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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提前杀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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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今年养猪不少,再加上魏氏生前养的那些都被他们买回来,规模不容小觑。

    如今腊月中下旬,正是杀猪、卖猪的时候。梁安夫妻俩商量了一下,所有的猪全都不卖了,找屠夫杀了、给村里人分。

    讲道理他们受封应该发散喜钱,不过今儿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们都毫无准备,就别说这散喜钱儿了。

    过后给,肯定大家都不能要,倒不如每家送点儿猪肉,即帮着办了年货,也让大家伙跟着沾沾喜气儿,挺好!

    就他们几个人肯定不行,梁庐又出去找了几个平日走动频繁的。赵老四跟魏大毛都喊来了。

    魏氏生前跟三房走的近,就是七月十五,二侄女都去给上坟,这份心思、情谊不容易。

    要走了,自然得把人喊来聚聚。

    梁汉柏“奉命”出去找屠户。

    武连权、梁金山、梁金宝、刘栓子、柱子他们就没有走。

    在院子里开始搭台子。那么多的猪,台子不能搭小了。梁庐带人回来,梁安他们几个开始抓猪、捆猪,好不热闹。

    几个人的媳妇儿也都过来了,帮着曹氏、蒋氏烧热水、和猪血。

    至于独孤寒跟齐妙,两个人面儿就没有露。

    如今,他们身份不一样了,若是露面,他们没觉得怎么样,院子里的这些人,会很不自在。

    就连黑冰、黑晴都在屋里呆着,没有出来凑热闹。

    黄永川也来了,带着自己的大儿子黄俊,一进院就拱手作揖,笑眯眯的说着:

    “老三兄弟,恭喜恭喜啊。哦,不,应该叫……”

    “黄大哥,你还挤兑我?”梁安忙打断他的话,不让他把后面的说出来。

    一个村儿住的,谁不知道谁呢?真要是他们喊着什么什么大人,他这心里就跟针扎的一般,不安生。

    黄永川咧嘴嘿嘿直笑,别看他是地主,家里生意也不少,有的时候就是个混不吝,说话不过脑子。

    梁安自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冲他们爷俩招招手,没有客气地说:

    “黄大哥快过来帮忙,今儿家里杀猪,晚上你们爷俩就在这儿吃。”

    “好,我这也是听信儿过来的。就知道你小子仗义,肯定在家忙活散喜儿的事。这不,大哥把你大侄子带来,搭把手。”

    黄永川说的很自然,刘栓子跟刘柱子哥俩听了,默契的抽了几下嘴角。

    黄俊干活儿?

    大少爷做惯了,根本不成事儿好不好。不过这话没有说,毕竟人家过来也是好心。

    那么老多猪都捆完,正好梁汉柏呆着张屠夫进院了。

    张屠夫进院看到这么老多猪吓了一跳,木讷的看着梁安,问:

    “兄弟,你这是……都杀了?”

    张屠夫并不知道梁家受封一事,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说。

    毕竟,他最近的风评……不咋地。

    梁安冲着他点点头,十分自然的说:

    “有点儿用,就麻烦张兄弟都杀了。你放心,工钱肯定不会亏待你。”

    “哎哟,不是说这个。”张屠夫摆摆手,瞅着这些膘肥体胖的猪,咂舌一下,有些惋惜的说,“这么多都杀了,太可惜了。”

    “呵呵……”

    梁安没有多做解释,把家里的磨刀石递给他,让他做准备工作。

    大家伙儿都知道张屠夫,一边帮忙杀猪一边收猪。像梁安家这么多的猪,他若是收走能赚一笔不小的收入。

    可惜,人家没有这个意思。

    刘栓子兄弟俩去猪圈打扫,把扫出来的猪粪,都给梁庐家的粪池送去。梁家三叔明儿就走,房子、田地肯定也都用不上了,至于谁来继承都不用想,肯定是二房。

    这猪粪,自然也就直接送过去,省的费二遍事儿。

    张屠夫杀完所有的猪,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梁安没有亏待他,给了一两银子作为酬劳。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张屠夫拿着一两银子,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子,忙不迭的点头、道谢着说:

    “多谢兄弟了。这也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拿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揣怀里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梁安不在意的摆摆手,指着那些猪说:

    “没啥不好意思的。你以前杀猪只管杀、不管开膛,今儿能帮兄弟把这些猪的膛都开了,兄弟感谢你。”

    “哎哟哟,要这么说,可是太打我脸了呢。”张屠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好信儿,梁安家这么多人,还突然杀这么多猪,他真想知道知道,到底是为了啥。

    黄俊从后院出来,见到张屠夫有些不悦,双手背后走过来,看着他说:

    “怎么,打算留下吃猪肉?”

    “哟,黄大少,您在啊。我这就走,这就走。”张屠夫一见到黄俊,忙不迭的抱拳拱手,转身离开了院子。

    他前脚走,梁金宝后脚就把院门给关上了。冷“哼”一声,不悦的说:

    “这推起了牌九,就跟掉钱眼儿了似的。看看给他一两银子的样儿,呸——”

    梁金山磨砍刀,看着黄俊想了一下,说:

    “大侄子,你那天是不是就帮他还的银子啊。”

    “也不算帮,就当提前给他付了工钱。”黄俊蹲在梁金山的身边,帮着往磨刀石上撩水。“我家今年过年杀猪,他不能收钱了。”

    “哎哟哟,这个张屠夫可真是……”梁金山撇嘴一下,重重的叹口气。

    梁庐一边剁着猪肉,一边不屑的道:

    “这不管是多大的赌坊,哪怕就是那种在家玩儿,都得管着点儿。当年要不是我大哥出那事儿,妙儿也不至于死一回。这赌钱,最特娘的坑人。”

    梁庐这话说完,倒是引起了大家伙儿的共鸣。也让屋里歇着的独孤寒,听着沉了心。

    一脸深思,许久都没有说话。

    齐妙瞅着他,主动凑过去,轻声地说:

    “别这样,等西南边境的事情解决,有的是时间整顿这些。你不是还想让东陵成为医药大国吗?我帮你,真的。”

    独孤寒没有说话,只是把人搂在怀里,半天都没有吱声。

    院子里,男人们分猪肉,女人们做饭。

    流虹回来,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愣是没敢下来,就蹲在屋顶等着。

    寒冬腊月蹲在屋顶,北风嗖嗖吹,也是一种酸爽的体验。

    最后一头猪分好,天已经要擦黑了。

    赶在天黑都干完活儿,梁安心里很舒服。瞅着这些猪肉,轻舒口气,说:

    “柏儿,把你们家的、还有你大姐家的都先拿回去,别混了。”

    梁汉柏听了点头,走过来背起一大块,道:

    “放心吧三叔,不能混,我这就拿回去。爹,你帮我一下,把那块也放上。”

    “这么费劲儿干啥,我帮你拿。”黄俊走过来,直接就要背猪肉。

    梁庐见了,忙不迭的摆手、阻拦说:

    “哎哟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这衣服该脏了。”

    “脏了怕什么,洗洗就好了。”黄俊不在意的说着。

    他已经成亲,比梁汉柏还大好几岁,别的活儿干不了,这拿点儿猪肉还是可以的。

    况且亲爹说了,梁家不管是二房还是三房,日后肯定都会有出息,得跟他们搞好关系才行。

    不由分说的抱起猪肉,跟着梁汉柏出了院子。

    梁安瞅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黄有才,指着门口,尴尬地说:

    “黄大哥你看……我这……”

    “哎呀,磨叨什么,你侄子帮你干活儿咋地,还不行了?”黄有才不在意的摆摆手,“咱们兄弟之间,没那么多说道。”

    一句实在的辽东话,消除了梁安所有的不自在。冲他笑了一下,扭头看着梁金山,说:

    “金山大哥啊,明儿就麻烦你帮着把这些东西给乡亲们分了。我没时间挨家送了,到时候你帮着说几句就行。”

    “成,这事儿交给哥哥,哥哥帮你办明白了。”梁金山不在意的摆摆手说着。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肘子都卸下来了,出了二房、梁桂芳那边拿走了八个,其他那些全都堆在那。不用说,肯定是给他们这些帮忙的人。

    这一别,什么时候能见面两码说,每个人虽然都替梁安高兴,可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不管怎么样,他们一个村住了这么多年,梁安这人实在、没说的,他们都很喜欢跟他一家相处。

    晚饭做好,杀猪菜,拆骨肉,还有一些毛炒素菜解腻用。

    梁安特意把家里留着过年用的百老泉拿出来,大家伙儿谁也没有客气,直接拿碗开喝。以后,这么喝酒的次数几乎就算没有了,若不珍惜,此生都够呛。

    曹氏几个女的在西屋吃饭,由于不喝酒,所以他们吃的比较快。梁金山的媳妇儿吕氏,看着曹氏吸了吸鼻子,说:

    “弟妹啊,去了京城不比家里,这个你拿着,是我跟你哥的一点心意。”

    没多少,就一百个铜板,一钱银子。

    这在京城不算啥,可在七家屯就是不小的开销。

    其他几个媳妇儿也把准备的银子拿出来,塞给了曹氏。蒋氏没有给,他们是实在亲戚,明儿他们得去送到县里,那个时候给,不着急。

    曹氏看着手里的铜板,强忍着哭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