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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奔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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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案人员现状更新:

    褚天佑(死亡)、陈大厨、魏二贝、蒋三妮、欧阳肆正(死亡)、小五、小五姐姐(死亡)、沈六合(假死)、韩七公、杨八戒、朱九妹、秦十、尤思源(不知所踪)、缆车管理人员(不知所踪)。

    (莲花山山顶别墅)

    刚才的那一幕太快,沈六合只在门口露了一面,他的脸很难看,很恐怖,穿着一身上个世纪的破旧的军大衣,盖住了整个身体。一个消失了的人突然出现……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王子轩个和赵娜最先反应过来:“追!别让沈六合跑了。”

    区启之(低着头拦住二位):“没有必要,他已经死了……”

    “死了?他跑了!”

    区启之(叼起香烟,低沉的声音):“那只是一具尸体,会奔跑的尸体,仅此而已……一个死人,失去了生命,还去追他干什么?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反正最后他也会当着你们的面自杀或者被杀。”

    狐小妖(低深沉的嗓音):“你怎么能确定?”

    区启之(不包含什么感情的语气):“相信我,这是犯人计划的最后一步,让我们确定沈六合死亡,我是前任罪犯,我了解罪犯现在在想什么。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凶手完成他的目的,并漏出马脚就可以。只要凶手顺利地完完成让沈六合当着你们面死亡的画面,这场交锋,就是凶手输了。”

    蒋三妮:“好过分,让沈六合死掉,来换取凶手的马脚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确认沈六合一定会死去,但是,你作为一个侦探,怎么能用别人的生命换取你和凶手的交锋的胜利呢?就算沈六合是犯人,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你明知道他会死,居然狠心让他去死?!”

    区启之(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我不是什么侦探,我只是一个前任罪犯,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了解这场犯罪,仅此而已……”

    “这里面包括出卖别人的生命?”

    区启之(弹一下烟灰):“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呢?他在你们眼里,也许是你们曾经的同事,或者,是一个杀人犯,再或者勉强算是一条性命。但在我眼里,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半条命的可怜鬼!”

    “闭嘴!”魏二贝有过区启之身边:“我们走,抓住他,而且,要抓活的。不管他是不是犯人,不能让他死去,就算他是,也要把他交给法庭审判。”

    所有人一起冲出别墅,去追沈六合,只有区启之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看着所有人离去,没有一丝一毫出去追捕的意思。他有着一份独特的镇定,理智得有些过分,冷静地有些不近人情。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组慢镜头,画面变成黑白两色:王子轩,这个曾经一度想把他送回监狱而现在帮助他查案的人,从他身边走过,走到门口时回一下头,然后推开房门。狐小妖,这个女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共同拥有着两个人都不愿提起的过往,现在,两个人擦肩而过,谁也不想,或者是不敢,再或者是不能……whatever,谁也没有把目光多给对方一丝一毫。秦十,这个偏激的少年,走到区启之身边时驻足深看了一眼,他仿佛找回了一点对区启之的自信,就像是在说,很好,让别人去死来完成自己胜利,这才是区晟之的弟弟!然后,大踏步跟上其他人。接下家,其他人陆续从区启之身边经过,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叫什么名字。隐约能感觉到,有一个眼睛妹,有一个假小子,有一个老好人,有一个伪娘,以及一个没什么特点的男青年。

    好了,最后,镜头恢复,画面恢复成彩色。房间里只站着区启之和王娜两个人。

    “区启之……”

    区启之扔掉还有大半根的香烟,说道:“你也去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赵娜毅然决然地跑了出去……

    (莲花山山脚)

    “报告!郑警官!”

    “说!”郑警官蹲在那巨头女尸前,再次检查着女尸的状况。给女尸的手部一个镜头,这个女人的手很纤细,保养的很好,两双手居然带着总共三枚金戒指!第一次检查时被郑警官其实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个线索当一回事。但是现在她忽然想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难道……

    “区启之顾问……我发现山下女尸的手有一些奇怪的地方。”郑警官连忙给区启之发短信。

    “我在山下的时候就想到了,少了一个缆车的管理人员。我现在在山上,山上多出一张门票。”区启之简单地回复。

    警员:“吊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缆车已经修好了。”

    郑警官站起身:“好,我们走!来几个人和我一起上山。”

    (莲花山山顶别墅)

    区启之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都走了,我自己来整理一下赵娜忽略的线索吧。这个丫头,一到自己就粗心大意。”

    镜头给到区启之,他掀开褚天佑的尸体,脖子上脖子上的伤口不是很平整,有……被切过的痕迹!脖子处是猩红的鲜血,颜色很深……

    “两个疑点,被赵娜忽略了。疑点一,褚天佑的尸身脖子被切过……褚天佑的尸体是三个死亡的男人里最高的……增高鞋,还有脖子被切过,如果是像赵娜推理的那样,欧阳肆正的尸身,褚天佑的头颅,增高鞋……拼凑褚天佑的尸体。他是最高的,如果拼凑他尸体,应该是用其他人的部分尸体尽可能复原他的身高。但是,脖子处被切掉了一部分……不切掉不是更好吗?疑点二,如果是用浇水结冰的方式连接上褚天佑的尸体,脖子的鲜血的颜色多少会淡一点,因为冰和血挂掉之后混在一起……不是结冰的方式制造了无足迹杀人吗?哦?对了,还可以这样!”

    镜头给到无法分辨是谁的尸体,区启之仔细打量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赵娜忽略的疑点三,那这具尸体……为什么非把头烧焦不可?还有,为什么只烧膝盖和脖子的切口?真得是为了隐藏切口其实是为了切短尸身才那么做的吗?”

    第三具尸体,小五的姐姐,尸体很硬,很冷。仔细看一下她穿着的衣服的塑料扣子上,居然有一层雾气。

    “这具尸体……这个人……之前一直处在很寒冷的状态下?根据他们的叙述,小五的姐姐一直是躲在按道理,准备粉墨登场揽下所有罪名的,她爬出暗道还和小五在杂物间里说了一会话,按理说,扣子已经和室温相近,怎么还会有雾气?等一下……原来如此!!!等一下,不对啊……那出现在走廊里和大家打招呼的‘小五姐姐’是谁?!”

    区启之陷入了混乱,他缓缓站起身子:“十五张门票,山下有三张未检票,山上却只有两张未检票。也就是多出了一张门票,从一开始是十六张,而不是十五张……这就对了,凶手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区启之走到杂物间,把窗户关好,然后一直现在杂物间里(心声):“既然是这样,那沈六合杀了人居然不逃跑,反倒返回来跟我们打招呼,这种不可思议事情,也就说得通了。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只有那个人了。我之前只是猜想,所以冒险阻碍他们放走沈六合,现在,这个决策真是正确啊。现在我最好奇的事情不是这场谋杀案的始末了,好奇的是,凶手为什么会杀人?!”

    最后,他返回大厅,静静地堵在门口,同时注意着走廊的动静。他故意放走沈六合,是他的赌博,用不了多久,输赢就会显现出来了……

    “咚!”

    摔门的声音,是追赶沈六合的人群回来了。

    “靠!”

    “怎么样了?追上了吗?”区启之很从容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你当时不阻挡我们,我们还有机会追上他!等我们追出去,他早就没有影了。”

    区启之:“我不拦着你们你们也追不上的。我来猜一下发生了什么吧。当时,沈六合在外面,我们只看到了他穿着破旧的军大衣,面容恐怖地站在那里。但是,那只是透过玻璃看到的,我们看不到他的脚下……他的脚下是滑雪板!”

    赵娜:“没错,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就是用滑雪板滑雪下山了,我们怎么可能追得上他。这就更证明沈六合是凶手之一了。我们的滑雪板,之前被凶手偷走了。现在他脚踩滑雪板……”

    区启之打断赵娜:“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

    区启之:“我的意思是沈六合不是凶手!”

    “你说人不是被他杀的?”

    区启之(招牌式的微笑):“不光不是他杀的,他还是被杀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沈六合会被同伙的尤思源杀死?”

    区启之:“更正一下吧,第一,凶手确实是两个,一男一女,但不是沈六合和尤思源。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杀人?为了许五报仇?那只能算意外有什么值得报仇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是出于报仇,那也应该杀漫画部的人,可是,你们看看,死掉的人……”

    赵娜:“对啊,褚天佑,莲花山滑雪板的员工,欧阳肆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小五姐姐……山下的无头女尸,没有一个是漫画社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区启之:“凶手是有别的目的才杀人的。至于为什么,等我复原犯罪过程之后,就让凶手自己说吧。”

    赵娜:“你……”

    区启之:“是的,犯罪过程,复原完毕。哦,对了,刚才只说了第一,现在说第二,我之前的意思不是沈六合之后会被杀死,而且,你们看到的那个沈六合……”

    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具奔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