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嫡狂之最强医妃 > 067、你有我就够了

067、你有我就够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六为乔越烧了热水,伺候了他沐浴,为他将长发梳整齐,再拿出温含玉为他准备的另一身新衣给他穿上。

    谁知乔越却摇摇头,拒绝道:“将我的旧衣拿给我穿上便行,这身新的,放着吧。”

    十六忍不住笑,小声道:“主子是舍不得穿吧?”

    乔越不作声,十六笑得更开心。

    温小姐是好人,主子和温小姐一起,真好。

    天色微明,雪未停,风更大。

    乔越正要同十六出府去时,乔陌急急而来,看到穿戴齐整的乔越,他本就阴沉的眼神更沉了些,正要说什么,却先听得乔越道:“阿陌来得正好,我正要去你府上找你,以定西将军之职去往西疆的日子可定下了?”

    “定下了。”乔陌看着乔陌,阴沉的眼里有浓浓的担忧。

    “何时?”乔越又问。

    乔陌默了默,才沉声道:“即刻出发。”

    十六怔住,主子不是说穆王殿下要过几日才出发的吗?怎么今日就走?且还是即刻就出发!

    “那在你出发之前,我有事要拜托你。”对于乔陌今日午时就出发前往西疆一事,乔越不惊亦不诧,相反,他很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他今日就要去长宁县,若是阿陌不在今日就出发去西疆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他,如若阻拦不了也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阿陌定会跟他一起去长宁县。

    这是父皇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何事?”乔越的平静让乔陌渐拧起眉。

    “把十六带上。”乔越极为认真,“让他参军。”

    乔越说完,当即就要朝乔陌躬身,乔陌则是在他将将躬下身时疾疾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阻止了他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同时紧拧着眉心急道:“我答应哥。”

    “十六,速度去收拾东西,我在此等你。”不待乔越再说什么,乔陌便看向愣愣的十六,吩咐道。

    十六回过神,咬咬唇,转身跑着去收拾东西去了。

    “阿陌可是有话想与我说?”乔越语气温和。

    “难道哥没有话要和我说?”乔陌眉心紧拧,反问道,“哥这是担心十六会跟着你去长宁县,所以故意将他支开吧?”

    “阿陌知道了?”乔越不急不躁,只平静又温和道,“我以为在你出发前父皇至少会瞒着你此事的,不想你还是知道了。”

    “哥你知不知道你接下的是件什么事?”乔陌将眉心拧得死死,眼睛亦将乔越盯得死死,“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

    “你以为你去了就能解决得了事情了吗?”乔陌显然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他不仅打断了乔越的话,更是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乔越的肩,低沉着声音朝他喝道,“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救得了长宁百姓了吗?你是个将军,不是个大夫!况且以你现在这般模样你做得了什么!?你——”

    乔陌的话在此忽地断了。

    只见他的神色有些着急,可见他这一急之下想要说的是什么会伤了乔越的话。

    “我自己都是一个残废的无用之人,我还能做得了什么?是不是?”乔越却是微微笑了笑,把他未说完的话替他说了出来。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陌着急地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怪你。”乔越心平气和,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分毫对死亡的畏惧,“只是这世上的事情若都因畏惧而不去做,又怎知自己做不做得到?”

    “可这是疫病!”乔陌还是难以冷静,“昌国都要烧毁一座城及城中百姓才能最终的疫病!”

    富庶强大如昌国都做不到的事情。

    “昌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姜国便也注定做不到吗?”从方才开始都平静温和的乔越此时面色沉了下来,“阿陌你且记住,昌国绝不会永远强大,我们姜国也不会永远弱小。”

    乔陌怔怔地看着乔越,少顷后惭愧地松开紧握着他肩头的双手,目光坚毅、神色认真道:“哥的话,阿陌谨记在心了。”

    乔越这才又微微笑了笑,抬手在他臂上轻轻拍了拍,道:“我没法去送你了,你自己到西疆去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待我解决好了长宁县的事情,我就去找你。”乔越又道。

    乔陌不说话,直到十六背着一只包袱跑步而来时,才听得他对乔越道:“哥,你千万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

    为不让正走近的十六听见,他的声音压得低低,语气里满是难过与不舍。

    乔越点点头。

    乔陌走了,十六也走了,空荡荡冷清清的平王府里就独剩下乔越一人,他转身回立苑,摸索着包好两身衣裳鞋袜,再到屏风后的矮柜前,摸出那一对白玉镯子收进怀里,而后去往宁堂。

    他在众灵前烧了三炷香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静且从容。

    他“走”出府门时,邓公公已经在外等候,还有一辆宽敞的乌篷马车,以及一名看起来很是有驾车经验的年轻人。

    “老奴见过平王殿下,殿下如今骑不得马,老奴便为殿下准备了马车。”邓公公微微躬身,很是恭敬。

    “多谢邓公公了。”乔越亦向他微微躬身,以示真诚的感谢。

    “太医署的医馆们今日未时也会赶到长宁县,殿下可先行出发。”邓公公又道。

    乔越点点头,由邓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将他背上了马车。

    然,马车却不是往城门方向而去,而是——去往国公府。

    马车来到国公府门前时,温含玉已经站在国公府门外了,青葵站在她身后,双肩上各挎着一个老大的包袱。

    只见温含玉的双颊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红,她似乎已经等了不短时间。

    由青葵肩上的两只大包袱可以看得出,她的确是在“等”。

    等谁呢?

    马车将将停稳,还不待驭手从驾辕上跳下来,温含玉往前三五个大跨步,手一抬便掀开了车上厚厚的棉帘,看到马车里坐的是乔越时非但没有丝毫诧异,反是露出了些不悦的神色。

    青葵紧跟在她身后,在她撩着车帘往旁退开些身的时候将她肩上的两只大包袱“噗噗”两声放到了马车里。

    倒是乔越很是震惊,正当不明所以时,温含玉已经将自己肩上的药箱甩到了他怀里让他拿着,紧着她登上了马车,就挨着他而坐,她一边将棉帘放下一边对车外的年轻驭手吩咐道:“行了,走吧。”

    邓公公为乔越准备的这辆马车并不宽敞,容下他的轮椅再容下温含玉的两只大包袱后,她就只能挨着他坐。

    直到马车辚辚驶动,乔越这才猛地回过神,绷着身子边往里挪边急道:“阮阮这是……做什么?”

    她是出门时碰巧遇到他?还是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在门外等着他?若是后者,她又是如何知道他今晨会来找她?

    “做什么?”只要乔越在温含玉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忍不住要看他,看他黑亮柔顺没有一丝瑕疵的长发,她这会儿就在盯着他瞅,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来找我?”

    “在下……”近在身侧的温含玉让乔越心跳得有些快,也让他有些紧张,“在下的确是来找阮阮的。”

    “找我做什么?”看着乔越耳边被削掉了一大段如今只剩下一小截的那一段短发,温含玉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声音便不由冷了些。

    “来找阮阮借一些东西。”乔越尽量让自己冷静,莫胡思乱想,“方认识阮阮时在下赠与阮阮的那些医书,阮阮可否先借与在下?待在下用罢,定当归还。”

    “医书?”温含玉眨眨眼,很是想不明白,“你要医书干什么?”

    “自是要来看的。”但愿能从他收集的那些医书里找到些许医治疫病的办法。

    “你看得见?”温含玉又问。

    乔越一时接不上话,只听温含玉又道:“要什么医书,你有我就够了。”

    有她在,还要什么医书?这天下没有她温含玉不会治的病,有她在,抵过成千上万本医书。

    温含玉道得面不改色,乔越却是骤然红了耳根,本就控制不了心跳更是怦怦跳得厉害。

    “不,不一样的。”他是要到长宁县去,那是她绝不能去的地方,“在下要医书就好。”

    乔越说着,忙唤车外驭手道:“驾车的兄弟,麻烦把车调转回方才这位姑娘上车的地方。”

    谁知他话音才落,便听得温含玉紧跟着道:“不准停,就这样往前走。”

    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马车并未调转,而是继续往前。

    乔越正要再说什么,温含玉忽地逼近他,紧蹙着眉,半眯着眼,极为不悦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不相信我?又或是不想要我?”

    不想要她?这是……什么话?这又如何可能?

    不不,他想的这些是什么?!他怎能在这种时候想这些胡乱的事情!?

    乔越觉得自己每次面对温含玉的时候都难以冷静自乱阵脚。

    “在下并非此意。”乔越继续往里挪了挪身子,拉开与温含玉之间的距离以此让自己能冷静些,“而是在下要医书去做的事情太过危险,阮阮不可去。”

    “危险我就不能去了?”温含玉还是不悦,看着乔越一直往里挪她就更不悦,“我很弱吗?”

    从小到大,危险的事情她做过不知多少。

    她从不怕危险。

    她有的是实力。

    “……”温含玉那总是异于常人的想法一时间总让乔越回答不上,“阮阮和寻常姑娘家不一样,阮阮不弱,只是在下不想阮阮身陷危险而已。”

    不管是何危险,危险是大还是小,他都不想她遇到。

    他只想她好好的。

    “阿越。”温含玉盯着乔越,紧蹙的眉心忽的舒开,本是写满不悦的眼眸也倏然晴亮起来,她又朝乔越凑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乔越默了默,才低声道,“是。”

    “为什么要关心我?”温含玉朝他凑得更近。

    乔越仍要往里挪,然他已经退到了车厢最里处,再无处可退,只能绷紧着身子坐得笔直。

    车轮在转,辚辚作响,乔越却觉自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阮阮……阮阮与在下、有婚约。”乔越微低着头,声音轻轻。

    “哦,这样啊。”温含玉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只见她认真地点点头,确认似的道,“有婚约,所以要关心。”

    原来是这样,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那——

    “那是不是以后我也要关心你?”温含玉不解地问。

    “……”

    “你不作声,那就是了。”温含玉自言自语,将自己这又新明白的一个道理又道了一遍,“因为我和阿越有婚约,所以阿越会关心我,然后我也要关心阿越。”

    嗯,她明白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且单纯的小姑娘,需要一点点学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与道理。

    乔越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长大的,有着卓绝的医术,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他之所以关心她,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婚约。

    只是答案他不敢道出口。

    说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阮阮根本不懂这些。

    “阮阮,在下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乔越沉默良久,直到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了,他才又出声道。

    “我知道啊。”温含玉非但一点不诧异,反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所以我这会儿才跟你一块去啊,我连行李都包好带上了。”

    温含玉边说边伸出手在那两大包行李上拍了拍。

    乔越震惊。

    原来方才那“噗噗”两声放到马车上来的东西是她的行李。

    可她如何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父皇昨夜才给他下的命令。

    她又如何能去他要去的地方!

    他绝不能让她去!

    “停车!”乔越急切地冲车外驭手扬声道。

    马车未停。

    “停车!”乔越再唤了一次。

    马车仍是未停。

    “……”乔越双手紧握成拳,“阮阮可知在下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温含玉的满不在乎与乔越的紧张截然相反,“让你到长宁县去安抚民心救治百姓祛除疫病本来就是我出的主意。”

    “阮阮……说什么?”乔越不敢相信。

    “不这样的话,你难道要关在天牢里等死?”就算能有线索证明乔越不是凶手,乔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能取他性命的大好机会,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死法”来把他从天牢里带出来。

    当然,她怎么会让乔越死呢?所以——

    “我不跟你去,难道看你去送死?”温含玉冷哼一声,疫病于她而言毫无危险可言,不过对乔越这具毒素未清的身体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办法来将乔越从天牢里救出来,并不只是因为那是谁人都不敢再去的地方,还因为那儿有她想要的东西。

    能缩短解乔越体内的毒所花时间的宝贝。

    她忽然想到原书中提过的。

    万年县的疫病书中本是乔陌和夏良语来救治,正是因为夏良语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个宝贝所以救了整个万年县,乔陌也是此事之后开始得到乔稷老儿的信任与重用,开始在朝堂上露出他一直敛着的锋芒。

    乔陌与乔晖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自此开始。

    “不可以。”乔越将双手握得更紧,“阮阮不可以到长宁县去。”

    他不想她因他而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他也不能这么做。

    “你以为你说不可以我就不去了?”她温含玉决定要做的事情,还从没有改变主意的道理,“我要去哪儿你管得着?”

    她这么个行走的医书跟着他他该高兴才是,就为了怕她有危险而不让她去,他自己一人岂不是更危险?

    她可以保他的命,他却不要她跟着,他是不想要命了?

    就只为了不想让她有危险?

    在他眼里,她的安危难道比他的命还重要?不是应该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吗?

    “在下……”乔越低下头,本是紧握成拳的双手豁然间松开,声音低低,“管不着。”

    阮阮说得对,她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管她。

    他也阻拦不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温含玉看着低下头去的乔越,忽又像他与她初次见面时那般,抬起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语气冷硬却又是好意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嗯……这个时候是这样说话的,没错吧?

    “多谢阮阮。”乔越仍低着头,低低道了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温含玉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说话。

    日央未时,长宁县已入了视线内。

    长宁县与京城长平相距不过百余里,往日里其热闹程度虽不能比肩长平城,却也是别的县郡远比不了的,县周边是庄稼连片,官道旁更是茶馆酒家放眼可见,孩童在田间路旁嘻笑玩闹,百姓面上总是挂着友好的笑,在长平县,不管走到何处都能感受到百姓日子的安泰。

    虽时值寒冬,但也是岁首时节,往日里这般时候官道旁的茶馆酒家已然营生,让赶路的过往商客能够有一打尖之处,孩子们也穿着新衣在欢笑,吵着闹着家中父母带他们到坊市里玩耍,无一处不透着热闹且欢喜的年味。

    但眼下——

    官道旁的茶馆酒家皆闭着门,路旁不见任何人影,更莫说那些欢欢喜喜的孩童,便是土地都似陷入了沉睡,寒风一过,只有萧索。

    县城里关门闭户的人家半数以上,街上行人寥寥可数,唯医馆前挤满了人,每一个医馆都如是。

    大人的哀求声、老人的哭泣声、孩童的哭闹声此起彼伏,曾经热闹的长宁县如今皆被恐惧笼罩着。

    看不见,百姓惶惶不安的声音在乔越耳里就愈发清晰。

    长宁县官府门前,太医署的三十位医官已在候着,他们是太医署里乃至整个姜国医术最上乘的大夫,接皇上令,他们从今日起要在这长宁县内听从平王调遣,救治长宁县百姓,争取尽早祛除疫病。

    然,身为医官的他们每一人脸上都如同这长宁县中百姓面上的表情一样,写满了惶惶不安,以及愤怒。

    “究竟是谁人向圣上谏言,要我等到这儿来!?”本是死寂般安静的人群里忽有人道,那语气里带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及浓浓的愤怒,乃至憎恨,“我等虽是大夫,可长宁县这是疫病!”

    “敕旨上道得明明白白,我等需听平王调遣,除了是平王的意思,还能是谁人的意思?”有人低声附和道,语气里亦是深深的怒意。

    “疫病是不治之症,史上还从没有人能够医治疫病!平王此举分明是让我等送死!”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

    “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让我等来送死!?”

    “他是自己活不长了所以要找人给他陪葬!”

    “他是要我们和他一起死!”

    人心里的愤怒和恐惧一样,哪怕是一星火光,也能将其点燃,让其烈烈燃烧。

    此时他们口中的乔越好像成了那最恶毒的人,残害他们无辜的性命。

    正有一名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孩子,怀里亦抱着一个孩子从官府前不远处经过,她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眸中写满了无助与茫然,缓慢地走着。

    许是听到这些个医官话里“大夫”的字眼,只见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些愤怒的医官们,而后扯着身侧瘦小的孩子朝他们冲过去。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松开孩子的手,着急忙慌地将怀里的孩子朝医官们递去,一边乞求道,“我的孩子从昨夜开始一直就高热不退,他可能感染了疫病,求求你们救救他!”

    妇人怀里的孩子四五个月模样,双颊红通通的,正闭着眼哼哼哭着,许是哭了太久,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又微弱,可怜极了的模样。

    然那些医官一听得“疫病”二字,当即骇得连连往后退,生怕自己也沾染上这可怕的疫病。

    妇人见他们后退,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位医官的衣袖,谁知却被那医官骇然用力拂开!

    妇人被这用力一拂拂得双脚一个站立不稳,当即就跌倒在地,她怀里的孩子也她跌倒的一瞬间从她怀里摔了出去——

    “我的孩子——!”妇人骇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