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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狼狗总是追我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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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方灼想喷人, 触及到周猝阴郁的眼神顿时就怂了, 嘟囔说:“我自己脱还不行吗。”

    在方灼的记忆里, 他没跟人一起洗过澡,倒是原主经常去澡堂,他翻着记忆,拿了两块浴巾, 一条给自己围上, 一条给周猝围上,围的时候一直翻白眼,往天花板看,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背过去, 我先给你擦背。”

    周猝一动不动,目光如刀片般在青年身上一寸寸的割过, 方灼有种被凌迟的错觉,说话嗓子在抖, “你到底洗不洗。”

    “洗。”周猝说一套,做一套,两手按住方灼的肩膀, 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

    周二少估计又犯病了,像只小狗一样在方灼脖子上闻来闻去,方灼头皮都要炸了,拳头攥得死紧, “冷静点, 别冲动。”

    周猝不冲动, 他很镇定,“应该给你标个记号。”

    被咬住的痛感袭来,那块皮肤像着了火,火势正在往下蔓延,灭不了。

    周猝没咬几下,那块皮肤上就红了一大片,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知道错了吗?”

    方灼点头,“知道知道,以后见到周丞我绕道走。”

    他猜男人应该是知道原主曾经疯狂追求周丞的事,这黑历史他怕是洗不掉了。

    周猝捻了捻手指,转过身去,“过来帮我搓澡。”

    方灼哪敢不从,别墅换了个更凶狠的主人,不顺从可讨不到好。

    连忙拿上香皂和毛巾走过去,没几下就把周猝后背搓得通红,看着都疼。

    方灼讪讪的停手,“好了。”

    周猝转过身,将青年转过去背对着自己,方灼的心提了起来,紧接着就听见男人贴着他耳朵说:“还记得你说,你的命交给我了吗。”

    前面瓷砖冰凉,背后贴上来的身体灼热,方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记、记得。”

    “所以你是我的,明白吗。”

    “明白了二少。”方灼头皮发麻,这缸子里装的是老陈酿吧。

    周猝静默一瞬,在青年鬓角亲吻着,然后用厚实的手心遮住了他的眼,开始认真给他搓背,没用手,而是用嘴。

    细密的亲吻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背上爬来爬去,又爽又痒,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这澡洗得生不如死,后遗症强烈,方灼当晚就做了个梦,梦里的人面庞熟悉,身材精壮,是个男的。

    他揉着空荡荡的肚子,把裤子洗了,藏在卫生间里,十分钟后就被打扫卫生的陈嫂发现,拿着经过饭厅,去了后院,大摇大摆的挂在晾衣绳上。

    周猝垂着眼眸喝粥,淡淡点评,“人之常情。”

    方灼:“……”

    ——

    两天后,周猝按周鹤年的意愿,带上方灼和别墅里的老人,一行十四人搬去了主宅副楼。

    一个私生子,就这样一跃龙门成了族里唯一能和老爷子同吃同住住的人,纵然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表面平静海面下,波涛却暗中汹涌着。

    周鹤年自然也察觉到些什么,他将教学安排很密集,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能一下子把所有本领全交给周猝。

    好在周猝争气,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思维活跃,还能自己琢磨出一些新鲜东西,老爷子越发觉得这位接班人没选错,心里也越发埋怨周父作的孽。

    “你父亲最近怎么样?”周鹤年状似无意问道。

    周猝:“不清楚。”

    周鹤年:“恨他吗?”

    周猝没有隐瞒,“恨,恨不得他死。”

    老爷子眯了下眼,“快了。”

    一周后,医院传来周父的噩耗,他死后不到半年,老爷子也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梦中,很安详。

    尸体火化完当天,周家就闹翻了天,一群人把周猝堵在殡仪馆大厅,非让他交出家主信物,和老爷子留下的那些书籍。

    面对这群贪婪的狼,周猝身边只有方灼,和几个保镖。

    保镖们两拳难敌四手,只能护住两人不断后退。

    方灼气得想骂娘,“这群畜生吃相真难看。”

    其中一个人手长,拽住了方灼的头发,方灼比他狠,一脚揣中命根,痛的那人躺倒在地,直打滚。

    周猝用帕子给他擦头发,大声宣布说:“周家人心不稳,迟早要散,老爷子临死前说了,分家。”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分家?!”有人惊讶得破音。

    “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分,马上分!”

    ……

    群起而攻的人,顿时分作两派,不分的人想继续占据周家的资源,不劳而获。想分的,是不想再把辛苦赚来的钱,用来养某些没有真本事的江湖骗子。

    一群狗咬狗,闹得不可开交,反倒没注意周猝,直到人不见才大叫不好。

    当天晚上。

    周猝留下周鹤年的遗书给律师,带上骨灰罐子、信物,和一些老爷子留给他的现金,离开了帝都。

    来年春天,南城突然窜出一股势力,短短半年时间,就能跟北方的周家分庭抗衡。南城玄学圈和黑白两道的人,都恭敬的称那人为周先生。

    方灼住依山傍水的海景别墅,瘫坐在花园里的摇摇椅上,郁闷得想哭,整整半年,剧情线目前已经四颗星,感情线愣是死了。

    这不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黑炭,你说周猝究竟想要什么?”方灼扔了颗葡萄进嘴里,问旁边的保镖。

    黑炭脸木讷,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可能是你不够走心?”

    方灼:“……”

    走心我就完了,只能走肾。

    没关系,他还有杀手锏。

    方灼转身回了房间,拿出周猝给他买的智能机发微信:【我男朋友肯定有外遇了。】

    收件人叫C,是方灼前短时间摇一摇摇到的,头像是纯黑色,名字也很吊,C,一个可动可静的字母。

    起初他没加,可接连四五次都摇到同一个人,这就有点问题了。加好友后,方灼观察、试探了一周,终于确定C是周猝。

    两人聊了半个多月,方灼从一开始就是自来熟,周猝根本招架不住,没两天就由不回,成了秒回。

    信息发出不到三秒,C回复道:【怎么说?】

    方灼:【他都不碰我:(】

    C:【……】

    方灼靠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最近火大,约一个?】

    操操操操!

    “周猝你狂犬病吗!放开我!”

    “我艹你大爷!”

    “老子要被你咬死了!”

    方灼惨叫一通,见没作用,便开始轻柔的抚摸男人的狗头。

    “乖,别咬了,老子疼。”

    “猝猝,听话。”

    “算我求你行么,大兄弟。”

    “……”

    说到后面,越来越咬牙切齿,泪眼花花。

    方灼唱了半天独角戏,也不知周猝是咬够了,还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咬住他不放牙齿终于松开。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回升,发抖的情况也在好转。

    周猝终于安静下来。

    楼下的复古座钟敲响,发出“铛”的一声。

    凌晨一点。

    方灼挣扎,想躲开这条疯狗,刚抽出一条胳膊就被重新搂回去。

    男人的长手长脚重新将他缠紧,含糊的在他耳边说:“别动,睡觉。”

    方灼:“……”睡个几把啊,他都要疼死了!

    五分钟后,方灼狠狠打了自己的脸,睡成了猪。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周猝正拿着一本发黄的线装书坐在方灼斜对面。

    淡金色的阳光将男人冷厉的面庞柔和了几分。听见床上的动静,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再次将视线落在书上。

    对自己昨夜的疯狗行为,周二少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和解释。

    方灼脸冷下来,正要下床,就听见敲门声响。

    得到周猝的应答,陈嫂端着一碗海鲜粥,目不斜视的走进来,“二少,给许先生的早餐做好了。”

    “嗯。”周猝放下书把碗接过去。

    方灼还在生气,扭开脸看向窗外。

    周猝直接把碗怼到他嘴巴上,“没长手?自己端着。”

    粥粘稠适宜,瑶柱和海米都是新鲜的,撒上葱花点缀,光是闻着就咽口水。

    方灼憋了半晌,勉为其难的抬手,“谢谢。”

    周猝却连眼皮都没抬,像是看他一眼就会脏眼睛。陈嫂则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一次又一次从方灼脖子,眉头皱了起来。

    等她收回眼,方灼已经喝完,下床去了浴室。

    他偏着脑袋看向镜子,脖子上除了明显的牙印,还有一团红色,暧昧而张扬的暴露在空气中。

    位置尴尬,把衬衣领子扣上都遮不住。

    衬衣沾了点血,没法再穿,他洗完澡围着浴巾走出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水准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下滚。

    周猝抬头,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肉。平心而论,青年的身材并不好,小腹虽然平坦但没有肌肉线条,更别提胸肌了。

    他合上书,“怎么?”

    “借我身衣服。”

    方灼用手扒拉头发,报复性的故意让水珠飞溅到周猝身上。

    周猝眉头拧了一下,起身走入衣帽间,拎出一套扔过去,“穿好就滚。”

    “还有内裤。”方灼自动屏蔽逐客令,抱着衣服提要求,“要新的。”

    周猝微眯着眼,不做声,耐心已然耗尽。

    方灼:“二少要是不嫌弃我挂空档穿你的裤子,那我也无所谓。”

    周猝:“……”

    方灼最终还是穿上了新内裤,尺码偏大,可见周二少家的老二并不小,屁股应该还挺翘。

    他心满意足的下了楼。

    陈嫂正坐在厨房摘菜,方灼没皮没脸的凑上去,“大周先生一般多久来次这边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方灼继续说:“我看二少身体不至于差到不能出门的地步,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被禁足在别墅吗?”

    陈嫂把框子一扔,“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灼抿了抿唇,委屈的眨巴眼,“陈嫂您昨天跟我说话可亲了,不是这样的,我是做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陈嫂瞪了方灼好一会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之前周父不是没往家里送过年轻男女,陈嫂就早就见惯了,只是这次的青年眉目清秀,双眼澄静,不像是心机攀附的人。可是经过昨天那一场,她觉得自己被打脸了,这小青年又是被送来勾引二少的狐狸精。

    呸。

    不过呸归呸,陈嫂还是忍不住劝,“小后生啊,听阿姨一句,找份堂堂正正的工作,哪怕日子紧巴一点,但好在踏实。也总比你卖……”

    后面难以启齿,方灼接上,“卖肉?”

    陈嫂一脸尴尬。

    方灼笑得诚恳,“你想多了,我不会害二少,我是真的喜欢他。”

    原主当了二十几年gay,不可能变,方灼只能继续gay。反正剧情走完他就跑路,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陈嫂见他执迷不悟,冷笑闭嘴。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之前那些人会求着从这离开,这个也不会例外。

    方灼起身去花园里逗了逗狗,等到午饭做好,替陈嫂端到饭厅,便端坐着等周猝下来用餐。

    周猝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些,方灼老妈子似的,笑着往他碗里夹菜,“你多吃点,身体健壮。”

    看着那双沾过口水的筷子,周猝直接把碗给挪开,“抱歉,我嫌脏。”

    方灼热脸贴冷屁股,心里很不爽,开始翻旧账,“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对我又舔又吸。哦,还咬了我一口呢。我没嫌弃你,好意思嫌弃我?”

    周猝下意识看向他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绽开一朵红印。

    方灼又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周猝:“抱歉。”

    方灼没有听出任何歉意,埋下脑袋大口扒饭,把那一粒粒米当成了周猝,一口一口嚼碎咽下去。

    眼看着就要嚼完,大厅忽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越来越快,一道人影冲进来,抓住桌沿用力一掀,饭菜随着翻转的桌面摔了一地。

    方灼闪得快,挑了下眉,站在一旁继续嚼米饭。

    周丞径直走到周猝面前,提起拳头想揍人,但触及对方那双黑得不正常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畏惧。

    为了挽救颜面,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

    “你他妈给爸下了什么蛊!”声音大的要把房顶掀起来。

    他就不明白,怎么他玩儿男人就被整天逼逼,这野种玩儿男人他爹就上赶着送人!真他妈见鬼!

    周猝站起来,比周丞还要高出半头,精壮挺拔,说不出压迫。

    周丞被他盯得后退一步,“怎么,你还想跟老子动手啊!”

    “你也配?”周猝的视线划过站在一旁的方灼,转身朝楼上走去。

    周丞火气上涌追上去,嘴里开始喷粪,什么难听骂什么。方灼这个吃瓜群众也紧跟其后,刚到二楼,就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周丞像个玩具被人掐住脖子,两腿悬空,固定在墙上。因为呼吸困难,他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方灼吓得倒退两步,又冲过去抓住周猝的手,“你冷静点,他可是你亲哥。”

    这句话成了催化剂,周猝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眼看着周丞脸色发紫要不行了,方灼张嘴朝着那只手咬下去。鲜血渗出,又腥又甜。

    周猝胳膊僵了一下,五指松开。

    周丞顺着墙坠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灼没理他,蹭掉嘴角的血,冲着周猝大吼:“你是不是疯了,杀了人你也要坐牢!你才二十几岁,人生不要了?”

    他确定,刚刚周猝是真的要杀周丞。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关傻了,连最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了。

    事实上,周猝真没有。所谓的道德和底线,早就被研磨成粉,被吹得一干二净。

    周猝低头看着手腕上出血的齿印,“我不需要你关心。”

    呵呵,老子只关心任务。

    “屁大爷关心你。”他抿了抿嘴,解释道:“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成为嫌疑人。”

    周丞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脖子往楼下跑,心头像被泼了一碗油,焦灼得厉害。他隐隐察觉这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似有挣脱牢笼的趋势。

    刚刚要不是许未来,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挂了。

    想到许未来,周丞溜到半途的脚顿住。人家好歹救了他一命,放着不管也太畜生了。

    一咬牙,扭身倒回去,抓着方灼一起逃命。

    方灼想留不想走,没几步就甩开他。周丞焦急,没察觉他的情绪,崩溃的抱着脑袋,“难怪我老子把他关在这儿,原来是有狂躁症!”

    方灼木然:“他有狂躁症我也喜欢。”

    “……口味还挺重。”周丞催促,“啧,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说话间,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一震,就连吊灯都在摇晃。

    很快就有保镖冲进来,“先生,二少他拼命反抗,根本不听劝。”

    头顶上又是一阵异动,听着像是花瓶一类的东西摔碎了,其中还夹杂着打斗声和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