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赵门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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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了看房间，然后又对崔副官说，“你看，这玄武楼也不能住佣人进来，什么都不方便。”
又看了看我，继续说：“她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现在又怀着孩子，住这儿也只能是临时落落脚而已。”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音，赵正南看向门边，“进来。”
来人行了个军礼，说道：“少帅，内院那边来人，说请您带上这位小姐过去一趟。”
说着，那人还略扫了我一眼。
赵正南蹙起了眉头，看向崔副官，“你看，这回来啊，都是事儿！”
然后歉意地对我一笑，“那咱们就过去看看？”
我已经很累了，只想先洗个澡，然后再吃点儿东西睡觉。
现在压根儿就不想掺和到他家里面的那些事情里面去，“我能不去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去一回，以后都不过去了，好不好？”
“那我先洗个澡吧，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难受。”
这也只是拖延片刻的理由而已，在火车上我几乎每天都能洗澡，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一点儿脏的感觉。
“那好，我等你。”说完，他又和崔副官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赵正南一次就在天津给我准备了十几套衣裳，连带着里面的衣服和鞋子，都搭配的好好的。
我从箱子里面找出一件还没有穿过的素色衣服，开门走进了浴室。
扭开镀金的水阀，调好合适的水温，我褪下身上的衣服步入那硕大的搪瓷浴缸中。
温适的水温瞬间将我包围，我抬手抚过水面，双手揽起一捧清水，再看着水从指尖滴落。
无法挽留，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手里的水渐渐变少，直到一滴不剩。
就这样了吗？
手抚上小腹，在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一个我从不愿正视的、并不期待的小生命正在里面逐渐吸收着养分，日复一日地成长着。
闭上双眼，将自己滑入水中，水已将我整个人吞没其中。
我蜷缩着身体，感受那母体中一般的轻柔将我包围。
脑海中，母亲、大哥、布日固德他们，一一都出现在我的面前。
母亲笑着说，“玉蓉，母亲只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
大哥愤愤地说：“这儿就是你的家，受了委屈你就回来，大哥给你做主。”
布日固德的脸，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他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看着他转过身去，上了马车，那马车逐渐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拼命去追，可是越走越远，让我怎么都无法追到……
“你在干什么？”
一只胳膊将我从浴缸中拽了起来，我眼前恍惚片刻，才看到赵正南将我从浴缸中抱出，又拿了毛巾将我裹了起来。
他脸色铁青，怒气正在爆发的边缘。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由着他将我擦干，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我盖上。
他放下我后，暴躁地在床前走来走去。
突然掏出了枪丢在我的面前，“你想死就死得痛快一些，免得把我折腾疯了以后，让我亲自动手！”
我呆呆的看着落在我腿边的枪，又疑惑的看着他，原来他是误会了我想用水溺死自己。
“我没想死。”我拿起了枪递给他，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这才接过枪，收了起来，缓和了一下语气，“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我拿了毛巾擦起头发，“想事情。”
“我就不懂了，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先出去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跟你过去。”
赵正南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带上门出去。
我换好衣服后拉开门，他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抽着烟，看到我出来，便赶紧将烟掐灭后扔掉。
跟着他回到内院中，进入了赵大帅的那所四合院。
一位年纪稍长的佣人带着我们入主厅，院里整齐地站满了内院里所有的佣人。
在主厅里，我看到了赵正南的大哥大嫂和侄子们，还有——他的妻子。
我眼光避开众人，只盯着桌脚的那一缕花纹。
赵大帅已经换上长衫，他从厅外走进来，大家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待他在主位上端坐后，大家又重新在他面前站好。
“今天喊大家过来，是有几件事儿要跟大家说道说道。”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们一眼。
“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承文和承武的交接问题。”
“承文儿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手上的那摊子事儿，现在都已经琢磨熟了吧？”赵大帅看向赵正南的大哥赵正东。
赵正东仅犹豫了片刻，便上前应道：“是的，爹。都弄清楚了。”
赵大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笑了笑。
“这第二件事儿，就是……”赵大帅又转向我，“这位，老二带回来的新太太。”
“这以后啊，她也是咱们老赵家的人了。”
“大家都认识认识，”他想了想，又问赵正南，“她叫啥名儿来着？”
“爹，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咋总没记住呢？”
“玉蓉，美玉的玉，芙蓉的蓉，跟我们姓赵，赵玉蓉。”赵正南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低沉气氛。
赵大帅一拍脑门儿，笑了笑，“这名儿雅致是雅致啊，可咱就是记不住啊。”
“你看看呐，你跟你哥那名儿，多好记啊。”
“本来老子还想，你娘要是没死，咱家说不定还就凑出个东南西北来。”
“那玩意儿多容易记啊！”说着说着，赵大帅憨憨地笑了起来。
他这副模样，压根儿就不能让人联想起他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大帅，而活脱脱就是一东北乡下种地的老汉。
我听了他这话，突然觉得，赵正南的名字也确实是够简单的。
要按照这么个取名儿的法子，他爹就是生八个儿子，那也是管够的了。
我还在发愣，赵正南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说道：“跟大家见个礼儿啊。”
“哦，”我抬起头来，先侧步走到他大哥打嫂面前，行了个蹲安礼，“大爷、大夫人吉祥。”
这样的礼节，即便是在宗族的礼仪里，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了。
赵正东的妻子刘氏笑着说道：“爹刚刚也都说了，以后咱就都是一家人了，别客气了，快起来吧。”
“叫什么大爷夫人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跟着老二一起叫大哥大嫂吧。”
她说着忙将我扶了起来，从手上又褪了个镯子套在我的手上。
我回头看了赵正南一眼，他笑着微点头，我便谢过他的大嫂收下了。
然后又走到赵正南的妻子面前，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硬着头皮行了礼，“二夫人吉祥。”
他的妻子何氏看起来比我年长太多了，那模样看起来，甚至比赵正南都要大上一些。
她见我要对她行礼，连忙快步上前，在我还没有蹲下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扶了起来。
何氏微笑着对赵正南说：“你看看你，她都怀着孩子，还行什么礼啊？哪儿来那么些讲究？”
说着，她又看向赵大帅，“爹，您看，他们折腾了一路回来，进门儿道现在，连口热乎饭都还没有没吃上呢！”
“噢，对，瞧我这脑子。”赵大帅一拍桌子，看向门外引我们进来的仆人，大声道：“还楞这儿干什么呢，给老二他们准备饭去啊。”
“这第三件事儿嘛，是这样的。”赵大帅看了看赵正南，挠了挠头皮，又对大家说道：“这玉蓉啊，现在已经有了身子了。所以啊，我寻思着，挑个好日子，让他俩把事儿给办了。”
“这到时候请哪些人，你们就自己个儿看着安排办，我就不操那心了。”
“老二媳妇啊，这事儿，你也帮衬着点儿。老二这么些年都没个孩子，现在你们可得好好儿照顾着。”
赵大帅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何氏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伤感和遗憾。
但她随即又笑了起来，“爹，您就放心吧。”
“嗯，那你们就别耽误了，赶紧吃饭去吧。”交代完这些事情，赵大帅便挥了挥手，让我们都出去。
当着赵大帅的面，我是不敢说什么的。
可在南下的路上我和赵正南便已经说好了的，现在我是不会和他成亲的。
待和赵正南出了大厅后，他看向站在门外候着的佣人们，将我拉到了他的身旁，“这位，是我们赵府的小姐，以后你们都叫三小姐，记住了没有？”
“是。”整齐地应答声后，便有那么几缕细小地议论声散开。
他们似乎很好奇，为什么赵正南会这么说。
“承武，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何氏惊疑地看着赵正南，对于他刚刚宣布的事情，似乎很不能理解。
“雯姐，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和小蓉，不办婚礼。”我总觉得赵正南和何氏之间，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但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何氏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愤怒或者是委屈。反而是一种轻松的、解脱的，甚至是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一切的感觉。
她这种超脱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是诡异。
他想看了看房间，然后又对崔副官说，“你看，这玄武楼也不能住佣人进来，什么都不方便。”
又看了看我，继续说：“她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现在又怀着孩子，住这儿也只能是临时落落脚而已。”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音，赵正南看向门边，“进来。”
来人行了个军礼，说道：“少帅，内院那边来人，说请您带上这位小姐过去一趟。”
说着，那人还略扫了我一眼。
赵正南蹙起了眉头，看向崔副官，“你看，这回来啊，都是事儿！”
然后歉意地对我一笑，“那咱们就过去看看？”
我已经很累了，只想先洗个澡，然后再吃点儿东西睡觉。
现在压根儿就不想掺和到他家里面的那些事情里面去，“我能不去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去一回，以后都不过去了，好不好？”
“那我先洗个澡吧，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难受。”
这也只是拖延片刻的理由而已，在火车上我几乎每天都能洗澡，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一点儿脏的感觉。
“那好，我等你。”说完，他又和崔副官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赵正南一次就在天津给我准备了十几套衣裳，连带着里面的衣服和鞋子，都搭配的好好的。
我从箱子里面找出一件还没有穿过的素色衣服，开门走进了浴室。
扭开镀金的水阀，调好合适的水温，我褪下身上的衣服步入那硕大的搪瓷浴缸中。
温适的水温瞬间将我包围，我抬手抚过水面，双手揽起一捧清水，再看着水从指尖滴落。
无法挽留，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手里的水渐渐变少，直到一滴不剩。
就这样了吗？
手抚上小腹，在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一个我从不愿正视的、并不期待的小生命正在里面逐渐吸收着养分，日复一日地成长着。
闭上双眼，将自己滑入水中，水已将我整个人吞没其中。
我蜷缩着身体，感受那母体中一般的轻柔将我包围。
脑海中，母亲、大哥、布日固德他们，一一都出现在我的面前。
母亲笑着说，“玉蓉，母亲只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
大哥愤愤地说：“这儿就是你的家，受了委屈你就回来，大哥给你做主。”
布日固德的脸，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他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看着他转过身去，上了马车，那马车逐渐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拼命去追，可是越走越远，让我怎么都无法追到……
“你在干什么？”
一只胳膊将我从浴缸中拽了起来，我眼前恍惚片刻，才看到赵正南将我从浴缸中抱出，又拿了毛巾将我裹了起来。
他脸色铁青，怒气正在爆发的边缘。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由着他将我擦干，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我盖上。
他放下我后，暴躁地在床前走来走去。
突然掏出了枪丢在我的面前，“你想死就死得痛快一些，免得把我折腾疯了以后，让我亲自动手！”
我呆呆的看着落在我腿边的枪，又疑惑的看着他，原来他是误会了我想用水溺死自己。
“我没想死。”我拿起了枪递给他，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这才接过枪，收了起来，缓和了一下语气，“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我拿了毛巾擦起头发，“想事情。”
“我就不懂了，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先出去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跟你过去。”
赵正南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带上门出去。
我换好衣服后拉开门，他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抽着烟，看到我出来，便赶紧将烟掐灭后扔掉。
跟着他回到内院中，进入了赵大帅的那所四合院。
一位年纪稍长的佣人带着我们入主厅，院里整齐地站满了内院里所有的佣人。
在主厅里，我看到了赵正南的大哥大嫂和侄子们，还有——他的妻子。
我眼光避开众人，只盯着桌脚的那一缕花纹。
赵大帅已经换上长衫，他从厅外走进来，大家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待他在主位上端坐后，大家又重新在他面前站好。
“今天喊大家过来，是有几件事儿要跟大家说道说道。”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们一眼。
“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承文和承武的交接问题。”
“承文儿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手上的那摊子事儿，现在都已经琢磨熟了吧？”赵大帅看向赵正南的大哥赵正东。
赵正东仅犹豫了片刻，便上前应道：“是的，爹。都弄清楚了。”
赵大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笑了笑。
“这第二件事儿，就是……”赵大帅又转向我，“这位，老二带回来的新太太。”
“这以后啊，她也是咱们老赵家的人了。”
“大家都认识认识，”他想了想，又问赵正南，“她叫啥名儿来着？”
“爹，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咋总没记住呢？”
“玉蓉，美玉的玉，芙蓉的蓉，跟我们姓赵，赵玉蓉。”赵正南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低沉气氛。
赵大帅一拍脑门儿，笑了笑，“这名儿雅致是雅致啊，可咱就是记不住啊。”
“你看看呐，你跟你哥那名儿，多好记啊。”
“本来老子还想，你娘要是没死，咱家说不定还就凑出个东南西北来。”
“那玩意儿多容易记啊！”说着说着，赵大帅憨憨地笑了起来。
他这副模样，压根儿就不能让人联想起他是手握一方重兵的大帅，而活脱脱就是一东北乡下种地的老汉。
我听了他这话，突然觉得，赵正南的名字也确实是够简单的。
要按照这么个取名儿的法子，他爹就是生八个儿子，那也是管够的了。
我还在发愣，赵正南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说道：“跟大家见个礼儿啊。”
“哦，”我抬起头来，先侧步走到他大哥打嫂面前，行了个蹲安礼，“大爷、大夫人吉祥。”
这样的礼节，即便是在宗族的礼仪里，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了。
赵正东的妻子刘氏笑着说道：“爹刚刚也都说了，以后咱就都是一家人了，别客气了，快起来吧。”
“叫什么大爷夫人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跟着老二一起叫大哥大嫂吧。”
她说着忙将我扶了起来，从手上又褪了个镯子套在我的手上。
我回头看了赵正南一眼，他笑着微点头，我便谢过他的大嫂收下了。
然后又走到赵正南的妻子面前，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硬着头皮行了礼，“二夫人吉祥。”
他的妻子何氏看起来比我年长太多了，那模样看起来，甚至比赵正南都要大上一些。
她见我要对她行礼，连忙快步上前，在我还没有蹲下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扶了起来。
何氏微笑着对赵正南说：“你看看你，她都怀着孩子，还行什么礼啊？哪儿来那么些讲究？”
说着，她又看向赵大帅，“爹，您看，他们折腾了一路回来，进门儿道现在，连口热乎饭都还没有没吃上呢！”
“噢，对，瞧我这脑子。”赵大帅一拍桌子，看向门外引我们进来的仆人，大声道：“还楞这儿干什么呢，给老二他们准备饭去啊。”
“这第三件事儿嘛，是这样的。”赵大帅看了看赵正南，挠了挠头皮，又对大家说道：“这玉蓉啊，现在已经有了身子了。所以啊，我寻思着，挑个好日子，让他俩把事儿给办了。”
“这到时候请哪些人，你们就自己个儿看着安排办，我就不操那心了。”
“老二媳妇啊，这事儿，你也帮衬着点儿。老二这么些年都没个孩子，现在你们可得好好儿照顾着。”
赵大帅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何氏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伤感和遗憾。
但她随即又笑了起来，“爹，您就放心吧。”
“嗯，那你们就别耽误了，赶紧吃饭去吧。”交代完这些事情，赵大帅便挥了挥手，让我们都出去。
当着赵大帅的面，我是不敢说什么的。
可在南下的路上我和赵正南便已经说好了的，现在我是不会和他成亲的。
待和赵正南出了大厅后，他看向站在门外候着的佣人们，将我拉到了他的身旁，“这位，是我们赵府的小姐，以后你们都叫三小姐，记住了没有？”
“是。”整齐地应答声后，便有那么几缕细小地议论声散开。
他们似乎很好奇，为什么赵正南会这么说。
“承武，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何氏惊疑地看着赵正南，对于他刚刚宣布的事情，似乎很不能理解。
“雯姐，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和小蓉，不办婚礼。”我总觉得赵正南和何氏之间，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但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何氏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愤怒或者是委屈。反而是一种轻松的、解脱的，甚至是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一切的感觉。
她这种超脱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