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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艳梅视角: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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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白面书生啊!披上一身儒服,竖起头发之后,肯定没有人认得出我了,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个自称江湖百晓生的这个闷骚书生打掩护,我相信我肯定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也没事了。

    哈哈哈,白捡了一百两,白吃了一顿饭,现在还可以潜入回去继续捡钱,今天运气真是好。

    回到丽春院的时候,门口已经见不到那个纨绔子弟和他的随从了,大概被我这轻轻一掌打到吐血了吧,废物就是废物。“先说好了,我只负责把你的绣花鞋和信送到,其余的我就不管了。”我还要去物色下一个人傻钱多的废物呢,只知道把钱花在风花雪月上,还是让我来替你积点德吧。

    “是是是,姑娘——哦,不,少侠只管放心,只要把信物送到就好了,小生会静候娟儿姑娘的佳音的。”看这个白面书生紧张的模样,就知道,他还真是在意那个什么娟儿姑娘,我都想看一看那个娟儿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虽然只是束了束头发,穿了身外衣而已,不过以这样的身份深入丽春院,心理上的抗拒还是有点大,万一看到一些刺激的画面影响了心态,脚步失衡了,那就不好办了。

    “哎哟,这两位公子,一看就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是想来风花雪月一番对吧?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一下我们这里琴技书画最擅长的女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丽春院老鸨的表演,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和这个江湖百晓生都穿着儒服,这家伙还背着一个装着书籍的竹篓,看样子的话当然是书生了。

    可惜我并不是书生,我是一个有节操的飞贼,或者叫我女侠也可以。

    “不必了,我们来是冲着你们丽春院的娟儿姑娘来的,让她出来陪我吧。”努力清了清嗓门,压低自己的声线,反正过来叫姑娘的,也没什么人会怀疑我是女儿身吧?

    “娟儿啊…”老鸨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来是在想我到底有没有来过丽春院,怎么会知道这个什么娟儿的,“哎哟…真是不巧,娟儿今天已经被一个公子哥给包下了,要不我给你把牡丹叫来吧?她的一手画技可好了,只卖艺不卖身的!”然后老鸨表情很神秘地靠近了我,小声地告诉我,“但是呢,如果你肯多出一些钱,牡丹也是会找有钱的俊哥哥当面首的。”

    呵呵呵,那不就是当了表子还要立个牌坊吗?“不用了,我们是被娟儿姑娘的才情所打动,特意过来找娟儿姑娘的,既然她只卖艺不卖身,那么我们稍等便是了,我想,那位公子听娟儿姑娘抚琴一曲,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只怕这江湖百晓生心仪的娟儿姑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现在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死心了吧?这一双绣花鞋,表面上看起来有点普通,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百花楼的高档商品,材料和工艺都是上上乘,很多时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因为精雕细琢的工艺是非常慢的。

    他还是花了心思了,如果那个娟儿姑娘真的如同他想象中的那么高雅的话,应该是能看出这一份心意的。

    “这…可是…哎呀…”老鸨又凑了上来,这一次我冷静了一点,不会再被她吓得后退了,“娟儿虽然是新来的,也的确是个黄花大闺女,我看她确实生得水灵,颇有机会被达贵官人相中,所以已经很照顾她了,至今没给她灌过失贞酒,但是呢,只要是女人就会动凡心,刚刚进去那个公子哥——”老鸨回头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丽春院,表情夸张,伸手半捂着嘴,好像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那个公子哥,不仅仅人俊美得让我都心动,而且,别人一出手就是一袋黄金,身后还跟着一个让我都惊为天人的美女,看样子肯定是天京城哪个门派的公子哥没错了,虽然我在天京城这么久,也没有想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一脸困惑的表情看得我都笑了,天京城这么多人,你一个丽春院的老鸨不认识有什么奇怪的?总不能每一个门派的人都来你这里风流乐活吧?那些个大门派的,都是直接把妻妾娶回家,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嘛。

    “娟儿姑娘即为天人,那么,想让她动凡心肯定没那么容易,所以,不用再劝我了,我自己会等她的。”受人钱财当然要替人办事,今天这绣花鞋我是送定了,至于结果怎么样,我就不管了。

    “这样啊…”发现苦劝无效之后,老鸨也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苦思一番对策之后,板着脸对我说,“那我只能提醒一下,想见娟儿姑娘费用可不便宜,而且,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到了这里也是要陪睡的,说不定她今晚就不见客了,说不定那公子哥一高兴,就拿一箱黄金给她赎身了,我丽春院可拦不住什么什么大门派的公子哥纳妾,这也算是我丽春院的姑娘最好的结局了,像娟儿这样还是黄花大闺女出嫁的,就更加难得了。”

    “好了好了,我会等的,这点好处你先拿着吧,记着,这里也是不差钱的。”反正用的是这个江湖百晓生的钱,所以一点也不心痛,要不,从他身上再捞一点?这家伙好像也挺有钱的样子。

    江湖百晓生,通晓江湖百事,靠竹篓里的那些书就能赚钱,这么轻松的钱,不拿白不拿?

    “娟儿姑娘居然已经有人陪了…小生看来晚了一步,惭愧,自称通晓江湖百事,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听闻?居然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烟花女子…”这家伙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艾自怜之中,你也知道这里是烟花之地啊,既然这样,一个烟花女子能有什么了不起啊?

    “这样吧,我对轻功颇有些心得,只要你给我一百两,我就保证替你见到那个娟儿姑娘,并且询问一番她的意见,如果她身边有个男人的话,放心,我会收拾一顿的。”一个风流多情逛丽春院的公子哥,能有什么实力?肯定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那个老鸨也真是没见过世面,真正的高手,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一百两?”这书生眼睛一亮,看来一百两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好好好,一百两,一定要替我把这双绣花鞋和这封信送到了。”直接就把一百两白银给掏了出来,并且对我十分感激的样子。

    “交给我吧!”这应该不算骗吧?这钱收得心安理得,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要求办了。

    转身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一晚上捡了两百两,要是每天都运气这么好就好了,不过,每天都在丽春院这种地方晃悠的话,早晚会被怀疑的,很显然,这里只能隔开一段时间再来,万一这张脸被认出来了,又不可能穿着夜行衣来丽春院行动,因为丽春院每天晚上都是灯火最通亮的纸醉金迷之地,那些个公子哥往往也会带着一些护卫,所以在这里行动,风险很大,比不上万福客栈,客栈是每个人休息的地方,所以比丽春院要安静多了,而万福客栈地方太大,反而有更多的空隙可以钻。

    照着老鸨看向的房间,我很快就在外围找准位置,踩着柳树和屋檐跳到了阳台上,屋内烛火通明,听动静,的确不像是在做什么猥琐的事情。

    “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匆匆地离开呢?”隔着户牖的背后的帘幕,房屋内的景象并不能看得真切,我也害怕提前暴露,所以小心翼翼地听了起来。

    “啊…不…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来丽春院…那个…我不是来丽春院做危险游戏的,我是来找人的。”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不过这颤抖的音色一时间想不起来,哪有人跑来丽春院还这么胆小的?那老鸨吹上天的公子哥就是一个面对烟花女子都不敢说话的窝囊废?

    “奴家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也算是有两分姿色,难道公子就真的听我抚琴一曲凤求凰都不愿意?”

    抚琴一曲凤求凰?这果然有点水平,不是我想象中的庸脂俗粉,看样子江湖百晓生会喜欢上也不无道理。

    “不不不,我真的是来找人的,而且很着急,我听闻外面的老妈子说娟儿姑娘是最近刚来的,以为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这个声音…心中好像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

    “这样啊…那不知公子要找的是谁?奴家沦落风尘,幸运的是,凤娘对我还很不错,其实凤娘也是苦命人,心并不坏,公子要找的人,奴家可以帮你问一问。”这…我在外面都听糊涂了,这人来丽春院找人但是不是找女人风花雪月?“说实在的,奴家有点点伤心呢,公子本来是我的第一个入幕之宾,以往,我都只是在亭台中隔着帘幕弹琴的而已。”话说,外面那个老鸨叫凤娘对吧?苦命人?也许是吧…

    “十万火急,来不及解释了,我要找的人叫韩艳梅,她今晚应该就来到丽春院了才对,她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她要沦落风尘来求生计。”

    “什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