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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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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靖公主和华容郡主时常到顾府来做客,帮着顾雨龄,替顾老夫人排忧解难,多了两个人替顾雨龄分担,顾雨龄也乐得清闲。

    “听闻再过不久,凌络便要到京城了,却正好可以赶上了墓祭的日子,不知皇上会都派人前去迎接?”

    华容郡主口中所说的凌络,是永靖公主的表姐,“墓祭可是大事,父皇哪里顾得上她呀,何况是她自己在路上游玩,这才耽误了进京的日子。”

    胡嬷嬷说这凌络不同流俗,乐善好施、为人正直,只要是她眼中看到的不平之事,即便得罪了权贵,也一定会帮他人解决。

    虽然凌络只是永靖公主的表姐,可却是能够左右永靖公主甚至皇后娘娘之人,顾雨龄不敢轻易看待这个人。

    墓祭也正是民间所说的清明节,百姓们带上香蜡纸钱在亲人的坟前祭拜,而皇室宗亲则都要聚集在皇陵,向先皇祖先祭祀,也称为墓祭。

    清明节前一天是为寒食节,这一天里,百姓只能吃冷食来裹腹,顾雨龄害怕陆白霜这幅身子撑不住,便不让陆白霜多食凉物。

    墓祭当天,皇上携太子、皇子以及公主一起前往皇陵为皇室先祖祭祀,眼看着整个京城的守卫被调走了大半,想必不少狂徒想着趁机为非作歹吧。

    顾雨龄一身素白的衣物,身后的胡嬷嬷、迎春、迎秋等人也都穿着素衣,这是顾雨龄方才祭拜了顾家的祖先回到京城。

    顾雨龄想着尽早回府看望陆白霜,却见街角一棵树下围着许多百姓,走近一看,却见树下一个满脸是血的妇人躺在地上。

    顾雨龄走上前去,先是探了那妇人是否还有呼吸,却人她还活着,顾雨龄便让迎春到最近的药店里买来止血的药材。

    胡嬷嬷上前帮着顾雨龄,将那妇人脸上的血都擦干净,这才清晰地看见那妇人脸上的血都是由头上流下来的。

    顾雨龄寻着血迹,找到了伤口,竟皱起了眉头,众人一看,那妇人头顶偌大一个窟窿,血流不止,怕是活不久了。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钻进了人群,凑到顾雨龄的面前,“御医来了,你赶紧让开。”

    顾雨龄见眼前女子的穿着不像是普通百姓,而能够将御医从宫里请来,想必身份也并不简单,立刻便想起华容郡主和永靖公主所说的那个叫凌络的女子来。

    御医查看了一番,也很是苦恼,这伤口必须缝合才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她一介民妇,就算是能留住这条命,药材异常名贵,她也付不起这笔费用来。

    胡嬷嬷却说道:“御医只需将伤口缝合,至于药材一事,我家小姐自有办法。”

    顾雨龄也听出胡嬷嬷这话是故意引起那女子的注意,果然见她看向这边,顾雨龄立刻上前助御医一臂之力。

    那女子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这妇人不成?”

    胡嬷嬷回答道:“虽不曾相识,可到底人命关天,况且我家小姐修习医术便是为了救人一命,若是看着病人不治而愈,岂不是白看了那些医书吗?”

    顾雨龄还不曾学过如何缝合伤口,如今御医却在自己的面前亲传亲授,顾雨龄也不觉得白救了这妇人一命。

    御医将伤口缝合好了以后,又知道顾雨龄懂得医术,便也放心地回了太医院,只留下顾雨龄一人,将迎春买回来的止血生肌的碎药草仔细地敷在伤口上。

    “大小姐。”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顾雨龄以为是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

    “可是把那畜生抓住了?”

    “那畜生跑进了赌场躲着便以为我们没了办法,我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把他从赌场里搜了出来。”

    那女子询问着陌生男子,原来这二人是一对主仆,可他们所说的“畜生”指的是什么?

    正说着,便见到五六人将人群分开了,两个人将一个年轻男子押了上来,只见其中一个侍卫朝着男子的小腿踢了一脚,男子便跪在了地上。

    女子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手上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你这个畜生,真是枉费了你的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却是如今的下场,今日她若是当真不在了,你可会为她上一炷香?”

    那男子泪流满面地朝着女子磕头认错,背上却又是一道鞭子打来,“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亲娘,对着本小姐磕头,你娘就能醒过来了吗?”

    男子又朝着昏迷不醒的妇人磕头认错,顾雨龄却觉得可笑,若是他当真知错,此刻应当把这妇人送回家去好生照看,而不是在这里做样子了。

    “今日本小姐便暂且放过你,可若是再让本小姐知道你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狠毒,我便将你剁成肉块拿去喂狗。”

    女子吩咐两个侍卫将那妇人抬回屋子里,那男子也立刻回了院子,女子将鞭子收了起来,交给身后的侍卫,走向顾雨龄,“我叫凌络,今日看这位小姐觉得前世似曾见过,不知今生能否有幸结交?”

    顾雨龄笑了笑,她前世可从来不曾见过这位凌络姑娘,不过她如此真率直爽,倒是个不错的朋友,便也向她自报姓名。

    “许久不曾到京城来过了,一进城便看到那不孝子下手殴打自己的母亲,感叹世态炎凉,却不想还有顾小姐如此热心之人,实属难得。”

    那男子嗜赌成性,将自己母亲仅有的积蓄都抢了去赌博,甚至为了拜托母亲的阻止,用石头砸在了母亲头上,这一幕正好被凌络一行人看到,凌络让侍卫们去追那男子,自己则进宫请御医前来,却不知顾雨龄已经在为妇人救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雨龄家里还有年迈的祖母,家父身在沙场,更是危险重重,雨龄行善,不过也是寻求心安罢了。”

    凌络却很是欣赏顾雨龄这份孝心,与顾雨龄一见如故,便要到顾府看一看,可侍从却上前提醒,今日墓祭,贸然到他人府上怕是会给他人召来祸患,凌络也只得与顾雨龄告辞。

    “今日就算了,不过明日凌络定当到顾府来叨扰。”

    顾雨龄目送着凌络一行人离开,只觉得凌络此人潇洒自在,磊落坦荡,与以往的上官爵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