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凤鸣针法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长公主府,精致奢华的卧房。

    楚君澜坐在外间八仙桌旁,悠哉的吃着上好的碧螺春。

    薄薄的一面鲤鱼戏莲刺绣屏风后,五六位太医院医士,十几个坐堂大夫都围绕在一张拔步床旁,床上之人直挺挺的睡着,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依老朽看,怕是木僵之症。”

    “木僵之症,患上便是绝症,能够醒来的万中无一。”

    “上月院使大人亲自前来,看过一眼便说无解,如今看来果真凶险。”

    ……

    想不到还遇到个“病友”?楚君澜挑眉,捻了块玫瑰糕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婢女齐声问候:“大长公主安。”

    有婢女撩起门前光华润泽的珠帘,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后,一位身着宝蓝宽袖锦缎月季纹大袖外袍,身量高挑、头发高挽、面色憔悴的五旬妇人冲了进来。

    “渐儿病况究竟如何?”。

    医士与大夫们都来到外间齐齐行礼。

    大长公主额头上一层薄汗,“快说啊!渐儿的病你们到底能治不能治!”

    众医者面面相觑,为首一年过花甲的大夫拱手道:“回大长公主,叶公子的情况着实不乐观,我等会诊后,确信叶公子得了木僵之症。”

    “木僵?”大长公主脸色当即惨白,踉跄一步险些没站稳。

    “渐儿!我苦命的孙儿!”哽咽一声,人已往内室冲去。

    楚君澜好奇的跟在大长公主一行身后绕过屏风。

    面色惨白的年轻公子仰躺着,薄锦被盖至于胸腹处,从楚君澜的角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下颌线,乌发如云般散落在锦绣软枕上,双目紧闭,胸口起伏极为微弱。

    大长公主已哭的不能自已:“我的渐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外祖母无颜下去见你母亲啊!”

    一旁的婢女也都跟着抹起了泪。

    大长公主身旁的嬷嬷看到依在屏风旁的陌生少女,见她穿着打扮不是府中婢女,不由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闻声,大长公主也看了过来。

    楚君澜美眸一弯,“小女乃工部员外郎楚才良的嫡女,家中行三,今儿个本是去三济堂抓药的,恰好赶上府中力士去‘请’大夫,就被强行一起‘请’过来了。”

    大长公主愣了愣,随即面色巨变,一下子扑到楚君澜面前,“你……你不是得了木僵之症吗!你是几时好了的?!”

    楚君澜挑眉:“想不到我如此有名?大长公主都知道我?”

    “快说!你怎么好的!”大长公主双手去抓楚君澜肩膀。

    楚君澜没躲,被她摇晃了好几下,不由无奈的去推她的手,“我打通任督二脉了行了吧!哎您别晃了!我头晕!”

    “任督二脉?”大长公主眼睛大亮,竟是信了,拉着楚君澜就往拔步床去,“你是怎么打通的,你给我家渐儿也打通!快!”

    屏风外,医士与各位京城名医,在听到楚君澜竟是得了木僵之症还能转好之人,就都好奇的到了内室。又听她戏说什么打通任督二脉,不免觉得荒谬。

    “大长公主,”有医士急切的阻止道,“这丫头胡说八道!分明是在戏弄您!”

    “我不管!”大长公主将楚君澜推在床畔,双眼布满了血丝,疯狂的道,“渐儿病了这么久,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都说没救了!可人家楚家的姑娘得了木僵之症已昏迷一年了都能醒来!那就说明我渐儿还有救!”

    众人面色难看,但碍于大长公主身份,只能低头不言。

    见楚君澜竟真的去查探叶公子的脉象,为首的医士羞怒的道:“大长公主怎可让这不知所谓的女子靠近叶公子身边?若是真出了什么好歹又算谁的过错!”

    “正是!”其他医士与名医也愤然附和。

    楚君澜不理会这些人的叫嚣,专心检查过叶公子脉象及全身,回头道:“发病昏迷已有两月了吧。”

    “不错,两个月前,人忽然就晕倒了,之后就再没醒来!楚姑娘,你……你有办法?”大长公主满含期望的问。

    “他中毒已有两月,虽是霸道的毒药,却也并非无解,我先让他清醒清醒。”说着抬眸看向一众医者,“你们谁来给我打个下手?”

    “荒谬!”为首的医士怒斥,“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什么中毒!分明是木僵之症!就连院使大人都说无解,你偏说是中毒能解?若想攀附权贵,也不能拿叶公子的生命开玩笑!”

    “院使大人说‘无解’,是说他身上中的毒无解,你们哪只耳朵听见院使大人说他是木僵之症了?”

    众医士当即无话可说。

    楚君澜哼笑:“难怪人家能做院使,你们只能当医士。”

    “你!”医士们深受打击。

    “我什么我?若不想帮忙就出去,别在这碍事!”

    医士与大夫们一个个气的七窍生烟,愤然去了外间。

    翁大夫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过来,“我来帮你吧。”

    “好啊。大长公主,我需要一套银针,一碗烈酒。”

    她眼神自信,神色从容,在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大长公主只能抱住这点希望,立即点头应下,回头吩咐嬷嬷去张罗。

    楚君澜拿了银针,用烈酒擦拭消毒,让翁大夫将叶公子衣裳解开扶坐起身。

    她手法既快又稳,一针扎入,捻动针尾,便能听见“嗡”的一声轻微针鸣,银针竟在自行震动。

    翁大夫惊的目瞪口呆,“楚姑娘,您的针法……”

    “凤鸣针,听过吗?”楚君澜随口问。

    翁大夫摇头。

    屏风外的大夫们听见针鸣声,也都惊愕不已,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看。

    楚君澜仔细观察叶公子的脉象,看准时机扎了最后一针,随即立即起身躲开。

    “噗”的一声,叶公子一口黑血喷了翁大夫满衣襟。

    翁大夫被喷的猝不及防,脸都绿了。所谓打下手,就是帮忙扶着人顺便挨喷的?

    “渐儿!”一看外孙喷出黑血,大长公主大惊失色。

    可眨眼之间惊惧便转为狂喜。

    因为叶公子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渐儿,你醒了!”大长公主喜极而泣。

    叶公子却又渐渐闭上了眼睛。

    见大长公主又要嚎,楚君澜先一步道:“太虚弱,晕过去也是一种休息。”

    利落的为他拔针,口中交代:“从今日起,叶公子要禁食荤腥,禁食辛辣发物,禁酒,禁茶,禁房事,每日要睡足五个时辰,保持适当的走动外不得过多运动。另外,一日三餐都要食用我开的膳食方子,三顿药一顿不能落。”

    站起身,将银针丢给满襟黑血的翁大夫,“帮我用烈酒擦一下。”

    在众大夫的注目之下笔走游龙,药方和膳食方子随手丢给大长公主。

    “我如今只是吊着他,不至于让他当个活死人,不过他的毒还没解,随时都可能再发作。”

    “好,好!只要有希望就好!”大长公主竟恭敬的给楚君澜行了一礼。

    楚君澜并未避开,受了她的礼,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翁大夫。

    “针擦干净了?”

    “擦干净了。”

    “好,那咱走,回三济堂帮我把药抓了。”楚君澜回头与大长公主告辞,“我今天真的只是出来抓个药。”

    外孙有救了,大长公主对楚君澜十分客气,“真是对不住,我是救人心切,怠慢楚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您不必如此,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会想法子为叶公子解毒的,只是过程注定坎坷。”

    “无妨,无妨,只要有救,楚姑娘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说话间,大长公主亲自将人送出了屋门。

    看着他们的背影,医士与坐堂大夫们都讪讪的告辞,越过楚君澜身边时,众人心思各异,有气怒的,有妒恨的,人人都很尴尬。

    楚君澜与翁大夫去抓了药,原本要赔他一身衣裳,被翁大夫严词拒绝了,“只要往后你能在医术上点拨我一二。”

    他的小算盘噼啪响,楚君澜被逗的哈哈大笑。

    只是楚君澜的好心情,只维持到她进楚华庭的院门。

    夏季的傍晚,彩霞满天,楚华庭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湖蓝道袍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偏生双眼无神。

    长随宝乐不知去了哪里。

    楚华庭对面,孙姨娘的次子,十三岁的庶弟楚华云,正悄悄地伸长手,往楚华庭茶杯里倒老鼠屎!

    黑色的小屎粒掉进茶碗,浑浊了一片。

    “大哥,你吃茶啊。”楚华云忍笑将茶碗端给楚华庭。

    楚华庭刚要伸手,楚君澜已闪身到了近前。

    将茶碗接过,一手提着楚华云衣襟,楚君澜笑容可掬的道:“这么好的茶,六弟先尝尝吧。”

    楚华云不知楚君澜看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眼珠子滴溜溜转,“嘿嘿,好茶还是给大哥吃好。”

    楚君澜咬牙切齿,忽的将那茶泼了楚华云一脸。

    “去你娘的好茶!”

    扬手就是两个耳光,在楚华云哭都来不及时,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你欺大哥眼盲,以前做过多少这种事!今日是老鼠屎,以前是什么!”踩着楚华云胸口用力一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