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学园祭大搜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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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惊吓中的青峰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黄濑心机的动作的，他现在还处于极度的混乱当中，刚刚从镜子里钻出来的妖怪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重现，凌迟他纯洁的心灵。
在这种情况之下，之前让他嫌弃得要死的神社巫女就好像救世的明光一样闪闪动人。他不顾黄濑和赤司要杀人一样的眼神，亦步亦趋地跟着加奈，狗腿无比地对着比自己矮二十厘米的小姑娘献殷勤：
“巫女大人，你是要调查吗？是要去抓刚刚那个妄想吃人的恶鬼吗？需要保镖吗？需要有人帮忙抓鬼吗？帝光我熟悉啊，我跟你说balabalabala……”
他洋洋洒洒地推销完自己之后，厚着脸皮靠近小姑娘，张口就是问加奈要东西：“……所以啊，巫女大人你带上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你看你要不然给我个护身符——退治妖怪的那种，我好帮你快快地把那只恶鬼捉拿归案？”
黄濑&桃井&黑子：……这波令人窒息的自荐我给满分= =
似乎也是很难得见到脸皮这样厚的男生了，加奈很是惊奇地看了青峰一眼，架不住他黝黑的脸上渴望的小眼神，只好把自己走之前带过来的平日里神社里用于售卖的辟邪驱鬼符递给青峰：“这个是神社里常——”
“谢谢啦，这个就送我了对吧？”加奈的话都没说完，青峰一把扯过护身符，忙不迭把护身符戴到脖子上。“呦西，这下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妖怪来找我了？对吧？”
加奈：…………
加奈：“应该吧，如果符咒破损，□□暮神社找我就好。”
她想了想，干脆把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三个符咒全部都拿出来，分发给篮球队的正选和桃井：“不是什么值钱的符咒，先戴着吧。”
听见这句话的青峰就有些怀疑了：“喂喂，巫女大人可别骗我啊，这个小玩意儿是可以驱鬼的吧？不是驴我的——嗷！”
桃井一个篮球砸在青峰的后脑勺上，冷笑起来：“说起来阿大你不是赌输了？怎么样，你看你是现在就履行诺言呢，还是打算把篮球带回家剁碎了炒炒吃啊？”
青峰一噎，差点恼羞成怒：“五月闭嘴！在巫女大人面前瞎说什么呢。”色厉内荏地吼完自家青梅竹马，他慌乱之间瞥了加奈一眼，很怕桃井一个嘴秃噜就把自己那些冒犯的话全部抖出来了。
桃井瞪着不要脸的青峰大辉，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我说错了吗？恩？你刚刚明明说可爱的日暮小姐是唔唔唔——”
青峰一个箭步冲到桃井面前捂住她的嘴，一边对着诧异的加奈干笑几声，一边把挣扎着的桃井拖到一边。
黑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青峰的身后，用力踹了青峰的小腿一脚：“青峰君，这样对待女孩子是不礼貌的。”
“……阿哲你这个家伙！”
“……”赤司伤眼地扭过头，决定不再去管那三个家伙，在征得加奈确认之后，很快就打电话叫服装部的人送来了一套帝光女生制服。
加奈也不含糊，当下便在篮球馆的更衣间里换好了制服，她理了理头发，把换下来的巫女服寄存在衣柜里，便走出了更衣室。
黑发黑眼梳着马尾的小姑娘意外地适合帝光蓝白两色的制服，黑色的超短制服裙更是难得地露出女孩高挑纤细的双腿，显得格外青春可爱。
“小日暮穿帝光校服真好看呀，”黄濑真诚无比道，“呐呐，干脆下学期转来帝光吧？”
“……”加奈用无奈的眼神望着黄濑。
黄濑默然片刻：“……抱歉，忘记小绿间了。”
加奈摇摇头，一边走一边和黄濑聊起正事：“我在青峰君的身上放了一只纸鹤。”
黄濑：？？先不说纸鹤是干嘛的，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在青峰身上放了纸鹤啊？
小姑娘的嘴巴弯成元宝状，露出一丝笑意：“嘘，不要告诉青峰君。”
黄濑也乐得装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好啊好啊，那只纸鹤是干嘛的？”
“因为不太确定刚刚捣乱的那只妖怪，和破坏场馆、引起大火、让真太郎受伤的是不是同一只，我就放了两只千纸鹤。”
“如果青峰君身上的千纸鹤残附的妖气，和场馆里残留的一模一样的话，只要用青峰君身上那只纸鹤施术就好，更何况茨木还在追缉那只捣乱的红脸妖怪。”
因为本命式神和阴阳师存在一定的感应，加奈能感觉到茨木目前还在寻找那只捣乱的妖怪，虽说那只妖怪似乎完全打不过茨木的样子，但是速度意外地非常、非常快，连加奈瞬间放下的结界都困不住它，让它逃跑了。
迎面走过来的赤司刚刚好听见加奈的这句话，非常自然地颔首道：“这样的话，我先带你去礼堂。”
他状若无意地伸手过来想牵住加奈，却见小巫女的手一缩，整个人往黄濑身后退了一步。
看见赤司怔忪不虞的样子，加奈急忙粗浅地解释了一点自己的体质，每次遇见人都要解释一遍，她对自己的体质也是非常绝望了。
“……原来如此。”瞬间对之前加奈和绿间之间的纠结猜到了大概的赤司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加奈身边的黄濑。
这回不等加奈解释，黄濑主动地站出来，对赤司露出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式笑容：“我是有灵力啦，以后还要和小日暮一起学习控制灵力，所以就无所谓啦。”
赤司：………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黄濑，带着加奈和黄濑就往礼堂的方向赶。
因为学园祭接连出事的缘故，很多学生和客人都感染了戍亣，再加上礼堂起火，热热闹闹的学园祭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许多学生摊位和社团摊位都只有一两个学生有气无力地坐在里面看摊子，偌大的走道上稀稀落落地就只有几个负责安全和检查的学生会干部在走动。
虽然很凄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环境其实更适合加奈走动调查，她沿着戍亣最泛滥的区域一路过去，用打开的封印罐将空气中和人体内的戍亣一一吸回，在确认整个帝光里再无戍亣之后，便向被烧毁的礼堂进发。
因为消防队已经把礼堂列为径直进入的禁区，还拉上了黄线的缘故，赤司只好作为学生会主席和校方交涉，费了一番口舌才让负责人同意让赤司等三个中学生进入被烧毁的礼堂，在进去之前，三个人还被耳提面命了一番注意安全。
刚一进入礼堂的侧间，湿气和焦糊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黄濑忍不住皱着眉头，拿衣袖捂住口鼻。赤司倒是一派镇定，对加奈解释：“因为烧毁的全部都是聚光灯和帷幕，所以味道比较……奇怪。”
加奈点点头，刚想推开里面焦黑的木门，就看见刚刚的负责人也跟着进来了。
“因为灭火的缘故……里面还存在很多积水，你们先穿上这个吧。”这位中年男人递给三人一人一双塑料制鞋套用以隔绝污水，又拿出一支笔，要求三人在某张免责书上签字。
“毕竟是赤司君的意思……若是出了事的话我们也会很为难的。”面对黄濑诧异的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这些我们明白。”赤司面无殊色，平静地结果免责书，在上面扫了一眼，确定无误后便签了字，递给加奈和黄濑，等三个人都签完字以后，对负责人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自己就好，没事的话可以请您先去安抚学生吗？”
这话说得尤其不客气，摆明了不想再让这名负责人跟进来了。男人脸一红，含糊地答应了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
神社巫女的责任感作祟，加奈坚持让赤司和黄濑待在侧间，她穿上负责人送过来的鞋套，自己独自步入昏暗而带有积水的礼堂。
整个礼堂呈现一个巨大的梯形，观众席分为两层楼，地势较高，因为距离失火地点较远，只是被水打湿了罢了。而地势最低的舞台则漆黑颓败，又是被烟熏黑、被火烧得碳化，又是被水淋得透湿，满地皆是破碎的玻璃和舞台灯残骸，一架烧的只剩一半的钢琴落座在舞台中央，显得格外惨淡。
看着眼前一片糟糕的场景，想到绿间真太郎当时就是用那架钢琴演奏，进而差点被掉落下来的聚光灯砸中，还身处这样一片凶险的火场里，加奈的心情就变得非常难过了。
如果离日暮加奈远一点，就可以保护他了——她曾经真的是那么以为的。
心绪混乱的日暮加奈借着结界跳到舞台二楼的悬梁处，果然发现了妖怪的踪迹，对妖怪留下的痕迹使用术法，显现出来的这种深红色的妖气和在体育馆里骚扰青峰的那只恶鬼留下的妖气倒是一致。
也就是说，二者就是同一只妖怪，在破坏了学园祭舞台、引起大火之后，又肆无忌惮地在帝光学园祭里乱跑，而根据他身边的戍亣来看，估计也就是在地狱捣乱、放跑戍亣的妖怪。
——现在的问题是，这只妖怪大费周章地从地狱逃跑，然后跑到帝光学院里来来回回盘旋不打算离开，到底是想干嘛？
日暮加奈眼神发冷，站在幽蓝色结界上，迅速地做好了一只纸鹤，打算利用妖怪留下来的痕迹释放追踪法术，找到那只速度奇快的妖怪。
另一边，也是看小姑娘在礼堂内部待得太久了，放心不下的加奈的黄濑和赤司便也穿上鞋套，打算涉水进来看看。
正当赤司弯下腰，把最后一只鞋套穿在脚上的时候，赤司、黄濑和加奈三人的心中同时一紧，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多出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原本还在制作纸鹤的加奈神色一变，她迅速地制造了几个小结界，像是踩着小楼梯一样从礼堂的上空跳了下来，落在赤司和黄濑的身前：“……麻烦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契约了。”
她一抬眼看见赤司和黄濑，眼神顿时变得更加诡谲起来：“所以说……为什么你们也被契约了？”
黄濑&赤司：？？？
“……啥？”
“妖怪的契约，我们都被迫签订了。但是问题是刚刚我们什么时候签下来的——”
“日暮小姐，请问你说的契约是？”
赤司还没来得及问出那是什么契约，聪明的巫女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套之后，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中招。恍然大悟之后，她无比后悔地捂住了额头。
“刚刚那个负责人——可恶，被摆了一道啊，那家伙。”
处于惊吓中的青峰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黄濑心机的动作的，他现在还处于极度的混乱当中，刚刚从镜子里钻出来的妖怪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重现，凌迟他纯洁的心灵。
在这种情况之下，之前让他嫌弃得要死的神社巫女就好像救世的明光一样闪闪动人。他不顾黄濑和赤司要杀人一样的眼神，亦步亦趋地跟着加奈，狗腿无比地对着比自己矮二十厘米的小姑娘献殷勤：
“巫女大人，你是要调查吗？是要去抓刚刚那个妄想吃人的恶鬼吗？需要保镖吗？需要有人帮忙抓鬼吗？帝光我熟悉啊，我跟你说balabalabala……”
他洋洋洒洒地推销完自己之后，厚着脸皮靠近小姑娘，张口就是问加奈要东西：“……所以啊，巫女大人你带上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你看你要不然给我个护身符——退治妖怪的那种，我好帮你快快地把那只恶鬼捉拿归案？”
黄濑&桃井&黑子：……这波令人窒息的自荐我给满分= =
似乎也是很难得见到脸皮这样厚的男生了，加奈很是惊奇地看了青峰一眼，架不住他黝黑的脸上渴望的小眼神，只好把自己走之前带过来的平日里神社里用于售卖的辟邪驱鬼符递给青峰：“这个是神社里常——”
“谢谢啦，这个就送我了对吧？”加奈的话都没说完，青峰一把扯过护身符，忙不迭把护身符戴到脖子上。“呦西，这下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妖怪来找我了？对吧？”
加奈：…………
加奈：“应该吧，如果符咒破损，□□暮神社找我就好。”
她想了想，干脆把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三个符咒全部都拿出来，分发给篮球队的正选和桃井：“不是什么值钱的符咒，先戴着吧。”
听见这句话的青峰就有些怀疑了：“喂喂，巫女大人可别骗我啊，这个小玩意儿是可以驱鬼的吧？不是驴我的——嗷！”
桃井一个篮球砸在青峰的后脑勺上，冷笑起来：“说起来阿大你不是赌输了？怎么样，你看你是现在就履行诺言呢，还是打算把篮球带回家剁碎了炒炒吃啊？”
青峰一噎，差点恼羞成怒：“五月闭嘴！在巫女大人面前瞎说什么呢。”色厉内荏地吼完自家青梅竹马，他慌乱之间瞥了加奈一眼，很怕桃井一个嘴秃噜就把自己那些冒犯的话全部抖出来了。
桃井瞪着不要脸的青峰大辉，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我说错了吗？恩？你刚刚明明说可爱的日暮小姐是唔唔唔——”
青峰一个箭步冲到桃井面前捂住她的嘴，一边对着诧异的加奈干笑几声，一边把挣扎着的桃井拖到一边。
黑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青峰的身后，用力踹了青峰的小腿一脚：“青峰君，这样对待女孩子是不礼貌的。”
“……阿哲你这个家伙！”
“……”赤司伤眼地扭过头，决定不再去管那三个家伙，在征得加奈确认之后，很快就打电话叫服装部的人送来了一套帝光女生制服。
加奈也不含糊，当下便在篮球馆的更衣间里换好了制服，她理了理头发，把换下来的巫女服寄存在衣柜里，便走出了更衣室。
黑发黑眼梳着马尾的小姑娘意外地适合帝光蓝白两色的制服，黑色的超短制服裙更是难得地露出女孩高挑纤细的双腿，显得格外青春可爱。
“小日暮穿帝光校服真好看呀，”黄濑真诚无比道，“呐呐，干脆下学期转来帝光吧？”
“……”加奈用无奈的眼神望着黄濑。
黄濑默然片刻：“……抱歉，忘记小绿间了。”
加奈摇摇头，一边走一边和黄濑聊起正事：“我在青峰君的身上放了一只纸鹤。”
黄濑：？？先不说纸鹤是干嘛的，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在青峰身上放了纸鹤啊？
小姑娘的嘴巴弯成元宝状，露出一丝笑意：“嘘，不要告诉青峰君。”
黄濑也乐得装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好啊好啊，那只纸鹤是干嘛的？”
“因为不太确定刚刚捣乱的那只妖怪，和破坏场馆、引起大火、让真太郎受伤的是不是同一只，我就放了两只千纸鹤。”
“如果青峰君身上的千纸鹤残附的妖气，和场馆里残留的一模一样的话，只要用青峰君身上那只纸鹤施术就好，更何况茨木还在追缉那只捣乱的红脸妖怪。”
因为本命式神和阴阳师存在一定的感应，加奈能感觉到茨木目前还在寻找那只捣乱的妖怪，虽说那只妖怪似乎完全打不过茨木的样子，但是速度意外地非常、非常快，连加奈瞬间放下的结界都困不住它，让它逃跑了。
迎面走过来的赤司刚刚好听见加奈的这句话，非常自然地颔首道：“这样的话，我先带你去礼堂。”
他状若无意地伸手过来想牵住加奈，却见小巫女的手一缩，整个人往黄濑身后退了一步。
看见赤司怔忪不虞的样子，加奈急忙粗浅地解释了一点自己的体质，每次遇见人都要解释一遍，她对自己的体质也是非常绝望了。
“……原来如此。”瞬间对之前加奈和绿间之间的纠结猜到了大概的赤司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加奈身边的黄濑。
这回不等加奈解释，黄濑主动地站出来，对赤司露出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式笑容：“我是有灵力啦，以后还要和小日暮一起学习控制灵力，所以就无所谓啦。”
赤司：………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黄濑，带着加奈和黄濑就往礼堂的方向赶。
因为学园祭接连出事的缘故，很多学生和客人都感染了戍亣，再加上礼堂起火，热热闹闹的学园祭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许多学生摊位和社团摊位都只有一两个学生有气无力地坐在里面看摊子，偌大的走道上稀稀落落地就只有几个负责安全和检查的学生会干部在走动。
虽然很凄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环境其实更适合加奈走动调查，她沿着戍亣最泛滥的区域一路过去，用打开的封印罐将空气中和人体内的戍亣一一吸回，在确认整个帝光里再无戍亣之后，便向被烧毁的礼堂进发。
因为消防队已经把礼堂列为径直进入的禁区，还拉上了黄线的缘故，赤司只好作为学生会主席和校方交涉，费了一番口舌才让负责人同意让赤司等三个中学生进入被烧毁的礼堂，在进去之前，三个人还被耳提面命了一番注意安全。
刚一进入礼堂的侧间，湿气和焦糊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黄濑忍不住皱着眉头，拿衣袖捂住口鼻。赤司倒是一派镇定，对加奈解释：“因为烧毁的全部都是聚光灯和帷幕，所以味道比较……奇怪。”
加奈点点头，刚想推开里面焦黑的木门，就看见刚刚的负责人也跟着进来了。
“因为灭火的缘故……里面还存在很多积水，你们先穿上这个吧。”这位中年男人递给三人一人一双塑料制鞋套用以隔绝污水，又拿出一支笔，要求三人在某张免责书上签字。
“毕竟是赤司君的意思……若是出了事的话我们也会很为难的。”面对黄濑诧异的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这些我们明白。”赤司面无殊色，平静地结果免责书，在上面扫了一眼，确定无误后便签了字，递给加奈和黄濑，等三个人都签完字以后，对负责人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自己就好，没事的话可以请您先去安抚学生吗？”
这话说得尤其不客气，摆明了不想再让这名负责人跟进来了。男人脸一红，含糊地答应了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
神社巫女的责任感作祟，加奈坚持让赤司和黄濑待在侧间，她穿上负责人送过来的鞋套，自己独自步入昏暗而带有积水的礼堂。
整个礼堂呈现一个巨大的梯形，观众席分为两层楼，地势较高，因为距离失火地点较远，只是被水打湿了罢了。而地势最低的舞台则漆黑颓败，又是被烟熏黑、被火烧得碳化，又是被水淋得透湿，满地皆是破碎的玻璃和舞台灯残骸，一架烧的只剩一半的钢琴落座在舞台中央，显得格外惨淡。
看着眼前一片糟糕的场景，想到绿间真太郎当时就是用那架钢琴演奏，进而差点被掉落下来的聚光灯砸中，还身处这样一片凶险的火场里，加奈的心情就变得非常难过了。
如果离日暮加奈远一点，就可以保护他了——她曾经真的是那么以为的。
心绪混乱的日暮加奈借着结界跳到舞台二楼的悬梁处，果然发现了妖怪的踪迹，对妖怪留下的痕迹使用术法，显现出来的这种深红色的妖气和在体育馆里骚扰青峰的那只恶鬼留下的妖气倒是一致。
也就是说，二者就是同一只妖怪，在破坏了学园祭舞台、引起大火之后，又肆无忌惮地在帝光学园祭里乱跑，而根据他身边的戍亣来看，估计也就是在地狱捣乱、放跑戍亣的妖怪。
——现在的问题是，这只妖怪大费周章地从地狱逃跑，然后跑到帝光学院里来来回回盘旋不打算离开，到底是想干嘛？
日暮加奈眼神发冷，站在幽蓝色结界上，迅速地做好了一只纸鹤，打算利用妖怪留下来的痕迹释放追踪法术，找到那只速度奇快的妖怪。
另一边，也是看小姑娘在礼堂内部待得太久了，放心不下的加奈的黄濑和赤司便也穿上鞋套，打算涉水进来看看。
正当赤司弯下腰，把最后一只鞋套穿在脚上的时候，赤司、黄濑和加奈三人的心中同时一紧，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多出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原本还在制作纸鹤的加奈神色一变，她迅速地制造了几个小结界，像是踩着小楼梯一样从礼堂的上空跳了下来，落在赤司和黄濑的身前：“……麻烦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契约了。”
她一抬眼看见赤司和黄濑，眼神顿时变得更加诡谲起来：“所以说……为什么你们也被契约了？”
黄濑&赤司：？？？
“……啥？”
“妖怪的契约，我们都被迫签订了。但是问题是刚刚我们什么时候签下来的——”
“日暮小姐，请问你说的契约是？”
赤司还没来得及问出那是什么契约，聪明的巫女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套之后，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中招。恍然大悟之后，她无比后悔地捂住了额头。
“刚刚那个负责人——可恶，被摆了一道啊，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