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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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纪夏与奶奶道别，坐上村口的大巴返回学校。
因为晚上要上晚自习，她来得也比较早。宿舍里除了杨曈曈，其他两个人都比纪夏来得还早一点。
彭雅然正在阳台晒被子，见纪夏回来，赶紧将被子抖好，然后走了进来，“我妈送我来的时候给我买了好多吃的，我们宿舍都有份。”
她将纪夏的那一份准备了出来，用塑料袋装着，放在纪夏的位子上。
王画坐在一旁赶作业，看着这一大袋零食，也故意地说道:“哇！雅然你偏心了！给纪夏那么多！”
彭雅然撇了撇嘴，“你要是能帮我考全班前十名，还天天早上帮我带早饭，我也给你这么多。”
“这么说我也该给纪夏准备一份礼物了，因为她我这次成绩考的也不错。”王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纪夏看着这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零食，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零食往彭雅然那里推了推，摇着头道:“不用了，也没帮什么忙。”
“怎么不用，我们班成绩好的你去问个问题，他都会嫌你烦的，哪有像你这样还一字一句解释清楚的。”彭雅然又将零食推了回去，“你就别客气了，你不收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王画在一旁附和着，“纪夏你就收下吧，大家都是室友。而且你不收的话，我这个刚刚收了的人多不好意思啊。”
“对啊，我给曈曈也准备了一份，大家都有的。你如果不收，我就生气啦。”彭雅然语气坚决地说道。
纪夏拗不过彭雅然的热情，轻声说了句:“谢谢。”
“是我该谢你才对。”彭雅然见纪夏收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还怕纪夏不肯接受呢。
王画啃了一片薯片，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纪夏，你们班的傅宁悉考了倒数第一是吗？”
纪夏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刚开始听曈曈说还有些不敢相信呢，真没想到啊，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在觉得可惜呢。”王画停下笔说道。
纪夏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应着:“可惜什么？”
“我听人说他家很有钱，再加上长得帅，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就是没想到成绩这么差。如果成绩好了，估计会更受欢迎。”王画回答。
彭雅然哼了哼道:“哪有人能那么完美。”
“何蕙婷啊，她不就是家世又好，长得又好看，然后成绩也好的那种。”王画立马应道。
彭雅然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过了几秒才想了起来:“你是说纪夏她们班的那个何蕙婷？”
“纪夏和她同班应该知道。”王画看向纪夏说道。
纪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淡淡地回答:“知道，不过没什么交集。”
“听说她一点架子都没有，人也很好。”王画在脑海中搜刮着从别处听来的消息。
纪夏微微动了动唇，没有回答这句话。
“我先去食堂打水了。”纪夏丢下了这句话，就拎着水瓶出去了。
两人见纪夏出去，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没过多久，杨曈曈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宿舍，她气喘吁吁地环视着宿舍，“就你们两个吗？纪夏呢？”
彭雅然把刚才的事跟杨曈曈说了一遍，然后便一脸不安地问:“我们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见杨曈曈将东西放下，又沉默了一瞬，两人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怎么了？”王画咽了咽口水问道。
杨曈曈神情轻松，她摆了摆手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上学期竞选班干部的时候，纪夏被班主任直接任命为数学课代表，何蕙婷就有些不开心。而且纪夏是我们班第一名，何蕙婷是第五，她一直把纪夏当作对手。”
“原来是这样。”王画恍然大悟，“是不是何蕙婷还对纪夏做了什么？我看纪夏似乎不喜欢她。”
“别说纪夏了，就连我也不喜欢啊。”杨曈曈翻了翻白眼，“有次我跟纪夏遇到她，她故意冷嘲热讽说纪夏家境不好，你说这能忍吗？”
“我还以为她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完美的女生呢，原来都是假的。”王画脸上也带着诧色。
“传闻不可信。”杨曈曈摇了摇脑袋，“你们以后不要在纪夏面前提起何蕙婷，她不喜欢的。”
“以后保证不提。”王画举着三根手指发誓。
***
傍晚，吃完饭后，纪夏和杨曈曈结伴去班级上晚自习。
今晚是英语晚自习，而何蕙婷刚好是英语课代表，出了下午那件事后，杨曈曈看着纪夏的眼神都有些不安。
纪夏看出她的小心思，微微弯唇道:“你放心，我没事。”
有了纪夏这句话，杨曈曈也舒了一口气。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班里的学生也没来齐，声音颇有些嘈杂。纪夏径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然后便心无旁骛地做起题来。
杨曈曈十分佩服纪夏的入定能力，她当然做不到，于是和后排的女生小声地聊起天来。
傅宁悉来得比纪夏还早，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胡铭晟来时故意在他后面偷偷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宁悉没被吓到，只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无不无聊。”
“你不无聊在这发什么呆。”胡铭晟放下书包，顺便坐了下来。
傅宁悉立马辩解着:“我是在思考人生。”
“噗嗤……”胡铭晟忍不住笑出声来，在看到傅宁悉不悦的脸色时，也赶紧忍了下来，“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的。”
傅宁悉哼了一声，拿出一本数学习题册，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傅宁悉，你有没有多余的笔，我的笔芯没油了。”何蕙婷站在课桌前柔声问道。
傅宁悉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何蕙婷，然后撇嘴道:“没有，我平常只带一支笔，你找胡铭晟借吧。”说完便低下头继续装模作样起来。
胡铭晟拿出好几支笔，笑眯眯地看向何蕙婷:“喜欢哪一支？你随便挑。”
何蕙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嘴角更是僵硬地扯起了一丝弧度，“谢谢你的好意，我忘了可以去学校超市买了。”
在何蕙婷走后，胡铭晟啧了一声，又将笔收了起来，“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要背什么东西吗？”傅宁悉茫然地看着他。
胡铭晟嫌弃地说道:“怪不得你考倒数第一，我的意思是刚才何蕙婷并不是真的想找你借笔。”
“不找我借笔跑来干什么？”傅宁悉又是一脸迷茫地说道。
“找你啊，她八成是喜欢你，想跟你说话，顺便搞好关系罢了。”胡铭晟小声地说道。
傅宁悉摸了摸脸，很是肯定地点点头，“我这张脸还真是祸水啊。”
胡铭晟庆幸自己现在没喝水，不然他铁定喷出来，“大少爷，你就别那么自恋了。”
“刚才是你说她喜欢我的。”傅宁悉拧眉道。
胡铭晟撇嘴:“我只是合理分析，一般女生都会用各种原因接近喜欢的对象，比如借东西啊，或者故意不搭理你。”
傅宁悉摸着下巴听着他的分析，“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铭晟高昂着头道:“我有丰富的……”可下一秒，在傅宁悉凌厉的眼神下，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书本经验……”
“换言之，就是纸上谈兵。”傅宁悉随即不再搭理他。
胡铭晟丝毫没有挫败感，他嘴里碎碎念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
星期一例行早会，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讲，学生们却心不在焉地听着。更有甚者，在后排讲起了悄悄话。
每周都会有一个校内优秀学生代表上去演讲，纪夏去过一次，后来就让班主任帮她推了，她不太喜欢做这种事。
这周上台讲话的正好是何蕙婷，她声音悦耳，对学生来说，比校长的讲话好听多了，更何况是美女，认真关注的男学生自然也多了。
直到过了半个小时，这场早会才停了下来，各班班主任挥了挥手，操场上的人群顷刻就散了开来。
纪夏和杨曈曈手挽着手，一个人往厕所方向而去，一个人往食堂方向而去。
厕所人多，排的队伍也长，等到纪夏上完厕所出来，整个操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她见杨曈曈在不远处的樟树下等她，也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傅宁悉此时也在原处等着胡铭晟，本来他想回班级的，奈何胡铭晟说要请客，他正好没吃早饭，所以决定在这等一会。
虽是早晨，但太阳却已升起，和煦的阳光将整个校园都照亮了起来。
傅宁悉离开樟树下的阴影处，朝着食堂方向看过去。不经意间，就看到纪夏正冲着他浅浅一笑，一对小梨涡在阳光下也显得耀眼明媚。
她在向他走来，她在向他微笑，此时微风拂过，仿佛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脸。
傅宁悉只觉得脸上的那一阵痒意，在那一刹那到了心间，但他却触碰不得。
星期天下午，纪夏与奶奶道别，坐上村口的大巴返回学校。
因为晚上要上晚自习，她来得也比较早。宿舍里除了杨曈曈，其他两个人都比纪夏来得还早一点。
彭雅然正在阳台晒被子，见纪夏回来，赶紧将被子抖好，然后走了进来，“我妈送我来的时候给我买了好多吃的，我们宿舍都有份。”
她将纪夏的那一份准备了出来，用塑料袋装着，放在纪夏的位子上。
王画坐在一旁赶作业，看着这一大袋零食，也故意地说道:“哇！雅然你偏心了！给纪夏那么多！”
彭雅然撇了撇嘴，“你要是能帮我考全班前十名，还天天早上帮我带早饭，我也给你这么多。”
“这么说我也该给纪夏准备一份礼物了，因为她我这次成绩考的也不错。”王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纪夏看着这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零食，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她将零食往彭雅然那里推了推，摇着头道:“不用了，也没帮什么忙。”
“怎么不用，我们班成绩好的你去问个问题，他都会嫌你烦的，哪有像你这样还一字一句解释清楚的。”彭雅然又将零食推了回去，“你就别客气了，你不收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王画在一旁附和着，“纪夏你就收下吧，大家都是室友。而且你不收的话，我这个刚刚收了的人多不好意思啊。”
“对啊，我给曈曈也准备了一份，大家都有的。你如果不收，我就生气啦。”彭雅然语气坚决地说道。
纪夏拗不过彭雅然的热情，轻声说了句:“谢谢。”
“是我该谢你才对。”彭雅然见纪夏收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还怕纪夏不肯接受呢。
王画啃了一片薯片，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纪夏，你们班的傅宁悉考了倒数第一是吗？”
纪夏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刚开始听曈曈说还有些不敢相信呢，真没想到啊，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在觉得可惜呢。”王画停下笔说道。
纪夏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应着:“可惜什么？”
“我听人说他家很有钱，再加上长得帅，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就是没想到成绩这么差。如果成绩好了，估计会更受欢迎。”王画回答。
彭雅然哼了哼道:“哪有人能那么完美。”
“何蕙婷啊，她不就是家世又好，长得又好看，然后成绩也好的那种。”王画立马应道。
彭雅然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过了几秒才想了起来:“你是说纪夏她们班的那个何蕙婷？”
“纪夏和她同班应该知道。”王画看向纪夏说道。
纪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淡淡地回答:“知道，不过没什么交集。”
“听说她一点架子都没有，人也很好。”王画在脑海中搜刮着从别处听来的消息。
纪夏微微动了动唇，没有回答这句话。
“我先去食堂打水了。”纪夏丢下了这句话，就拎着水瓶出去了。
两人见纪夏出去，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没过多久，杨曈曈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宿舍，她气喘吁吁地环视着宿舍，“就你们两个吗？纪夏呢？”
彭雅然把刚才的事跟杨曈曈说了一遍，然后便一脸不安地问:“我们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见杨曈曈将东西放下，又沉默了一瞬，两人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怎么了？”王画咽了咽口水问道。
杨曈曈神情轻松，她摆了摆手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上学期竞选班干部的时候，纪夏被班主任直接任命为数学课代表，何蕙婷就有些不开心。而且纪夏是我们班第一名，何蕙婷是第五，她一直把纪夏当作对手。”
“原来是这样。”王画恍然大悟，“是不是何蕙婷还对纪夏做了什么？我看纪夏似乎不喜欢她。”
“别说纪夏了，就连我也不喜欢啊。”杨曈曈翻了翻白眼，“有次我跟纪夏遇到她，她故意冷嘲热讽说纪夏家境不好，你说这能忍吗？”
“我还以为她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完美的女生呢，原来都是假的。”王画脸上也带着诧色。
“传闻不可信。”杨曈曈摇了摇脑袋，“你们以后不要在纪夏面前提起何蕙婷，她不喜欢的。”
“以后保证不提。”王画举着三根手指发誓。
***
傍晚，吃完饭后，纪夏和杨曈曈结伴去班级上晚自习。
今晚是英语晚自习，而何蕙婷刚好是英语课代表，出了下午那件事后，杨曈曈看着纪夏的眼神都有些不安。
纪夏看出她的小心思，微微弯唇道:“你放心，我没事。”
有了纪夏这句话，杨曈曈也舒了一口气。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班里的学生也没来齐，声音颇有些嘈杂。纪夏径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然后便心无旁骛地做起题来。
杨曈曈十分佩服纪夏的入定能力，她当然做不到，于是和后排的女生小声地聊起天来。
傅宁悉来得比纪夏还早，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胡铭晟来时故意在他后面偷偷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宁悉没被吓到，只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无不无聊。”
“你不无聊在这发什么呆。”胡铭晟放下书包，顺便坐了下来。
傅宁悉立马辩解着:“我是在思考人生。”
“噗嗤……”胡铭晟忍不住笑出声来，在看到傅宁悉不悦的脸色时，也赶紧忍了下来，“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的。”
傅宁悉哼了一声，拿出一本数学习题册，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傅宁悉，你有没有多余的笔，我的笔芯没油了。”何蕙婷站在课桌前柔声问道。
傅宁悉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何蕙婷，然后撇嘴道:“没有，我平常只带一支笔，你找胡铭晟借吧。”说完便低下头继续装模作样起来。
胡铭晟拿出好几支笔，笑眯眯地看向何蕙婷:“喜欢哪一支？你随便挑。”
何蕙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嘴角更是僵硬地扯起了一丝弧度，“谢谢你的好意，我忘了可以去学校超市买了。”
在何蕙婷走后，胡铭晟啧了一声，又将笔收了起来，“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要背什么东西吗？”傅宁悉茫然地看着他。
胡铭晟嫌弃地说道:“怪不得你考倒数第一，我的意思是刚才何蕙婷并不是真的想找你借笔。”
“不找我借笔跑来干什么？”傅宁悉又是一脸迷茫地说道。
“找你啊，她八成是喜欢你，想跟你说话，顺便搞好关系罢了。”胡铭晟小声地说道。
傅宁悉摸了摸脸，很是肯定地点点头，“我这张脸还真是祸水啊。”
胡铭晟庆幸自己现在没喝水，不然他铁定喷出来，“大少爷，你就别那么自恋了。”
“刚才是你说她喜欢我的。”傅宁悉拧眉道。
胡铭晟撇嘴:“我只是合理分析，一般女生都会用各种原因接近喜欢的对象，比如借东西啊，或者故意不搭理你。”
傅宁悉摸着下巴听着他的分析，“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铭晟高昂着头道:“我有丰富的……”可下一秒，在傅宁悉凌厉的眼神下，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书本经验……”
“换言之，就是纸上谈兵。”傅宁悉随即不再搭理他。
胡铭晟丝毫没有挫败感，他嘴里碎碎念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
星期一例行早会，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讲，学生们却心不在焉地听着。更有甚者，在后排讲起了悄悄话。
每周都会有一个校内优秀学生代表上去演讲，纪夏去过一次，后来就让班主任帮她推了，她不太喜欢做这种事。
这周上台讲话的正好是何蕙婷，她声音悦耳，对学生来说，比校长的讲话好听多了，更何况是美女，认真关注的男学生自然也多了。
直到过了半个小时，这场早会才停了下来，各班班主任挥了挥手，操场上的人群顷刻就散了开来。
纪夏和杨曈曈手挽着手，一个人往厕所方向而去，一个人往食堂方向而去。
厕所人多，排的队伍也长，等到纪夏上完厕所出来，整个操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她见杨曈曈在不远处的樟树下等她，也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傅宁悉此时也在原处等着胡铭晟，本来他想回班级的，奈何胡铭晟说要请客，他正好没吃早饭，所以决定在这等一会。
虽是早晨，但太阳却已升起，和煦的阳光将整个校园都照亮了起来。
傅宁悉离开樟树下的阴影处，朝着食堂方向看过去。不经意间，就看到纪夏正冲着他浅浅一笑，一对小梨涡在阳光下也显得耀眼明媚。
她在向他走来，她在向他微笑，此时微风拂过，仿佛轻轻挠了一下他的脸。
傅宁悉只觉得脸上的那一阵痒意，在那一刹那到了心间，但他却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