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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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惜言终于一瘸一拐着跑回锦绣园的耳房，回到翠儿身边时，翠儿吓了一跳。祸不单行的她，本来只是腿有些麻，现在因为跑的急踢到了一颗大大的石子，左脚大拇指钻心的疼。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出去，现在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翠儿起身扶住她坐下，并且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回来走的急踢到了石头。应该没大碍吧，我先休息下就好了。”惜言说着，在翠儿的帮助下脱掉了左脚的布靴子，露出来脚上缠着的罗袜。
“天哪，都流血了。快趁着血还没有干，把袜子褪下来。不然待会粘到了受伤的脚上，更是有的罪受。”翠儿一看流血了，顿时着急。
惜言本来没觉得有多疼，现在脱了袜子一看，整个大拇脚趾前端都肿了起来，青紫上覆着嫣红，是刚刚流出来的血，看到血有点眼晕的惜言此刻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感。好痛啊，都说十指连心，脚趾的敏感虽然比不上手指，但还是比别处受伤要难受许多。还好流血的口子不大，现在也已经渐渐止了血，不过肿胀一时也消不下去了，最好是要卧床休息几天才行呢。
糟糕，现在这个样子，一会芍药那疯子回来找自己麻烦，自己跑都跑不了。在大小姐发落芍药之前，自己还是先躲躲吧。
“翠儿姐姐，麻烦你扶我到你的卧房休息一下躲躲芍药可以吗？”说着惜言将刚才在园子中发生的一幕简短告诉了翠儿。简短来说就是，芍药不识好歹冲撞了贵人，惜言肾上腺素爆棚制服了她。现在肾上腺素用完了，脱力而且受伤的惜言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需要躲一躲。
而躲到哪里去也是有讲究，如果回到自己的卧房，芍药回来第一时间肯定也是冲到那里去，自己就别想清静了。只有躲到翠儿房间里，让翠儿来个死不认账，还能拖延些时候，让晴岚来处理这件事。
翠儿听完惜言的三言两语后，简直惊呆了。这小小身板的惜言还能做出来挟裹高出她半头的芍药几百米的事情来？当真是没有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不过惜言一向还是老实规矩的，相处下来，不像是会说谎骗自己的人，更何况说这个谎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因此内心深处，翠儿已经百分之八十相信了惜言。
至于芍药能够办出来贵人面前抢话，还撒泼似的举动，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平日里芍药仗着张妈妈的信任，对着园子里的小丫鬟呼来喝去，那副高人一等副小姐的模样，自己早就看透她了，就是一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泼妇。
“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啊，那你快跟我来吧，我绝对不会让芍药进去骚扰你的。”翠儿说着，搀扶着惜言出了门，直奔正屋后方的一排供丫鬟婆子们居住的平房。将惜言妥善安置好后，很快又回到了耳房候命，前后不过半盏茶功夫。
很快翠儿就发现，惜言的谨慎不过是白白担心。芍药回来后躲到了自己屋子里并没有出来，看来也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了。况且还没有等到芍药回来，大小姐带着广德郡主和永和郡主已经回到了正房中的书房落座，三人在书房中聊了些什么，这些丫鬟婆子们不懂，也不知道。
她们只知道，待送走了两位贵人后，大小姐就从笑脸转为了冷若冰霜，并叫了管事张妈妈，四个大丫鬟晴岚、文轩、修远、管彤，二等丫鬟芍药，以及三等粗使丫鬟翠儿，惜言几人进了正房南面大小姐日常起居理事的抱厦内，关起门来开始训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不敢问也没有资格问。被叫进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丫鬟妈妈，再不济也是有背景的，看来事情不小，不是其他二等三等丫鬟可以随便议论置喙的。万一被牵连卷了进去，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文轩，你先说吧，在园子中伺候的好好的，怎么跑的没影儿了。让芍药顶替了你的缺？”大小姐平日里对几个大丫鬟都和颜悦色的很，今日板起脸来，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威势十足。足以迫得文轩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青石地板上。
膝盖撞击到地板上的闷响，惜言听了都觉得好疼。悲催的奴婢生活啊，哪怕是一等大丫鬟，好像也说跪就要跪呢，这让惜言很是郁闷，有点怀疑自己要当大丫鬟的人生目标是否正确了。
“回小姐，奴婢知错了，不该擅自离开。您责罚我吧。”文轩说着，就开始磕头，竟然是一副只求自己担责，绝不说出背后真相的样子。这副样子让大小姐韩婉仪又生气，又心疼。平日自己的四个大丫鬟中，只有文轩胆子最小，而且偏向于懦弱。而她偏又识些文墨，在诗书画作上很有几分灵性和天赋，所以自己总是偏疼她一些。
可惜竟然是个扶不上墙的，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竟然还想隐瞒事情真相。她绝对不相信，没有什么缘故，一向胆小听话的文轩会擅自离开，让芍药顶上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事情前因后果好好说清楚。若不然，我也不会再要你，将你连同你哥哥一同发卖出去，可就别怪我不讲分毫往日的主仆情分。”大小姐声音冷冷的，犹如寒霜，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怒其不争。
一听到要将自己和哥哥一同发卖出去，文轩终于着急了。本来她咬死了不说，就是想着小姐可以看着往日的情分，责罚过自己也就算了，不会赶出去。没想到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小姐竟然动了真火。可顾不上想其他了，急忙把自己离开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出来。
原来，文轩的哥哥是在府中的采买上当一个小小的跑腿小厮。听管事们的吩咐做事，日常也算是有些进项。可是进项再多，也敌不过用钱的出项多。文轩的父亲腿伤乃是经年旧疾，近年来有了恶化的迹象。父亲常年卧床脾气就不太好，喝酒骂人那是家常便饭。
一次父亲逮到了哥哥又是一顿臭骂，骂他没有出息，做着采买的差事，却捞不到好处，骂得文轩的哥哥无名火起，起的还是歹火，决心要捞一笔银子给父亲显示自己的本事。最后他将主意打到了年节才卖上来，私自提高报价吃回扣，第一次出手就得了小百两的银子，这让文轩的哥哥迷了眼，竟然得意了起来。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次酒后文轩的哥哥无意将这件事说漏嘴给张妈妈的儿子坤宝听到，又经由坤宝的嘴进入了张妈妈的耳朵，于是就成了张妈妈手中捏到的文轩一家的把柄。
私吞回扣，中饱私囊这相当于是背主的行径，对于家生子来说，抓住后是一家子都要被打出去发卖的，后果很严重。因此当芍药捏着这个把柄找到文轩，让她自己称病离开，令芍药顶上去伺候贵客时，文轩答应了。
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一时间也别无他法，另一方面，文轩觉得芍药这么做不过是想露脸，博取个晋升大丫鬟的机会，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没想到芍药太过急功近利冲撞了贵人，一下子将所有人都牵连了进来，这次连张妈妈也要被责难了。最终该如何处理，轻重的把握，全看大小姐的心情了。
当惜言终于一瘸一拐着跑回锦绣园的耳房，回到翠儿身边时，翠儿吓了一跳。祸不单行的她，本来只是腿有些麻，现在因为跑的急踢到了一颗大大的石子，左脚大拇指钻心的疼。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出去，现在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翠儿起身扶住她坐下，并且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回来走的急踢到了石头。应该没大碍吧，我先休息下就好了。”惜言说着，在翠儿的帮助下脱掉了左脚的布靴子，露出来脚上缠着的罗袜。
“天哪，都流血了。快趁着血还没有干，把袜子褪下来。不然待会粘到了受伤的脚上，更是有的罪受。”翠儿一看流血了，顿时着急。
惜言本来没觉得有多疼，现在脱了袜子一看，整个大拇脚趾前端都肿了起来，青紫上覆着嫣红，是刚刚流出来的血，看到血有点眼晕的惜言此刻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感。好痛啊，都说十指连心，脚趾的敏感虽然比不上手指，但还是比别处受伤要难受许多。还好流血的口子不大，现在也已经渐渐止了血，不过肿胀一时也消不下去了，最好是要卧床休息几天才行呢。
糟糕，现在这个样子，一会芍药那疯子回来找自己麻烦，自己跑都跑不了。在大小姐发落芍药之前，自己还是先躲躲吧。
“翠儿姐姐，麻烦你扶我到你的卧房休息一下躲躲芍药可以吗？”说着惜言将刚才在园子中发生的一幕简短告诉了翠儿。简短来说就是，芍药不识好歹冲撞了贵人，惜言肾上腺素爆棚制服了她。现在肾上腺素用完了，脱力而且受伤的惜言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需要躲一躲。
而躲到哪里去也是有讲究，如果回到自己的卧房，芍药回来第一时间肯定也是冲到那里去，自己就别想清静了。只有躲到翠儿房间里，让翠儿来个死不认账，还能拖延些时候，让晴岚来处理这件事。
翠儿听完惜言的三言两语后，简直惊呆了。这小小身板的惜言还能做出来挟裹高出她半头的芍药几百米的事情来？当真是没有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不过惜言一向还是老实规矩的，相处下来，不像是会说谎骗自己的人，更何况说这个谎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因此内心深处，翠儿已经百分之八十相信了惜言。
至于芍药能够办出来贵人面前抢话，还撒泼似的举动，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平日里芍药仗着张妈妈的信任，对着园子里的小丫鬟呼来喝去，那副高人一等副小姐的模样，自己早就看透她了，就是一个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泼妇。
“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啊，那你快跟我来吧，我绝对不会让芍药进去骚扰你的。”翠儿说着，搀扶着惜言出了门，直奔正屋后方的一排供丫鬟婆子们居住的平房。将惜言妥善安置好后，很快又回到了耳房候命，前后不过半盏茶功夫。
很快翠儿就发现，惜言的谨慎不过是白白担心。芍药回来后躲到了自己屋子里并没有出来，看来也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莽撞了。况且还没有等到芍药回来，大小姐带着广德郡主和永和郡主已经回到了正房中的书房落座，三人在书房中聊了些什么，这些丫鬟婆子们不懂，也不知道。
她们只知道，待送走了两位贵人后，大小姐就从笑脸转为了冷若冰霜，并叫了管事张妈妈，四个大丫鬟晴岚、文轩、修远、管彤，二等丫鬟芍药，以及三等粗使丫鬟翠儿，惜言几人进了正房南面大小姐日常起居理事的抱厦内，关起门来开始训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不敢问也没有资格问。被叫进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丫鬟妈妈，再不济也是有背景的，看来事情不小，不是其他二等三等丫鬟可以随便议论置喙的。万一被牵连卷了进去，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文轩，你先说吧，在园子中伺候的好好的，怎么跑的没影儿了。让芍药顶替了你的缺？”大小姐平日里对几个大丫鬟都和颜悦色的很，今日板起脸来，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威势十足。足以迫得文轩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青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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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竟然是个扶不上墙的，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竟然还想隐瞒事情真相。她绝对不相信，没有什么缘故，一向胆小听话的文轩会擅自离开，让芍药顶上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事情前因后果好好说清楚。若不然，我也不会再要你，将你连同你哥哥一同发卖出去，可就别怪我不讲分毫往日的主仆情分。”大小姐声音冷冷的，犹如寒霜，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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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文轩的哥哥是在府中的采买上当一个小小的跑腿小厮。听管事们的吩咐做事，日常也算是有些进项。可是进项再多，也敌不过用钱的出项多。文轩的父亲腿伤乃是经年旧疾，近年来有了恶化的迹象。父亲常年卧床脾气就不太好，喝酒骂人那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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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次酒后文轩的哥哥无意将这件事说漏嘴给张妈妈的儿子坤宝听到，又经由坤宝的嘴进入了张妈妈的耳朵，于是就成了张妈妈手中捏到的文轩一家的把柄。
私吞回扣，中饱私囊这相当于是背主的行径，对于家生子来说，抓住后是一家子都要被打出去发卖的，后果很严重。因此当芍药捏着这个把柄找到文轩，让她自己称病离开，令芍药顶上去伺候贵客时，文轩答应了。
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一时间也别无他法，另一方面，文轩觉得芍药这么做不过是想露脸，博取个晋升大丫鬟的机会，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没想到芍药太过急功近利冲撞了贵人，一下子将所有人都牵连了进来，这次连张妈妈也要被责难了。最终该如何处理，轻重的把握，全看大小姐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