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各得其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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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走了张洪明，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贾振坤一看手机，“曹广福局长”，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是振坤吧，我是老曹啊。”手机里面就传来了曹局长那浑厚舒缓的声音。
“是的，曹局长，您好。”贾振坤很客气地回应着。
曹广福，瀚江省广播电视局局长，那也是瀚江省广电系统响当当的人物啊！说起来那可算是贾振坤的老领导。二十多年前，当贾振坤刚到瀚江电视台工作的时候，曹广福当时就已经是台里办公室的副主任了，后来又是办公室主任，再后来就升任了瀚江电视台副台长。干了几年，他觉得自己当台长的可能性不大。关键是先要把级别搞上去！曹广福于是就动用关系从台里到了局里当了副局长，升了副厅级，和电视台台长是一个级别。贾振坤记得，当时的曹台长到局里去的时候，他才刚当上新闻中心社会组的组长。后来曹广福又到下面的市州去当副市长、副书记，几年下来也算是积累了不少从政的经历，再到省广电局换帅的时候，又回到了局里担任了一把手。只是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说话办事当然也没有了原来的那股狠劲，而是随意和温和了许多。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那闲话就不多说了。”曹局长的风格有些变化，好像很快就要切入主题。
“老领导，您说吧，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贾振坤的态度当然是显得比较客气。
“是这样的啊，有个事呢想请你帮个忙。你可能知道，你们台里新闻中心的那个郭金明的父亲和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今天到我这里来说了一下他儿子的事情。”
贾振坤一听就知道他是来给郭金明说情的，希望这次能够当上新闻中心的副主任。果不其然，接下来曹局长就直奔主题了。
“听说你们台里马上就要搞那个竞争上岗了，看能不能考虑一下这个郭金明当新闻中心副主任的事情啊。听说他工作还是不错的，在新闻中心也干了好多年了。我本来是不想答应他的，只是碍于老朋友的面子没有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啊。”虽然是省广电局的一把手局长，但说起这种事情，口气还是蛮客气的。
“您说那个小郭啊，那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也在新闻中心干了那么多年啊。他当社会新闻栏目的制片人也是有好几年了，工作也还是不错的，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次新闻中心副主任岗位的竞岗。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啊，当然您的意见我们肯定也会要考虑的。”尽管对这种打招呼的做法贾振坤有些反感，但也不好露出一点点这方面的情绪。回答的话呢也是既有原则性，也有灵活性。
“那就让贾台长多费心了哦。你忙吧，再见。”
“好吧，再见。”贾振坤也就和曹局长结束了通话。
怎么都喜欢这样啊？都喜欢找领导来打招呼。这种事的确让贾振坤很为难。你说按他们的意思办吧，很多时候就干扰了台里原来的计划；你说完全不考虑吧，他们都是你的老领导或者是直接领导，以后的工作也还需要他们支持。如果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他们心里面肯定是会有想法的，其中的厉害关系真是还不好处理。就说这个郭金明吧，还是有业务能力的，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只是这些年来和李旺走得比较近一些。他肯定是这样想的，如果完全靠自己参加竞岗的话也是有可能上的，但是也有可能上不了。为了稳妥起见，所以他就要找人来打招呼了。
贾振坤放下手机，又开始在办公室里面转了起来。不经意间眼睛又看到了济慈大师送给他的那副“会心不远”的字了。那时当上台长的路是困难重重，麻烦不断，甚至是几近绝望，可后来还是峰回路转，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在贾振坤看来，在冥冥之中这幅字是给了自己启示、给了自己力量的。所以从心里来说他还是很感激济慈大师的，而每当看到这幅字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平静舒缓很多。
一个人的心情只要一静下来，看待问题的角度有时就会有所变化，解决问题的思路有时也会开阔许多。为台里这次竞岗的事，现在部里和局里的主要领导为了某些人都已经给自己打过招呼了，这当然是给自己出了难题，但是处理得好也可以把它变成好事啊，这样不就和领导的关系更亲近了吗？现在关键就是苏部长说的李旺的事比较麻烦一点。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问题处理好呢？其实对于李旺来说，真的有必要去当这个新闻中心的主任吗？他好像比自己还大两岁，都快五十二了把，再到这个压力这么大的一线岗位去冲锋陷阵应该也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估计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想解决一个级别问题。副主任是副处级，主任就是正处级嘛，关键可能就是要解决一个正处级待遇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好办多了。
想着想着，贾振坤突然来了一个灵感，新闻中心有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党员，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党总支了，专门设一个正处级的党总支书记不就行了？排位嘛，仅次于新闻中心主任，当然是排在其他的副主任的前面，也就是新闻中心的二把手。这样这个棘手的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台里向局里打报告，看现在的情形，曹局长肯定是会批的。报告到了宣传部，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来、这件事不就成了？真的是啊，心情一变，思路大开，办法也就有了啊。
要是这样的话新闻中心的几个人的安排就比较好办了。陈晓华任主任，李旺当总支书记，黎正罡、徐雯雅，还有郭金明、如果演讲的时候发挥得好的话，三个人担任副主任，问题基本上都解决了。班子也来了一个大更换，也更年轻了，这样也为新闻中心的工作今后有一个新的变化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还有总编室的事情，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副台长，张洪明专门到你的办公室来替方俊华说情，也还只提了这么一个人的事，你能不考虑吗？以后的工作也还需要他的支持，这个关系处理得不好，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张洪明他可是快要退休的人，想法也不一样，自己却是刚当上台长的人啊，对他的意见现在也还不好直接拒绝。这样说来，也只好让史前进再等两年了，等一有机会再换也不迟。当然就是这样的安排，部门的具体工作分工还是可以调整的嘛，让史前进多分管一些工作、甚至是一些重点工作不就行了。是的啊，我们的工作很多时候就是在搞权衡啊，孰轻孰重，都得综合起来考虑，怎么都会尽如人意呢？想到这里，贾振坤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今天为竞岗的事忙了一整天，还是很有收获的，贾振坤心里在想。文艺中心的事，广告部的事，都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特别是新闻中心班子成员的安排想到了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案，贾振坤顿时觉得轻松了一大截。贾振坤斜坐在长沙发上面，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舒服多了。
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事没有处理吧？哦，余倩雯的事情。
于是贾振坤就拨通了余倩雯的电话，要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下。
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余倩雯就上来了。没有多的寒暄，等余倩雯一坐下，贾振坤就问道：“各部门中心领导竞争上岗都已经开始报名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没想到一来贾振坤就给她说这个，余倩雯还觉得有些突然，“什么想法啊？我也可以报名参加竞争上岗？”
“难道不可以吗？你在财务部当科长已经有好多年了吧，还是财务部的老人了。有威信，工作能力强，又认真负责，应该是可以的吧。”贾振坤望着余倩雯，态度和蔼可亲。
“真的哦，一说起来好像也是的。”对这个问题，其实余倩雯也不是没有想过。自从台里面要进行改革以及各部门中心领导实行竞争上岗以来，余倩雯也想过这件事。只是她对这些事没有太多的兴趣，因此也没有去多想。
“年龄上面会不会大了一点啊？”余倩雯还是有些担心。
“这次竞争上岗呢台里面对年龄是有要求，副主任嘛，也没有卡得太严。当然也还是要看哪一个部门的，像你们财务部，年龄稍微大一点有什么关系呢？经验不是更加丰富吗？估计你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贾振坤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了。
“那我就报个名试一下？”余倩雯笑了笑。
“那不应该只是试一下啊，既然要讲，那还是要认真准备哦。”贾振坤觉得还是应该严肃对待，“特别是要把你今后的工作思路好好说一说，这样评委才好投票啊。”
“那好吧，那我就好好准备准备啰。”余倩雯点点头。
“还有你们家老聂，这次也没有什么想法吗？”望了望余倩雯，贾振坤又说道。
“他，他吗？那天他回家倒是说过这件事的。”余倩雯显得有些惊讶。
“他要是参加的话，应该还是要希望的吧。他在技术中心当科长也有好多年了吧，听说工作很是认真负责，成绩也比较突出，还得过不少国家级的奖项，又是技术中心的老人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估计是听分管技术的宋保平副台长汇报工作时说起过，贾振坤讲到老聂好像还蛮了解似的。
“那也倒是的，他做起什么来比我要认真多了。当个副主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经贾振坤怎么一说，余倩雯好像又改变了想法。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不像有的人那样一门心思想当官，对这个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人们现在一般都认为只有当了副处级以上干部才算是当了官，在我们台里不也是这样吗。不光每个月的工资待遇有所提高，每年还有好几万元的年终奖呢。你们俩个在台里面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何况这个机会对你们来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再说我现在也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帮你做点什么就做一点啰。”对余倩雯，贾振坤的态度完全已经不是和下属谈工作了，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显现无疑。
余倩雯当然也感到了这种亲近，他们之间这种关系已经很特别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来又超出了一般的亲近关系，发展到了情人关系、甚至比情人更为亲密，或者说是情人加红颜知己。在余倩雯看来，二十多年时间里，贾振坤从一个普通的记者开始，后来当上了科长、主任，一直到现在的电视台台长，在她的眼里，贾振坤还是那个贾振坤，没有什么根本的变化。她也不会因为他职位的变化、特别是现在是大权在握的台长而有求于他，她也不需要这样。她更需要的是一种心的贴近，一种心灵的满足。
“那我就谢谢你了哦。”余倩雯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我还这么客气啊。要说谢，应该是我要谢你的，真的。”说着，贾振坤有些动情地望着余倩雯。
每当和余倩雯在一起，贾振坤就会有一种特别安稳、安静的感觉，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特别是年轻的时候，贾振坤的心里常常有一种焦虑的情绪，可一见到余倩雯，这种焦虑的情绪一下子就不见了，内心变得是那么平静，舒坦。好多年都这样，贾振坤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面前的余倩雯，在他的眼里，还是那么年轻。尽管已经过了五十了，一般的女人到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开始变老了，可余倩雯白净的脸上几乎还没有什么皱纹，两颊还透出一小片红晕。身材只是稍微胖了一点，但也没有走样，该丰满的地方还是那么凸显。看着看着，贾振坤的目光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余倩雯也觉得心里开始有些躁动，脸颊也就更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样看着你。”在余倩雯面前，此时的贾振坤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过也是雄性十足的男人，“我还想晚上再好好地看看呢，到处都看一看。”
“嗯。”余倩雯居然像一个少女一样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刚送走了张洪明，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贾振坤一看手机，“曹广福局长”，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是振坤吧，我是老曹啊。”手机里面就传来了曹局长那浑厚舒缓的声音。
“是的，曹局长，您好。”贾振坤很客气地回应着。
曹广福，瀚江省广播电视局局长，那也是瀚江省广电系统响当当的人物啊！说起来那可算是贾振坤的老领导。二十多年前，当贾振坤刚到瀚江电视台工作的时候，曹广福当时就已经是台里办公室的副主任了，后来又是办公室主任，再后来就升任了瀚江电视台副台长。干了几年，他觉得自己当台长的可能性不大。关键是先要把级别搞上去！曹广福于是就动用关系从台里到了局里当了副局长，升了副厅级，和电视台台长是一个级别。贾振坤记得，当时的曹台长到局里去的时候，他才刚当上新闻中心社会组的组长。后来曹广福又到下面的市州去当副市长、副书记，几年下来也算是积累了不少从政的经历，再到省广电局换帅的时候，又回到了局里担任了一把手。只是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说话办事当然也没有了原来的那股狠劲，而是随意和温和了许多。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那闲话就不多说了。”曹局长的风格有些变化，好像很快就要切入主题。
“老领导，您说吧，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贾振坤的态度当然是显得比较客气。
“是这样的啊，有个事呢想请你帮个忙。你可能知道，你们台里新闻中心的那个郭金明的父亲和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今天到我这里来说了一下他儿子的事情。”
贾振坤一听就知道他是来给郭金明说情的，希望这次能够当上新闻中心的副主任。果不其然，接下来曹局长就直奔主题了。
“听说你们台里马上就要搞那个竞争上岗了，看能不能考虑一下这个郭金明当新闻中心副主任的事情啊。听说他工作还是不错的，在新闻中心也干了好多年了。我本来是不想答应他的，只是碍于老朋友的面子没有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啊。”虽然是省广电局的一把手局长，但说起这种事情，口气还是蛮客气的。
“您说那个小郭啊，那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也在新闻中心干了那么多年啊。他当社会新闻栏目的制片人也是有好几年了，工作也还是不错的，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次新闻中心副主任岗位的竞岗。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啊，当然您的意见我们肯定也会要考虑的。”尽管对这种打招呼的做法贾振坤有些反感，但也不好露出一点点这方面的情绪。回答的话呢也是既有原则性，也有灵活性。
“那就让贾台长多费心了哦。你忙吧，再见。”
“好吧，再见。”贾振坤也就和曹局长结束了通话。
怎么都喜欢这样啊？都喜欢找领导来打招呼。这种事的确让贾振坤很为难。你说按他们的意思办吧，很多时候就干扰了台里原来的计划；你说完全不考虑吧，他们都是你的老领导或者是直接领导，以后的工作也还需要他们支持。如果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他们心里面肯定是会有想法的，其中的厉害关系真是还不好处理。就说这个郭金明吧，还是有业务能力的，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只是这些年来和李旺走得比较近一些。他肯定是这样想的，如果完全靠自己参加竞岗的话也是有可能上的，但是也有可能上不了。为了稳妥起见，所以他就要找人来打招呼了。
贾振坤放下手机，又开始在办公室里面转了起来。不经意间眼睛又看到了济慈大师送给他的那副“会心不远”的字了。那时当上台长的路是困难重重，麻烦不断，甚至是几近绝望，可后来还是峰回路转，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在贾振坤看来，在冥冥之中这幅字是给了自己启示、给了自己力量的。所以从心里来说他还是很感激济慈大师的，而每当看到这幅字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平静舒缓很多。
一个人的心情只要一静下来，看待问题的角度有时就会有所变化，解决问题的思路有时也会开阔许多。为台里这次竞岗的事，现在部里和局里的主要领导为了某些人都已经给自己打过招呼了，这当然是给自己出了难题，但是处理得好也可以把它变成好事啊，这样不就和领导的关系更亲近了吗？现在关键就是苏部长说的李旺的事比较麻烦一点。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问题处理好呢？其实对于李旺来说，真的有必要去当这个新闻中心的主任吗？他好像比自己还大两岁，都快五十二了把，再到这个压力这么大的一线岗位去冲锋陷阵应该也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估计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想解决一个级别问题。副主任是副处级，主任就是正处级嘛，关键可能就是要解决一个正处级待遇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好办多了。
想着想着，贾振坤突然来了一个灵感，新闻中心有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党员，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党总支了，专门设一个正处级的党总支书记不就行了？排位嘛，仅次于新闻中心主任，当然是排在其他的副主任的前面，也就是新闻中心的二把手。这样这个棘手的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台里向局里打报告，看现在的情形，曹局长肯定是会批的。报告到了宣传部，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样一来、这件事不就成了？真的是啊，心情一变，思路大开，办法也就有了啊。
要是这样的话新闻中心的几个人的安排就比较好办了。陈晓华任主任，李旺当总支书记，黎正罡、徐雯雅，还有郭金明、如果演讲的时候发挥得好的话，三个人担任副主任，问题基本上都解决了。班子也来了一个大更换，也更年轻了，这样也为新闻中心的工作今后有一个新的变化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还有总编室的事情，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副台长，张洪明专门到你的办公室来替方俊华说情，也还只提了这么一个人的事，你能不考虑吗？以后的工作也还需要他的支持，这个关系处理得不好，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张洪明他可是快要退休的人，想法也不一样，自己却是刚当上台长的人啊，对他的意见现在也还不好直接拒绝。这样说来，也只好让史前进再等两年了，等一有机会再换也不迟。当然就是这样的安排，部门的具体工作分工还是可以调整的嘛，让史前进多分管一些工作、甚至是一些重点工作不就行了。是的啊，我们的工作很多时候就是在搞权衡啊，孰轻孰重，都得综合起来考虑，怎么都会尽如人意呢？想到这里，贾振坤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今天为竞岗的事忙了一整天，还是很有收获的，贾振坤心里在想。文艺中心的事，广告部的事，都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特别是新闻中心班子成员的安排想到了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案，贾振坤顿时觉得轻松了一大截。贾振坤斜坐在长沙发上面，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舒服多了。
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事没有处理吧？哦，余倩雯的事情。
于是贾振坤就拨通了余倩雯的电话，要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下。
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余倩雯就上来了。没有多的寒暄，等余倩雯一坐下，贾振坤就问道：“各部门中心领导竞争上岗都已经开始报名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没想到一来贾振坤就给她说这个，余倩雯还觉得有些突然，“什么想法啊？我也可以报名参加竞争上岗？”
“难道不可以吗？你在财务部当科长已经有好多年了吧，还是财务部的老人了。有威信，工作能力强，又认真负责，应该是可以的吧。”贾振坤望着余倩雯，态度和蔼可亲。
“真的哦，一说起来好像也是的。”对这个问题，其实余倩雯也不是没有想过。自从台里面要进行改革以及各部门中心领导实行竞争上岗以来，余倩雯也想过这件事。只是她对这些事没有太多的兴趣，因此也没有去多想。
“年龄上面会不会大了一点啊？”余倩雯还是有些担心。
“这次竞争上岗呢台里面对年龄是有要求，副主任嘛，也没有卡得太严。当然也还是要看哪一个部门的，像你们财务部，年龄稍微大一点有什么关系呢？经验不是更加丰富吗？估计你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贾振坤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了。
“那我就报个名试一下？”余倩雯笑了笑。
“那不应该只是试一下啊，既然要讲，那还是要认真准备哦。”贾振坤觉得还是应该严肃对待，“特别是要把你今后的工作思路好好说一说，这样评委才好投票啊。”
“那好吧，那我就好好准备准备啰。”余倩雯点点头。
“还有你们家老聂，这次也没有什么想法吗？”望了望余倩雯，贾振坤又说道。
“他，他吗？那天他回家倒是说过这件事的。”余倩雯显得有些惊讶。
“他要是参加的话，应该还是要希望的吧。他在技术中心当科长也有好多年了吧，听说工作很是认真负责，成绩也比较突出，还得过不少国家级的奖项，又是技术中心的老人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估计是听分管技术的宋保平副台长汇报工作时说起过，贾振坤讲到老聂好像还蛮了解似的。
“那也倒是的，他做起什么来比我要认真多了。当个副主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经贾振坤怎么一说，余倩雯好像又改变了想法。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不像有的人那样一门心思想当官，对这个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人们现在一般都认为只有当了副处级以上干部才算是当了官，在我们台里不也是这样吗。不光每个月的工资待遇有所提高，每年还有好几万元的年终奖呢。你们俩个在台里面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何况这个机会对你们来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再说我现在也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帮你做点什么就做一点啰。”对余倩雯，贾振坤的态度完全已经不是和下属谈工作了，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显现无疑。
余倩雯当然也感到了这种亲近，他们之间这种关系已经很特别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来又超出了一般的亲近关系，发展到了情人关系、甚至比情人更为亲密，或者说是情人加红颜知己。在余倩雯看来，二十多年时间里，贾振坤从一个普通的记者开始，后来当上了科长、主任，一直到现在的电视台台长，在她的眼里，贾振坤还是那个贾振坤，没有什么根本的变化。她也不会因为他职位的变化、特别是现在是大权在握的台长而有求于他，她也不需要这样。她更需要的是一种心的贴近，一种心灵的满足。
“那我就谢谢你了哦。”余倩雯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我还这么客气啊。要说谢，应该是我要谢你的，真的。”说着，贾振坤有些动情地望着余倩雯。
每当和余倩雯在一起，贾振坤就会有一种特别安稳、安静的感觉，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特别是年轻的时候，贾振坤的心里常常有一种焦虑的情绪，可一见到余倩雯，这种焦虑的情绪一下子就不见了，内心变得是那么平静，舒坦。好多年都这样，贾振坤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面前的余倩雯，在他的眼里，还是那么年轻。尽管已经过了五十了，一般的女人到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开始变老了，可余倩雯白净的脸上几乎还没有什么皱纹，两颊还透出一小片红晕。身材只是稍微胖了一点，但也没有走样，该丰满的地方还是那么凸显。看着看着，贾振坤的目光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余倩雯也觉得心里开始有些躁动，脸颊也就更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样看着你。”在余倩雯面前，此时的贾振坤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过也是雄性十足的男人，“我还想晚上再好好地看看呢，到处都看一看。”
“嗯。”余倩雯居然像一个少女一样低下了头，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