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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往事安能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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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贵妃这个女人一生都顺利得神奇。

    她是当朝丞相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长大,更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便是当朝的一颗明珠。十六岁,她选秀进宫,而后独宠后宫,其恩宠早就胜过了当时的王后。之后她生下了第一位王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女人都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说,她的人生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完美,那应该就是痴情的张安了。

    当时张安为了香贵妃被王刺为阉人的事,可谓在朝堂上闹起了不小的风波,没有不透风的墙,香贵妃自然也听到了这事,她当时正坐在书房里写字,一手牡丹颂,提笔便是风起云涌,收笔时却是潮汐过后淡淡的哀伤,她收笔时贴身侍候的丫鬟进来禀告了此时。

    她听完了才放下手中的笔,半仰着头想谁是张安,想了许久,终是没有想起来,于是淡淡的笑了笑,道,真是对不起他,我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见过他。

    南羽淳也问过她,她听时,也是随意的答道,我不记得他,许是以前当真见过,不过我没有留意,如若我早些认识他,自当告诉他,这样不值得。

    当时的一番话,南羽淳并不明白,他尚且年幼,同他人一样觉得这件事给母妃抹了黑,因而也曾背着母妃去见了张安,对,那是南羽淳第一次去秋夕宫,他去时,张安一个人拿了一壶酒靠在井边喝,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怎一个狼狈了得。南羽淳远远的看见了,早已经捏着鼻子厌恶的骂道:就你这样子也配喜欢我母妃,也不撒泡尿找找自己的摸样。

    张安一双眼睛锁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

    他彻底懵了,不明白怎么自己就把一个大男人给骂哭了,他踟蹰了一下,又说:还好母妃选择的不是你,就你那窝囊样!说完潇洒的走了。

    年少无知时,无关紧要的事很少放在心上,从来不会去想自己的一句话,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那时候几乎整个王宫都在谈论这件事,唯有宗禹王,愣是提也没有提过,还是照常隔三差五的来奇楠宫看香贵妃,有时陪她下下棋,练练字,或是一起吃个饭,也会留宿,原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香贵妃的笑颜却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少了。

    她初进宫时,还是那样小,也是乖张活泼的子,爱打扮爱漂亮也爱出风头,她有位高权重的爹又有王的宠爱,自然是谁也不怕,因而或是有意或是无意也曾伤害过不少的人,她大抵不曾总结过,只是进宫的年岁多了,有因着王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她终于肯相信,她不再年轻了。

    这个结论,绝对不会是因着某件事情突然就发生了,真真切切的因为大风大浪之后归于平静的缄默。她开始越来越喜欢安静,也会静下来看一看佛经,闲时写些诗文,她觉得她不该要得太多,只要王相信她心里始终有她的位置就是好的。

    可是,宗禹王到底是怀疑她了。

    虽然做的这样不动声色,可是是真真切切爱着的人,便是一个眼神也逃不过的,更何况心里憋着这样大的气,她看着躺着的人时,想,你若是开口问我,我便告诉你,那人真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她可管不着别人喜欢她。可是他就是不开口,不开口也就罢了,还将那人安插到奇楠宫来当差,王啊,你是想试探什么?是你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我们之间才是真的,你是几时忘了的。

    她后来在宫里常常见到张安,因着他总是见着她就远远的躲开了,所以很难看得清楚他的摸样,她也装作看不见,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直到,某一天夜里,她实在是睡不着,便独自起来去院子里走走,这一个不小心就看见了夜里偷偷私会的儿子和萧素儿。看着两个小人儿在假山后你侬我侬的样子,她第一个念头是儿子都已经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了啊,第二个年头,怎么是她呢?

    隔了几日,宗禹王来奇楠宫,她在窗边剪花枝,王在一旁看她摆弄,窗外空气清新,繁花盛开,当真是万事静好,她摆好了花,满意的笑笑,颊边两个深深的梨涡,她仰头,问身边的男人:“好不好看?”

    宗禹王:“好看。”

    纤手一扬,指了指窗外柳树下练琴的萧素儿,“那是这花美,还是那花美?”这一指,哪里分辨得出她指的是人还是花。

    宗禹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同样意味深长的爱妃,“好看。”

    那天夜里,有两件事,一件事萧素儿让宗禹王招到未央宫去了,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到了后半夜才让宫人遣送回来,另一件,便是香贵妃传召了张安。那是他们仅有的一次谈话,张安喜欢了香贵妃一辈子,可是也只与她说过一次话,这一次,其实也不多。

    香贵妃亲自为他泡了茶,道:“我原是不该叫你来的,只是我年轻时不懂,也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大抵是不能自保了,想求你照顾一下我儿子。旁的不说,活着就好。”

    张安是个明白人,旁人不知道,他却把当时的政局看得很清楚,当即就流泪了,说:“我可以带你和世子离开,这事总会过去。”

    香贵妃就笑了,“离开?要去哪里呢?这里本来就是来了就走不了的地方,何况,我也不想离开……我走不了,那是我的命,可羽淳到底是无辜的。”

    他还想再劝,抬头看见她眼中的坚决,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吃饭时,萧素儿端着饭,好半天都没有动,香贵妃顺手将她爱吃的鸡肉夹到她的碗里,说:“素儿,怎么不吃呢?不合胃口吗?”

    萧素儿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放下碗,站起来在她面前跪下来:“娘娘,你最疼素儿了,你帮帮素儿,素儿不想侍寝。”

    她:“说的什么糊涂话,你本来就王的女人,早晚也是得侍寝的。”

    萧素儿狠狠的磕头,眼泪在漂亮的小脸上纵横交错,她想,可惜稚气未,不过这个也是她的资本,正是好年华,稍微经历点事,总能成大器的,说不定……日后回头来斗她也是有的。

    萧素儿:“娘娘,素儿知道你明白,素儿与世子是真心相爱的,素儿不能侍寝,素儿终身只能做世子的女人。”

    她抬手,桌上的碗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有玻璃渣子扎在素儿的手上,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轻声道:“我当没有听见这句话,你要是想要害死羽淳,尽避出去说看看。我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自问也待你不薄,你真是让我失望。”

    这顿饭到底是吃不下去,她站起来,将那些揪人心的眼泪抛在脑后,她想,素儿,没有关系,痛习惯了就不会痛了,你早晚得习惯。得到总是不易。

    她其实想得比较简单,她期望萧素儿明白她与羽淳不可能,早晚只要侍寝就好了,到底还是小孩子,热头劲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不是萧素儿,她可以重新给羽淳找可心的女子,再多都可以。可惜,即便她做好了再多的准备,到底还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