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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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疗养院,乐子衿坐上公交车往市里去,公交车上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昨晚浅眠,她有些犯困,手枕在额角,闭着双眸。

    “你知道吗?那个崔太太可是一尸两命,听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一个女人低低的说。

    旁边不远处的座位上传来小小的议论声,全悉落入了乐子衿的耳中,她惊得睁开双眸,可是却不敢侧过头去看。

    “三个月?那不已经成形了吗?”另一个声音吃惊的说。

    “是啊,可真邪门了!”低低的声音又传来:“接连死了三任妻子,难道崔先生真的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接下来的话,子衿就听不太清楚了,可是,却越是让她惊心,她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崔太太的死,果真是天煞孤星吗?那高贵成熟的男人,果真是人人惧怕的天煞孤星吗?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紧,崔泰哲冰冷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突然害怕起来,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惊得她差点跳起来,当她看清是同学黎昕时,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巧?”黎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我来看奶奶。”乐子衿被他吓了一大跳,情绪刚刚恢复。

    黎昕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憨憨的笑:“乐子衿,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

    “还没想过。”乐子衿说着,的确,虽然还有两月就高考了,她可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出于礼貌,她随口问问:“你呢?”

    黎昕唇角有新冒出来短短的胡须,他一个青春味十足的大男孩子,“我想考北京的XX大学。”

    乐子衿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目光清澈见底,带着丝丝毫不掩饰的羡慕:“北京?你要去北京上大学?”是呵,她还从来没有去过北京。

    “你也会考那所大学吧!”黎昕笃定的说,是的,依乐子衿的成绩,如若要报考那所全国顶尖的大学,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稍停片刻,乐子衿方说:“不知道。”说完,她的目光转身窗外,不再说话。

    黎昕愣愣的摸了摸头,硬是没有想出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

    周六晚。

    乐宅。

    “乐——子——衿!”白梅站在楼梯中间,双手叉腰,用她那高八度的声音嘶力的叫着。

    乐子衿匆匆从厨房里走出来,齐耳的短发有些微乱,胸前还系着条围裙,“婶婶——”

    “我的那条钻石项链呢?”白梅冲下楼来,怒气冲天,一把拎起乐子衿的耳朵,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阵拧。

    “啊——”耳朵传来猛然的疼痛让乐子衿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了。

    突然,从大门口冲出一个人影,使劲的推开白梅,白梅不备,生生的退后几步,却没站稳,失态的坐在了地毯上。

    “姐姐!”乐子墨捋开子衿的发丝,发现那被白梅拧过的耳朵已经又红又烫,年少的他,见姐姐受欺负,心底只有愤怒,朝白梅吼道:“为什么打我姐姐?”

    被乐子墨当着下人的面推倒在地,白梅恼羞成怒,从地毯上爬起来,伸手指着姐弟俩:“小兔崽子,竟然敢推我?两个蛇蝎心肠的东西,老娘算是白养你们了!还不如养条狗,起码还知道护主。”

    乐子墨长得跟子衿一样高,他将姐姐掩在身后,扬起稚嫩的面容,丝毫没有惧怕。

    “子墨!”子衿知道,婶婶这次肯定要发飙了,她顾不得耳朵的疼痛,本能的去维护子墨,拦腰想要将子墨掩在身后。

    “反了反了!”白梅一看姐弟俩互相维护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小心老娘将你们赶出家门!”

    “阿梅。”乐志远是与子墨一起回来的,对于这个悍妻,他已经无能为力,虽然他知道,私下里白梅时常欺负子衿,但生性懦弱的他为了夫妻之间的融洽,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听见白梅说出要赶子衿姐弟离开的话,他才犯起急来。

    白梅本就一肚子气,又见丈夫窝囊的走过来,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她更是气他的不争气,于是朝他怒道:“怎么?你同他们合伙?也想欺负我?”

    见妻子对自己发飙,乐志远有些手足无措,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可是,当看着子衿子黑姐弟俩的模样,他的愧疚到了极点,但是,对于这个悍妻,他也无可奈何,于是,只得求和,好言说道:“阿梅,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子衿做错了事情,让她改就行了。”

    “改?”对于丈夫的突然妥协,白梅自是有一番成就感,冰冷的讥讽着:“志远,你还没闹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吧!”说着,她冰冷的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乐子衿,唇角轻挑,不屑的说:“咱们家,是出了小偷!”

    “我没有!”子衿委屈极了,虽然知道叔叔在家是做不了主的,可是,仍旧向他说着:“叔叔,我绝对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你不要冤枉我姐姐。”额前几缕发丝虽然遮住了乐子墨的眉眼,可是,透过发丝,他的目光坚定而清澈。

    “冤枉?”白梅双手环在胸口,嘲讽的说着:“昨天是谁帮我收拾的房间?是谁帮我整理的梳妆台?”

    “是,我是帮你整理过,可是,却并没有拿过任何东西。”乐子衿也急了,如果光凭她整理过婶婶的房间,就断定她是小偷,未免也太冤枉了。

    “是啊,阿梅。”乐志远也帮乐子衿说话:“子衿不是那样的人。”

    “哼!”白梅从外衣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旧皮夹,款式陈旧,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磨花了,她打开皮夹,将里面一叠百元钞票拿出来扬着,“这是什么?”

    乐子衿一惊,这是妈妈的遗物,也是她现在用的皮夹,怎么会落在婶婶手里,她焦急的目光突然在乐志远身上飘过,可是,却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