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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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雨过醒来的时候正好挨着饭点，网吧沉浸在一股子泡面炒粉味里。
墙头上的那把老风扇刚好转够了一圈，扭脖子的时候咔擦一响，然后又是扇叶呼呼转动的声音。
缓过了神，温雨过把额头离开手臂，抬手的时候才发现整只手都给睡麻了，看来这次他睡得挺久。
换另一只手把耳机摘了，懒懒倒在椅背上，眯着眼，眼角上翘，似笑非笑。
电脑已经自动黑屏了，他没再点开，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就着手抽了一口，烟过肺腑，勾着腰呛得咳了半天，被呛出眼泪了还勾唇笑着。
宋业就坐他旁边机子，摘了耳机看了他半天，然后骂了句神经病。
温雨过看了他一眼，还穿着校服，左胸前那个位置绣了雅市一中的字样。
温雨过在心里啧了一声，巧，正好一个学校，他是根本没去报道，这个人大概就是逃课了。
宋业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骂道：“笑个屁。”
温雨过把烟掐了，“有病。”
宋业把耳机往键盘上一砸：“你他妈骂谁？”
看热闹的人不少，温雨过抬眼，顺手把烟头丢进两个人机子中间的垃圾桶，烟头还隐隐带点火星，温雨过看着它在垃圾桶里气绝身亡后，才悠悠说道：“不过不是神经病。”
宋业一愣，他这是在回答自己那句神经病？
温雨过笑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往收银台走了。
宋业把眼睛挪回电脑，才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队里好几个骂他了，输得还挺惨。
底下QQ头像一直在闪，是罗郑尧问他刚才怎么回事，是挂机了么？
宋业心里一口郁气，一想到刚才他那个掐烟样，手下键盘打得砰砰响。
——没，就是遇到个神经病。
刚敲了发送，就听到脚步声。
一看，有点心虚：“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雨过弯腰，对着他晃了晃刚拿起来的手机。
宋业：“……”
温雨过勾了下唇，扔了个刚刚收银台姑娘给他的果冻过去。
宋业接住，一看是个果冻，菠萝味的，愣了一下。
再看时人已经走了，这回应该是真走了。
…………
今天下了点小雨，这会已经停雨了，不过空气里还弥漫着湿润。
温雨过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他的名字，雨过。
看了眼脚板上的人字拖，为了避免甩一小腿的泥，温雨过选了个最近的面摊。
面摊撑了把大伞，伞布还打着百事可乐的广告，摊子不大，就摆了两张桌，但看起来还算干净。
温雨过走过去的时候，摊子里已经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贴在煤气灶上的菜单，逆着光半个身子隐匿在阴暗里，光和影勾勒出修长身形。
温雨过之所以看这么仔细，是因为好奇，好奇一个穿着Cerrati的人选择了接地气的路边摊，而且还看得挺认真的。
Cerrati看了很久菜单，久到温雨过饿得不想再等，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和Cerrati并排的位置，随意看了眼菜单，跟老板说：“老板，一碗砂锅粉。”
“一份砂锅粉。”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温雨过斜眼打量Cerrati，Cerrati比他高很多，不抬头他看不到他的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肩膀。
老板放下报纸，才发现又多了个人，站起身打开煤气，问他们两个：“要放什么粉？”
温雨过：“红薯粉。”
说完用余光瞄了一眼Cerrati。
过了一会，Cerrati开口：“红薯粉。”
他发话了，老板才把眼皮垂下，往塑料盒子里抓了把红薯粉，然后用手分成两团。
温雨过抬头看见Cerrati拧着眉看着老板的手，笑了。
“老板，这有洗手的水么？”
他刚吃了一个果冻，手里黏黏的。
老板眼都没抬，“有。”朝他伸出手，“一块钱。”
温雨过微愣，还是给了一块钱。
老板把硬币往抽屉里一扔，指了下角落：“矿泉水在那，自己去拿一瓶。”
温雨过：“……”
温雨过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等他洗了手回来，看见Cerrati已经坐下了。
温雨过抬腿想往另一张桌走，被老板叫住：“坐一块去，省了开两把风扇。”
温雨过看了眼那张桌的Cerrati，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
这么坐着，温雨过算是真的看清了Cerrati的脸，心里啧啧两声，挺帅的，不过没有他帅。
老板把面端上来，面上漂了两根生菜，一点葱花，连颗花生米都没有。
温雨过拆了一次性筷子，“老板，连个煎鸡蛋都没有啊。”
老板：“有。”
温雨过刚想开口就听到老板说，“两块钱一个。”
温雨过：“……”
老板看他：“加不加？”
温雨过一咬牙：“加。”
老板点头准备走。
温雨过夹起那片飘荡的生菜，问：“老板你这样做生意，良心不会痛么？”
老板一本正经：“我就是无良商家。”
温雨过：“……”
吃了两口，味道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味。
抬头的时候看对面的Cerrati正在挑葱花，很认真的样子，温雨过忍不住笑了。
听见笑声，Cerrati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认真的挑葱花。
温雨过等煎鸡蛋的那会，把手机开了机，前两天关了以后就一直没开过机。
开了机，看了一遍。
有几个白黎和沈清扬的未接电话，翻了翻，白黎今天没给他打电话，最近一个的通话记录是昨天晚上。
笑了下，直接给沈清扬回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温雨过：“喂。”
电话那边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七个葫芦娃终于把您给救回来了啊，爷爷。”
沈清扬平时不叫他爷爷，一听就是生气了。
“对不起啊，睡着了没听到。”温雨过说。
“编！你继续编！就算我脑残不会想，中国移动还知道提醒我你是关机不是没人接呢！”
温雨过笑：“嗯，白黎给我打电话了。”
沈清扬一顿，话题果然被带跑：“她没事给你打电话干嘛？”
“大概是闲的吧。”
老板把煎鸡蛋送上来了，沈清扬还没开口就被温雨过堵住：“我的煎鸡蛋上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拜～”
那边被挂电话的沈清扬：“……”
温雨过咬了一口鸡蛋。
老板问他：“好吃么？”
温雨过一愣，然后点头。
老板笑了：“都煎焦了还这么好吃啊，我真是厉害。”
温雨过：“……”
再看对面的Cerrati已经挑完葱了，一碗面里除了面就是汤，那叫一个干净，绝逼是个处女座。
吃了一口，Cerrati放了筷子，停了好久，拧着眉很纠结的样子，然后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终于站起身走人了。
温雨过吞了一口面，看着桌上Cerrati留下的除了被挑掉了葱和菜，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面，感叹了一句：“啧啧，真浪费。”
温雨过三两口吃完了自己的面，对着碗把汤也喝了，放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猫叫声，很小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仔细环视着周围，终于在另一张桌子腿边看到一团小东西。
温雨过走过去，在它身边蹲下来。
小猫看起来很小，才一两个月大的样子，被淋了雨，浑身都湿透了，小声喵喵喵的叫着，听起来很虚弱。
这里没有毛巾，温雨过抽了几张纸给它擦身上，小猫很乖没有用爪子抓他，安安静静躺在他腿上享受着温雨过的服务。
差不多擦干了，温雨过摸了摸它头，它没有缩，还在他手上舔了两下。
温雨过笑了：“饿了么？”
它好像听得懂似的不叫了，很委屈的样子。
温雨过：“老板，再来一碗鸡蛋面。”
老板放下报纸，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腿上的猫，问：“你要点给它？”
温雨过：“嗯。”
老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它吃不完剩下的你吃？”
温雨过：“……”
老板重新竖起报纸看，从报纸后面传来一声：“刚那人没吃完的你喂点给它。”
温雨过看向桌上，是刚刚Cerrati留下的那碗砂锅粉。
“它吃得了这个？”
红薯粉比一般的面条要粗一点。
老板随口应了一句：“嗯。”
“你确定？”
老板放下报纸，有些不耐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用？”
温雨过：“……”
老板你这样真的不会被砸摊子么？
温雨过在心里说算了，试着喂了点红薯粉。
小猫凑过来闻了下，然后真的吃了。
温雨过有点惊讶。
它大概真饿了，喂多少就吃多少，然后这一人一猫，就你喂一口它吃一口，气氛有种莫名的和谐。
地上脏，温雨过就让它在手指头上吃，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它粉色的舌头都会舔一舔温雨过的指腹，痒痒的，湿热的感觉逗得温雨过很开心。
身后有脚步声。
温雨过的感官有种异于常人的敏感，不然之前也听不到小猫快要焉了叫声。
脚步声近了，温雨过转头一看整个人顿住了。
温雨过：“……”
老板噗次笑出声，乐得手里报纸抖的震震响。
Cerrati回来了，然后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温雨过半曲着膝盖蹲着，抬着头看着Cerrati，Cerrati的眼很黑，浓郁得像墨，浓郁得只有黑。
温雨过看不懂他的眼神，不是质问也不是惊讶，反正就让他感觉这人估计是把心灵窗户关了，谁也看不懂。
温雨过几乎被他的身体挡住的阴影遮盖，隐隐有种压迫感，谁也不说话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他单手撑地，让自己起来，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他得先道个歉。
温雨过刚刚站起的时候有一阵的眩晕，低血糖让他不得不靠在桌边缓一会，“你等下……”
Cerrati没说话，眼神淡了。
适应过后，温雨过弯腰把小猫抱起来，准备解释：“猫饿了……”
说得特别诚恳真切。
Cerrati看着他，眼角微微泛红，半抬着眼露出里面褐色的眼球，前边刘海略长随意松散着，最显眼的还是额头上贴着的那块散热贴，大概是发烧让他整个人都懒懒的，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猫，慵懒的猫。
Cerrati迈步走了。
对，走了。
温雨过：“……”
他话还没说完呢……
温雨过突然有点明白刚才在网吧那个穿校服的小子再见到他回来了的心情了。
温雨过醒来的时候正好挨着饭点，网吧沉浸在一股子泡面炒粉味里。
墙头上的那把老风扇刚好转够了一圈，扭脖子的时候咔擦一响，然后又是扇叶呼呼转动的声音。
缓过了神，温雨过把额头离开手臂，抬手的时候才发现整只手都给睡麻了，看来这次他睡得挺久。
换另一只手把耳机摘了，懒懒倒在椅背上，眯着眼，眼角上翘，似笑非笑。
电脑已经自动黑屏了，他没再点开，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就着手抽了一口，烟过肺腑，勾着腰呛得咳了半天，被呛出眼泪了还勾唇笑着。
宋业就坐他旁边机子，摘了耳机看了他半天，然后骂了句神经病。
温雨过看了他一眼，还穿着校服，左胸前那个位置绣了雅市一中的字样。
温雨过在心里啧了一声，巧，正好一个学校，他是根本没去报道，这个人大概就是逃课了。
宋业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骂道：“笑个屁。”
温雨过把烟掐了，“有病。”
宋业把耳机往键盘上一砸：“你他妈骂谁？”
看热闹的人不少，温雨过抬眼，顺手把烟头丢进两个人机子中间的垃圾桶，烟头还隐隐带点火星，温雨过看着它在垃圾桶里气绝身亡后，才悠悠说道：“不过不是神经病。”
宋业一愣，他这是在回答自己那句神经病？
温雨过笑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往收银台走了。
宋业把眼睛挪回电脑，才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队里好几个骂他了，输得还挺惨。
底下QQ头像一直在闪，是罗郑尧问他刚才怎么回事，是挂机了么？
宋业心里一口郁气，一想到刚才他那个掐烟样，手下键盘打得砰砰响。
——没，就是遇到个神经病。
刚敲了发送，就听到脚步声。
一看，有点心虚：“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雨过弯腰，对着他晃了晃刚拿起来的手机。
宋业：“……”
温雨过勾了下唇，扔了个刚刚收银台姑娘给他的果冻过去。
宋业接住，一看是个果冻，菠萝味的，愣了一下。
再看时人已经走了，这回应该是真走了。
…………
今天下了点小雨，这会已经停雨了，不过空气里还弥漫着湿润。
温雨过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他的名字，雨过。
看了眼脚板上的人字拖，为了避免甩一小腿的泥，温雨过选了个最近的面摊。
面摊撑了把大伞，伞布还打着百事可乐的广告，摊子不大，就摆了两张桌，但看起来还算干净。
温雨过走过去的时候，摊子里已经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贴在煤气灶上的菜单，逆着光半个身子隐匿在阴暗里，光和影勾勒出修长身形。
温雨过之所以看这么仔细，是因为好奇，好奇一个穿着Cerrati的人选择了接地气的路边摊，而且还看得挺认真的。
Cerrati看了很久菜单，久到温雨过饿得不想再等，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和Cerrati并排的位置，随意看了眼菜单，跟老板说：“老板，一碗砂锅粉。”
“一份砂锅粉。”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温雨过斜眼打量Cerrati，Cerrati比他高很多，不抬头他看不到他的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肩膀。
老板放下报纸，才发现又多了个人，站起身打开煤气，问他们两个：“要放什么粉？”
温雨过：“红薯粉。”
说完用余光瞄了一眼Cerrati。
过了一会，Cerrati开口：“红薯粉。”
他发话了，老板才把眼皮垂下，往塑料盒子里抓了把红薯粉，然后用手分成两团。
温雨过抬头看见Cerrati拧着眉看着老板的手，笑了。
“老板，这有洗手的水么？”
他刚吃了一个果冻，手里黏黏的。
老板眼都没抬，“有。”朝他伸出手，“一块钱。”
温雨过微愣，还是给了一块钱。
老板把硬币往抽屉里一扔，指了下角落：“矿泉水在那，自己去拿一瓶。”
温雨过：“……”
温雨过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等他洗了手回来，看见Cerrati已经坐下了。
温雨过抬腿想往另一张桌走，被老板叫住：“坐一块去，省了开两把风扇。”
温雨过看了眼那张桌的Cerrati，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
这么坐着，温雨过算是真的看清了Cerrati的脸，心里啧啧两声，挺帅的，不过没有他帅。
老板把面端上来，面上漂了两根生菜，一点葱花，连颗花生米都没有。
温雨过拆了一次性筷子，“老板，连个煎鸡蛋都没有啊。”
老板：“有。”
温雨过刚想开口就听到老板说，“两块钱一个。”
温雨过：“……”
老板看他：“加不加？”
温雨过一咬牙：“加。”
老板点头准备走。
温雨过夹起那片飘荡的生菜，问：“老板你这样做生意，良心不会痛么？”
老板一本正经：“我就是无良商家。”
温雨过：“……”
吃了两口，味道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味。
抬头的时候看对面的Cerrati正在挑葱花，很认真的样子，温雨过忍不住笑了。
听见笑声，Cerrati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认真的挑葱花。
温雨过等煎鸡蛋的那会，把手机开了机，前两天关了以后就一直没开过机。
开了机，看了一遍。
有几个白黎和沈清扬的未接电话，翻了翻，白黎今天没给他打电话，最近一个的通话记录是昨天晚上。
笑了下，直接给沈清扬回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温雨过：“喂。”
电话那边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七个葫芦娃终于把您给救回来了啊，爷爷。”
沈清扬平时不叫他爷爷，一听就是生气了。
“对不起啊，睡着了没听到。”温雨过说。
“编！你继续编！就算我脑残不会想，中国移动还知道提醒我你是关机不是没人接呢！”
温雨过笑：“嗯，白黎给我打电话了。”
沈清扬一顿，话题果然被带跑：“她没事给你打电话干嘛？”
“大概是闲的吧。”
老板把煎鸡蛋送上来了，沈清扬还没开口就被温雨过堵住：“我的煎鸡蛋上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拜～”
那边被挂电话的沈清扬：“……”
温雨过咬了一口鸡蛋。
老板问他：“好吃么？”
温雨过一愣，然后点头。
老板笑了：“都煎焦了还这么好吃啊，我真是厉害。”
温雨过：“……”
再看对面的Cerrati已经挑完葱了，一碗面里除了面就是汤，那叫一个干净，绝逼是个处女座。
吃了一口，Cerrati放了筷子，停了好久，拧着眉很纠结的样子，然后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终于站起身走人了。
温雨过吞了一口面，看着桌上Cerrati留下的除了被挑掉了葱和菜，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面，感叹了一句：“啧啧，真浪费。”
温雨过三两口吃完了自己的面，对着碗把汤也喝了，放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猫叫声，很小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仔细环视着周围，终于在另一张桌子腿边看到一团小东西。
温雨过走过去，在它身边蹲下来。
小猫看起来很小，才一两个月大的样子，被淋了雨，浑身都湿透了，小声喵喵喵的叫着，听起来很虚弱。
这里没有毛巾，温雨过抽了几张纸给它擦身上，小猫很乖没有用爪子抓他，安安静静躺在他腿上享受着温雨过的服务。
差不多擦干了，温雨过摸了摸它头，它没有缩，还在他手上舔了两下。
温雨过笑了：“饿了么？”
它好像听得懂似的不叫了，很委屈的样子。
温雨过：“老板，再来一碗鸡蛋面。”
老板放下报纸，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腿上的猫，问：“你要点给它？”
温雨过：“嗯。”
老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它吃不完剩下的你吃？”
温雨过：“……”
老板重新竖起报纸看，从报纸后面传来一声：“刚那人没吃完的你喂点给它。”
温雨过看向桌上，是刚刚Cerrati留下的那碗砂锅粉。
“它吃得了这个？”
红薯粉比一般的面条要粗一点。
老板随口应了一句：“嗯。”
“你确定？”
老板放下报纸，有些不耐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用？”
温雨过：“……”
老板你这样真的不会被砸摊子么？
温雨过在心里说算了，试着喂了点红薯粉。
小猫凑过来闻了下，然后真的吃了。
温雨过有点惊讶。
它大概真饿了，喂多少就吃多少，然后这一人一猫，就你喂一口它吃一口，气氛有种莫名的和谐。
地上脏，温雨过就让它在手指头上吃，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它粉色的舌头都会舔一舔温雨过的指腹，痒痒的，湿热的感觉逗得温雨过很开心。
身后有脚步声。
温雨过的感官有种异于常人的敏感，不然之前也听不到小猫快要焉了叫声。
脚步声近了，温雨过转头一看整个人顿住了。
温雨过：“……”
老板噗次笑出声，乐得手里报纸抖的震震响。
Cerrati回来了，然后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温雨过半曲着膝盖蹲着，抬着头看着Cerrati，Cerrati的眼很黑，浓郁得像墨，浓郁得只有黑。
温雨过看不懂他的眼神，不是质问也不是惊讶，反正就让他感觉这人估计是把心灵窗户关了，谁也看不懂。
温雨过几乎被他的身体挡住的阴影遮盖，隐隐有种压迫感，谁也不说话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他单手撑地，让自己起来，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他得先道个歉。
温雨过刚刚站起的时候有一阵的眩晕，低血糖让他不得不靠在桌边缓一会，“你等下……”
Cerrati没说话，眼神淡了。
适应过后，温雨过弯腰把小猫抱起来，准备解释：“猫饿了……”
说得特别诚恳真切。
Cerrati看着他，眼角微微泛红，半抬着眼露出里面褐色的眼球，前边刘海略长随意松散着，最显眼的还是额头上贴着的那块散热贴，大概是发烧让他整个人都懒懒的，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猫，慵懒的猫。
Cerrati迈步走了。
对，走了。
温雨过：“……”
他话还没说完呢……
温雨过突然有点明白刚才在网吧那个穿校服的小子再见到他回来了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