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古代农家生活 > 第一百五十一章重逢

第一百五十一章重逢

作者:老衲不懂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颐连忙回礼:“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相邀,微臣不胜惶恐。”

    “哎,现在并不是在朝堂上,周大人不必如此拘礼,请坐。”二皇子一伸手,态度和煦不已。

    周颐是不知道这二皇子到底要做什么,反正打定了主意只是敷衍,二皇子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还真的和周颐谈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宛若老朋友叙旧。

    周颐也乐得和他打哈哈。

    直到谈了一会儿后,二皇子才说到:“周大人,听闻你就要回乡祭祖,这一席就当我为周大人送别了……”二皇子一脸陈恳的看着周颐。

    周颐忙端起酒杯:“多谢殿下,下官琐事,劳烦殿下惦记,实在于心不安。”二皇子笑着喝了酒:“周大人,你还是对我心存戒备啊,不过我也理解,像我们皇家之人,本就交不到什么朋友,父子,兄弟之间总隔着一层,周大人不愿与我们有过多牵扯,我很明白。不过周大人放心,我确实只是仰慕周大人的为人与能力……”说到这里,二皇子站起来走到窗边轻轻叹了口气:“周大人,你看我大越锦绣河山,大越刚建朝时国力是何等鼎盛,但现在却江河日下,我看在眼里,何等痛心,想要做出些改变,却没有那个权力。周大人,或许你会认为我与太子争夺,是为了继承皇位,不错,我确实是为了皇位,因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大越才能任我挥毫泼墨。也才能让周大人这般有才能有想法的臣子尽情施展所能……”一席话说完,二皇子转过身的时候,眼睛

    还在微微颤动。

    二皇子定定的看着周颐。

    周颐好像被二皇子感染了,他也站起来端着酒杯道:“殿下雄心,微臣深感佩服。”别的却是什么也不肯多说。

    二皇子见周颐只是这么说,心里滑过失望,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法子,对于拉拢人才,什么人就要下什么药。

    对于好色之徒,自然是美色最管用,喜欢钱的,大把大把送钱便是,喜欢权力的,便许以高官。而对于周颐这种有能力,有想法的改革派,他们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政治理念被阻拦,所以二皇子今才会对周颐说这一番话,也就是告诉周颐,只要我得到了皇位,你想干

    什么就尽管去干,他一定鼎力支持!不过看现在,周颐虽然有些微感概,却到底没再做多余的表示,二皇子心底有些恼怒,周颐这家伙,是他遇到过最难讨好的人了,为了拉拢周颐,他已经做了无数事情,

    但周颐就是无动于衷,不识时务的家伙!

    二皇子心底无数种想法略过,面上还是笑得一派风清月朗,笑着接了周颐的敬酒,然后道:“这些不说了,周大人此次衣锦还乡,祝周大人一路顺利。”

    “谢殿下。”和二皇子告别后,周颐边走边笑着摇头:当他是什么嫩头青呢,你空口甩下几句话,老子就要巴巴的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不错,他确实是希望下任皇帝能够继续支持他的

    改革,但现在局势未明,他又怎么会傻乎乎的自己跳进这趟浑水,再说观二皇子行事,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以后八成会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周颐给二皇子敬酒的时候,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你看老子那么像傻逼吗?”当然这只是想想,毕竟就算把皇帝的几个儿子都算上,按平均概率来分配,二皇子也有十二分

    之一的机会得到皇位呢!

    周颐将与二皇子的事抛在脑后,走之前又一一到大越时报,火铳基地去看了看,见一切无异,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五月十五,周颐带着全家离京,六丫来相送,她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被温新小心翼翼的护着。

    “六郎,路上小心些,弟妹身子重,你要小心的护着她。”六丫和其他人一一到过别后,走到周颐面前说道。

    周颐还未回话,李应茹就笑着道:“四姐,你放心吧,相公对我极好,生怕我哪儿磕着碰着了,要是可能,她恨不得我不下地呢!”

    这话惹得六丫笑出声,但笑容间却带了一些愁绪。

    周颐没注意,李应茹却看见了,她拉着六丫到了一边,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一直到要走的时候,还是周颐再三催促,李应茹才上了马车。

    “你和四姐谈些什么呢?”周颐给李应茹捏着手,边轻声问她。

    李应茹叹了口气:“四姐夫要纳妾了!”

    周颐的眼神一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温新那小子之前可是说过不会纳妾的。“还能怎么回事,温夫人说四姐怀着身子,不能伺候四姐夫,就要添人呗,而且还说他们温家两代单传,温新必须要多生些孩子,让温家开枝散叶!”李应茹撑着下巴,看

    向周颐:“相公,你说娘不会也让你纳妾吧?”周颐反手握住李应茹:“想什么呢!在乡下,大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纳妾的心思,你放心,娘没那个意识的,再说,就算娘要我纳,难道我就要纳?喜欢谁,

    和谁睡,都是我自己的自由。”李应茹点头,对于周颐的话她还是信的,嫁过来这么久,知道周颐并不是那种盲从父母的人,而且周家和别的人家又不同,别的大家贵族,儿子是沾父辈的光,依靠着老

    子娘才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周家却全凭周颐在撑,他才是周家的真正当家人。

    李应茹洞察人心,知道很多时候,即便是最纯粹的亲情,其实在不知不觉间都会带上功利性,家里谁最出息,谁的话语权就大。

    放下对自己生活的担忧,李应茹叹道:“四姐还怀着身子呢,现在得多难过啊。”

    周颐听了默然,他能怎么办?这世道男子纳妾本就天经地义,就算是六丫自己都没法去阻止,更何况他们这些娘家人!

    “那温新也就同意了?”周颐声音有些微微泛冷。李应茹摇头,“四姐夫还没同意,但四姐说,四姐夫本就极孝顺,到最后肯定还是会拗不过温夫人的。四姐还对我说了,这事让你别插手,知道你心疼她,但京城的大户人

    家,有几个男儿不纳妾的,她不希望你因为护着她而背上骂名!”

    周颐微微皱了皱眉,当初他看重的就是温家家风清白,至于温曲的二品掌院,周颐还真不怎么看重,温新当时也说了,温家没有纳妾的家风。

    看来他还是忽略了许多,以一个男人的目光去衡定,却忘了后宅同样重要。“相公,别皱眉了,我看四姐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纳妾这事儿咱们管不着,但若纳了妾,却不给四姐应有的嫡妻待遇,那时候咱们可就有话说了。我娘说过,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就是嫁给了一个家族,若与丈夫的感情不再可靠,那就只有牢牢抓住后宅的权利了!”李应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极少的怅惘。她是女子,而且又和周颐琴瑟和鸣,若四姐和四姐夫也是如此,她能现象到现在四姐会有多痛苦。就算女子再能干又如何呢,终究还是逃不过一层一层网住的世俗规矩。她是运气好,嫁给了周颐,若是嫁

    给另一个人,丈夫纳妾难道她就能阻止吗?即便闹的天翻地覆,除了让自己遍体鳞伤,只怕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是我的错,我当时就应该将四姐嫁给一个小户殷实之家。”周颐苦笑道。

    “相公,这哪里又是你的错,就算嫁给了那样的人家,同样也有烦恼……”

    周颐心里想着六丫的事,一路上都有些不痛快,直到船停在了南苑府的码头,想到要见到韩相如后,周颐的心情才重新开始明朗。

    船刚刚靠岸,周颐一走出船舱,便见韩管家带着下人在码头上张望,周颐忙挥手:“韩管家!”

    “少爷,你来了!”韩管家见着了周颐,激动不已:“少爷,自前日起老爷就让我天天呆在码头,生怕错过了你们靠岸的时间,现在您来了,老爷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韩管家,老师身体怎么样,还健朗吗?”周颐也很激动,等家人都下船后,路上就揪着韩管家问韩相如的事情。

    韩管家乐呵呵道:“好,都好,老爷身子挺硬朗,就是时常想少爷你想得紧!”周颐听了大笑,“韩管家,这事儿你可别让老师知道了,不然他又要跳脚。”说着周颐模仿着韩相如的样子,板起脸背着手:“胡说,老夫哪里稀罕那个臭小子了,他离得我

    远远的,老夫还能多活些年头呢!”

    周颐的样子不仅将韩管家逗得哈哈大笑,就连一同跟着他来接人的下人也笑起来,早就听说老爷有个非常出息的学生,在朝廷上当大官,没想到竟如此有趣。

    李应茹笑着走在后面,她发现周颐自打离了京城,好像挣脱了一种无形的束缚,特别是靠近南苑以后。

    一行人到了韩府,还未进门,韩管家就叫道:“老爷,少爷来了,周少爷来了,老奴接着周少爷了……”

    这时韩相如从府里施施然走出来,见着周颐眼里明显惊喜不已,偏偏还要板着脸:“知道了,我在书房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来了就来了吧……”

    还未等他说完,周颐就给韩相如来了个熊抱:“老师,我可想你了,你想我吗?”

    “你……你快松手,成何体统!还不快把老夫放开!”话是这么说,只不过韩相如向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老师,我回来了!”周颐松开韩相如,直直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起来吧,在这大门口,你嫌还不够热闹是不是?”韩相如连忙伸手扶起周颐,别扭道。

    周颐站起来,笑嘻嘻道:“我就知道老师舍不得我受苦,连下跪都心疼。”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是嫌你丢人!”韩相如耳朵有些红,一甩袖子进了府里。

    周颐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周家一家人和韩相如见过礼后,由于坐了这么久的船,王艳和周老二都疲惫不已,便先去休息了。

    李应茹和周颐陪着韩相如说话,韩相如对待李应茹和周颐完全不是一个态度,特别是得知李应茹怀孕后,对她更是和蔼。

    周颐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咂咂嘴:“老师,我才是您的学生,你为什么对应茹就笑眯眯的,对我就这么不待见?”

    李应茹在一边掩嘴笑。

    韩相如瞪一眼周颐:“你能和应茹比,你看看你自己,都是当朝廷命官的人了,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老夫是这么教你的吗?嗯?”

    周颐却摊的越发开了:“正因为你是我老师,我才这么随便的呢,咱俩谁跟谁呢!”韩相如那个气啊,他本以为周颐都是做官的人了,而且还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至少会稳重一点儿,谁想到现在一见,却发现更痞了,也顾不得是才见面,站起来拿着

    扇子冲着周颐的脑袋就是一顿招呼:“谁跟你咱俩呢,嗯,谁跟你咱俩呢!混账东西,你这张嘴欠的,老夫就该给你缝起来!”

    周颐却混不在意的摸摸脑袋,“打吧,打吧,想必我离了您老一年,您老早就想找个人发泄发泄了,别人哪里能够让你打呢,也就只有我了,傻乎乎的跑过来挨打!”

    “你……”韩相如指着周颐,忍了忍,终于没忍住破了功,露出了笑意。

    李应茹真是看得眼界打开,虽然她一贯知道周颐在熟悉的人面前和外面是两幅面孔,但像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二皮脸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呢!李应茹现在知道韩相如在周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了,也不打扰师徒俩叙旧,识趣的站起来道:“相公,老师,我先下去休息了,坐了这么久的船,身子果然有些困乏。

    ”

    “哦,好,应茹,你先回房,我和老师谈完后就来找你。”周颐忙说道。

    韩相如等李应茹离去后,才笑着对周颐说道:“你这媳妇儿找的不错!”

    周颐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

    韩相如无奈的挥挥手:“你别又讨老夫的打,老是一副天第一你第二的模样,要是被外人看见你这副样子,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周颐笑弯了眼睛:“老师,你是外人吗,不是吧,要是传出去了,就是老师你说的!”韩相如撩了撩眼皮,“怎么,就算我传出去了,你还打算找我算账不成?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说你在朝堂上干的那些事吧,我看你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将整个朝堂的水都搅浑了,你给老夫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呢!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在朝堂上这么出风头,稍有不慎就要吃亏啊!”韩相如忧心道,虽然和周颐时时

    通信,但为了安全,他们在信上都不会说的太深,透过大越时报了解的也只是表面,眼见着周颐又在朝堂上干的风风火火,韩相如一颗心始终吊着就没下来过。

    周颐这才正了脸色,老实坐好,然后对韩相如将自己在朝廷上做的事以及今后的打算都说了。

    韩相如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万一你的理想不能实现呢?”

    周颐这时候云淡风轻的笑笑:“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实现呢?何况,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韩相如听了,眼里既有欣慰又有无限的感概,末了叹一句:“老夫不如你!”这可把周颐惊着了,受宠若惊的眨了眨眼睛:“老师,您何出此言呐!”这老头儿可一贯是嘴硬的要死,轻易不会说一句软话,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别扭的不能再别扭的老

    头儿。

    韩相如见周颐那不敢置信的样子,哼一声:“我也只是说那一往无前愚蠢的勇气不如你罢了,难道你认为老夫还有其他地方不如你?”

    周颐心里撇了撇嘴,不服的叫嚷道:“老师,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了,别的不说,就说这年龄,您就比我老多了吧!”

    “滚!”韩相如一声猛喝,知道他老还来戳他的肺管子不是找骂是干啥!“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呢,老师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现在站到大街上保管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要纷纷尖叫……”未等周颐说完,韩相如逮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揍完后,才觉得神清气爽。

    “一张嘴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胡咧咧!你说这次回乡祭祖还有差事,又是怎么回事?”韩相如转了转手腕,该死的小子,劳的他又受累了!

    周颐摸了摸脑袋上的散发:“老师,我好歹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您可给我点儿面子吧,待会儿回房让应茹看见我这模样,我还怎么见人呢!”

    韩相如斜着眼,含笑哟一声:“可忒稀罕,你也知道要脸了,我看你二皮脸的模样,还以为你不知道脸面为何物呢!”

    “瞧您说的,树要皮人要脸,老祖宗都知道的规矩,莫非我是傻子不成。”周颐自己估摸着将散发扎好,撇了撇嘴道。

    韩相如看着他那歪了的发髻,眼里的笑意更甚,也懒得提醒周颐。“还不是那些地方官,现在朝廷的税收上来了,国库有了银子,已经下令取缔了那些不合理的收费,但地方官嘛,您知道的,恨不得刮地三尺,以前捞习惯了,现在又哪里

    舍得将这块肥肉吐出来,我已经禀明了圣上,于是皇上就让我祭祖的途中抓一些典型,以儆效尤!”周颐不甚在意的说道。

    韩相如皱起了眉:“十官九贪,这可不是一件好办的差事,你自个儿得小心些。”周颐喝了一口茶,挥了挥手:“老师,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法子了,以前皇上分给我的差事有哪一桩是好办的我不是也熬过来了吗!”说着将茶杯仿效,冷笑一声:“他们贪

    归贪,但明明知道我在兴商业,却还敢这样大咧咧的这样干,那就怪不得我下铡刀了!”

    周颐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气势,他自己没觉得,但对他了解颇深的韩相如却看得眼睛一缩。那种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气度……

    韩相如本还有些话想要叮嘱周颐,现在却忽然就放了心,只笑着说道:“话说的这样狠,到时候吃了亏可别又偷偷摸摸的哭!”

    这话说的,周颐顿时睁大了双眼:“老师,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偷偷摸摸的哭了?”师徒俩又是好一阵打趣。

    周颐一家一共在韩府呆了两天,这才重新坐上船向广安县驶去。期间南苑府的府台还专门来拜访过周颐。

    周颐也只和他寒暄了一阵,便打发了。

    临走的这一天,韩相如到码头相送,他拍了拍周颐的肩膀:“大了,等你成年的时候,老夫再给你起表字。”周颐这次没有嬉皮笑脸,而是郑重的跪在了韩相如的面前:“老师,学生走了。”来之前他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回程的时候家人会坐船回到京城,但他自己却会走其他的路

    线,所以后面也不能来看韩相如了。

    韩相如挥了挥手:“走吧,万事小心!”

    一直到船行出老远,韩相如还站在码头上没有离开。同样的,直到看不见岸了,周一还也站在船头。

    李应茹走到周颐面前,“相公,进去吧。”

    周颐却忽然将头埋在了李应茹的脖子里,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李应茹手一顿,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拍着周颐的背,带着安抚。

    第二天近中午,船终于听在了广安县的码头。他们的船一靠岸,码头上忽然就一阵喧嚣,鞭炮,唢呐,甚至还有舞龙舞狮队,广安的大小官员站在前头,见周颐出仓,立刻躬身:“下官参见周大人!恭迎周大人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