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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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叶不意外月娘的反应，也明白她对郑聪没有感觉，不禁有些遗憾：“你不愿意没有人会勉强你，只是郑家是个不错的人家，错过了只怕以后很难再遇到比这个更好的。”
月娘鼻子一酸，露出的笑容透着几分苦涩：“大姐，道理我懂，可是现在我真没有心思想这些……如果可以，我只想陪在爹娘身边，一辈子也不嫁。”
桑叶的脸色微微一变，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这可不行，你要是真在家当老姑娘，爹娘非得愁死不可，还以为自己养的姑娘不好嫁不出去。”
月娘的唇角扯了扯，神情变得有些无奈：“不关爹娘的事，只是我暂时不想说亲，等后年出孝了不用爹娘催促，我自己就该着急了。”
桑叶知道这话是在安自己的心，就不忍心再逼迫月娘了，拉着她的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待会儿回去我就知会郑家婶子一声，不耽搁她找儿媳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放下那件事？”那件事，是指与张家退亲一事。
月娘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情绪也变得低落下来：“大姐，这件事确实让我寒心，我暂时不想说亲却也不完全是为这个，只是觉得太早说亲变数太大，我也没有做好再次说亲的准备。”
桑叶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傻丫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觉得太早说亲男方至少要等两年时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是担心再次出现变数啊！
有这种担心本也正常，可是就为这个错失一段姻缘就不值当了。
“你这丫头，怎么净往坏处想！”桑叶心疼极了，又舍不得骂她：“不是所有人都是张家那等薄情寡义，我瞧着郑聪对你是真心的，要是他愿意等你两年，你也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
月娘愣住了，旋即摇头失笑：“大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哪个男人这么傻，耽搁自己去等一个也许永远等不到结果的人。”
桑叶也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没有？就拿你姐夫来说，要是那会儿我没有答应这桩亲事，他肯定会等我，等到我肯嫁他为止！”
月娘想起姐夫对大姐的各种好，喃喃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姐夫那样情深义重，我也不是大姐你……”
桑叶反问：“你姐夫的存在，就是告诉像你这样的傻姑娘，这世上有好男人存在，就像爹对娘，大哥对大嫂，二哥对二嫂，别看他们时不时的吵上一吵，可你看看哪次真吵翻了？”
可以说整个村子找不出第二家像她们家这样和谐的人家了，不仅夫妻恩爱，而且手足情深，不会为点蝇头苟利闹翻天。
她觉得这完全是爹娘的功劳，富贵贫贱不相弃，两个兄长在这种潜移默化下也谨守本心，不像有些人家有点银子就休妻纳妾，把好好的家弄的乌烟瘴气。
月娘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来，要是真有人不嫌弃她退过亲，还愿意等她两年，她是愿意的吧？心里如此想着，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来，吓得她连忙摇头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桑叶看着面色有异的月娘，就知道她被说动了，便又添了一把火：“我会把你的意思说给郑家婶子听，要是郑聪愿意等你两年，郑家也没有意见，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月娘抬起头，看着自家大姐认真道：“大姐，这桩亲事就算我点头，郑家也要等两年。要是他真愿意等我出孝再议亲，我、我会慎重考虑的。”
说罢，她自己变得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再说话。
得到不算太糟糕的答案，桑叶终于松了口气，揽着月娘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就算郑家不愿意等，等你出孝大姐也会给你找个靠谱的人家。”
月娘转过身，隔着一个圆球一样的肚子轻轻的抱住桑叶：“大姐，谢谢你！”
“跟大姐说什么谢？真是个傻丫头！”桑叶微微一笑，费劲儿的伸手两条胖胳膊回抱住月娘，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
返回家时郑凛还在地里没有回来，桑叶就自己扶着沉甸甸的肚子步履艰难的去了郑家。
让桑叶意外的是，本该在学堂里的郑聪居然在家里，且在见到她后，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平辈礼。
不得不说郑聪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倒不是说面相有多帅气，只是他鲜少下地干活，面皮白净五官生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温润的十分舒服的感觉，加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书生气，哪怕性子木讷不善言辞，也很难让人对他生出反感的心思来。
此时，郑聪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桑叶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紧张，显然这个人知道了她的来意，或许就是特意等消息才没有去学堂，也算是有心了。
见郑聪如此小心，桑叶心里对郑聪添了几分好感的同时，又觉得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子，怕伤到这个被月娘偷了心的单纯的书呆子。
年氏看出桑叶的为难，以为她不好当着自家傻儿子的面说，便笑了笑对郑聪说道：“你先去温书吧，待会儿娘来找你。”
郑聪的脸上微微泛红，他小心地看了桑叶一眼，神态局促语气却坚定：“娘，我想在这里听！”
年氏是个心疼儿子的人，无法拒绝儿子的请求，于是只好看向桑叶，带着无声的询问。
桑叶暗暗叹了口气，嘴上说道：“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儿，听听也无妨。”
郑聪眼睛一亮，不等年氏说什么，就又朝着桑叶拱了拱手，紧张又期待看着她，直把桑叶看得险些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算不想说也不能不说，桑叶定了定神，将月娘的态度说了出来。她没有直接说月娘对这门亲事没有任何想法，只说她想等出孝后再议亲，本来这也是月娘最初的打算。
年氏听罢，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郑聪也是脸色发白，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母子俩一个认为月娘瞧不起自家，瞧不起自己的儿子才不肯答应，另一个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好，所以喜欢的女子不喜欢自己。
桑叶心念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伤怀：“婶子，您也知道我妹子刚被退亲，虽然错不在她，但是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我妹子一时想不开，认为在守孝期间议亲是对爹娘不孝，才没有落个好结果，就不敢再在孝期里说亲，她心里也苦啊！”
一听桑叶的话，年氏心里的不快立马消失了大半，对月娘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个傻孩子，咋会有这种想法？这当爹当娘的巴不得儿女好，她在孝期议亲也不算大忌，没了张家那门亲事，可不就是她爹娘在天有灵，不让她往火坑里跳？她咋能认为是爹娘怪罪她？”
一旁恢复了些许精气神的郑聪连忙点头，眼里溢满了心疼和担忧。
桑叶看着母子俩的表现，愈发觉得这是门好亲事，立马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任凭我磨破嘴皮子，她也只是哭着不肯松口，就怕早早说亲又生出别的事儿，我娘心疼她也不好劝什么，就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听完这话，年氏心底最后一丝不快也没有了，看着桑叶还是想争取一番：“侄媳妇儿，月娘是个好姑娘，婶子是真心喜欢她就想要她这样的儿媳妇儿，就是我这傻儿子也是见着月娘才开窍，可见这两个孩子是真真有缘，你看你能不能再想劝劝月娘，就是等上三两个月婶子也没意见。”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郑聪后退两步，对着桑叶深深地施了一礼：“九堂嫂，修然不愿为难月娘，然修然对月娘一见倾心，只想娶她为妻，故愿意等她两年，希望九堂嫂能将修然的心意代为转达。”
郑凛在年轻一辈里排行第九，郑聪则拍在二十几，因此便称呼桑叶一声“九堂嫂”，修然则是他的字。
桑叶大吃一惊，正要说什么年氏“噌”的站起来，怒斥郑聪：“等两年这种话是你能说的？两年后你都二十了，要是月娘不应，你又该咋办？”
年氏想的是，如果桑家能说服月娘，让月娘应下自家的亲事，两家就挑个黄道吉日把亲事定下来。虽然也要两年后才能办喜事，但是有名分在等一等倒无妨。
可就这么白白让自己的儿子等着，还不一定会等出个结果，年氏就不愿意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承担丝毫的风险。
桑叶也紧紧地盯着郑聪，实际上，这个问题也是她想问的，只是她的出发点是为月娘。她不敢确定郑聪会不会真等两年，要是真做到了月娘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要是不肯，他会不会因爱生恨，做出对月娘不利的事来。
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问题，避免将来发生任何事给月娘惹来非议。
郑聪目光清凌的看着年氏，神情郑重无比：“娘，倘若如您所言，修然亦无怨无悔！”
－－－－－－题外话－－－－－－
本来要写个5000的，结果卡文了，就只好3000了
桑叶不意外月娘的反应，也明白她对郑聪没有感觉，不禁有些遗憾：“你不愿意没有人会勉强你，只是郑家是个不错的人家，错过了只怕以后很难再遇到比这个更好的。”
月娘鼻子一酸，露出的笑容透着几分苦涩：“大姐，道理我懂，可是现在我真没有心思想这些……如果可以，我只想陪在爹娘身边，一辈子也不嫁。”
桑叶的脸色微微一变，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这可不行，你要是真在家当老姑娘，爹娘非得愁死不可，还以为自己养的姑娘不好嫁不出去。”
月娘的唇角扯了扯，神情变得有些无奈：“不关爹娘的事，只是我暂时不想说亲，等后年出孝了不用爹娘催促，我自己就该着急了。”
桑叶知道这话是在安自己的心，就不忍心再逼迫月娘了，拉着她的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待会儿回去我就知会郑家婶子一声，不耽搁她找儿媳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放下那件事？”那件事，是指与张家退亲一事。
月娘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情绪也变得低落下来：“大姐，这件事确实让我寒心，我暂时不想说亲却也不完全是为这个，只是觉得太早说亲变数太大，我也没有做好再次说亲的准备。”
桑叶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傻丫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觉得太早说亲男方至少要等两年时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是担心再次出现变数啊！
有这种担心本也正常，可是就为这个错失一段姻缘就不值当了。
“你这丫头，怎么净往坏处想！”桑叶心疼极了，又舍不得骂她：“不是所有人都是张家那等薄情寡义，我瞧着郑聪对你是真心的，要是他愿意等你两年，你也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
月娘愣住了，旋即摇头失笑：“大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哪个男人这么傻，耽搁自己去等一个也许永远等不到结果的人。”
桑叶也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没有？就拿你姐夫来说，要是那会儿我没有答应这桩亲事，他肯定会等我，等到我肯嫁他为止！”
月娘想起姐夫对大姐的各种好，喃喃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姐夫那样情深义重，我也不是大姐你……”
桑叶反问：“你姐夫的存在，就是告诉像你这样的傻姑娘，这世上有好男人存在，就像爹对娘，大哥对大嫂，二哥对二嫂，别看他们时不时的吵上一吵，可你看看哪次真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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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这完全是爹娘的功劳，富贵贫贱不相弃，两个兄长在这种潜移默化下也谨守本心，不像有些人家有点银子就休妻纳妾，把好好的家弄的乌烟瘴气。
月娘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来，要是真有人不嫌弃她退过亲，还愿意等她两年，她是愿意的吧？心里如此想着，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来，吓得她连忙摇头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桑叶看着面色有异的月娘，就知道她被说动了，便又添了一把火：“我会把你的意思说给郑家婶子听，要是郑聪愿意等你两年，郑家也没有意见，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月娘抬起头，看着自家大姐认真道：“大姐，这桩亲事就算我点头，郑家也要等两年。要是他真愿意等我出孝再议亲，我、我会慎重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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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转过身，隔着一个圆球一样的肚子轻轻的抱住桑叶：“大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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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聪如此小心，桑叶心里对郑聪添了几分好感的同时，又觉得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子，怕伤到这个被月娘偷了心的单纯的书呆子。
年氏看出桑叶的为难，以为她不好当着自家傻儿子的面说，便笑了笑对郑聪说道：“你先去温书吧，待会儿娘来找你。”
郑聪的脸上微微泛红，他小心地看了桑叶一眼，神态局促语气却坚定：“娘，我想在这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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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听罢，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郑聪也是脸色发白，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母子俩一个认为月娘瞧不起自家，瞧不起自己的儿子才不肯答应，另一个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好，所以喜欢的女子不喜欢自己。
桑叶心念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伤怀：“婶子，您也知道我妹子刚被退亲，虽然错不在她，但是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我妹子一时想不开，认为在守孝期间议亲是对爹娘不孝，才没有落个好结果，就不敢再在孝期里说亲，她心里也苦啊！”
一听桑叶的话，年氏心里的不快立马消失了大半，对月娘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个傻孩子，咋会有这种想法？这当爹当娘的巴不得儿女好，她在孝期议亲也不算大忌，没了张家那门亲事，可不就是她爹娘在天有灵，不让她往火坑里跳？她咋能认为是爹娘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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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叶看着母子俩的表现，愈发觉得这是门好亲事，立马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任凭我磨破嘴皮子，她也只是哭着不肯松口，就怕早早说亲又生出别的事儿，我娘心疼她也不好劝什么，就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听完这话，年氏心底最后一丝不快也没有了，看着桑叶还是想争取一番：“侄媳妇儿，月娘是个好姑娘，婶子是真心喜欢她就想要她这样的儿媳妇儿，就是我这傻儿子也是见着月娘才开窍，可见这两个孩子是真真有缘，你看你能不能再想劝劝月娘，就是等上三两个月婶子也没意见。”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郑聪后退两步，对着桑叶深深地施了一礼：“九堂嫂，修然不愿为难月娘，然修然对月娘一见倾心，只想娶她为妻，故愿意等她两年，希望九堂嫂能将修然的心意代为转达。”
郑凛在年轻一辈里排行第九，郑聪则拍在二十几，因此便称呼桑叶一声“九堂嫂”，修然则是他的字。
桑叶大吃一惊，正要说什么年氏“噌”的站起来，怒斥郑聪：“等两年这种话是你能说的？两年后你都二十了，要是月娘不应，你又该咋办？”
年氏想的是，如果桑家能说服月娘，让月娘应下自家的亲事，两家就挑个黄道吉日把亲事定下来。虽然也要两年后才能办喜事，但是有名分在等一等倒无妨。
可就这么白白让自己的儿子等着，还不一定会等出个结果，年氏就不愿意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承担丝毫的风险。
桑叶也紧紧地盯着郑聪，实际上，这个问题也是她想问的，只是她的出发点是为月娘。她不敢确定郑聪会不会真等两年，要是真做到了月娘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要是不肯，他会不会因爱生恨，做出对月娘不利的事来。
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问题，避免将来发生任何事给月娘惹来非议。
郑聪目光清凌的看着年氏，神情郑重无比：“娘，倘若如您所言，修然亦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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