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一只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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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伯爵的府邸莫烨并非第一次光顾，白焰腆着脸跟着沫梨来此以及去年终末之日沫梨生日时都曾来过，却与府邸的主人，洛特城最高统治者的白翼伯爵并未正式交谈过。
跟随府邸仆从一路来到硕大温室前，莫烨发现隔热玻璃后的药用植物们生长得和上次所见时一样热烈，郁郁葱葱的绿色只是看着便让人感到安适舒心。
温室棚屋里仅有一人，一袭花匠装的妇人背对着莫烨为一株曼陀罗花修剪枝叶，听到玻璃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妇人头也不回地说道，“还请稍等我片刻莫烨小哥，我不喜欢做事半途停止。”
尽管披着花匠围裙戴着面罩，就背影来看形体纤薄的妇人应该十分文弱，柔美的声音也算不上响亮，不过底气十足的声韵却不由让人精神一振，不由得提高注意力听清她说些什么。妇人十分利落地拿起铁铲搅匀两滩淖土，调校好混合土壤的酸碱度后为一棵见血封喉树盖上，为其喷上一壶防虫害的农药。
确认工序全部完成，妇人脱去花匠围裙，米白色的长裙款款展露，摘去满是泥渍的橡胶手套后白翼伯爵解下的防尘面罩和扎住棕色长发的方巾，微微卷曲的长发如瀑布般洒落，五旬的面孔上没有留下任何时间的积痕，淡入湖水般的微笑让莫烨微微发怔，毕竟他面对的是超越时代界限的魅力与气质。
从不在意礼节的莫烨居然下意识行礼道，“您好，白翼伯爵，初次见面。”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莫烨小哥，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白翼伯爵走到莫烨面前打开温室的透明屋门，示意莫烨请进，同时微笑道，“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是通过弗莱明爵士或者说油桐先生，他押注在你身上的彩金是由我来作见证督促画眉子爵交给你的。”
“而第一次见面则在更早之前。”白翼伯爵打了个响指凭空抓住一副无面孔面具遮在脸上，轻笑道，“还记得那个在成瘾药《欲之主仆》事件中和副校长家的小姑娘以及众多女人一道堵截你和苦艾，那个兴趣使然学习炼药学的妇人吗？”（第36章）
莫烨怔了片刻，愕然张开嘴，“难怪觉得您的声音有些耳熟。”
“先进来坐着说吧。”轻轻扶住莫烨的肩膀先让少年先坐到小池子前的藤椅上，妇人摘下花圃中两枚硕大的红色果实洗净后递给莫烨一枚，认真道，“狼桃，传说中色彩艳丽含有剧毒的美丽水果，只要一颗就会让人七窍流血而死。如果想打听龙族的事情，那么你必须要经受死亡的考验。”
莫烨下嘴就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顿时喷溅得满嘴都是，少年细细咀嚼品味后道，“这东西难道不是叫番茄吗？”
白翼伯爵一笑，自己也咬了口手中的番茄，说道，“这种来自于原初时代的蔬菜便是如此有趣，最初的发现者看它外表嫣红艳丽和自然界中常见的毒物无异，于是将之束之高阁只当作观赏植物对待。直到一个画家为其作画描绘时，无法抵挡诱惑尝了一口，便再也无法停下。”
待二人品尝完手中美食，白翼伯爵拿出手帕擦拭嘴角，而后认真道，“作为一个城市的执政者，我喜欢单刀直入说话，因为这样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最多的事情，那么我们开始吧，莫烨。”
和莫烨面对面而坐，白翼伯爵杏眼一眯，问询道，“首先要说的是，莫烨，你知道我作为伯爵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和一个从飞地来的可疑少年猎人见面呢？”
莫烨眨眨眼，本能反应道，“因为老师？”
白翼伯爵点点头，“是的，荒夜之战后刚刚出生的我无缘见到将军大人作战的风采，然而却知道他对墨霜和整个大陆是何等重要。所以，被他领养既作为养孙，又作为弟子的你同样重要，只不过这份重要只局限在我们这几个认识将军大人的老家伙眼中，而且不能告诉他人。”
面容不过三十岁的美丽女人自称“老家伙”，莫烨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而白翼伯爵下一个已经问题到来，“当初堵截苦艾，高烟月小妮子是因为和苦艾的情敌关系，那么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参加这场孩子们的胡闹吗？”
莫烨撇了撇眉，半猜道，“因为你的后辈也服用了欲之主仆，或者苦艾欺负了你的晚辈？您替晚辈报仇？”莫烨觉得欺负同学被对方家长找上门这种设定还挺符合苦艾的性格。
“你的猜想是错误的，我至今单身。”白翼伯爵望着池面失神道，“我从未婚嫁，又谈什么子嗣晚辈呢。”
啪！
一声椅子栽倒的声响，莫烨因为受惊过度翻到草地上，旋即不好意思地扶正椅子，歉然道，“恕我失礼，但是伯爵女士，您说的这个……真的是让我难以相信。”
“面貌如我，年到五旬依然单身很让人吃惊吗？”白翼伯爵轻轻笑道，“先进行自我介绍吧，我是白翼，原先的名字已不再重要，作为白翼家族的族长兼唯一一人，白翼便将作为我的名号陪同我一生。我并非墨霜人，事实上也是洛特建城以后才定居于此，因为原本的家族有些战略重要性的缘故，女王恩赐当时年幼的我以伯爵之位纲当城主。”
白翼伯爵笑容柔和且坚毅，“因为深爱着一个年长我十数岁的忠情男人，我至今仍为他保持单身。”
莫烨脸皮抽搐道，“那个男人莫非是……”
“我领人堵截苦艾是希望能让他为了苦艾重新振作，但是我终究无法唤醒那颗三次崩溃后彻底破碎的心。不过，终究还有机会的。”
白翼伯爵说道，“孩子请坐好，我从榕根家和谢家小姑娘那里知道了你的疑惑，你打算向我求证的问题我无法全部回答，毕竟和那位龙族订立的缄默协议我虽然只是见证人，但部分关键信息出于道德制约的缘故我仍然无法透露给你，但是有兴趣听我说段故事吗。”
白翼伯爵微笑道，“《第三十六次南北全面战争》、《布袋谷屠杀》、《女武神》、《渡鸦》、《叶铭影》、《将军大人》、《潜藏在洛特城中的龙族》，几个名词组叠便是一个故事链，你对哪个名词有疑惑吗？”
“疑惑肯定是有的。”莫烨嘴皮抽搐道，“叶老师和老师怎么会搀和到这里面来？”
“因为小叶便是这段故事的核心所在，而将军大人则是重要见证者。”
白翼伯爵沉默两秒，而后说道，“十一年前的第三十六次南北全面战争，影谕帝国向墨霜借用飞地走廊奇袭圣鹰一度攻破圣都，而为了避免国破，圣皇以自己为诱饵将二十五万影谕军引诱至布袋谷后自戕，同时用信件集结好联军对影谕军完成包围，解除禁用药品的限制令对二十五万影谕军进行毁灭性打击。
然而要知道的是，这些禁用药品绝大多数是疫病毒素，也就是彻底摧毁榛果村的那类毒药，对于被山谷包围的影谕军来说，可以传染开的毒药无疑是屠杀他们的最佳手段。
负责播撒疫病毒素的是圣鹰帝国的女武神，这些天生内心纯洁白净的女孩在出生之后便会被圣鹰军方带走统一抚养，利用仪式与内心中的光明穿破她们体内七轮的桎梏助她们早早开启七轮。在她们十六岁完成圣光仪式时，资质上乘的姑娘可以开启三轮或者四轮，甚至直接抵达五轮的贤者水准成为大陆的最顶尖的战力，从此为圣鹰帝国征战一生。”
莫烨皱眉道，“然而人的内心中终究不可能只存有光明，一心只追寻光明且妄图除掉内心所有黑暗的人，一旦无意沾上黑暗便会顷刻间被吞噬殆尽。”
“一听就像是将军大人的教导，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白翼伯爵肃然道，“女武神们在谷中播撒疫病屠杀六位数的人类，内心却没有产生任何罪恶感，因为这些人类是害死圣皇的元凶根本无须留情，必须要用最雷厉的手段惩罚这些罪人。
不过要知道的是，女武神们内心再纯洁终究也是普通人类，而在人类的道德思想中存在有一种名为《同理心》的心理机制，这种机制会在人类见到同类或动物遭到虐待或伤害时产生感同身受的情感，譬如说你见到有人被割了喉咙或断了胳膊，即使你知道那是戏剧，你也会为自己同一部位感到难受从而进行制止或规避，这也正是人类善性与光明的来源之一。
然而在仇恨的黑暗侵蚀中，负责传播疫病的女武神们为了避免良知影响效率，无意识中将《同理心》的心理机制彻底关闭。而在为圣皇复仇的过程中她们感受到了大仇得报的愉悦快感，潜意识将这份快乐与传播疫病进行屠杀的行为相连在一起，使她们产生了用疫病屠杀同类可以产生快乐的强烈错觉……”
白翼伯爵顿了顿，接着道，“战争之后，多数参与疫病毒素屠杀的女武神满是光明的内心被黑暗侵蚀又无法正确排解黑暗后产生严重心理障碍从而自杀，只因为她们觉得这种杀人的快感和狼桃一般颜色艳丽和毒药无异，一旦触碰疯狂就将彻底吞噬自己。”
“然而参与布袋谷一役的女武神众多，必然会产生和第一个吞食狼桃的画家一样的勇敢者，其中有三位女武神在影谕国境的村庄以为圣皇复仇之名用剩下的疫病毒素制造了一起又一起针对平民的屠杀，突破理智的快感让她们陷入癫狂。”
白翼伯爵深深吐了口气，说道，“她们自名为《复仇三女神》，建立了以灭绝人类为目的的炼药师组织《渡鸦》。而我要说的是……”
白翼伯爵盯着莫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叶老师，我的晚辈小叶，炼药学老师叶铭影便是她们吸纳的第一只渡鸦。”
白翼伯爵的府邸莫烨并非第一次光顾，白焰腆着脸跟着沫梨来此以及去年终末之日沫梨生日时都曾来过，却与府邸的主人，洛特城最高统治者的白翼伯爵并未正式交谈过。
跟随府邸仆从一路来到硕大温室前，莫烨发现隔热玻璃后的药用植物们生长得和上次所见时一样热烈，郁郁葱葱的绿色只是看着便让人感到安适舒心。
温室棚屋里仅有一人，一袭花匠装的妇人背对着莫烨为一株曼陀罗花修剪枝叶，听到玻璃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妇人头也不回地说道，“还请稍等我片刻莫烨小哥，我不喜欢做事半途停止。”
尽管披着花匠围裙戴着面罩，就背影来看形体纤薄的妇人应该十分文弱，柔美的声音也算不上响亮，不过底气十足的声韵却不由让人精神一振，不由得提高注意力听清她说些什么。妇人十分利落地拿起铁铲搅匀两滩淖土，调校好混合土壤的酸碱度后为一棵见血封喉树盖上，为其喷上一壶防虫害的农药。
确认工序全部完成，妇人脱去花匠围裙，米白色的长裙款款展露，摘去满是泥渍的橡胶手套后白翼伯爵解下的防尘面罩和扎住棕色长发的方巾，微微卷曲的长发如瀑布般洒落，五旬的面孔上没有留下任何时间的积痕，淡入湖水般的微笑让莫烨微微发怔，毕竟他面对的是超越时代界限的魅力与气质。
从不在意礼节的莫烨居然下意识行礼道，“您好，白翼伯爵，初次见面。”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莫烨小哥，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白翼伯爵走到莫烨面前打开温室的透明屋门，示意莫烨请进，同时微笑道，“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是通过弗莱明爵士或者说油桐先生，他押注在你身上的彩金是由我来作见证督促画眉子爵交给你的。”
“而第一次见面则在更早之前。”白翼伯爵打了个响指凭空抓住一副无面孔面具遮在脸上，轻笑道，“还记得那个在成瘾药《欲之主仆》事件中和副校长家的小姑娘以及众多女人一道堵截你和苦艾，那个兴趣使然学习炼药学的妇人吗？”（第36章）
莫烨怔了片刻，愕然张开嘴，“难怪觉得您的声音有些耳熟。”
“先进来坐着说吧。”轻轻扶住莫烨的肩膀先让少年先坐到小池子前的藤椅上，妇人摘下花圃中两枚硕大的红色果实洗净后递给莫烨一枚，认真道，“狼桃，传说中色彩艳丽含有剧毒的美丽水果，只要一颗就会让人七窍流血而死。如果想打听龙族的事情，那么你必须要经受死亡的考验。”
莫烨下嘴就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顿时喷溅得满嘴都是，少年细细咀嚼品味后道，“这东西难道不是叫番茄吗？”
白翼伯爵一笑，自己也咬了口手中的番茄，说道，“这种来自于原初时代的蔬菜便是如此有趣，最初的发现者看它外表嫣红艳丽和自然界中常见的毒物无异，于是将之束之高阁只当作观赏植物对待。直到一个画家为其作画描绘时，无法抵挡诱惑尝了一口，便再也无法停下。”
待二人品尝完手中美食，白翼伯爵拿出手帕擦拭嘴角，而后认真道，“作为一个城市的执政者，我喜欢单刀直入说话，因为这样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最多的事情，那么我们开始吧，莫烨。”
和莫烨面对面而坐，白翼伯爵杏眼一眯，问询道，“首先要说的是，莫烨，你知道我作为伯爵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和一个从飞地来的可疑少年猎人见面呢？”
莫烨眨眨眼，本能反应道，“因为老师？”
白翼伯爵点点头，“是的，荒夜之战后刚刚出生的我无缘见到将军大人作战的风采，然而却知道他对墨霜和整个大陆是何等重要。所以，被他领养既作为养孙，又作为弟子的你同样重要，只不过这份重要只局限在我们这几个认识将军大人的老家伙眼中，而且不能告诉他人。”
面容不过三十岁的美丽女人自称“老家伙”，莫烨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而白翼伯爵下一个已经问题到来，“当初堵截苦艾，高烟月小妮子是因为和苦艾的情敌关系，那么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参加这场孩子们的胡闹吗？”
莫烨撇了撇眉，半猜道，“因为你的后辈也服用了欲之主仆，或者苦艾欺负了你的晚辈？您替晚辈报仇？”莫烨觉得欺负同学被对方家长找上门这种设定还挺符合苦艾的性格。
“你的猜想是错误的，我至今单身。”白翼伯爵望着池面失神道，“我从未婚嫁，又谈什么子嗣晚辈呢。”
啪！
一声椅子栽倒的声响，莫烨因为受惊过度翻到草地上，旋即不好意思地扶正椅子，歉然道，“恕我失礼，但是伯爵女士，您说的这个……真的是让我难以相信。”
“面貌如我，年到五旬依然单身很让人吃惊吗？”白翼伯爵轻轻笑道，“先进行自我介绍吧，我是白翼，原先的名字已不再重要，作为白翼家族的族长兼唯一一人，白翼便将作为我的名号陪同我一生。我并非墨霜人，事实上也是洛特建城以后才定居于此，因为原本的家族有些战略重要性的缘故，女王恩赐当时年幼的我以伯爵之位纲当城主。”
白翼伯爵笑容柔和且坚毅，“因为深爱着一个年长我十数岁的忠情男人，我至今仍为他保持单身。”
莫烨脸皮抽搐道，“那个男人莫非是……”
“我领人堵截苦艾是希望能让他为了苦艾重新振作，但是我终究无法唤醒那颗三次崩溃后彻底破碎的心。不过，终究还有机会的。”
白翼伯爵说道，“孩子请坐好，我从榕根家和谢家小姑娘那里知道了你的疑惑，你打算向我求证的问题我无法全部回答，毕竟和那位龙族订立的缄默协议我虽然只是见证人，但部分关键信息出于道德制约的缘故我仍然无法透露给你，但是有兴趣听我说段故事吗。”
白翼伯爵微笑道，“《第三十六次南北全面战争》、《布袋谷屠杀》、《女武神》、《渡鸦》、《叶铭影》、《将军大人》、《潜藏在洛特城中的龙族》，几个名词组叠便是一个故事链，你对哪个名词有疑惑吗？”
“疑惑肯定是有的。”莫烨嘴皮抽搐道，“叶老师和老师怎么会搀和到这里面来？”
“因为小叶便是这段故事的核心所在，而将军大人则是重要见证者。”
白翼伯爵沉默两秒，而后说道，“十一年前的第三十六次南北全面战争，影谕帝国向墨霜借用飞地走廊奇袭圣鹰一度攻破圣都，而为了避免国破，圣皇以自己为诱饵将二十五万影谕军引诱至布袋谷后自戕，同时用信件集结好联军对影谕军完成包围，解除禁用药品的限制令对二十五万影谕军进行毁灭性打击。
然而要知道的是，这些禁用药品绝大多数是疫病毒素，也就是彻底摧毁榛果村的那类毒药，对于被山谷包围的影谕军来说，可以传染开的毒药无疑是屠杀他们的最佳手段。
负责播撒疫病毒素的是圣鹰帝国的女武神，这些天生内心纯洁白净的女孩在出生之后便会被圣鹰军方带走统一抚养，利用仪式与内心中的光明穿破她们体内七轮的桎梏助她们早早开启七轮。在她们十六岁完成圣光仪式时，资质上乘的姑娘可以开启三轮或者四轮，甚至直接抵达五轮的贤者水准成为大陆的最顶尖的战力，从此为圣鹰帝国征战一生。”
莫烨皱眉道，“然而人的内心中终究不可能只存有光明，一心只追寻光明且妄图除掉内心所有黑暗的人，一旦无意沾上黑暗便会顷刻间被吞噬殆尽。”
“一听就像是将军大人的教导，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白翼伯爵肃然道，“女武神们在谷中播撒疫病屠杀六位数的人类，内心却没有产生任何罪恶感，因为这些人类是害死圣皇的元凶根本无须留情，必须要用最雷厉的手段惩罚这些罪人。
不过要知道的是，女武神们内心再纯洁终究也是普通人类，而在人类的道德思想中存在有一种名为《同理心》的心理机制，这种机制会在人类见到同类或动物遭到虐待或伤害时产生感同身受的情感，譬如说你见到有人被割了喉咙或断了胳膊，即使你知道那是戏剧，你也会为自己同一部位感到难受从而进行制止或规避，这也正是人类善性与光明的来源之一。
然而在仇恨的黑暗侵蚀中，负责传播疫病的女武神们为了避免良知影响效率，无意识中将《同理心》的心理机制彻底关闭。而在为圣皇复仇的过程中她们感受到了大仇得报的愉悦快感，潜意识将这份快乐与传播疫病进行屠杀的行为相连在一起，使她们产生了用疫病屠杀同类可以产生快乐的强烈错觉……”
白翼伯爵顿了顿，接着道，“战争之后，多数参与疫病毒素屠杀的女武神满是光明的内心被黑暗侵蚀又无法正确排解黑暗后产生严重心理障碍从而自杀，只因为她们觉得这种杀人的快感和狼桃一般颜色艳丽和毒药无异，一旦触碰疯狂就将彻底吞噬自己。”
“然而参与布袋谷一役的女武神众多，必然会产生和第一个吞食狼桃的画家一样的勇敢者，其中有三位女武神在影谕国境的村庄以为圣皇复仇之名用剩下的疫病毒素制造了一起又一起针对平民的屠杀，突破理智的快感让她们陷入癫狂。”
白翼伯爵深深吐了口气，说道，“她们自名为《复仇三女神》，建立了以灭绝人类为目的的炼药师组织《渡鸦》。而我要说的是……”
白翼伯爵盯着莫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叶老师，我的晚辈小叶，炼药学老师叶铭影便是她们吸纳的第一只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