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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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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似梦非梦的境界中,我看见了满眼怒容,秃冠子秃尾巴的鸡爷,也看见似乎是竹诗从桌子底下伸出了一只手,将鸡爷抱下了桌子。

    这......可就让我有些诧异了。

    见了“小鬼”,我并不害怕,但我非常纳闷。

    过去我一直以为,自从竹诗这个鬼丫头跟了我之后,从来不会在现实中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连续两次,我都在虚虚实实间看见了竹诗,而且她面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狰狞,整个人虽然还是血不拉几,阴气森森的,但多少在“品相”上,柔和了一点儿。

    最重要的是,丫头在我头脑中尖叫的声音,也不那么犀利刺耳了。

    我不明白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猜这和竹诗“吞”掉油狼儿有某些关系,因为我记得第一次竹诗吞并头僵之后,她似乎刀体便变亮了一些,而这一回,整个“鬼”也变的不那么重口了。

    或许这丫头能够通过吃掉“同类”,来强大自己......么?

    不解和忐忑中,望着那张竹诗钻进去的桌子,我心里略微大胆了一些。

    我低下头去,想要看看,这鬼丫头蹲在桌子下边,在干些什么。

    面对扇住桌布的桌子,我虽然有点忐忑,可我依旧坚定的弯腰下去,轻轻喊了一声竹诗的名字,随后歪着头,望向那桌面以下。

    起初......我只看见了一团漆黑。

    在之后,那桌子下的漆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脸!一张苍白扭曲,披头散发,我看不分明的脸。

    脸在缓慢的接近着我,每斤一寸,我都感觉那张脸熟悉一分,但我愚笨的脑子却就是想不起来那脸的主人是谁。

    不过在那张脸接近到我面颊的最后一秒,我......看清了!

    那张脸并不是竹诗的,而是......女梅的!

    女梅那苍白而灵丽的脸被看清后,便立刻紧贴着我的面颊停住,随后她冲我说出一个词道:“救我......”

    女梅的声音极度虚弱,仿佛刚刚得过大病一般。

    那声音听在我耳朵中,揪心至极,更让我不顾一切想伸出手,抱住女梅那虚无中的身体。

    但是我试过一回之后,却没有成功,随后我突然意识到在那桌子下漆黑的虚无中......似乎只有女梅的头!

    微微叹息一口气后,女梅带着疲惫,又说道:“救......我!”

    那最后的一个我字,是拼尽全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仿佛她的力量在迅速消失?

    那声音我听的急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做梦”!我明知道这个女人的头颅很可能只是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所制造出来的幻境,可是我依旧想把我的梅子留住,更不想在失去她。

    因此,我在试图抓住虚空中的女梅之时,也开口焦急的质问道:“梅子,我怎么救你!那在那儿?你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个头.......”

    我的问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感觉自己面颊突然起了一股阴冷的寒风,那风让我为之一颤,也让女梅的“头颅”迅速往后退着。

    渐行渐远中,梅子轻轻张嘴,对我说出了最后的一个字!

    “风......”

    那个字似有似无,当寒风完全消失时,女梅的苍白面颊也彻底消失在了那桌子下的暗夜之中。

    处于人类的本能,我猛然冲那黑暗的方向冲去,伸手去够女梅飘散的发丝,希望能把她挽回来。

    但就在我的手刚刚伸出去的时候,从虚空中又突然伸出了另一个头!

    那条......被我在山区戳破了喉咙的黄狗!

    此刻的黄狗,口腔中没了我插进去的树枝,但血口狰狞间,依旧能让我看见我创伤出来的血洞,深处甚至能看见骨骼。

    那狗猛然从虚空中窜出来,口腔还在滴血,犬牙交错间轰鸣扯叫,眼看着便向我的面门扑来!

    焦急中,我对女梅的消失和黄狗的出现愤怒不已,因此我没有选择撤退,只一心想弄死这个难缠的畜生!

    狭路相逢,我甚至忘了这里是桌子底下,因此猛然闪身挥手!用全力打向那死狗的额头!

    头拳相处,就在我手臂击中那死狗的头颅之时,我手部感觉到了一阵狗咬的剧痛,但同时也听见那狗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哀鸣!

    那狗被我打中的同时,居然开口说话道:“哎呦妈呀!你打我干嘛?!”

    听着那声音,我诧异愕然,随后定睛看时,发现那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族第阿四,而我的手,则正好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阿四出现的同时,我身边一切的幻象都消失了,虽然我依旧在桌子底下,可是我四周不在是朦朦胧胧的黑暗。

    在阿四的痛苦尖叫中,有人打开了饭店的电灯,随后我赶紧把阿四拖了出去,一脸歉意的问他道:“老四,对不住哈,你说你好好的,爬桌子底下干嘛呢?”

    “这还要问你呢?!”阿四捂着脑袋道:“哭呀喊呀的!还往桌子底下钻,丫梦游也没见过你这么活泛的,我好心钻桌子看看你吧,你还拿手打我,中邪了么?你到底梦见啥了?”

    阿四的话,让我无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那个“梦”过于真实,以至于我分不清那梦和现实的节点到底在那里,我什么时候进入的梦,又什么时候走出的梦。

    我只知道,在梦里梅子和我说了一个字,而那个字,是救她的关节!

    “风......”我自言自语道:“女梅在梦里和我说......风!”

    我的话,除了自己,没人能听懂,因此我也不抱着任何获得回应的希望。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说出风那个字的时候,我们身后的“鸡爷”,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了嘹亮的鸣叫!

    鸡鸣天醒,万物复苏!

    在鸡爷高唱的声音中,我起身,开门,看着街道东方的鱼白,知道时辰到了。

    在我身后,赵海鹏和阿四都穿好外套走了出来。

    阿四一面捂着头,一面对我说道:“哥,咱该行动了,把梅子姐找回来,给我当嫂子呗!”

    “呵呵,”我笑着,一边回忆着那个“风”字,一边告诉阿四道:“放心,到时候,就在咱们店里办喜酒!咱们......不醉不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