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安得明珠福无泪 > 第七十一回 似是而非

第七十一回 似是而非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次日,福康安告知乌尔木,说苏果最近心绪不佳,提醒他该趁机安慰,"脆弱的人心格外容易被攻破,你就试着接近她,纵然不成,起码日后想来不会后悔。"

    心知主子是为他好,乌尔木便醒着头皮决定试一试,免得辜负主子的一片苦心。

    当他找到她时,见她正立在后院长廊,呆呆地望着远方,手中捏着一朵水仙,无精打采。

    "大冷的天儿,你不在屋待着,偏来这风口受冻。"

    "你不也一样?"听声音便知是谁,苏果也未回头,只闷闷道:"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乌尔木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何出此言,难道她已知晓了他的心事?

    但听她道:"那时候你不是说过你有心上人了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云霄嘛!对不对?如今她与博和托定了亲,你自然也心中不快!我理解你。"

    真是可笑,害他吓了一跳,"谁跟你说我喜欢云霄来着?"

    "上次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云霄,你也没否认啊!"

    乌尔木不禁扶额,"那是几年前了罢?我还未来得及否认,你就有事走了啊!"打定了主意,他不再犹豫,想着到过黄河心才死,闭了闭眼,脑子一热便说了出来,

    "我觉得我的表现很明显啊!难道你就感觉不到么?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闻言,苏果看向他,瞠目结舌,极为震惊!乌尔木居然说,他喜欢她?这……这怎么可能呢?"云霄比我懂事稳重,又端庄大方,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她……"

    "云霄的确好,但我认识你更早,而你好似对我并无好感,我只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看得出来,你喜欢博和托,他冷峻威武,而我只是少爷身边的一个奴才,难成大器,倘若他也喜欢你,我自会祝福你们,可是……"

    接下来的话,两人心知肚明,他也不敢多言,怕她更沮丧,"看你为他难过我心里也很痛苦,我决定跟你坦白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没有喜欢你不代表你不好,还有旁人喜欢你啊!只是……只是你看不上眼罢了!"自嘲地笑笑,乌尔木佯装无谓,

    "我没有关系,只要你别因此气馁颓废就好。"

    原来这是乌尔木的心思,她竟从来不知,他对她好,她也只当他是念在同在一府为奴的份儿上,却不曾想他是藏了小心思,"我……"

    怕她拒绝这心意,乌尔木讪笑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常情,我也不奢望什么,只愿你能放下执念,保重自己。"

    乌尔木想得似是有些严重,苏果释然而笑,"我没有那么傻,只是难受一会儿而已,云霄是我的好姐妹,她能找到她的良人,我也替她开心。我也想通了,博和托虽然好,却不一定适合我,他不怎么爱说话,我却话多,定会被他嫌弃。"

    乌尔木忙道:"我不嫌弃,我喜欢听你说话!"

    苏果闻言,红了脸,一时不知所措,只道时辰不早,该回去伺候夫人了,道罢便起了身先走一步。

    明明听少爷说,夫人让她休息两日,不必去房中伺候,明显的借口,乌尔木也不好去拆穿,只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喜欢的人啊!跑起路来都是那么可爱!

    冬月的吉林太冷,明珠已有好些日子未曾出过自个儿的院子了,大都在屋里待着安胎。

    腹部一天天隆了起来,如今她倒是不挑食,什么都吃得下,只是外头时常飘雪,她挺着肚子行动不便,哪里也去不得,整日闷在屋子里,唯一的色彩就是屋内摆放的金边瑞香。

    福康安回来时瞧见明珠正在屋中走来走去,便问她是为何事心烦。

    "不曾心烦啊!大夫说要多走动,我又不能出去,只好在屋里来回转悠。"说着,明珠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他,好教他暖上一暖。

    福康安出门坐轿,轿中亦有暖炉,只是府门口到屋里这一段得走路,是以手又凉了,这一暖实在及时,感叹还是屋里暖和,"只是你挺着大肚子,这样走着多累,快歇歇。"

    "你懂什么?"他是瞎操心,"嬷嬷们说多走走到时候好生,你是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都可,我成日的闷在屋里,都快要发霉了。"

    "今儿下午天开始放晴,再晴两日雪化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能出去透透气,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福康安又与她说起喜塔拉走投无路,已然嫁给呼特仑一事,明珠不禁感叹,“女人不该这般作践自己,闹这么一出,纵然呼特仑娶了她,大约也不会对她多上心。”福康安只道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两日后,积雪渐化,说好了明个儿出府游玩,满怀期待的明珠一大早便醒了,开窗看了看天,却瞧见大雾弥漫,不由黯了神色,"这回可好!又没处去了!"

    躺在被窝里的福康安一听有雾,精神抖擞,"有雾好啊!我带你去江边看雾淞罢!"

    "雾淞?"她只听闻那景观仪态妖娆,独具丰韵,却是不曾见过,他既说起,她不由开始向往。

    "时辰还早,咱再睡一阵儿再出发罢?"

    "嗯。"明珠亦是半醒未醒,关了窗,又回到床上。

    如今的她自觉比以往能睡,侧躺的福康安拥着她闭目欲眠,"在外任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上早朝,若在京里,那可是风雪无阻必须去啊!"

    两人又眯了一会子,醒来用罢朝食,福康安一路牵着她上了马车,去往松花江边。

    明珠只觉自个儿被包得像白熊一般臃肿,看着她被裹得只剩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福康安只觉可爱又好笑,她以为他在笑话她,气恼地捶他一拳。

    福康安忍俊不禁,"你一直在屋里不觉得,这边外头太冷,怕你受不了,才这般包着,你且将就点。"

    到得江边,福康安扶她下了马车,放眼望去,但见漫漫江堤,披银戴玉,仿若柳树结银花,松柏绽银菊一般。

    一江寒水清,两岸琼花凝。

    “这便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是啊!"自身后圈住她,福康安问她,"美不美?"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明珠自是新奇,"美不胜收,有别于京城的奇观。"

    两人共赏奇景,身冷心却暖,在她脸蛋儿上轻啄了一口,福康安顿感冰凉,怕她待的久了身子受不住,他问她,"很冷罢?不如咱们回去?"

    "不!难得出来,我想多呆一会儿。"

    看来明珠很喜欢此地,福康安顿感荣幸,"那好,如你所愿。"

    此时他的笑容于她而言,如暖阳一般,融化这周遭的寒凉。

    两人互相凝望着,天宁地静,眉间心上,惟一个你。

    福康安微俯首,化柔情蜜意为深吻,融化彼此。

    哪料回来后,明珠就开始打喷嚏,福康安深感自责,"都是我不好,偏要带你出去,害你感染风寒。"

    "你还不是怕我寂寥,才想带我出去散散心,你本好意,我怎会怪你?"

    "怪我考虑不周,不顾后果。"

    心知不顾后果的是她自个儿,"你早催我回去,是我流连忘返嘛!"

    他要请大夫,明珠却拉着他不许,"喝药对孩子不好。"

    "难道硬撑着么?只怕越撑越严重你岂不是遭罪?"

    明珠只道无妨,福康安仍旧不放心,坚持请大夫过来,"大夫终究比我们懂,他若说不喝药无碍的话,那就不喝。"

    两个丫头在旁看了许久,一直插不上嘴,苏果拉着云霄默默道了句,"好甜啊!牙都要腻掉了!"

    斜了她们一眼,福康安微扬首,意满志得,"怎的,不服?"

    云霄忍俊不禁,"岂敢岂敢?"

    苏果羡慕道:"就是不服!你们都成双成对,好不幸福,唯独我,唉!可怜没人疼啊!"

    福康安趁机揶揄,"有人可是疼你好几年,疼到骨子里,奈何你无动于衷。"

    苏果一听这话红了脸,"少爷惯会取笑人!"说着跑了出去,正巧在门口撞见乌尔木。

    瞧她满脸通红,乌尔木正待问她,她却跑开了,

    "哎?"进了屋,乌尔木纳罕道:"苏果这是怎么了?"

    白他一眼,福康安提醒道:"还不去追?"

    乌尔木莫名其妙,"为……为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照做就是了!"挥了挥手,福康安示意他莫在此碍眼,"连心上人都搞不定,别说你是我的人!"

    "哦!"应了一声,乌尔木郁闷地追了出去,眼看苏果去往后厨方向,他只好跟上前去,听到脚步声,苏果回头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的乌尔木胡乱扯道:"来看看你做什么。"

    平日里他的话也挺多,今儿个却只是闷闷走路,也不说话,苏果问他,"你有心事?"

    "嗯,"点点头,乌尔木意识到不妥,忙又改口,"没……没有。"

    "听说你家里来了信,可是家里有事?"

    "你怎的知晓?"此事他也不曾与谁说起,乌尔木问她从何得知,她却不肯说,

    "你管我!"实则是博和托看他最近无精打采,便与云霄提了此事,苏果正是从云霄处得知他收了家书。

    见他默不作声,苏果顿感没面子,扬首道:

    "不想说便罢,随你。"

    感觉到她有些恼了,乌尔木忙解释道:"也不是不想与你说,只是提起来就心烦。"

    "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

    说得轻巧,乌尔木不由唉声叹气,遥望天边,雾气已散,暖阳高照,他却闷闷不乐,"这事儿你帮不了!我娘来信,问我何时回京,说在家给我定了个姑娘,想让我回京成亲。"

    原来如此,"这是好事啊!恭喜你了!"

    "我一点儿都不觉着喜……"

    "怎么?难道那姑娘不漂亮?"苏果好奇问他,"你见过?"

    "是我们邻居,长得倒可以,只是,"乌尔木与她自小相识,奈何并无眼缘,"我与她不熟,没有那份感情啊!"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

    乌尔木原本鼓足了勇气想问她愿不愿嫁给他,岂料她毫无醋意,甚至鼓励他娶那个女子,看来她是真的对他无意罢,拒绝的这般明显,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再问,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