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钦天监疑云之冷艳店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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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夜慕参曾在西夏与一位名叫凌商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去的地方多了，他才推测出，凌商大约是那位有着“边境幽冥”之称的柳生冥的徒弟。
在中原，几乎没有人听说过柳生冥这号人物——因为他从未在中原掀过风浪。
不过，早年在西夏一带，这人却是赫赫有名的魔枭。
柳生冥本出自东瀛最显赫的剑道世家。
可他却是柳生家族的耻辱，早早离开故土，漂泊无定。
对于他的堕落，夜慕参打听到的说法也都各执一词，一个比一个玄乎。
有人说他心术不正，有人说他临战脱逃，还有人说他嗜血成性……
这人最擅长炼蛊，尤喜抓活人试蛊。
若是实验成功，那实验白鼠便是他的傀儡，听他部署，任他摆布。
等到没了利用的价值，便与那些失败的试验品一样，化作一滩令人作呕的脓液，喂以虫蛇。
柳生冥阴翳诡谲，难以捉摸，想对谁下蛊也从不需要理由。
对他而言，世间之事是没有善恶之分的。
近十三年前，西夏与中原的局势一度升级，战争一触即发之时，柳生冥却不知为何在边境作妖。
短短三日内，五万西夏精锐将士便死于他的毒蛊。
他这么做，却绝非为了让中原免于战争。
因为，为那些将士殉葬的，还有上万在边境生活的汉人。
那些汉人不是被当成炼蛊的试验品，就是被柳生冥控制，以不知名的下流法子将毒蛊下在西夏将士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柳生冥“边境幽冥”的名号，便从那时打响了。
吊诡的是，这样厉害的人物，无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人们还是会将他奉为神衹。
西夏王看中了他一人可摧毁十座城的力量，三顾茅庐，终于将他招为座上宾……
这都是后话。
总之，柳生冥得以一人之力诛杀数万人，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甚至可以全身而退，安然自得地继续自己的恐怖行径……
可以想见，那位叫凌商的白衣少年——唯一一位继承柳生冥所有本领的徒弟，该是一个怎样冷血残酷，又如何精通谋略的人。
五年前，夜慕参曾偶然进了一家客栈。
那客栈里的人，各个半死不活，想必深受奇诡的毒蛊折磨，将柳生冥奉为神明，对他言听计从……
而那位白衣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师傅颇有怨恨。
多一句话也不愿同那青袍男子说，一心想离开那是非之地的神情……
夜慕参再三端详眼前的这位俊秀绝伦又冷若冰霜的清风斋店主。
除却他身上遗世独立的冷傲气质，他与那位少年，容貌声音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凌……凌商，”夜慕参斟酌片刻，“你可听说过柳生冥这个人？”
凌商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他也没有心情再听夜慕参废话，起身欲离开。
“哎，别走呀，再陪我喝会儿，”夜慕参拦住他，“我今儿刚做了一个说不定会后悔的决定……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呐。”
“你是想让我安慰你，还是想让我去见周太傅？”
“我我……我都想。”
凌商冷笑，“都休想。”
“……你别小看我！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去见周太傅。”
“是么？”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一个月内，你若是答应替我为周太傅准备贺寿大典，就算我赢。”
“幼稚。”
“我若是赢了，你就……你就陪景哥吃顿饭吧。”
凌商眼里再次写满嫌恶，“不赌。”
“是不是男人啊？！”夜慕参暴走，“喝口酒也不行，安慰两句也不行，打个赌也不行！你干脆叫凌不行好了！”
“……”
凌商忍无可忍，倏地起身离去。
方才那位端送素斋的阿雁又进来，“公子，两份素斋，一共是二千三百三十三两，现结还是赊账？”
夜慕参差点吐血，“你们这是黑店吧？两份素斋比满汉全席还贵？”
阿雁低眉浅笑，“那是老板给公子你的专享价。”
“其他人呢？两千五百两？”听到“专享”二字，他又有些小开心，“嘿嘿，还挺关照我。”
“若是一般的蛇仙伺候，一份素斋八十两。若是我亲自伺候，一份素斋二百五十两。”
夜慕参暴跳如雷，“凭什么我专享非但没有优惠，还涨了十倍？！”
“这确实是天大的优惠了。老板还没有亲自陪任何人用过斋呢。那位景殿下，开张那天一掷万金，连老板的面儿都没见着。”
夜慕参立时又觉得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由喜笑颜开。
他眼带桃花，“有道理。与凌美人共坐一席，共食一餐，果真妙不可言。”
“所以，公子还是先埋单吧。”
“赊账赊账。谁出门会带那么多现银？”
“赊账要算利息哦。”
“利息……？你们老板以前开钱庄的吧？这么精？”
“那要问老板了，”阿雁递上纸笔，“公子请落款。”
夜慕参洋洋洒洒签下大名，“姑娘可是东瀛人士？”
“愈雁是西夏人，幼时去过东瀛。”
“愈雁？好名字。”
“老板起的。”
夜慕参取下佩在腰上的羊脂白玉环珮，放进佳人手心，“愈雁姑娘，我呢很欣赏你们老板。我想问……”
愈雁将环珮交还给夜慕参，疏远而不失礼貌，“公子有话还是亲自问老板的好。”
夜慕参握紧环珮，恹恹离开清风斋，回到笑傲堂。
堂中大小事务都交由鲁迁打点。
堂前屋后，近百人各司其职，一派欣欣向荣。
夜慕参找到鲁迁，“到我书房一下。”
鲁迁一下肃然起敬，跟着到了书房，谨慎地关上门，“老板有何吩咐？”
夜慕参沉吟，“那位江湖百晓生，你还联系得上吗？”
“呃……他来去无影，前一阵子又被追杀，最近要联系上恐怕……”
这显然不是夜慕参想要的答案，“我不管，你找到他，让他帮我查一个人。”
鲁迁不假思索道，“查人？那我也可以。”
“你查得出我五年前在哪里做了什么么？”
“这……”鲁迁汗颜，“这怎么可能查得出……”
“那不就得了？你就是把洛阳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那百晓生。”
鲁迁印象里，除了那位一直找不到踪影的故人，夜慕参还没对另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他小心翼翼问道，“老板，你这么大费周章，是要查什么人呀？”
夜慕参目光如炬，“哼，只怕大费周章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人是……”
夜慕参薄唇微启阖，磁性嗓音沉缓吐出两个字，“凌商。”
五年前，夜慕参曾在西夏与一位名叫凌商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去的地方多了，他才推测出，凌商大约是那位有着“边境幽冥”之称的柳生冥的徒弟。
在中原，几乎没有人听说过柳生冥这号人物——因为他从未在中原掀过风浪。
不过，早年在西夏一带，这人却是赫赫有名的魔枭。
柳生冥本出自东瀛最显赫的剑道世家。
可他却是柳生家族的耻辱，早早离开故土，漂泊无定。
对于他的堕落，夜慕参打听到的说法也都各执一词，一个比一个玄乎。
有人说他心术不正，有人说他临战脱逃，还有人说他嗜血成性……
这人最擅长炼蛊，尤喜抓活人试蛊。
若是实验成功，那实验白鼠便是他的傀儡，听他部署，任他摆布。
等到没了利用的价值，便与那些失败的试验品一样，化作一滩令人作呕的脓液，喂以虫蛇。
柳生冥阴翳诡谲，难以捉摸，想对谁下蛊也从不需要理由。
对他而言，世间之事是没有善恶之分的。
近十三年前，西夏与中原的局势一度升级，战争一触即发之时，柳生冥却不知为何在边境作妖。
短短三日内，五万西夏精锐将士便死于他的毒蛊。
他这么做，却绝非为了让中原免于战争。
因为，为那些将士殉葬的，还有上万在边境生活的汉人。
那些汉人不是被当成炼蛊的试验品，就是被柳生冥控制，以不知名的下流法子将毒蛊下在西夏将士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柳生冥“边境幽冥”的名号，便从那时打响了。
吊诡的是，这样厉害的人物，无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人们还是会将他奉为神衹。
西夏王看中了他一人可摧毁十座城的力量，三顾茅庐，终于将他招为座上宾……
这都是后话。
总之，柳生冥得以一人之力诛杀数万人，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甚至可以全身而退，安然自得地继续自己的恐怖行径……
可以想见，那位叫凌商的白衣少年——唯一一位继承柳生冥所有本领的徒弟，该是一个怎样冷血残酷，又如何精通谋略的人。
五年前，夜慕参曾偶然进了一家客栈。
那客栈里的人，各个半死不活，想必深受奇诡的毒蛊折磨，将柳生冥奉为神明，对他言听计从……
而那位白衣少年，似乎对自己的师傅颇有怨恨。
多一句话也不愿同那青袍男子说，一心想离开那是非之地的神情……
夜慕参再三端详眼前的这位俊秀绝伦又冷若冰霜的清风斋店主。
除却他身上遗世独立的冷傲气质，他与那位少年，容貌声音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凌……凌商，”夜慕参斟酌片刻，“你可听说过柳生冥这个人？”
凌商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他也没有心情再听夜慕参废话，起身欲离开。
“哎，别走呀，再陪我喝会儿，”夜慕参拦住他，“我今儿刚做了一个说不定会后悔的决定……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呐。”
“你是想让我安慰你，还是想让我去见周太傅？”
“我我……我都想。”
凌商冷笑，“都休想。”
“……你别小看我！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去见周太傅。”
“是么？”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一个月内，你若是答应替我为周太傅准备贺寿大典，就算我赢。”
“幼稚。”
“我若是赢了，你就……你就陪景哥吃顿饭吧。”
凌商眼里再次写满嫌恶，“不赌。”
“是不是男人啊？！”夜慕参暴走，“喝口酒也不行，安慰两句也不行，打个赌也不行！你干脆叫凌不行好了！”
“……”
凌商忍无可忍，倏地起身离去。
方才那位端送素斋的阿雁又进来，“公子，两份素斋，一共是二千三百三十三两，现结还是赊账？”
夜慕参差点吐血，“你们这是黑店吧？两份素斋比满汉全席还贵？”
阿雁低眉浅笑，“那是老板给公子你的专享价。”
“其他人呢？两千五百两？”听到“专享”二字，他又有些小开心，“嘿嘿，还挺关照我。”
“若是一般的蛇仙伺候，一份素斋八十两。若是我亲自伺候，一份素斋二百五十两。”
夜慕参暴跳如雷，“凭什么我专享非但没有优惠，还涨了十倍？！”
“这确实是天大的优惠了。老板还没有亲自陪任何人用过斋呢。那位景殿下，开张那天一掷万金，连老板的面儿都没见着。”
夜慕参立时又觉得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由喜笑颜开。
他眼带桃花，“有道理。与凌美人共坐一席，共食一餐，果真妙不可言。”
“所以，公子还是先埋单吧。”
“赊账赊账。谁出门会带那么多现银？”
“赊账要算利息哦。”
“利息……？你们老板以前开钱庄的吧？这么精？”
“那要问老板了，”阿雁递上纸笔，“公子请落款。”
夜慕参洋洋洒洒签下大名，“姑娘可是东瀛人士？”
“愈雁是西夏人，幼时去过东瀛。”
“愈雁？好名字。”
“老板起的。”
夜慕参取下佩在腰上的羊脂白玉环珮，放进佳人手心，“愈雁姑娘，我呢很欣赏你们老板。我想问……”
愈雁将环珮交还给夜慕参，疏远而不失礼貌，“公子有话还是亲自问老板的好。”
夜慕参握紧环珮，恹恹离开清风斋，回到笑傲堂。
堂中大小事务都交由鲁迁打点。
堂前屋后，近百人各司其职，一派欣欣向荣。
夜慕参找到鲁迁，“到我书房一下。”
鲁迁一下肃然起敬，跟着到了书房，谨慎地关上门，“老板有何吩咐？”
夜慕参沉吟，“那位江湖百晓生，你还联系得上吗？”
“呃……他来去无影，前一阵子又被追杀，最近要联系上恐怕……”
这显然不是夜慕参想要的答案，“我不管，你找到他，让他帮我查一个人。”
鲁迁不假思索道，“查人？那我也可以。”
“你查得出我五年前在哪里做了什么么？”
“这……”鲁迁汗颜，“这怎么可能查得出……”
“那不就得了？你就是把洛阳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那百晓生。”
鲁迁印象里，除了那位一直找不到踪影的故人，夜慕参还没对另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他小心翼翼问道，“老板，你这么大费周章，是要查什么人呀？”
夜慕参目光如炬，“哼，只怕大费周章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人是……”
夜慕参薄唇微启阖，磁性嗓音沉缓吐出两个字，“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