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好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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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漓用力点头,“可您不是说当时他还是个婴儿,公主也死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世,怎么会喜欢天罗的舞?”

    “这老夫怎么知道?”肃亲王瞪她,“那天罗公主的事情既然老夫能知道,别人肯定也可以知道,你们这两人,又是长青舍又是星阁战阁的,就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还来问老夫,真是!何况,我有说他喜欢天罗的舞吗?”

    蓝漓摸了摸鼻子,“好吧,我蠢。”

    肃亲王站起身来,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老夫累了,睡觉!”

    肃亲王走后,白月笙和蓝漓对看一眼,交换了一下感触。

    蓝漓揉了揉脑门,感觉脑子快成一团浆糊了,信息太多,没个条理。

    白月笙帮着她揉,“顺着赖明月这条线来查,应当不会错。”

    “嗯。”蓝漓点点头,至于英国公么……

    蓝漓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夜明翡翠雕兰的玉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脸颊被人捏了捏,蓝漓抬眸。

    白月笙笑道:“这表情,谁又倒霉了?”

    蓝漓抿唇道,“以现在的情况,皇上就算不为皇后加封谥号承认皇后身份,为了国家体面,必定也不会再追究多少错处,如此一来,丧礼,或大或小,都是会有的,那么英国公肯定会去吧?”

    “自然,大周体制,英国公是为国丈,这种时候怎么少的了?”

    “那好,我这有点好东西,你帮我交给陆泛舟,请他安排一下。”

    “你自己怎么不去?”

    蓝漓眨眼,“我前几日那么无礼,那个小心眼的,必定是记了仇,我现在去找她,岂不是自讨没趣?况且,你不是素来不喜欢我找他?”

    白月笙表情有些不自然,很想问她怎么发现的,但又觉得这有什么可不自在的,当即哼笑一声,“那我就等着看好戏。”

    ……

    英国公府

    英国公刚回府,屁股都没坐热,玉夫人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书房。

    英国公放下手中茶汤,脸上带着几分温柔,“夫人这是怎么了?谁惹夫人生气了……”

    “你当真不知道我怎么了吗?!”玉夫人神情冰冷,口气更寒,“妙人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她都已经死了,给她向皇上求情全个死后的体面就那么难吗?”

    英国公叹息一声,眼眸之中流出悲伤,“正如你所说,她也是我的女儿,自小长在膝下疼着宠着到了及笄,才嫁入皇家,如今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又岂能不伤心?你以为是老夫不愿吗?你只觉得老夫在避嫌是不是?你忘了,原来老夫与殿下为妙人求情,皇上的态度吗?我们越是求情,皇上越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老夫是怕将皇上逼得紧了,反而把事情搞砸!”

    玉夫人形神俱伤,面色憔悴,眸中浮起一缕怀疑,“当真?”她去求了母亲,可母亲连她的面都不曾见。

    英国公柔声安慰,“自然,不过你放心,今晨的时候,岳丈大人已经亲自入宫见过皇上了,镇国大将军,素来清廉公正,也从不插手朝廷内务后宫诸事,对朝廷也是尽忠职守,他若开口,皇上必定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玉夫人将信将疑。

    英国公又劝了好几次,玉夫人才勉强信了。

    待玉夫人走后,英国公眼眸之中所有的悲伤和温柔慢慢散去,低声道:“佟离,查清楚了吗?”

    “回老爷,那日夜里,只有玉妃娘娘去见过皇后娘娘一次……”

    “后来冷宫就失了火,似乎,那夜皇上下了一道将皇后娘娘打入天牢的圣旨,但御林军赶去的时候冷宫已经着火了。”

    英国公慢慢皱眉,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刺杀之时那凤头方雕私印的事情十分隐秘,他自然是不知道的,玉妙人复位无望,被那冷血阴郁的皇帝打入天牢也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玉姝人,如果有人借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他玉家在宫中就彻底没了依仗!

    然宫中自从失火之后消息一直封闭,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几许内情,还有希望未雨绸缪吗?!

    英国公很快吩咐,“你速想办法联系宋嬷嬷,打听清楚宫中如今的情况和太后的动向。”

    “是!”

    佟离退下之后,英国公心绪有些乱。

    此时眼眸一转的间隙,恰逢看到书案上一只铜虎镇纸,那镇纸,原来是前朝皇帝赐给父亲的,后来变天时候丢失了,玉妙人做了皇后之后用了不少人力物力才找了回来送给他,也是他很喜欢的一样东西,妙人……

    英国公眼眸闪了闪,玉妙人的音容笑貌一一划过脑海,他虽对这些子女感情都是淡薄,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又能多冷酷,眼中似有湿气浮现,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个镇纸许久都没有再动静。

    小半个时辰之后,佟离归来回复,“信儿已经传出去了,只是还没得到回复,宫中消息封闭,怕是要等上两日了。”

    英国公似乎是点头应了,似乎是没有。

    佟离担心道:“国公爷,您怎么了?”

    “没事。”屋中漆黑,没有点灯,英国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沧桑,人影晃动,似乎是站了起来,却忽然脚下踉跄了一下。

    佟离眼明手快,立即上前将人扶住,“国公爷?可要掌灯?!”

    “不必。”

    佟离自小长在玉家暗营,十五岁跟在英国公身边,这么多年也算经历了些大风大浪,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英国公这样的低迷萧索,可转念一想,年过半百,自己的女儿却送了命,就是铁打的心,怕也会难受吧?

    佟离低声道:“国公爷,您都好几日没有休息了,您这样是不行的,接下来的事情还多着呢,怎么着您也不能把身体高垮了呀!”

    “嗯。”英国公轻应了一声。

    佟离立即唤来人服侍就寝。

    只是英国公睡下之后,明明十分困乏,却根本无法入睡,佟离便建议道:“上次如儿姑娘不是送了安神的熏香吗?还省下一些,可要点上?”

    英国公毕竟是英国公,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稳稳当当,除了祖上的庇荫也有他自己的能耐,平素更是十分谨慎,香料什么也很少接触,虽然这香他让玉家暗营的人仔细检查过确定没什么异常,他也照旧不用。

    此时却是因为久未好眠烦躁了起来,郁郁的点了点头。

    佟离忙去点香,顷刻间,香料升起袅娜的青烟,那香的气味很是清爽宜人,但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英国公嗅着香气,慢慢的入了眠。

    两日之后,宫中传来敕旨,皇后崩,满朝举哀,谥号恭肃,虽然丧仪寒酸了些,但该有的体面,总算是有了。

    晨起,蓝漓换上了素服,入宫行哀礼祭酒。

    天边飘着几朵乌压压的黑云,阴沉沉的,宫中因为丧仪的事情显得暗沉而低迷,所有的宫娥太监行走之间都行色匆匆,绝不多话。

    蓝漓自西直门下了马车,走过宫道,就到了承乾殿。

    所有的礼制都是按照皇后的规格,但因为有外族宾客的关系,有些繁琐的礼节做了减免,本来是举国共哀三月,王公命妇贵女举哀祭酒一月,辍朝五日,民间三年禁婚嫁,如今如都免了这些,白月笙辍朝三日,着公卿命妇举哀祭酒十日。

    命妇贵女,公主等皆挨个祭酒行哀礼,大相国寺的高僧念着往生经超度死者魂灵,一遍又一遍。

    等早上一套折腾完了,许多的命妇和贵女都已经坚持不住了,便暂且到偏殿歇息,下午继续。

    萧明秀是贵宾,本来这种场合不必来,但萧明谦怕看不住她又到处惹事,所以带了来,这一早上的折腾,她自然是不必参加的,就待在承乾殿的偏殿中闲喝茶。

    萧明秀眼尖,一看见蓝漓就围了上来,到底也是懂得分寸的,压低声音道:“王妃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别胡说。”蓝漓淡淡开口,这可是皇后的丧礼,她就算是一品亲王正妃,就算这个丧礼办的寒酸,她又有什么资本拿乔不来?一个不小心是要犯大不敬罪的。

    萧明秀吐了吐舌头,“你瞧,玉夫人看起来像是掉了魂一样,我虽然没见过那个玉皇后,但听说是玉夫人的第一个女儿,你们大周人怎么说来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哎……”

    不远处,玉夫人穿着一身的素白,发髻梳的干净利索,但也难掩脸上的悲切和痛苦,整个人背脊弯曲,若不是身旁的宋嬷嬷搀着,只怕身子就要支撑不住,跌倒了去。

    这偏殿的椅座并不多,也只有有阶品和诰命的贵妇才可以坐着,其余官员内眷都是站着的。

    彩云早早侯在了一个僻静的位置,等蓝漓进了就去将人带了过来,红袖大长公主和白笛,云音云萝,以及其余几位先帝的公主,后宫嫔妃也各自入了座。

    红袖大长公主脸色并不太好,到底也是亲孙女,她自然是伤心的,可这份伤心很快就被繁重的哀礼消磨殆尽。

    外面,宋家三姐妹的大宋嬷嬷疾步而来,低声对红袖大长公主耳语了两句,长公主脸色稍缓,隔了一会儿起驾离开,几个命妇在后面低声议论。

    “看看人家红袖大长公主,还不是想不行哀礼就不行了?”

    “你跟殿下能比?人家可是皇上的姑母,皇后的祖母,想找个借口逃避哀礼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这位皇后娘娘不受重视……”

    “好了都别说了。”

    那方,宋嬷嬷将玉夫人扶到了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低声问道:“夫人,您还好吗?奴婢帮您倒杯水吧?”

    “不必了。”玉夫人的声音极冷,宋嬷嬷知道玉夫人心中难受,也不多劝,起身前去为她到了被温水放在一边,若非此时在场的人众多,玉夫人就要一把将那茶水扫落地面上去!

    几个命妇不约而同上前宽慰,请她节哀,玉夫人根本不想理会,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一一应对。

    不远处,萧明秀啧啧摇头,“做你们大周的女人真难啊,明明伤心的要死,还要理会这些不得消停的。”

    蓝漓轻声道:“这是你不想嫁到大周的理由吗?”

    “自然。”萧明秀点头,“我也想如三哥和笑玉姐姐一样,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蓝漓笑笑不语。

    不远处,白笛漫步前来,道:“七嫂送的衣服极好,都没来得及跟三婶道谢。”

    萧明秀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那件衣服的确极好看,我瞧着也真的是很喜欢——”

    因为声音有些高,引来几人侧目。

    蓝漓忙道:“好了,这是丧礼,收敛一些吧。”

    萧明秀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

    *

    承乾殿大殿举哀结束之后,白月川宣了几日处理近日要紧政务。

    “虽是国丧期间,但和北狄的邦交联系还是不能断,玉爱卿如果力有不逮,就暂时将此事交给华阳王。”白月川淡淡吩咐。

    英国公沉声道:“皇后崩,老臣虽然痛心疾首,但也知道不可因公废私,关于北狄使臣的事情,也一直是由老臣接洽的,如今也不敢再麻烦华阳王。”

    “既然如此,你就多操心一些吧。”白月川淡淡说着,视线落到一旁的玉尚书身上,“至于工部著书的事情,也不能耽搁,矿著模具需要的北狄矿产,可联系好了吗?”

    玉守信忙道:“一切都联系好了,第一批的矿石已经在路上,相信两个月内可以抵达,刻模的匠人也已经各归各位,就等矿石了,另外最近用雕版修了前朝文史,请皇上过目。”

    “放下吧。”

    “是。”

    王进躬身上前,把玉守信后面官员拿着的一整箱新著的书接过。

    英国公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了玉守信的脸,然后眼眸低垂,神情矜淡。

    白月川开口,“二位玉爱卿为朝廷鞠躬尽瘁,都是朝中栋梁,朕何其有幸,有如此能臣。”

    被夸赞的两人忙道:“皇上谬赞,老臣愧不敢当。”

    英国公还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额间有些发疼,手也有些颤抖。

    白月川又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清楚,当自己身子被人拉了一下之后,才茫然看向一脸意外的王进。

    王进道:“国公爷,您愣着干嘛,赶紧谢恩啊!”

    英国公忙转身谢恩,然后浑浑噩噩的和玉守信一起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白月川眉微皱。

    王进忙道:“皇上息怒,国公爷可能是因为皇后忽崩,所以心中难受,是以方才走了神,绝不是故意对皇上不敬的。”

    “是吗?”白月川轻轻发问,“朕都没看出来的事情,你又知道了?”

    王进陪笑,“奴才哪能有皇上英明,都是猜的。”

    白月川眸光慢慢扫过,王进连忙住口。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骚乱,似乎还有小太监叫喊国公爷的声音。

    白月川站起身来,“去瞧瞧。”

    “是!”

    御书房的门打开,白月川迈步而出,正见不远处英国公跌倒在地,几个小太监忙着拉扯扶持,玉守信站在一边上,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怎么回事这是?!”王进高声道,“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还不赶紧把国公爷扶起来,去请太医!”

    几个小太监连忙跪下。

    白月川瞅了英国公一下,眯眼,“国公爷怎么了?”

    一个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小太监道:“回皇上,国公爷似乎是……”

    王进骂道:“赶紧的说!”

    “是!”那小太监呐呐道:“国公爷好像是喝醉了……”

    空气忽然变得死寂。

    白月川神情如常,可眼眸之中却刮过了冷冷的风暴,“你去看看。”

    王进心中打颤,不敢多说,去瞧了瞧,面色微微一变,低声道:“似乎喝了不少……”浑身酒气,还说着胡话,不是喝醉是什么?

    白月川忽然冷笑,转身离开。

    王进愣了一下,立即吩咐那些小太监,“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送回去?!”说着像是才发现站在一边的玉守信一样,“大人慢走。”然后赶紧追上了白月川。

    玉守信忙回礼,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去看看英国公的情况,但那些小太监已经抬着人走远了。

    玉守信有些纳闷,他从早上举哀的时候就跟英国公在一起,没觉得他有喝醉的迹象啊,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之后,圣旨下达英国公府。

    英国公国丧之间饮酒,殿前失态,着幽闭在家,好好反思。

    朝房之中,白月笙正抿着一杯清茶,抿了两口却眉心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放到了一边上,“战狂,去重新沏一杯吧。”

    战狂躬身,“是用带着的茶叶吗?”

    “唔。”

    白月辰看他一眼,“怎么,现在好上哪一口了?”

    “三哥若想试试,为三哥也沏一杯就是。”白月笙吩咐了战狂一声,“听到了吧?”

    “是,属下明白。”

    战狂离开之后,不过片刻,一个小太监前来禀告关于英国公的最新消息。

    白月辰听后着实有些意外,英国公是极其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当时英国公发作被抬着送出去的时候也是多人所见,做不得假,由得谁不信?

    白月笙却神色平静,半点也不见意外。

    白月辰轻声问道:“是你?”

    恰逢此时战狂沏茶归来,白月笙也不答,只是将茶碗推到白月辰面前,“三哥,请。”

    白月辰点头,抿了一口清茶。

    等白月笙解了口渴,才慢慢道:“他既想要刺杀我,我这样的回报,已经算是轻的了。”

    “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英国公可是出了名的谨慎,这些年没出过任何岔子。”

    白月笙笑笑,娓娓道来。

    首先就是姬如儿送给英国公的香料,那些香料的确是安神的香料,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其中独用了一味贯节草,对凝气安神有奇效,若是单独嗅这一种,当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嗅了贯节草的香气一段时间之后,再闻了另外一种熏香,就会产生奇效。

    白月笙淡淡解释,“前两日,内务府采买丧礼香料的时候,却了一位路黄,我请陆泛舟用另外一位香料代替了那种。”

    白月辰一怔。

    白月笙慢慢道:“英国公因为这段时间久难入眠,所以便会用姬如儿送去的香料,举哀期间,又会闻到我专门为他准备的另外一种……若非他只是祭酒两个时辰就被皇兄叫了去,出丑的地方就会在承乾殿门口,结果也更难看。”

    白月辰没有说话,几乎可以想象在外族贵客面前,在朝廷百官面前,在王公贵族面前英国公忽然显出丑态会有何等下场,“皇上不会看不出英国公的异常不过是人为。”

    “那又如何?”白月笙淡淡一笑。

    ------题外话------

    最近状态实在有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