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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甜蜜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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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仪,别闹了,好不好?”良久,耶律玄的唇才从南宫仪的唇上撤离,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道。

    南宫仪黯然:她这是在闹吗?

    耶律玄见她不吭声,忙解释,“我相貌俊美,怕到了沙场没有震慑力,所以,才特意做了一面骷髅面具戴着,并无他意。”

    话音刚落,南宫仪就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还从未听过有人这么自夸自己相貌俊美的,不过抬眼看看耶律玄的脸,也的确当得起这“俊美”两个字。

    见南宫仪神色缓和,耶律玄也忍不住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我也是实话实说。何况你我那时初见,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真面目,如此而已。”

    南宫仪想想也是,人家本来就天天戴着面具,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难道还特地为了她拿下来?

    这么想着,南宫仪就释然了。

    不过关于和亲一事,耶律玄还未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眼珠儿一转,南宫仪又厚脸皮地揪着耶律玄的领口,问道,“说,你那时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不然,怎能让她和亲?

    不过转念一想,她那时都出了帝都,他和她又从未谋面,他怎么知道她什么样?

    但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就是想让男人承认自己有多好有多美有多喜欢自己。

    南宫仪不能免俗,虽然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板着脸装样子。

    耶律玄望着她,忍不住笑起来。

    他的面貌虽然极其俊美,但笑起来却很阳刚,在沙场历经过生死的男人,就连他的笑也受到了感染,带着一点儿沧桑和豁达,看得南宫仪也快要移不开眼睛了。

    南宫仪心里暗想:自己看来是赚大发了,能嫁给这样养眼的男人,天天看着就心满意足。

    关键这男人还位高权重,对她也挺好,就是穷了点儿。

    耶律玄见她一会儿工夫面色阴晴不定,越发带了几分小心,答道,“那时我箭伤在身,无人能拔,自认必死无疑,也没想过要跟谁成亲。太皇太后怕我在外久了,大权在握,一日三昭,命我班师回朝,私底下和荣贵妃达成和亲的阴谋。”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和荣贵妃暗中操作的。不过现在想想,南宫仪也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若是她没来和亲,留在南陈宫里,也得跟荣贵妃母女斗个你死我活的,那样,也很没意思。

    还不如在北辽,有耶律玄给她撑腰,她能随意地做自己的事情呢。

    面色缓和了下,她又直视着耶律玄,这家伙,还没回答完她的问题呢。

    耶律玄本来就没打算瞒着自己的心思,见状,忙道,“其实,我俩刚见面的时候,我被箭伤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没有精神多看你一眼。”

    南宫仪的小眼神嗖嗖地射过来,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都没多看她一眼?

    这还了得?

    耶律玄见她这样,赶紧又道,“你给我把箭拔出来之后,我就注意到你了。”

    “哦,怎么个注意法?”南宫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他说得不好,她就有一巴掌把他给拍死的架势!

    “嘿嘿,当时你没给我针灸止痛,后来我一给你金元宝,你就给我止痛,我就觉得你,你……”

    “嗯,我怎样?”南宫仪没有听到自己想象中什么惊才绝艳、什么天生丽质的话,心里莫名不爽,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我,我就想,这女子,怎么心那么狠?”耶律玄顶风冒险地说完了这话,就听南宫仪把后槽牙给磨得咯吱作响。

    “你让我说实话的,我,我……”那“不敢”两个字到底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呵呵,本公主还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因为狠被人给主意到?”南宫仪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毕竟,一个女人,还是很憧憬和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的。

    耶律玄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见南宫仪这样,忙安慰道,“这有什么不好?反正不管你狠也好,善良也罢,我喜欢的都是你一个!”

    “哦,我还有善良可言?”南宫仪被他这话给气笑了,“在你眼里,我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竟然有善良?”

    耶律玄被她挤兑得不知该说什么,头一次对一个女子敞开心扉,他真的有些慌乱。

    这事儿,竟然比在沙场征战还要难!

    深吸了一口气,他揽过南宫仪,不顾她的挣扎,把头埋在她的耳畔,深情地说道,“阿仪,我喜欢你,平生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是你!”

    女人嘛,心总是容易软。南宫仪也不例外。

    前一刻还为他因为她心狠而注意上自己纠结,这一刻,听了他深情如斯的表白,她心里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

    但她也不想轻易放过他,故意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不好说,说不定你也对其他女人说过这话!”

    一句话惹毛了耶律玄,他放开她,一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指天发誓,“阿仪,若是我所言有虚,就让我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我信了你还不成?”南宫仪撇撇嘴,虽然不信什么天打雷劈,但见耶律玄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她只好安慰着他。

    两个人至此,算是言和了。

    耶律玄觑了眼她的面色,这才敢接着一开始的话茬说下去,“你知道,正因为我和太皇太后不和睦,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往我府里安插女人。”

    “目的,就是想监视你?”南宫仪挑了挑眉,问道。

    “差不多吧。她更想通过子嗣来牵绊我。”耶律玄幽幽答道,面色波澜不兴。

    “若是和那些女人生了孩儿,她就会以此为筹码要挟我。毕竟,虎毒不食子。作为一个父亲,不会眼睁睁不管自己的孩子的。”

    南宫仪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

    这些侍妾们的娘家全都被太皇太后掌控,跟太皇太后是一根线上的。若是这些女人能为耶律玄诞下子女,那么耶律玄势必要顾及子女和这些侍妾们的娘家,到时候,他就不能大展拳脚了。

    原来,控制一个人,还有这么多的法子。

    只是令南宫仪不解的是,侍妾们都是太皇太后那边的人,为何她这个正妃偏偏是个亡国公主?

    她疑惑间就问了出来。

    耶律玄嗤笑一声,“这个还看不懂吗?你是南陈公主,和母族不亲,荣贵妃定不会在后头给你撑腰,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正妃,对我有什么助益?”

    他这么一解释,南宫仪就豁然开朗了。弄了半日,她才知道,就连后院里的女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作用。

    太皇太后那老太婆,不愧是内宫的赢家,斗败了其他嫔妃不说,又来辖制耶律玄的后院。

    这老太婆,管得倒挺宽的。

    她嘟哝了一句,“早知道,干脆不给她治病算了。”

    耶律玄把她重新搂入怀中,笑道,“阿仪有这个心就好,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做就行!”

    他不想让南宫仪陷入这样的圈子,更不想让南宫仪双手沾满鲜血。

    当然,他还有句话没敢说,那就是借着给太皇太后治病的机会,他用万两黄金把她给引了出来。

    两个人芥蒂去除,坐在床边,喁喁私语,亲密无间。

    耶律玄在南宫仪屋内待了很久,方才在南宫仪的一再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满面春风地出得院门,待南宫仪的院门关了,才回过身来朝自己院内走去。

    莫寒和莫风从暗处现身,拜见。

    耶律玄的脸色立即就跟结了一层霜一样,冷得快要结冰了。

    “主子……”两个属下大气儿都不敢出,主子这副样子,又跟以前一模一样了。也只有在王妃这里,主子才能高兴地跟个正常人一样。

    “前两日本王给太皇太后上奏折的事情,这院里有谁知道?”他淡淡问着,语气不重,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可是那身上自带的威严,还是压得两个属下喘不过气来。

    “府内,除了几个在书房伺候的,并不知晓。”莫寒小心地答道,“就是外头,早传得沸沸扬扬的。”

    耶律玄眸光一横,直直地扫了过去,“府内有没有下人乱嚼舌头?”

    “属下给知情的人都交代了,他们绝不会乱说话的。”莫寒赶紧解释。

    在摄政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他们这位主子脾气怪异,性子冷傲,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小命都没了。所以,耶律玄也相信莫寒的话。

    只是这样就奇怪了,南宫仪除了跟他在一处,其余都是待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从哪儿知晓?

    “府内的侍妾,有没有人知道这事儿?”虽说他是在书房写的奏折,但那些侍妾们无孔不入,谁知有没有在书房安插什么眼线?

    莫寒听得眼皮子霍然一跳,忙答道,“主子,当日只有完颜将军和属下在书房内伺候,其余人等都在外头,这事儿,恐怕还是从外头听来的。”

    耶律玄想了想,就问莫寒,“府内的侍妾,这几日有什么动静没有?”

    莫寒眼珠儿转了转,想了一阵,方道,“听下头人回禀,上奏折的第二日,平氏命身边的一个婆子回娘家送东西,半日方回。”

    耶律玄眸光暗了暗,莫非是平氏在南宫仪跟前乱说?

    “那个婆子,你命人查了没?”耶律玄问道。

    “属下让人跟着,那婆子确实回了平氏的娘家,送的不过年节下赏赐的吃食。”

    耶律玄虽然从不去侍妾的院子过夜,但摄政王府的一应规矩还是在的,每当年节都会赏赐些金银珠宝,还有吃食等物。往常,也不是没有侍妾送过。

    只是这个时候,就有些巧了。

    平氏平日不声不响的,耶律玄也不好断定她有没有和外边的人暗中勾结。

    “那婆子去了平氏的娘家,平氏的娘家有没有什么动静?”若这些人真的暗中勾结要做什么,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莫寒赶紧禀道,“当时平氏娘家人没什么动静,不过第二日平氏的嫡母就进宫给皇太后请安了。”

    这就有戏了。

    耶律玄唇角勾起,冷哼一声,“这么说,是平氏跟王妃学说了奏折上的话?”

    莫寒抓了抓耳朵,有些为难,“回主子,这两日,王妃的妹子和平氏都去过王妃的院子,至于是谁说的,那两个粗使婆子也不知道。”

    耶律玄的眸光跳了跳,咬牙道,“把南宫如和平氏给本王监视起来。”

    莫寒答应一声,刚要去传,耶律玄却又摆手止住了他,“小心走漏风声,免得打草惊蛇!”

    “主子的意思,是想捞网大的?”莫风旁边听明白了,忙小声问着。

    “嗯,之前,府内就有内奸,本王不过是去了王妃院里几趟,就有人派了杀手过来。等本王找出那个内奸,定要碎尸万段!”

    他这话,说得很是平静,但那语调,阴沉到了极点,听得莫寒和莫风头皮都有些发紧,主子,好久未曾这般嗜血狠戾了。

    过了两日,耶律玄的伤势好了一些,见天儿还不算太冷,就带着南宫仪出去了。

    两个人心结打开,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起出去游玩,南宫仪自然高兴不已。

    一大早,她就细细地打扮了,自己穿一领月白绣折枝梅花的小袄,一条葱绿的裙子,特意穿了一双小羊皮靴子,打扮得清新自然。

    一头如墨的长发用一条丝带束了,头上并没有任何金银首饰,就这么素面朝天地,跟着耶律玄上了那辆黑漆平头的马车。

    耶律玄一身黑色的雪白的箭袖,身披一领玄色狐狸毛的大氅,虽然胳膊行动不便,但依然英气勃发。

    南宫仪从未见他穿过白色,通常都是一身黑,乍一看了穿着白衣的他,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穿一身白,竟然也有超尘脱俗的范儿。她不由暗叹:果然,有颜值有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啊!

    耶律玄坐在车内,右臂伸开,自然而然地揽过看得怔怔的南宫仪,见她半天都目不转睛,不由得意一笑,“如何?你的夫君,还看得过眼吧?”

    南宫仪也是腐女一枚,脸不红心不跳,拿小手戳了戳他紧实的胸膛,笑得色眯眯的,“嗯,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话,可就有玄机了。

    耶律玄眸光暗了暗,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情……欲,俯下头,贴着南宫仪的耳根,小声笑着,“要不,咱们今晚就试试?”

    南宫仪早就见识过这男人的厚脸皮的,没想到他在这种场合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万一被外头赶车的莫雷给听见了怎么办?

    见他越贴越紧,男人阳刚的气息滚热地喷洒在她的颈边,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小心脏还呼呼直跳,“这就不用了吧,呵呵!”

    耶律玄欲求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小女人,把人的火给勾了上来,她就甩手不管了?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捉住她扒住马车窗框的两只小手,把它们给举到了头顶,耶律玄一只大手牢牢地掌控着,身子就倾了过来,薄唇精准地捉住了南宫仪的,开始吸吮缠绵起来。

    南宫仪没想到自己一句胆大的话,竟然惹来这么多的事儿。被耶律玄给一亲芳泽,她真是又急又羞。

    这可是在马车里,稍不留神,弄出动静来,外头的人就听见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可偏偏被他给吻住唇,她想说什么又无法说出来,呜呜了两声,只得极力忍着。

    耶律玄由于前日已经吻过了一次,今天似乎找到了窍门,一上来就先撬开了她的贝齿,捉住她的丁香小舍,在她嘴里开始肆意横行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两情相悦的关系,南宫仪只觉得这个吻,让她很享受。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她嘤咛的细声交融在一起,两个人都很投入,都很动情。

    吻到情深处,耶律玄已经有些把持不住自己,身子滚烫得似要爆裂开来,紧紧地贴着南宫仪的,恨不得把她给融入进自己的身体里。

    南宫仪虽是个雏儿,但也不是没听过没见过这男女情事。

    耶律玄的身体和她的贴得太紧,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的炙热。

    明明车外还是凌冽寒冬,但是车内,已经火热一片。

    南宫仪被耶律玄吻得气喘吁吁,快要憋得喘不过气来,耶律玄才放开她。

    他也好不到哪里,如玉般的面孔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虽是个男子,但那白里透红的样子,丝毫不比南宫仪这个女人差。

    南宫仪不禁有些嫉妒,这男人不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吗?怎么他的皮肤还这么好?不应该粗粝干燥,胡子拉碴一大把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了然了。人家天天戴着面具,防晒防风还防沙,能不白皙细腻吗?

    她想着,啥时候她也弄个面具来戴着,不然自己这张小脸可就被男人给比下去了。

    耶律玄眸中还有未曾消散的情……欲,他意犹未尽地看着南宫仪,小心翼翼地问,“比起那日,如何?”

    南宫仪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猛一听他这么问,不由愣了,“什么如何?”

    耶律玄好脾性地提醒她,“就是这个啊。”他伸手抚上南宫仪殷红水润的唇,笑嘻嘻地。

    南宫仪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火辣辣地热了起来,本来她还挺享受的,被她这么一问,她倒是羞涩起来。

    这种事,这人还要来讨论一番不成?

    外头还有人啊?

    他们两个在马车里坐着,和外头的人仅一帘之隔,一个不小心就被听了去。到时候,她还有脸见人吗?

    恼怒地瞪着他,南宫仪咬着唇不吭声。

    耶律玄却得寸进尺,笑着对她耳语,“方才你也挺投入,这意味着我的吻技很不错了。”

    因前日南宫仪质疑他的吻技,这让耶律玄耿耿于怀,回去后,日夜琢磨,今日见南宫仪这般享受,他就知道,自己这几日没有白费功夫。

    南宫仪看着他一脸得意的小样儿,不由嗤笑一声,“一般一般,有待于磨练!”

    她像褒奖孩童一样,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耶律玄竟然当了真,完全忽略掉前边的那句“一般一般”,只记得后头一句“有待于磨练”了。

    他跟八爪章鱼般把南宫仪一把给揽进怀里,坏笑着在她耳畔咬耳朵,“那好,咱们趁这功夫好好磨练磨练!”

    南宫仪恼羞成怒,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但他依然牢牢地箍住南宫仪的细腰。

    南宫仪无奈,只得瞪他,“你还要不要脸,外头有人呢。”

    耶律玄嬉皮笑脸道,“有人怕什么?他不敢乱听的。”

    南宫仪给他气笑了,就算莫雷不敢乱听,可也听见了。无非是他忠于主子,不到处乱说罢了。

    可隔着一挂帘子干这事儿,南宫仪还真是不习惯。

    见耶律玄又猴上身,南宫仪气急了,却又无从下手,只得冷着脸低吼,“耶律玄,你别放肆!”

    见南宫仪生气了,耶律玄赶紧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正容看着她,赔笑,“没想到你面皮这么薄!怕什么,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

    “那也不行!”南宫仪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听得耶律玄心肝一颤一颤的。

    他讨好地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那成亲之后总成吧?”

    “不好说,看心情!”酷酷地拒绝完,南宫仪就抱着胳膊闭目养神了。

    耶律玄无法,只得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也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南宫仪也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玩,反正她一大早就起来,和耶律玄玩闹了一阵子,着实有些困乏,闭了眼本想假寐一会子的,谁知竟然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就听车外头欢声笑语,似乎有很多人,热闹地很。

    她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就听耳边有一个慵懒的声音笑问,“醒了?”

    南宫仪侧脸一看,耶律玄那张放大的俊容就在她眼前。原来他一直没有睡着。

    醒来之后能看到这男人的笑脸,被他呵护在掌心的感觉,让南宫仪这个女汉子心里也开始柔软了起来。

    “嗯,醒了。”她笑回了一句,又问,“这是哪儿?”

    “这是京郊的一处牧场!”耶律玄说着话的功夫,又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挑开帘子,让南宫仪朝外看去。

    南宫仪顿时就惊讶地合不拢嘴了,天哪,一望无尽的都是一个一个云朵般的帐篷,成群的牛羊,在刚冒了嫩芽的草地上四处游走,几个穿红着绿的牧童,尽情地奔跑着。

    湛蓝湛蓝的天空,金灿灿的日头,再配上这欢声笑语的牧场,令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大好起来。

    “好美啊!”她由衷赞了一句。

    耶律玄看着她欢欣不已的样子,唇角不由翘起老高,“这是南陈没有的,你看个新鲜!”

    南宫仪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下感动,这男人还真是心细如发,特意带她来看南陈所没有的风景。其实南陈的风景她也没看几处啊。

    没等马车停稳,南宫仪就拉开了车门,开心地就蹦了下去。吓得耶律玄在后忙喊,“小心点!”

    无奈小女子已经窜出去老远,他只得苦笑了下,跟着跳下了马车。

    不过是一处小小的牧场,就已经把她惊喜成这个样子,那要是带她去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她岂不得激动坏了啊?

    看样子,她这段日子在府内,也是憋坏了。

    看耶律玄他们下了车,莫雷几个人就把马车给驶到一边。

    耶律玄则跟着一路欢呼雀跃的南宫仪奔向了那辽阔的牧场。

    几个牧童看着那发疯一般笑着的南宫仪,俱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及至看到她身后的耶律玄时,他们则欢呼着跑了过来,围在耶律玄身边叽叽喳喳的。

    南宫仪一见自己被人给忽视了,小眼神儿就嗖嗖地射向了耶律玄。没想到这么个千年寒冰般的男人,竟然这么受欢迎?

    耶律玄岂会不懂她的小心思?见状忙笑着解释,“这些孩子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特意命人把他们收养在此处。”

    原来她在吃一群孤儿的醋!

    南宫仪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她都多大的人啦?

    “那你常来这里?”看着孩子们大哥哥长大哥哥短地叫着,她就觉得很是亲切。

    这么个大男人,在孩子们眼里,不过是个大哥哥而已。可是他已经位高权重,久居上位了。

    “嗯,只要不出征,隔两三个月我就来一趟,给他们带些吃的。”耶律玄一边说着,一边从莫寒手里接过一个大口袋,从里头掏出了好几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几个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笑的牧童。

    牧童们可高兴坏了,三五成群地打开那盒子,都是些京里的糕点,正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南宫仪窝心地看着这一幕,陪着耶律玄帮他给孩子分着东西。

    几个孩子吃过了点心,也没有离开他们,而是围在他们身边,坐在铺了毡垫的草地上,玩耍着。

    见南宫仪还站着,耶律玄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站着做什么?坐下歇歇。”

    南宫仪顺势就坐在了耶律玄身边,耶律玄很自然地一把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身前围着几个孩子,叽叽喳喳,欢快地玩耍,两个人依偎着,颇有些享受天伦之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