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 209.孩子没有危险,只是慕太太……

209.孩子没有危险,只是慕太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肚、子、疼。

    慕瑾桓快速交错的长腿骤然暂停,跟在身后的汤秘书如果不是因为反应速度快,一定会撞上老板的后背。

    她站稳后连忙后退了两步,有些懵逼,这马上就要登机了啊,怎么接了通电话就让她搞不明白了。

    难道是太太出了状况?

    嗯,应该是,否则泰山崩顶都能面不改色的慕总,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脸。

    似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嘈杂的广播、行人高高低低的交谈、巡视的安保……

    慕瑾桓只听的到通过无线电波传到耳畔的虚弱的呼吸声,黑眸里的暗色愈演愈烈,几乎要渗出水来。

    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都泛着白色,“乖,别怕,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他的嗓音带着略微的颤抖,这是绝无仅有的。

    ……

    赵樱从后门逃走,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太久没有得到回应,外面的人准备要把门撞开。

    周姨晕倒在地上,额头流下的血渍来不及凝固,便有新鲜的血液涌出。

    南湾身上的冷汗和水渍混在一起,发丝粘在光洁的脖颈上,狼狈的如同刚被人从大海里捞出来。

    毛衣被扯开,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还有男人留下来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下身温热的黏腻感告诉南湾,肚子里渐渐加重的疼痛是因为什么。

    脸色苍白虚弱,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丝氧气艰难的挤进喉咙给她蓄着命,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眼睛闭上,又努力睁开。

    好一会儿,她捂着肚子的手才慢慢探到被扔在一旁的外套,拿出手机,视线模糊不清,她却依然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

    慕桓,你听到了,对不对?

    按下接通键后,她只凭着本能喃喃说话,肚子疼,很疼,她很害怕。

    孩子……

    意思涣散模糊,再加上门外的人撞击门板发出‘砰砰’的声音,她听不太清楚电话那端的人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问她,她在什么地方……

    温热的液体接连不断的从眼角滚出,声音低喃哽咽,“我、我不知道……周姨流了好多血……孩子……”

    短短几个字,就已经耗尽了她仅剩的力气。

    电话从手里滑落的瞬间,门被外面的人撞开,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穿着警服的男人们涌进狭小的屋子。

    紧接着,嘈杂的声音便回荡在耳边。

    “我的天,举报者不是说这里有人吸毒吗?”

    “这里竟然还有后门,你看地上还有男人的鞋,嫌疑犯应该是从后门逃走了!”

    “别废话了!人命要紧,你们俩赶紧开车去追逃犯,我联系查联系最近的医院。”

    “老妇人还活着,你先把孕妇抱到车上,打电话让医生做好准备。”

    “……”

    ————

    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慕瑾桓一身手工剪裁的高档西装,高大挺拔的身体立在大厅中央。

    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逼人,脸上的表情森冷的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眼睛里的黑色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比外面天空里的乌云密布更加可怕。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像是要将手机捏碎。

    汤秘书被他周身散发出来那股浓重的戾气逼的往后退了半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慕、慕总,要取消航班吗?”

    完蛋……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跟在慕总身边的时间不短,却从未见过他这副浑身杀气的模样。

    电话那端嘈杂惊慌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空洞的寂静,慕瑾桓黑眸深处凝满了冰凌。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汤秘书的话,掐断还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嗓音里浸着的寒意似乎能冰冻一切,“车钥匙。”

    汤秘书连忙从包里找到钥匙,双手递了过去。

    慕瑾桓没有耐心等她走到面前,直接伸手夺过车钥匙,长腿交错,大步往出口走。

    钥匙滑皮肤带来的刺痛感,让汤秘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踩着高跟鞋跑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车尾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

    ……

    天空像是被泼了墨,黑压压的一片。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已经亮了半个时辰。

    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拦住浸着暗色而来的男人,为难的说,“慕先生,您不能进产房。”

    慕瑾桓周身散发的戾气逼得医生们不断的往后退,后者并不敢直接伸手推搡,只是挡在他面前而已。

    “好,我可以不进去,”慕瑾桓停下脚步,黝黑的瞳孔隐隐泛着骇人的寒气,“如果我太太和孩子有意外,你们都别活着了。”

    他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家……

    男人的嗓音平波无澜,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他有这个资本,也不屑于掩饰。

    那眼神太过阴暗,站在最前面的医生根本不敢和慕瑾桓对视,垂在身侧手因为紧张而无意识的收紧。

    强自镇定,“慕先生,慕太太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情况就很糟糕,您进去了会影响医生的手术,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慕瑾桓眉目间带着阴沉,看着抢救室的方向,眸底渗出浓郁的暗色。

    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淡漠,“不管用什么办法,大人和孩子,我都要。”

    情况那么糟糕,能不能保住一个都是问题……

    医生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不敢违背医德空口说白话,只能重复之前那保守的四个字,“我们、尽力。”

    ……

    一阵拳风袭来,但对方动作又快又狠,慕瑾桓没有设防,结结实实的的挨了南泽一拳。

    南泽像是一只盛怒当中的豹子,揪着慕瑾桓的领口,第二次挥起拳头朝着后者的脸揍了上去,“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如果湾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意外,我废了你!”

    这是什么鬼地方。

    向来沉静稳重的南泽,此时双目猩红,似乎下一秒就会毁灭整层楼。

    慕瑾桓被掀倒在走廊里的地板上,口腔的漫出血腥味道,他面无表情,只是抬手用指腹揩去嘴角的血渍,站起身,丝毫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抢救室外禁止喧哗,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止。

    “别打了!”沈之媚插进两人中间,抱住怒气极盛准备再添一脚的南泽,“三哥,你冷静点。”

    她怀着孕,南泽自然不会再做什么。

    控制着脾气,淡漠的视线从慕瑾桓身上扫过,看着她的时候,眸里的怒气已经隐去。

    精瘦的手臂托着女人的后腰,放缓了嗓音,“嘉树一个人在家,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我打电话告诉你。”

    沈之媚下意识的去握男人青筋凸起的手,摇了摇头,低声说,“我陪着你。”

    在赶来的路上,车速快的惊人,她几乎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坐在车里,整辆车都会飞出去。

    没有人比沈之媚更清楚,南湾在这个男人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那些看不到光的孤寂里,这对兄妹是彼此的软肋,同时也是铠甲。

    这一次,南泽没有妥协,“乖,听话,这里有些冷,一会儿可能会下雨,嘉树怕打雷,你回家陪他。”

    嗓音是强势的温和,不容拒绝。

    他和慕瑾桓有话要说,沈之媚不再坚持,“那……那等湾湾出来,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南泽抬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然后低头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对司机吩咐道,“送太太回家,车开稳一点。”

    司机恭敬的应着,“好的,南总您放心,我一定把太太平安送到家。”

    沈之媚走到电梯前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抢救室的方向,水墨勾勒般的眉眼之间隐着担心。

    湾湾,嘉树一直在问,姑姑肚子里的宝宝叫什么名字,是弟弟还是妹妹,会不会总是哭……

    所以,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

    窗外的雷声打破了走廊里的寂静。

    两个小时了,抢救室的门依旧是关着的状态。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慕瑾桓的神经,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微微低着眸,潭底的情绪和焦灼藏的很隐蔽。

    就像是一棵百年寒松,清凌凌的立在寒天雪地里,冰冷、疏离、冷漠。

    南泽从院长办公室回到抢救室外,西方化的深邃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走到窗边,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先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两口之后,才给慕瑾桓递了一根,看着窗外的无边黑夜。

    嗓音淡淡,“南怀煜的事情我来办,你别插手了。”

    从南湾回到北岸别墅开始,慕瑾桓就很少抽烟了,除了偶尔遇到棘手的事情会抽两根,但也不会在家里,更不会在她面前。

    对男人而言,尼古丁有种奇妙的能力,可以在千头万绪中冷静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后,接过,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从削薄的唇间溢出,一圈一圈,漫过棱角分明的五官,漫过黑色的短发,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低沉的嗓音被烟草浸染的略微沙哑,“南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巴黎虽然有点远,但伸伸手,还是勉强能够着的。”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他的双脚有些麻木,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刻松懈过。

    酝酿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划破天际,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像是无数条鞭子,狠狠的甩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如果她的母亲没有出意外,如果疗养院没有给他递消息,如果他没有打电话回家……

    那,在她躺在冰凉的抢救室里的时候,他应该是在飞往巴黎的机舱里,毫不知情。

    湾湾,我听到了,我听到你在叫我。

    你很疼很疼,我也是。

    湾湾,我要你,所以,你也一定不能丢下我……

    南泽沉静的黑眸蓄着烦躁,捻灭手里的烟蒂后,点了第二根,“你还是把精力用在解决那些所谓的责任和麻烦上,我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一次。”

    比起陆离,这个已经认识了三十年的朋友更适合他的妹妹,会放心把湾湾交给慕瑾桓,就是相信慕瑾桓有能力保护好湾湾。

    而不是……把他南泽护在臂弯里的公主推进另一个深渊。

    下一次?

    怎么会有下一次……

    燃着的香烟还剩一半,慕瑾桓担心慕太太醒来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会不喜欢,所以不再继续抽,只是夹在手指间。

    手臂垂在身侧,青白色的烟雾蔓延而上,整个人讳莫如深,半磕着的黑眸阴沉沉的。

    他当然不会弄死那个人,而是要让这个不知死活敢动慕太太的人……生不如死。

    “疗养院的事情,你查清楚了么?”

    虽然南承智早就撤了疗养院1105病房外的那些黑衣保镖,但亲生母亲姜小曼如今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监狱里,南怀煜是有血性的男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所以,南泽在医院附近留了自己的人。

    南泽西方化的五官冷冽逼人,嗓音淡漠,“趁保镖换班的间隙,混进了病房,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监控被破坏,画面模糊,连是男是女都辨认不出,只能看到穿了件白大褂。”

    疗养院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尤其是在交班换班的饭点,只凭着一个模糊影像,很难在几个小时之内找到那个人。

    谁也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的等待。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刘安回到审讯室,看了一眼带着手铐的两男一女,拨通了慕瑾桓的电话。

    “慕总,出租车的司机和绑架太太的人找到了,都在警局,您看……”

    慕瑾桓慢慢捻着已经熄灭的烟蒂,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冷厉,整个人隐在走廊角落的暗色里,如同黑夜里能一剑封喉的杀手。

    危险,可怕。

    沉沉的嗓音暗流涌动,“把人带出来。”

    刘安有些诧异,“带、带出来?”

    害得慕太太在急救室里躺了五个小时还没有出来的人,就这么从警局里带出来???

    约莫半分钟后,刘安听到电话那端的慕瑾桓这么说,“带到南郊那栋别墅的地下室,找几个朋友陪他们玩玩儿,记得留半条命给我,多一口气都不行。”

    就像是地狱里阴戾的恶魔。

    这样的慕总,是他从未见过的,所以连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把手机放进西装裤口袋里,走到审讯警察旁边,态度礼貌,“这三个人是慕先生要的,希望您能行个方便,让我带走。”

    审讯警察站起身,“我做不了主,局长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刘安点头,“也好。”

    上司不发话,他们确实不太好办。

    局长办公室里,刘安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刚从家里冒着瓢泼大雨赶过来的局长半边身子都是湿的,脑袋上仅剩的几缕头发可怜兮兮的贴在头皮上,面露难色,“这、这不和规定。”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但其实也就是局长您的一句话而已,”刘安的态度依旧谦卑礼貌,只是看着局长的眼神多了些犀利,“难道,是需要慕先生亲自过来?”

    ……

    中国时间,晚上十二点零九分。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熄灭,精疲力尽的医生从里面走出,她是这家医院妇产科最有经验的医生。

    四十五岁,将近六个小时的手术,身体有些吃不消。

    慕瑾桓大步走过去,南泽紧跟其后,同样优秀的两个男人,眼眸里都带着一丝紧张,“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面庞疲惫,“孩子的生命体征暂时没有异样,但是……这姑娘的底子本就不好,似乎之前还受过很重的凉气,如果、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脱离危险,那就有些麻烦了。”

    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脱离危险,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两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回荡在慕瑾桓耳边,一字一字,似乎要撕碎他的理智。

    眉宇之间的褶皱愈演愈浓,垂在身侧的大掌渐渐收紧,再慢慢松开。

    对医生颔首说了两个字,“辛苦。”

    抢救室里的助理医师推着病床出来,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睛,长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颊上,气息很微弱。

    慕瑾桓凝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一阵一阵的抽疼。

    所有的目光和神经都被她牵引着,慕瑾桓迈开沉重的双腿,跟着病床往前走。

    护士把婴儿放进恒温箱后,走出病房,对南泽说,“是个男孩儿,四斤半。”

    天使比预产期早了两个月,从母亲的肚子里来到这个世界。

    南泽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只看得到两只小的不能再小的脚丫,他突然想起嘉树出生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的黑夜,也是这样的大雨。

    “我是南泽,去告诉你们领导,不管别的孩子是什么待遇,这里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照顾,”南泽说完之后,转身拿出手机给妻子打电话。

    很快,南湾被推进了这家医院唯一的ICU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比走廊里更浓重,很干净,但墙壁白的有些刺眼。

    氧气瓶里沽出的气泡,精密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慕瑾桓俯身,薄唇贴在女人的耳边,形成拥抱的姿势,“湾湾,您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