99、第099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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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珊说到做到，第二日元琪元琳离开将军府她真的没有前去送行。
顾家其他姑娘见此情形虽然略觉好奇, 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珊和舞阳翁主是旧识，感情一向很好, 她送行与否, 都是她和舞阳翁主的事，她们无庸置喙。
倒是莫忧, 用极轻的声音感叹了句：“陆妹妹和翁主殿下的感情，果非旁人可比。”
除了站在莫忧身旁的顾滟，谁也没有听到她的这句低语, 顾滟转头看了莫忧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元琪元琳离开后, 陆珊的生活又回归了原来的节奏，每天读书习武，闲暇时和表姐们玩耍。此外还多了一项，去袁大叔家吃馄饨看圆圆，顺便解答他的各种古怪问题。
虽然圆圆长得很像元琪元琳, 可陆珊在看到圆圆的时候, 完全没有看缩小版元琪元琳的感觉, 这不仅是因为圆圆长得更圆润可爱, 更是他的气质性格，和元琪元琳截然不同。
元琪温文尔雅，貌似平易近人很好亲近，元琳桀骜不驯, 不是她看得上眼的人根本不爱搭理，可这对姐弟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感，跟他们从小在皇室长大的身份十分匹配。
陆珊也是相处久了才发现这点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圆圆则不然，他是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儿，脑子里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对喜欢的人会很亲近，对不喜欢的人会很抵触，他不会委屈自己去讨好谁，他只愿意自己过得高兴。
陆珊心里明白，像圆圆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小孩子，而她和元琪元琳都不是。
值得庆幸的是，陆珊被圆圆划在了喜欢的范畴，这让他们的接触变得轻松愉快。
圆圆从来不问自己的身世，陆珊自然不会主动去说，等小家伙想问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静安郡王和当今皇室的身份十分微妙，好在虞妙歌是晋国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静安郡王的外甥女，圆圆继续跟着袁大叔袁大婶，才不至于显得太尴尬。
圆圆搞丢的那一段经历很快就被查清了，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小孩儿长得太好，结果被拍花子给盯上了，趁着圆圆调皮跑出去玩，把他拐走了。
也是因为圆圆长得好，拍花子想卖个高价，就东挑西拣，最后把他卖到山里去了。
普通的山里人家显然是买不起圆圆的，那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娶了十八个小老婆生了十九个闺女，最后实在没辙了，才花钱买了个儿子，说是能招来弟弟。
圆圆在山上待了一年多，真给山大王招来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在肚子里没出生的。
圆圆表现好，又不哭又不闹，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很容易就让人放下了戒心。兼之山大王的小老婆也是有竞争的，要是每个人都生了儿子，那儿子就不值钱了，于是给了他机会逃出来。
后续情况陆珊没有多问，因为元琪肯定不会饶过拍花子的，山大王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姐姐姐姐，你快来看，我的这套拳法练得对不对？”圆圆能和陆珊聊得来，最主要原因是陆珊武功不错，他对她心服口服，久而久之陆珊说什么他都肯听了。
“圆圆，我听袁大叔说，他前几日才开始教你新拳法，你这么快就把招数给记住了？”圆圆天赋不错，习武也很刻苦，陆珊不介意多花点时间指点他，也算是帮元琪维系兄弟感情了。
圆圆一跃跳到陆珊面前，叉着腰得意道：“我当天就记住了，前几日招式练得不熟，不好意思让你看。”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已经练得很好了，所以能给陆珊看了。
陆珊并不戳穿圆圆的小心思，只让他打给自己看。袁大叔的父亲曾是静安郡王的侍卫长，也算是家学渊源了，给圆圆启蒙绰绰有余。
圆圆虎虎生威打完一套拳，顾不得擦汗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陆珊。
陆珊掏出手帕扔过去，赞许道：“有点意思了，还得继续努力。”以前都是别人夸奖她，现在有资格夸奖圆圆了，感觉真不错。
“我会努力的，以后赢过姐姐。”圆圆拿起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汗，笑得一脸灿烂。
陆珊笑而不语，心中暗道，我还在努力想赢过你姐姐呢，小鬼你想赢我，要走的路还长得很。
袁大婶暗中看了会儿，悄悄走开了，圆圆是谁的孩子不重要，她还像从前待他就对了。
进入一字打头的年纪，顾老爷子更看重陆珊了，不仅府里的事都会告诉她，还让顾澈办事的时候带上她。
陆珊对此又惊又喜，外祖父对她信任至此，真的是她从前没有想到的。
“外公对我这么好，我都怕哥哥姐姐们会吃醋了。”陆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吃什么醋，早晚嫁回咱们顾家来的，便宜不了外人。”顾澈瞥了陆珊一眼，悠悠然道。
换成其他小娘子，听到这样的话肯定害羞地躲开了，陆珊却不会，还会把话掰开来细细研究。
宁老夫人的确打过陆珊的主意，想把外孙女变成孙媳妇，无奈陆珊的表哥们和她年纪差距太大，四表哥顾泽年长陆珊九岁，五表哥顾淮长她六岁，还是庶出，所以真的是没有可以配的。
宁老夫人都放弃了的事，顾澈肯定不会提的，他又是知道元琪男扮女装的人，所以陆珊很确信，顾澈是在打趣她和元琪。
只是顾澈和元琪已经出了五服，便是陆珊日后真的嫁给元琪，这关系好像也远了点，说元琪元琳和顾老爷子没有什么陆珊不知道的合作关系，她是决计不信的。
陆珊原就和大表哥关系好，只是顾澈原来与其说是把陆珊当成妹妹，还不如说是视作了女儿。
毕竟顾澈就比顾萝小了九岁，从小跟着小姑姑长大的，陆珊却比顾澈小了十六岁，她生下来没多久，顾澈就成亲了，要是大表哥大表嫂早点生孩子，还真跟陆珊差不了多少。
遗憾的是，顾澈和陶氏在子嗣上异常艰难，成亲十来年了，始终没有一儿半女。以前还有顾深和姚筝跟他们作伴，那两位也是成亲好几年了也没动静。
可就在去年，姚筝终于怀上了，乐得二舅母到处拜佛还愿。到了年底，刚进门的第二秀也有了，顾澈夫妇顿时压力倍增。
就陆珊个人而言，对子嗣是完全没有执念的，因为在她的年代，结婚生子和现在的意义完全不同。
星际时代的生育早就实现了基因优化和人工子宫，生孩子的主要是三种人，一种是深深相爱的，渴望拥有爱的结晶，一种是政治联姻、商业联姻，孩子算是联姻成果，比如陆珊。
第三种是最普遍同时也是以前的人最无法理解的，属于本人没有生育意愿，但由于自身基因优秀，政府要求他们必须把优秀的基因传承下去。
当然了，孩子是政府要求生的，自然是政府统一抚养，他们的基因提供者不需要承担父母的责任。这样的生育方式早期备受诟病，可由于生育率连年下滑，人们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到了盛宁王朝，陆珊绝大多数事都能做到入乡随俗，除了有一点，以后孩子得亲自生，她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设定。
个人不接受是一回事，顾澈和陶氏想要孩子的迫切心情，陆珊绝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个事，陆珊帮不上忙，系统没有对应的功能，她总不能把空明大师介绍给大表哥吧。
陆珊想到空明大师纯属灵机一动，可再想到陆春陆旭万穗儿，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算离谱了。
甭管空明大师是不是真的有神通，起码自己是他唤醒的总没错，改天找个机会把这事儿告诉外祖母好了。
四月初一，姚筝生了个大胖闺女，虽然不是儿子，可也是将军府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来的第四代第一个孩子，顾老爷子和宁老夫人高兴到不行，亲自给重孙女起了个小名叫妞妞。
妞妞洗三那日，大姨母带着姚箫姚笙赶了过来。刚坐下一会儿，宋墨的信就到了。
年前，姚笛和宋墨结伴赴遥京赶考，会试的结果前不久传了回来，两人都考中了贡士，名次也还不错。倒是莫忧的兄长莫怀，考到一半不幸病了，被人抬出了考场，自然也就没有成绩。
宋墨这个时候送信回来，肯定是说殿试的结果，由于殿试没有落第一说，大舅母接到信就笑开了。
“大嫂子，你先别笑，快看看阿墨信上说了什么，能不能给咱们凑个三喜临门？”宋墨是大舅母宋氏的侄儿，日后多半还是女婿，姚笛下个月就和顾二姑娘成亲，大姨母的话一点不差。
三舅母赵氏紧张地说不出话，直直盯着大舅母拿信的手瞧，女婿考得好，她家二姑娘未来就有靠了。
“阿笛中了二甲第七十五名。”大舅母先说了姚笛的成绩，三舅母顿时松了口气。姚笛会试排在百名出头，殿试前进了近三十名，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
大姨母闻讯也很激动，姚笛是她夫家侄儿，姚家可算是出了一个进士了。激动过后，大姨母又问道：“阿墨呢，他考第几名？”宋墨会试的名次比姚笛好，排在十几名，殿试估计也很靠前。
“二甲头名。”大舅母轻声道，神情略显恍惚，“我总算是对得起我哥我嫂子了。”众人闻言唏嘘不已，纷纷安慰起了大舅母，说她否极泰来，福气还在后头。
大舅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对陆珊道：“珊丫头，你哥要来了，我们也能见着外甥了。”
她哥？！
陆琮？！
陆珊愣了愣神，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哥什么时候来？跟二姐夫和宋表哥一起吗？”
大舅母点点头，干脆把信递给了陆珊：“我还是琮儿满百日的时候见过他一回，一眨眼十几年了，搞不好比我长得还高了。”
陆珊被大舅母的话勾起回忆，突然就想起当年那个满身铃铛的小娃娃了，他在院子里捉蝈蝈，捉到了献宝似的捧给她，他是她最好的哥哥。
陆珊说到做到，第二日元琪元琳离开将军府她真的没有前去送行。
顾家其他姑娘见此情形虽然略觉好奇, 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珊和舞阳翁主是旧识，感情一向很好, 她送行与否, 都是她和舞阳翁主的事，她们无庸置喙。
倒是莫忧, 用极轻的声音感叹了句：“陆妹妹和翁主殿下的感情，果非旁人可比。”
除了站在莫忧身旁的顾滟，谁也没有听到她的这句低语, 顾滟转头看了莫忧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元琪元琳离开后, 陆珊的生活又回归了原来的节奏，每天读书习武，闲暇时和表姐们玩耍。此外还多了一项，去袁大叔家吃馄饨看圆圆，顺便解答他的各种古怪问题。
虽然圆圆长得很像元琪元琳, 可陆珊在看到圆圆的时候, 完全没有看缩小版元琪元琳的感觉, 这不仅是因为圆圆长得更圆润可爱, 更是他的气质性格，和元琪元琳截然不同。
元琪温文尔雅，貌似平易近人很好亲近，元琳桀骜不驯, 不是她看得上眼的人根本不爱搭理，可这对姐弟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感，跟他们从小在皇室长大的身份十分匹配。
陆珊也是相处久了才发现这点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圆圆则不然，他是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儿，脑子里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对喜欢的人会很亲近，对不喜欢的人会很抵触，他不会委屈自己去讨好谁，他只愿意自己过得高兴。
陆珊心里明白，像圆圆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小孩子，而她和元琪元琳都不是。
值得庆幸的是，陆珊被圆圆划在了喜欢的范畴，这让他们的接触变得轻松愉快。
圆圆从来不问自己的身世，陆珊自然不会主动去说，等小家伙想问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静安郡王和当今皇室的身份十分微妙，好在虞妙歌是晋国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静安郡王的外甥女，圆圆继续跟着袁大叔袁大婶，才不至于显得太尴尬。
圆圆搞丢的那一段经历很快就被查清了，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小孩儿长得太好，结果被拍花子给盯上了，趁着圆圆调皮跑出去玩，把他拐走了。
也是因为圆圆长得好，拍花子想卖个高价，就东挑西拣，最后把他卖到山里去了。
普通的山里人家显然是买不起圆圆的，那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娶了十八个小老婆生了十九个闺女，最后实在没辙了，才花钱买了个儿子，说是能招来弟弟。
圆圆在山上待了一年多，真给山大王招来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在肚子里没出生的。
圆圆表现好，又不哭又不闹，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很容易就让人放下了戒心。兼之山大王的小老婆也是有竞争的，要是每个人都生了儿子，那儿子就不值钱了，于是给了他机会逃出来。
后续情况陆珊没有多问，因为元琪肯定不会饶过拍花子的，山大王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姐姐姐姐，你快来看，我的这套拳法练得对不对？”圆圆能和陆珊聊得来，最主要原因是陆珊武功不错，他对她心服口服，久而久之陆珊说什么他都肯听了。
“圆圆，我听袁大叔说，他前几日才开始教你新拳法，你这么快就把招数给记住了？”圆圆天赋不错，习武也很刻苦，陆珊不介意多花点时间指点他，也算是帮元琪维系兄弟感情了。
圆圆一跃跳到陆珊面前，叉着腰得意道：“我当天就记住了，前几日招式练得不熟，不好意思让你看。”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已经练得很好了，所以能给陆珊看了。
陆珊并不戳穿圆圆的小心思，只让他打给自己看。袁大叔的父亲曾是静安郡王的侍卫长，也算是家学渊源了，给圆圆启蒙绰绰有余。
圆圆虎虎生威打完一套拳，顾不得擦汗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陆珊。
陆珊掏出手帕扔过去，赞许道：“有点意思了，还得继续努力。”以前都是别人夸奖她，现在有资格夸奖圆圆了，感觉真不错。
“我会努力的，以后赢过姐姐。”圆圆拿起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汗，笑得一脸灿烂。
陆珊笑而不语，心中暗道，我还在努力想赢过你姐姐呢，小鬼你想赢我，要走的路还长得很。
袁大婶暗中看了会儿，悄悄走开了，圆圆是谁的孩子不重要，她还像从前待他就对了。
进入一字打头的年纪，顾老爷子更看重陆珊了，不仅府里的事都会告诉她，还让顾澈办事的时候带上她。
陆珊对此又惊又喜，外祖父对她信任至此，真的是她从前没有想到的。
“外公对我这么好，我都怕哥哥姐姐们会吃醋了。”陆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吃什么醋，早晚嫁回咱们顾家来的，便宜不了外人。”顾澈瞥了陆珊一眼，悠悠然道。
换成其他小娘子，听到这样的话肯定害羞地躲开了，陆珊却不会，还会把话掰开来细细研究。
宁老夫人的确打过陆珊的主意，想把外孙女变成孙媳妇，无奈陆珊的表哥们和她年纪差距太大，四表哥顾泽年长陆珊九岁，五表哥顾淮长她六岁，还是庶出，所以真的是没有可以配的。
宁老夫人都放弃了的事，顾澈肯定不会提的，他又是知道元琪男扮女装的人，所以陆珊很确信，顾澈是在打趣她和元琪。
只是顾澈和元琪已经出了五服，便是陆珊日后真的嫁给元琪，这关系好像也远了点，说元琪元琳和顾老爷子没有什么陆珊不知道的合作关系，她是决计不信的。
陆珊原就和大表哥关系好，只是顾澈原来与其说是把陆珊当成妹妹，还不如说是视作了女儿。
毕竟顾澈就比顾萝小了九岁，从小跟着小姑姑长大的，陆珊却比顾澈小了十六岁，她生下来没多久，顾澈就成亲了，要是大表哥大表嫂早点生孩子，还真跟陆珊差不了多少。
遗憾的是，顾澈和陶氏在子嗣上异常艰难，成亲十来年了，始终没有一儿半女。以前还有顾深和姚筝跟他们作伴，那两位也是成亲好几年了也没动静。
可就在去年，姚筝终于怀上了，乐得二舅母到处拜佛还愿。到了年底，刚进门的第二秀也有了，顾澈夫妇顿时压力倍增。
就陆珊个人而言，对子嗣是完全没有执念的，因为在她的年代，结婚生子和现在的意义完全不同。
星际时代的生育早就实现了基因优化和人工子宫，生孩子的主要是三种人，一种是深深相爱的，渴望拥有爱的结晶，一种是政治联姻、商业联姻，孩子算是联姻成果，比如陆珊。
第三种是最普遍同时也是以前的人最无法理解的，属于本人没有生育意愿，但由于自身基因优秀，政府要求他们必须把优秀的基因传承下去。
当然了，孩子是政府要求生的，自然是政府统一抚养，他们的基因提供者不需要承担父母的责任。这样的生育方式早期备受诟病，可由于生育率连年下滑，人们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到了盛宁王朝，陆珊绝大多数事都能做到入乡随俗，除了有一点，以后孩子得亲自生，她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设定。
个人不接受是一回事，顾澈和陶氏想要孩子的迫切心情，陆珊绝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个事，陆珊帮不上忙，系统没有对应的功能，她总不能把空明大师介绍给大表哥吧。
陆珊想到空明大师纯属灵机一动，可再想到陆春陆旭万穗儿，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算离谱了。
甭管空明大师是不是真的有神通，起码自己是他唤醒的总没错，改天找个机会把这事儿告诉外祖母好了。
四月初一，姚筝生了个大胖闺女，虽然不是儿子，可也是将军府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来的第四代第一个孩子，顾老爷子和宁老夫人高兴到不行，亲自给重孙女起了个小名叫妞妞。
妞妞洗三那日，大姨母带着姚箫姚笙赶了过来。刚坐下一会儿，宋墨的信就到了。
年前，姚笛和宋墨结伴赴遥京赶考，会试的结果前不久传了回来，两人都考中了贡士，名次也还不错。倒是莫忧的兄长莫怀，考到一半不幸病了，被人抬出了考场，自然也就没有成绩。
宋墨这个时候送信回来，肯定是说殿试的结果，由于殿试没有落第一说，大舅母接到信就笑开了。
“大嫂子，你先别笑，快看看阿墨信上说了什么，能不能给咱们凑个三喜临门？”宋墨是大舅母宋氏的侄儿，日后多半还是女婿，姚笛下个月就和顾二姑娘成亲，大姨母的话一点不差。
三舅母赵氏紧张地说不出话，直直盯着大舅母拿信的手瞧，女婿考得好，她家二姑娘未来就有靠了。
“阿笛中了二甲第七十五名。”大舅母先说了姚笛的成绩，三舅母顿时松了口气。姚笛会试排在百名出头，殿试前进了近三十名，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
大姨母闻讯也很激动，姚笛是她夫家侄儿，姚家可算是出了一个进士了。激动过后，大姨母又问道：“阿墨呢，他考第几名？”宋墨会试的名次比姚笛好，排在十几名，殿试估计也很靠前。
“二甲头名。”大舅母轻声道，神情略显恍惚，“我总算是对得起我哥我嫂子了。”众人闻言唏嘘不已，纷纷安慰起了大舅母，说她否极泰来，福气还在后头。
大舅母抬手擦了擦眼角，对陆珊道：“珊丫头，你哥要来了，我们也能见着外甥了。”
她哥？！
陆琮？！
陆珊愣了愣神，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哥什么时候来？跟二姐夫和宋表哥一起吗？”
大舅母点点头，干脆把信递给了陆珊：“我还是琮儿满百日的时候见过他一回，一眨眼十几年了，搞不好比我长得还高了。”
陆珊被大舅母的话勾起回忆，突然就想起当年那个满身铃铛的小娃娃了，他在院子里捉蝈蝈，捉到了献宝似的捧给她，他是她最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