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莫烨与沫梨（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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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盛夏，多数贵族子弟嫌热选择回家就餐，然而学院的食堂依然人潮汹涌澎湃，两百余张四人位餐桌被挤满，不认识的学生之间得拼桌子才能勉强坐下。
莫烨一如既往坐在角落位置，不过与开学时孤零零一人一桌不同，三个熟人围绕在他旁侧。
“痛痛痛，轻点轻点。”张大铬坐在莫烨对面，在宋洛为他被橡胶弹擦伤的面部贴上愈伤胶布时痛得直咧嘴，“洛洛老师没想到你身材小巧玲珑手劲居然这么……痛！”
一巴掌把少年脸上的胶带拍合，宋洛坐回位子，拿起勺子往嘴里送枫糖华夫饼，语气平和地警告道，“大铬，嗯……忘记你今天又被打伤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了吗？”
张大铬赶忙捂上嘴，生怕自己这张破嘴又把宋洛给得罪了，同时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莫烨旁侧的少女。感受到决斗场乖儿子的目光，谢依放下叉子，甩动马尾辫的同时一龇牙，吓得比她高了一头的少年赶忙低头喝汤。
谢依看向宋洛，有些好奇道，“话又说回来洛洛，我真没想到你会和这夯货一起去报修炼金学课程。”
在陨岛湖村一起共历生死，莫烨见到的宋洛是一副浅色长裙打扮，配上怯生生的表情像是含苞待放的娇嫩百合。今天再见到这姑娘，可爱的模样倒是没改，就是一身裙装换成了粗犷的白色短衫配吊带牛仔裤，通常用来承装绘画工具浅色帆布包中画笔画板不在，而是装满了铭刻刀和扳手一类的炼金工具，随意地和张大铬的工具箱叠放在地板上。
下午的第一节课，宋洛将随同张大铬参加自己的第一节炼金学习。
叉子在枫糖上拨弄，宋洛小声说道，“因为我想学习如何修复洁儿卡的义肢，更想学习制作一把炼金枪。”
“学习制作炼金枪？那么二年级的时候你就得报考炼金工程学了，不过你要清楚，铭刻刀和锉刀肯定是必须学着用的，很容易伤到手，和女生并不搭啊。”
“我知道。”宋洛点点头，“危险的情况我都听大铬说过了，包括炼金釜爆炸毁容。”
“炼金工程学可不会接触到炼金釜……但也依然很危险。”谢依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怕不是想给心上人弄一把趁手的枪械吧？”
“嗯。”宋洛脸皮发红，声音细弱，语气却格外坚定，“我想给赵离制作一把趁手的炼金枪。”
“呃……”谢依被宋洛娇弱外貌下的坦然惊了一下，旋即清咳一声后说道，“可赵离是没点亮心轮的猫派。”
“猫派狮派有什么区别，我不懂。”宋洛认真道，“我只是觉得……赵离他会用上的。”
谢依后仰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气，轻笑道，“和你的坦率相比，某人在感情一途上真是丢人。”
莫烨默默低头吃着肉酱面，突然间感觉旁侧交谈融洽的三人同时静声，视线往自己身上聚焦，便抬起头问道，“都看我做什么？我和你们说过了，赵离因为挖坟的事得被监视一段时间，得等到白翼伯爵结束自我隔离后他才能出来。”
“……我们想问的不是这个，事实上赵离的事你也没和我们说出全部实话，比如说那天一大早韦隆找你去究竟是为了何事。”三人对视了一眼，张大铬觉得自己来发问会显得自然些，便佯装随意地道，“嗯……朋友，你怎么会一个人来食堂陪我们吃饭？”
“你的话语有误，并非我主动。”右手虽然还被绷带绑着，但莫烨使用餐具并不分左右手。左手拿着筷子又往嘴里送了口面，莫烨咀嚼着道，“枪术课结束后肚子饿了来食堂，点了面食以后被你们撞见，然后你们就跟了上来自然而然地坐在我边上，并非是我来陪你们吃饭。”
谢依颇感头疼地扶额道，“然而重点不是《陪我们》，而是《一个人》。”
一巴掌重重拍打在餐桌上，谢依大怒道，“我们把你丢在决斗草场上，费尽心力劝说教枪术的孟良老师不把你扶起的同时，含辛茹苦地找遍所有一年级课程的教室才找到沫梨，默默看着晕倒的你躺在沫梨膝枕上半个小时，看她感情酝酿地差不多以后才知情识趣地离开，结果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人跑来吃饭了？！”
莫烨被谢依的霸气所摄，一时间忘记吞咽，而宋洛虽然并没有经历现场，但精确地判断力还是让她对事情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小声问张大铬道，“如果说艾利西尔并非葛杰……那么终末之日解救沫梨同学的难道是……”
张大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点点头后对宋洛耳语道，“按我们的猜想，沫梨同学她应该也是猜到了，不然她不会对葛杰不理不睬，却天天做些好吃的送给莫烨。”
“这算什么？”一种莫名的荒谬感让宋洛轻笑出声，“所有人都知道艾利西尔是谁，只有葛杰他自己不知道？”
张大铬耸耸肩，“还有不认识莫烨的广大人群。”
对座的莫烨没听到二人对话，只是向谢依解释道，“我晕倒的时候做了场梦，梦醒时把沫梨错认成了梦中的姑娘，于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卖了个萌，又笑嘻嘻唱了首飞地流行的小黄歌，结果她红着脸跑掉了，显然是愤怒地认为我是个无礼之徒。”
“……”谢依皱眉道，“师傅大人，你是故意的吧？”
莫烨眨眨眼睛，“故意什么？”
宋洛小声道，“故意把沫梨同学推远，刻意地在你们二人中间制造隔离，生怕自己与她靠近。”
张大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绘画小老师，讶然道，“你们女人都是怪物吗？这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你们如此觉得，那么我的答案，《是》。”莫烨坦诚道，“不管你们是否相信，在来洛特之前我就有一个心上人，我称呼她为姐姐，我的知识和世界观都是她所传授，我也一直深深喜欢着她。沫梨同学有让我感到好感吗？坦率来说，《有》，但那也是因为沫梨同学五官漂亮，身材完美，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让我在洛特看到了姐姐的影子。如果我有接近沫梨的行为，那么……显然是我把沫梨同学当作了姐姐的替代品，仅此而已。而她所喜欢的，大概是数度救下她，葛杰那般漂亮精致的完美英雄，并非我这般名声恶劣之辈，仅此而已。”
空气陷入奇妙的沉静之中，莫烨看着缄默的三人，问道，“你们倒是说些什么啊？”
“都是逃避用的借口。”谢依撇着嘴道，“师傅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一旦变多，就意味着你心慌了？”
张大铬点点头，补充道，“事实上如果朋友你说的是真话，一个《没有的事》就结束了，哪里会说明得这么详细，更别提反让我们发表意见了。”
“不管莫烨你如何思考，但是沫梨同学喜欢的是你，而非虚无缥缈的英雄幻影，这点我是知道的。”脑海中一副羞赧的笑容闪过，宋洛笑了笑，认真道，“你也应该给她机会。”
“看来是达成共识了。”谢依点点头，反身走入人群探出手，抓住一个戴着大大遮阳帽的姑娘，微笑道，“先别走啊，沫梨同学。”
用宽厚的帽檐压住面孔，少女一边抽着手一边慌张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别介啊，看你端着餐盘在我们边上站了老半天，应该是没其他地方坐了吧？”疏于锻炼的少女在力气上哪里会是决斗狂魔的对手，谢依轻轻使劲便将穿着连衣裙的少女拉近而后摁在自己方才的座位上，露出酒窝道，“正好我也吃完了，你可以坐我的位子。”
“我的炼金学课本早上落在历史课教室里了。”宋洛站起身端起餐盘，严肃道，“我必须立刻去拿，急，快，大铬，你和我一起去。”
张大铬看着面前餐盘里剩下的大半块面包，犯难道，“浪费食物不好吧？”
“夯货，打包带走啊。”拿起面包往大铬嘴里一塞，谢依拎起张大铬的领子便往外拖去，莫烨却伸手叫住三人。
“等等。”餐桌上只剩两人，这是莫烨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他嗓子眼发干道，“一年级的历史课都是下午的，怎么可能早上把书落在教室里？”
“师傅大人，你难道不知道为人处事上，装傻是最高深的技巧吗？”谢依对莫烨露出你加油的表情，和宋洛提溜着张大铬走出食堂，“溜了溜了。”
莫烨绝望地坐回位子，发现身侧的少女略显局促地将双手夹在大腿中轻轻搓动，便仰望着天花板道，“刚刚我们四个人的对话，你听到了吗？”
“没，食堂嘈杂，什么都没能听清。”话刚一出口，沫梨便意识到说错话，“你，你别误会，我只是路过，不是有意来偷听的。”
莫烨看了一眼自己这角落位置，距离食堂大门十米，打菜窗口二十米，并不在必经过道上，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路过这里。少年便转移话题道，“刚刚枪术课上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毕竟你也曾救……”沫梨心道自己一紧张又说漏嘴了，赶忙改口道，“你也曾就魔药学课上的诸多难点指导过我，这很公平。”
……这公平是怎么比较出来的？
“那个，钟如霆同学去哪了？”
“表哥他上星期被叶老师拉去隔离了，只让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小心些，不要离开学校。”
“哦……那，那下午一起去上魔药学课？”
“好吖！……噢不，我的意思是谢谢莫烨同学你的邀请。”
“那就这样吧，我也吃完了，那么我先走了。”
“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嘈杂环境吃东西……其实，我这边可以匀你一点的，我听说表哥你也喜欢蚤缀酒馆老板做的肉酱面，这是老板刚推出的新品来着。”
…………
“匀得太多了。”
“我觉得你早上被打得流了那么多鼻血，手臂还在康复，也应该多吃些。要不，我再去拿一盘？”
“别，不过应该可以再来半盘……另外，你的帽子很漂亮……”
“谢谢。”
时间进入盛夏，多数贵族子弟嫌热选择回家就餐，然而学院的食堂依然人潮汹涌澎湃，两百余张四人位餐桌被挤满，不认识的学生之间得拼桌子才能勉强坐下。
莫烨一如既往坐在角落位置，不过与开学时孤零零一人一桌不同，三个熟人围绕在他旁侧。
“痛痛痛，轻点轻点。”张大铬坐在莫烨对面，在宋洛为他被橡胶弹擦伤的面部贴上愈伤胶布时痛得直咧嘴，“洛洛老师没想到你身材小巧玲珑手劲居然这么……痛！”
一巴掌把少年脸上的胶带拍合，宋洛坐回位子，拿起勺子往嘴里送枫糖华夫饼，语气平和地警告道，“大铬，嗯……忘记你今天又被打伤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了吗？”
张大铬赶忙捂上嘴，生怕自己这张破嘴又把宋洛给得罪了，同时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莫烨旁侧的少女。感受到决斗场乖儿子的目光，谢依放下叉子，甩动马尾辫的同时一龇牙，吓得比她高了一头的少年赶忙低头喝汤。
谢依看向宋洛，有些好奇道，“话又说回来洛洛，我真没想到你会和这夯货一起去报修炼金学课程。”
在陨岛湖村一起共历生死，莫烨见到的宋洛是一副浅色长裙打扮，配上怯生生的表情像是含苞待放的娇嫩百合。今天再见到这姑娘，可爱的模样倒是没改，就是一身裙装换成了粗犷的白色短衫配吊带牛仔裤，通常用来承装绘画工具浅色帆布包中画笔画板不在，而是装满了铭刻刀和扳手一类的炼金工具，随意地和张大铬的工具箱叠放在地板上。
下午的第一节课，宋洛将随同张大铬参加自己的第一节炼金学习。
叉子在枫糖上拨弄，宋洛小声说道，“因为我想学习如何修复洁儿卡的义肢，更想学习制作一把炼金枪。”
“学习制作炼金枪？那么二年级的时候你就得报考炼金工程学了，不过你要清楚，铭刻刀和锉刀肯定是必须学着用的，很容易伤到手，和女生并不搭啊。”
“我知道。”宋洛点点头，“危险的情况我都听大铬说过了，包括炼金釜爆炸毁容。”
“炼金工程学可不会接触到炼金釜……但也依然很危险。”谢依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怕不是想给心上人弄一把趁手的枪械吧？”
“嗯。”宋洛脸皮发红，声音细弱，语气却格外坚定，“我想给赵离制作一把趁手的炼金枪。”
“呃……”谢依被宋洛娇弱外貌下的坦然惊了一下，旋即清咳一声后说道，“可赵离是没点亮心轮的猫派。”
“猫派狮派有什么区别，我不懂。”宋洛认真道，“我只是觉得……赵离他会用上的。”
谢依后仰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气，轻笑道，“和你的坦率相比，某人在感情一途上真是丢人。”
莫烨默默低头吃着肉酱面，突然间感觉旁侧交谈融洽的三人同时静声，视线往自己身上聚焦，便抬起头问道，“都看我做什么？我和你们说过了，赵离因为挖坟的事得被监视一段时间，得等到白翼伯爵结束自我隔离后他才能出来。”
“……我们想问的不是这个，事实上赵离的事你也没和我们说出全部实话，比如说那天一大早韦隆找你去究竟是为了何事。”三人对视了一眼，张大铬觉得自己来发问会显得自然些，便佯装随意地道，“嗯……朋友，你怎么会一个人来食堂陪我们吃饭？”
“你的话语有误，并非我主动。”右手虽然还被绷带绑着，但莫烨使用餐具并不分左右手。左手拿着筷子又往嘴里送了口面，莫烨咀嚼着道，“枪术课结束后肚子饿了来食堂，点了面食以后被你们撞见，然后你们就跟了上来自然而然地坐在我边上，并非是我来陪你们吃饭。”
谢依颇感头疼地扶额道，“然而重点不是《陪我们》，而是《一个人》。”
一巴掌重重拍打在餐桌上，谢依大怒道，“我们把你丢在决斗草场上，费尽心力劝说教枪术的孟良老师不把你扶起的同时，含辛茹苦地找遍所有一年级课程的教室才找到沫梨，默默看着晕倒的你躺在沫梨膝枕上半个小时，看她感情酝酿地差不多以后才知情识趣地离开，结果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人跑来吃饭了？！”
莫烨被谢依的霸气所摄，一时间忘记吞咽，而宋洛虽然并没有经历现场，但精确地判断力还是让她对事情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小声问张大铬道，“如果说艾利西尔并非葛杰……那么终末之日解救沫梨同学的难道是……”
张大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点点头后对宋洛耳语道，“按我们的猜想，沫梨同学她应该也是猜到了，不然她不会对葛杰不理不睬，却天天做些好吃的送给莫烨。”
“这算什么？”一种莫名的荒谬感让宋洛轻笑出声，“所有人都知道艾利西尔是谁，只有葛杰他自己不知道？”
张大铬耸耸肩，“还有不认识莫烨的广大人群。”
对座的莫烨没听到二人对话，只是向谢依解释道，“我晕倒的时候做了场梦，梦醒时把沫梨错认成了梦中的姑娘，于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我卖了个萌，又笑嘻嘻唱了首飞地流行的小黄歌，结果她红着脸跑掉了，显然是愤怒地认为我是个无礼之徒。”
“……”谢依皱眉道，“师傅大人，你是故意的吧？”
莫烨眨眨眼睛，“故意什么？”
宋洛小声道，“故意把沫梨同学推远，刻意地在你们二人中间制造隔离，生怕自己与她靠近。”
张大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绘画小老师，讶然道，“你们女人都是怪物吗？这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你们如此觉得，那么我的答案，《是》。”莫烨坦诚道，“不管你们是否相信，在来洛特之前我就有一个心上人，我称呼她为姐姐，我的知识和世界观都是她所传授，我也一直深深喜欢着她。沫梨同学有让我感到好感吗？坦率来说，《有》，但那也是因为沫梨同学五官漂亮，身材完美，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让我在洛特看到了姐姐的影子。如果我有接近沫梨的行为，那么……显然是我把沫梨同学当作了姐姐的替代品，仅此而已。而她所喜欢的，大概是数度救下她，葛杰那般漂亮精致的完美英雄，并非我这般名声恶劣之辈，仅此而已。”
空气陷入奇妙的沉静之中，莫烨看着缄默的三人，问道，“你们倒是说些什么啊？”
“都是逃避用的借口。”谢依撇着嘴道，“师傅大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一旦变多，就意味着你心慌了？”
张大铬点点头，补充道，“事实上如果朋友你说的是真话，一个《没有的事》就结束了，哪里会说明得这么详细，更别提反让我们发表意见了。”
“不管莫烨你如何思考，但是沫梨同学喜欢的是你，而非虚无缥缈的英雄幻影，这点我是知道的。”脑海中一副羞赧的笑容闪过，宋洛笑了笑，认真道，“你也应该给她机会。”
“看来是达成共识了。”谢依点点头，反身走入人群探出手，抓住一个戴着大大遮阳帽的姑娘，微笑道，“先别走啊，沫梨同学。”
用宽厚的帽檐压住面孔，少女一边抽着手一边慌张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别介啊，看你端着餐盘在我们边上站了老半天，应该是没其他地方坐了吧？”疏于锻炼的少女在力气上哪里会是决斗狂魔的对手，谢依轻轻使劲便将穿着连衣裙的少女拉近而后摁在自己方才的座位上，露出酒窝道，“正好我也吃完了，你可以坐我的位子。”
“我的炼金学课本早上落在历史课教室里了。”宋洛站起身端起餐盘，严肃道，“我必须立刻去拿，急，快，大铬，你和我一起去。”
张大铬看着面前餐盘里剩下的大半块面包，犯难道，“浪费食物不好吧？”
“夯货，打包带走啊。”拿起面包往大铬嘴里一塞，谢依拎起张大铬的领子便往外拖去，莫烨却伸手叫住三人。
“等等。”餐桌上只剩两人，这是莫烨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他嗓子眼发干道，“一年级的历史课都是下午的，怎么可能早上把书落在教室里？”
“师傅大人，你难道不知道为人处事上，装傻是最高深的技巧吗？”谢依对莫烨露出你加油的表情，和宋洛提溜着张大铬走出食堂，“溜了溜了。”
莫烨绝望地坐回位子，发现身侧的少女略显局促地将双手夹在大腿中轻轻搓动，便仰望着天花板道，“刚刚我们四个人的对话，你听到了吗？”
“没，食堂嘈杂，什么都没能听清。”话刚一出口，沫梨便意识到说错话，“你，你别误会，我只是路过，不是有意来偷听的。”
莫烨看了一眼自己这角落位置，距离食堂大门十米，打菜窗口二十米，并不在必经过道上，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路过这里。少年便转移话题道，“刚刚枪术课上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毕竟你也曾救……”沫梨心道自己一紧张又说漏嘴了，赶忙改口道，“你也曾就魔药学课上的诸多难点指导过我，这很公平。”
……这公平是怎么比较出来的？
“那个，钟如霆同学去哪了？”
“表哥他上星期被叶老师拉去隔离了，只让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小心些，不要离开学校。”
“哦……那，那下午一起去上魔药学课？”
“好吖！……噢不，我的意思是谢谢莫烨同学你的邀请。”
“那就这样吧，我也吃完了，那么我先走了。”
“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嘈杂环境吃东西……其实，我这边可以匀你一点的，我听说表哥你也喜欢蚤缀酒馆老板做的肉酱面，这是老板刚推出的新品来着。”
…………
“匀得太多了。”
“我觉得你早上被打得流了那么多鼻血，手臂还在康复，也应该多吃些。要不，我再去拿一盘？”
“别，不过应该可以再来半盘……另外，你的帽子很漂亮……”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