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凶J·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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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天光透进来，吊顶的灯也没开，除了会议桌上几盏台灯微弱照明之外，更多光源来自于前方大屏幕，随着屏幕上画面的切换播放，屏幕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时明时暗。
案情紧急分析会议正在进行当中。
参与会议的所有办案人员，包括邵局与市局其他几名副局，以及省厅刑事侦查局的特派专员都在场，每个人都面向大屏幕，凝神聆听，站在屏幕前的曹博明正在排列证据线索，深度剖析案情：
“漕湖监狱紧急提审的124号犯人，李某，这个人不仅仅是被害人葛史炜的狱友，在案发时，他就睡在葛史炜的上铺，二人平时无话不谈。据李某的供述，结合现场调查，我们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122号犯人葛史炜与144号犯人孙克，无论是狱警还是同一个牢房里的犯人，都说这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情，平常也不搭话，这跟梁警官之前反映的情况大有出入，那么，是葛史炜在撒谎吗？”
“不！准确来说，是孙克引诱葛史炜撒了谎！根据李某的这份口供，以及现有的线索，我们了解到一个事实，就在葛史炜提出要见儿子，要向梁警官提供警方尚未掌握到的罪案线索之前，孙克曾主动找到葛史炜……”
“大家注意，这是孙克第一次主动接近葛史炜，葛史炜事后曾与上铺狱友李某提及此事，他说孙克忽然主动来亲近他，私下跟他说了一些话，当中还涉及到一位老刑警的死！”
“市局刑侦大队邓毅队长跳楼一事，次日就由上级部门紧急派人来彻查过，邓队的死因已经明确，调查报告也出具了，人已入土为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但大家都看得出，梁警官心里还放不下这件事，那么，孙克又是从何得知这些，并且有意接近梁警官的生父葛史炜的？”
曹博明疾步走到电脑前，点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一个邮寄包裹：
“大家看，这是我从漕湖监狱提取到的一份关键物证，一个投递给孙克的快件包裹，说是家里人寄的过冬衣物，监狱方面也检查过，没有发现问题，衣物完好！大家注意看，寄件人地址是S市某小区某单元楼居民，孙克的家人早就移居海外，从寄件人地址查找，该小区物业反映，根本没有这户居民，取快递的小哥说当时包裹放在该单元楼一楼窗台上，邮寄费用压在包裹底下，或许当时寄件人就在附近盯着，但快递小哥没有留意，取了就走。”
画面切换，屏幕上出现一件男士保暖内衣，市面常见的款式，领口却有被撕开损坏的痕迹。
“大家再来看，监狱方面在检查快递包裹内物品时，登记在册的资料显示，当时包裹里衣物数量、状态，衣服都是完好的，而且是刚买的新衣服，标签都没剪掉，但是在事发之后，我从监狱里拿到的那些衣服，其中这一件领口被撕裂，领口夹层里提取到另一种纤维物，经检验为纸浆纤维，证实当时孙克收到的内衣领口夹层里曾藏有小纸条。”
“有外人在悄悄与他联系，以避人耳目的隐秘方式，向他传递了小纸条，传达了某种信息或是某个指令。”
“收到包裹衣物的第二天，性情古怪从不求人的孙克，不但主动找了葛史炜，还提及他与一名老刑警的私人恩怨，以及一个名叫‘暗门’的犯罪组织！”
“从中可以看出，有人在指使孙克，对梁警官的生父进行了心理暗示，让葛史炜一步步落入圈套，并且向儿子提供了这条在他认为是确凿无疑的罪案线索。”
“梁警官也受到间接误导之后，为避免暴露破绽，孙克拒不配合警方调查，又以报复性杀人的方式，对出卖狱友向警方提供线索的葛史炜进行报复，制造了监狱那起命案，而后自杀！让梁警官意识到所谓暗门组织的强大威胁，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画面再转，屏幕上出现另一样证物：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对孙克家属进行的调查，在他妻子的海外银行户头上，查到她近日收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汇款，这和214车内枪杀案，雇凶杀人的案子极其相似，有人暗中指使孙克做了这些，作为答谢及补偿，孙克的家人得到了一笔钱。”
“更为巧合的是，在孙克引诱葛史炜上当，向梁警官提供所谓的罪案线索后，214一案也出现了新的线索及嫌犯，冯志远非常及时的来投案自首，并且主动交代了那个所谓的暗门组织，与孙克那边，无论是时机、场合，都做到了无缝衔接，也将警方的侦查视线彻底转入了一个连影子都抓不到的所谓暗门组织那里，彻底被误导！”
“曹队，”高鹏飞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梁队掌握的新线索及人证物证，都是别人刻意安排好的，是有人刻意制造的假象，为了迷惑我们警方的侦查视线，令我们上当绕进误区钻进死胡同？”
曹博明咳嗽几声，感冒还没好，嗓子发炎，声音沙哑，就这样还在坚持办案，甚至在拘留所与梁剑分开后的一天两夜，就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口，至关紧要的线索，以此来证实他们走进了误区：“大鹏你说的没错，暗门组织这条线索是真凶刻意制造的假象，纯属子虚乌有！”
“你们想想，一个频频作案的犯罪组织，总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而这么多年以来，警方在办案当中就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甚至连一点影子都捕捉不到，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暗门’组织，根本就不存在！”
“要是紧抓着‘暗门’不放，侦查方向就绕进了死胡同，这几宗疑案，就会变成悬案，永远也破不了！”
“那么你认为的真凶是谁？”邵局眉头紧蹙，搁在茶杯旁的右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竟以十分严厉的语气，质问曹博明：“办案子首先要讲证据，不能凭空猜想！”
“所以我们也不能凭空猜想出一个所谓的犯罪组织‘暗门’！邵局，我敢说这话当然有十足的把握，有十分的证据，还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曹博明脸上的表情不多，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极其灼热，信心十足，沙哑的声音隐隐蓄力：“证据链的一端和另一端，都是这个……”
张开双臂，曹博明挡在屏幕前，直接触屏点动调出存储的画面，并将小方框内的画面拉大，放大到足够在座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屏幕画面上，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在漕湖监狱男犯监区三号牢房双层床的上下铺中间隔板上拍摄取证，另一张就在警局内部曾关押过冯志远的审讯室地板上拍摄，照片里都出现了同样的两个英文字母：J.C。
会议室内，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天光透进来，吊顶的灯也没开，除了会议桌上几盏台灯微弱照明之外，更多光源来自于前方大屏幕，随着屏幕上画面的切换播放，屏幕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时明时暗。
案情紧急分析会议正在进行当中。
参与会议的所有办案人员，包括邵局与市局其他几名副局，以及省厅刑事侦查局的特派专员都在场，每个人都面向大屏幕，凝神聆听，站在屏幕前的曹博明正在排列证据线索，深度剖析案情：
“漕湖监狱紧急提审的124号犯人，李某，这个人不仅仅是被害人葛史炜的狱友，在案发时，他就睡在葛史炜的上铺，二人平时无话不谈。据李某的供述，结合现场调查，我们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122号犯人葛史炜与144号犯人孙克，无论是狱警还是同一个牢房里的犯人，都说这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情，平常也不搭话，这跟梁警官之前反映的情况大有出入，那么，是葛史炜在撒谎吗？”
“不！准确来说，是孙克引诱葛史炜撒了谎！根据李某的这份口供，以及现有的线索，我们了解到一个事实，就在葛史炜提出要见儿子，要向梁警官提供警方尚未掌握到的罪案线索之前，孙克曾主动找到葛史炜……”
“大家注意，这是孙克第一次主动接近葛史炜，葛史炜事后曾与上铺狱友李某提及此事，他说孙克忽然主动来亲近他，私下跟他说了一些话，当中还涉及到一位老刑警的死！”
“市局刑侦大队邓毅队长跳楼一事，次日就由上级部门紧急派人来彻查过，邓队的死因已经明确，调查报告也出具了，人已入土为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但大家都看得出，梁警官心里还放不下这件事，那么，孙克又是从何得知这些，并且有意接近梁警官的生父葛史炜的？”
曹博明疾步走到电脑前，点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一个邮寄包裹：
“大家看，这是我从漕湖监狱提取到的一份关键物证，一个投递给孙克的快件包裹，说是家里人寄的过冬衣物，监狱方面也检查过，没有发现问题，衣物完好！大家注意看，寄件人地址是S市某小区某单元楼居民，孙克的家人早就移居海外，从寄件人地址查找，该小区物业反映，根本没有这户居民，取快递的小哥说当时包裹放在该单元楼一楼窗台上，邮寄费用压在包裹底下，或许当时寄件人就在附近盯着，但快递小哥没有留意，取了就走。”
画面切换，屏幕上出现一件男士保暖内衣，市面常见的款式，领口却有被撕开损坏的痕迹。
“大家再来看，监狱方面在检查快递包裹内物品时，登记在册的资料显示，当时包裹里衣物数量、状态，衣服都是完好的，而且是刚买的新衣服，标签都没剪掉，但是在事发之后，我从监狱里拿到的那些衣服，其中这一件领口被撕裂，领口夹层里提取到另一种纤维物，经检验为纸浆纤维，证实当时孙克收到的内衣领口夹层里曾藏有小纸条。”
“有外人在悄悄与他联系，以避人耳目的隐秘方式，向他传递了小纸条，传达了某种信息或是某个指令。”
“收到包裹衣物的第二天，性情古怪从不求人的孙克，不但主动找了葛史炜，还提及他与一名老刑警的私人恩怨，以及一个名叫‘暗门’的犯罪组织！”
“从中可以看出，有人在指使孙克，对梁警官的生父进行了心理暗示，让葛史炜一步步落入圈套，并且向儿子提供了这条在他认为是确凿无疑的罪案线索。”
“梁警官也受到间接误导之后，为避免暴露破绽，孙克拒不配合警方调查，又以报复性杀人的方式，对出卖狱友向警方提供线索的葛史炜进行报复，制造了监狱那起命案，而后自杀！让梁警官意识到所谓暗门组织的强大威胁，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画面再转，屏幕上出现另一样证物：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对孙克家属进行的调查，在他妻子的海外银行户头上，查到她近日收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汇款，这和214车内枪杀案，雇凶杀人的案子极其相似，有人暗中指使孙克做了这些，作为答谢及补偿，孙克的家人得到了一笔钱。”
“更为巧合的是，在孙克引诱葛史炜上当，向梁警官提供所谓的罪案线索后，214一案也出现了新的线索及嫌犯，冯志远非常及时的来投案自首，并且主动交代了那个所谓的暗门组织，与孙克那边，无论是时机、场合，都做到了无缝衔接，也将警方的侦查视线彻底转入了一个连影子都抓不到的所谓暗门组织那里，彻底被误导！”
“曹队，”高鹏飞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梁队掌握的新线索及人证物证，都是别人刻意安排好的，是有人刻意制造的假象，为了迷惑我们警方的侦查视线，令我们上当绕进误区钻进死胡同？”
曹博明咳嗽几声，感冒还没好，嗓子发炎，声音沙哑，就这样还在坚持办案，甚至在拘留所与梁剑分开后的一天两夜，就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口，至关紧要的线索，以此来证实他们走进了误区：“大鹏你说的没错，暗门组织这条线索是真凶刻意制造的假象，纯属子虚乌有！”
“你们想想，一个频频作案的犯罪组织，总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而这么多年以来，警方在办案当中就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甚至连一点影子都捕捉不到，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暗门’组织，根本就不存在！”
“要是紧抓着‘暗门’不放，侦查方向就绕进了死胡同，这几宗疑案，就会变成悬案，永远也破不了！”
“那么你认为的真凶是谁？”邵局眉头紧蹙，搁在茶杯旁的右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竟以十分严厉的语气，质问曹博明：“办案子首先要讲证据，不能凭空猜想！”
“所以我们也不能凭空猜想出一个所谓的犯罪组织‘暗门’！邵局，我敢说这话当然有十足的把握，有十分的证据，还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曹博明脸上的表情不多，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极其灼热，信心十足，沙哑的声音隐隐蓄力：“证据链的一端和另一端，都是这个……”
张开双臂，曹博明挡在屏幕前，直接触屏点动调出存储的画面，并将小方框内的画面拉大，放大到足够在座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屏幕画面上，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在漕湖监狱男犯监区三号牢房双层床的上下铺中间隔板上拍摄取证，另一张就在警局内部曾关押过冯志远的审讯室地板上拍摄，照片里都出现了同样的两个英文字母：J.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