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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御花园掌嘴 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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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已是早春,外面春光甚好。孟璇夕在镜前亲自描眉贴花,样子很是美艳得体。

    瞧着镜中的自己,不觉笑出来,问一旁的宫女尔桃:“我这样的打扮,像不像是个宠妃了?”

    尔桃一笑,忙奉承道:“小主比起锦贵妃来,当真是更迷人几分呢。只是……”

    见尔桃迟疑,孟璇夕转身看着她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锦贵妃得宠久了,满后宫也唯有她一人爱这样艳丽的打扮,小主这样出去,叫有心人瞧见了,难免要锦贵妃吃心,说小主仿了贵妃形态呢,”她迟疑着,伸手轻轻点了点自己嘴唇“小主,这样的唇色,可是贵妃娘娘惯用的呢。”

    孟璇夕皱眉:“凭什么她可以用,我却不能用?”

    “这……小主,她是贵妃,又最得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平日里也要让她三分呢,小主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尔桃轻轻道。

    没想到孟璇夕反而不满起来,大声道:“都是宠妃,她做的,本宫自然也做得!”说罢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娘在入宫时候就告诉我,入宫一定要得宠,姐姐是个没用的,我可不能!我孟家的女儿自然是人上人,她一个贱人懂的什么,”说罢斜眼瞟了一眼尔桃,又道“娘说了,要得宠就得让皇上心疼,叫皇上欲罢不能。她今日是贵妃,可本宫才入宫便是贵人,如今又是嫔,还有不能到贵妃的一日么。”

    孟璇夕口气倨傲,神色也飞扬几分,勾起柔媚唇角道:“本宫告诉你,是个男人都爱妖媚的,凭他们嘴里多正直,还不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伺候好了?”

    尔桃抿嘴一乐:“小主说的是,小主这样的得宠,封妃指日可待!皇后娘娘如今不得宠,身子也不好,是不能再生养了,孟大人的意思是要小主代替皇后得宠呢。到时候皇后掌管六宫,小主的孩子若是能……”她悄悄指了指乾清宫方向,隐晦一笑“那皇后是太后,小主自然也不会差。”

    孟璇夕一愣,旋即又笑出来:“姐姐不行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可是要帮一帮姐姐的呢。姐姐不能生孩子,我来生。姐姐这个后位若是坐不稳……太后也不会许旁的女子来取代这个位置……”

    她望着尔桃惊愕的神情,妩媚的笑出声来。

    冬日里阳光鲜少有这样的好天气,裴缜特地让戏班子到翊坤宫里唱戏,为防着扰了睡梦中的逸晖,顾长歌叫戏班子到戏台后的殿内。

    碧玺与红翡二人跟她过去,带了几味点心和茶水。

    屋内由宫人收拾整齐,倒也干净利索。

    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叫人昏昏沉沉几乎要睡过去。

    手支着头百无聊赖。

    如今三月里的天光甚好,略有些暖意,柳枝抽芽,连迎春也早早开了。翊坤宫院子里的那棵玉兰已含了花苞,饱满的几乎一碰就可以绽放开。

    自从入宫后,孟璇夕盛宠不断,裴缜召幸了两日,又升了熙嫔,因只是个嫔位,册封礼不须太过隆重,到底也因为是皇后的妹妹,并没有慢待。

    传闻熙嫔极会讨皇上欢心,连带着温木槿林贵人等都也被一时疏忽了。

    贺礼流水样的送进未央宫,孟璇夕也知道自己受到宠爱,不免更是自矜了几分。入宫一个多月,也不曾见她特地拜见过哪位妃嫔,独独毓贵妃受她待见。

    顾长歌守着逸晖自顾不暇,第一个孩子让她手忙脚乱,虽然大多数还是乳母来照顾,到底身为人母也是不一样了。

    昨天半夜里风大,逸晖被从睡梦中惊醒,哭闹不休,乳母抱着哄了许久,直到顾长歌起身去瞧,见逸晖仍旧没有半分困倦,便从乳母怀中接过,抱回自己的寝殿里。

    逸晖睡觉是不爱见光的,让红翡将殿内烛火尽数熄灭,只就着月光,在床上轻轻拍着逸晖睡觉。

    她打了个呵欠,自觉疲乏,想回去休息了,却见红翡从外面进来,行礼道:“娘娘,不好了,淑答应在御花园里叫熙嫔掌嘴了。”

    腾的惊醒,顾长歌站起来:“什么胡话,淑答应是妃嫔,怎会被熙嫔掌嘴?”

    面露急切之色,顾不得红翡再解释几句,忙要去御花园瞧。

    红翡与碧玺二人跟在身后,三人走的焦急。

    才到了御花园千秋亭旁,就看到跪在小石子路上的温木槿,一个身穿杏黄色宫衣的小宫女正站在温木槿身前,一个耳光一个耳光手下不停,啪啪声脆响。

    顾长歌蹙眉驻足,熙嫔正站在一旁,一身朱红色艳丽赤金长裙不着外裳,笑着看温木槿受罚,眉眼勾勒眼线细长,让眼睛也长了许多,正一脸笑意瞧着只当玩乐。

    怒从心起,顾长歌上前疾走,红翡大声呵斥:“谁在这里挡了锦贵妃娘娘的路!”

    杏黄衣衫宫女闻言一惊,停了手里动作转身来瞧,见是贵妃唬了一跳忙跪下行礼问安。

    熙嫔转身露出几分惊愕之色,转瞬便消失又浮上一副笑盈盈的脸来,上前说:“原来是锦姐姐来了,臣妾还当是谁呢。”

    顾长歌不怒反笑,伸手扶在碧玺手上,右手拨弄耳垂上的金丝线珍珠耳环,也不答她的话,只斜了眼睛瞧右边的迎春花从,黄艳艳的颜色在这样的天日里格外暖人。

    红翡站定发话:“见了锦贵妃娘娘怎么不知请安。”

    熙嫔一愣,笑意不减,伸手在膝头一放轻轻蹲下身子行了个常礼方道:“臣妾自诩与娘娘亲厚,一时竟忘了行礼,姐姐莫怪罪。”

    她露出几分我见犹怜的神色,一手指向温木槿,不满道:“姐姐,这答应好不懂事,臣妾在御花园里赏花,偏她过来冲撞了臣妾,吓得臣妾呀,差点失了分寸。”

    顾长歌瞥一眼温木槿的脸颊,见双颊红肿缺未见唇角血丝,知道没有打很久,还好是来得快,千秋亭与戏台离得近,几步路的时间,心下放心,示意了红翡一下。

    红翡得令上前扶起温木槿,关切道:“小主先起来。”

    熙嫔一见事态不对,忙说道:“娘娘,这小贱人冲撞了臣妾,臣妾……”

    “熙嫔小主,”红翡蹙眉,大声说道“宫里是不许私自惩处妃嫔的,除皇后与协理六宫的两位贵妃外,谁能这样对待旁的小主?小主才入宫不懂规矩,要多向姑姑学习才是。”

    “你!”熙嫔气恼,伸手指着红翡道“你说什么!什么我不懂规矩,我堂堂一个嫔位,难道不能惩治一个小小答应么!更何况还是答应冲撞!”

    温木槿本来性子柔弱,从不沾染是非,如今也转了心性并不容易被人欺负,顾长歌疑心今日之事。熙嫔入宫月余,按常理来讲,她与皇后是一个父亲,家教甚好,断不会如此跋扈。

    她凝眸于温木槿,却见温木槿躲在红翡身后,轻轻给她递了个眼神。

    旋即顾长歌会意,张口说道:“红翡,给熙嫔道歉。”

    红翡一惊,张口看向顾长歌,却见碧玺在一旁脸色平静,只好敛了神色站住,对着洋洋得意的熙嫔福下身去:“奴婢有错,给熙嫔小主行礼了。”

    熙嫔自得甚满,高兴的对她说道:“还是锦贵妃教出来的奴才懂事,做错了事情立刻认错,本宫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

    熙嫔转而看向顾长歌,笑着说道:“贵妃娘娘,臣妾新入宫,许多规矩懂得不齐全,皇上说了可容臣妾慢慢学习。今日臣妾是气急了才这样的,娘娘不要怪罪呀。”

    顾长歌微笑,凝视她姣好的面容,淡淡说道:“淑答应冲撞你,你要训斥自然是应该的,只是后宫里不可对嫔妃私下惩处,如今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更要谨言慎行才是。今日是碰到了本宫,若换了皇后娘娘见到,以皇后的性子,难保不会斥责你。”

    “是,”熙嫔脸上厌恶神色一闪而过,笑着道“如今臣妾也教训了她,想来淑答应也会记得知错,不会再犯了,你说是不是,淑答应?”

    温木槿瑟缩了一下,在红翡身后,神色惊慌的瞧一眼顾长歌,见她没有丝毫再帮自己的意思,只好点头:“是,臣妾知错了。”

    熙嫔莞尔,甩了甩帕子,福了个身:“皇上还等着臣妾用午膳,一会还要伺候皇上午睡呢,那臣妾就不陪娘娘闲话了。臣妾告退。”

    说罢扭身往御花园外走,与红翡擦身而过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红翡。

    待她走远,顾长歌才拧了眉头,上前走两步拉住温木槿细细看她脸颊。

    脸颊红肿,看不出手指印,是受了几巴掌的,且掌掌使足了力气,顾长歌未免心疼,轻轻抚摸疼的温木槿倒抽一口凉气。

    “妹妹这是何苦呢?”顾长歌嗔怪“你与她同为妃嫔,又是公主的生身母亲,如何要这样做小伏低?”

    红翡这才恍然大悟,也关切的看着两位妃嫔。

    温木槿苦笑一下,眼里却露出几分得意,伸手捂住脸颊:“熙嫔入宫得宠很是轻狂,仗着姐姐是皇后更是无人不怕,”她长吐一口气“我一个小小答应,任人欺凌也是寻常。”

    二人回到翊坤宫,顾长歌命香芝去煮了热鸡蛋来敷脸。

    扶着温木槿坐下了,才幽幽道:“到底也不须你送上门去,”她心疼的将鸡蛋轻轻滚在温木槿的脸上,“熙嫔骄纵,不日便有许多人不满,害怕没有拖累皇后的一天么?”

    “传闻熙嫔与皇后在府邸时候就不睦,皇后母亲是大户人家女儿,可熙嫔的母亲不过是个妾室,是她父亲原本房中的一个婢女罢了,可她好本事爬了老爷的床,又生下了儿子女儿,皇后极是讨厌这母女,可你瞧,熙嫔入宫后,皇后反倒是更贤良淑德了,连皇上都说她二人姐妹情深,姐姐,我实在担心……”温木槿攥了攥手中帕子。

    顾长歌叹了口气:“一家姐妹侍奉同一个男人,任谁也受不了,更何况皇后性格本就不好,只是装出来的样子罢了,熙嫔更是无知妄为,咱们且看着吧。”

    话说这边淑答应受了极大侮辱,在御花园被宫女掌掴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宫。

    裴缜一直在乾清宫处理前朝的事情,连午膳都没叫人去。

    待到晚上,熙嫔到乾清宫侍寝,才见了裴缜,正要上前帮他解开衣服的腰带,不想手腕一痛痛呼了出来。裴缜一愣,忙查看她的手腕,见纤细的腕子一圈已是红肿。

    熙嫔吃痛,先红了眼眶,有泪光闪烁在眼眶内强忍着不落,样子楚楚可怜,惹得裴缜一阵爱怜,忙抚着她后背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熙嫔嘴巴一瘪,也不肯说,只依依哭着,半天才说:“叫皇上笑话了,是臣妾小性子,皇上容臣妾去洗把脸。”说完便起身要走。

    裴缜一把拉住她,蹙眉道:“到底怎么了?你不是爱耍性子的,手腕怎么了?你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熙嫔用手揉揉眼睛,很是可怜,道:“皇上,臣妾没事,不过是与姐妹们起了些龃龉,皇上操劳国事,不必为臣妾担心。”

    裴缜转而一想,如今宠着熙嫔,可能叫有些人吃心了,给熙嫔使绊子也有可能,不觉放缓了语气轻声安慰:“朕是一国之主,更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事告诉朕。”

    “真的?”熙嫔睁大了眼睛,望着裴缜,眼泪兀自挂在面颊上,水盈盈的叫人又恋又爱,见得了裴缜的点头,方才缓缓道“臣妾今日想在御花园折迎春花枝插瓶,谁承想,淑答应也在折花,我们同时瞧上了一支,臣妾本无意只是没瞧见她,动作快了些,淑答应就非说臣妾抢了她的,”她委屈的用手捂住手腕“想来淑答应也不是故意的,一时心急才抓疼了臣妾。”

    裴缜勃然大怒:“一时心急?你手腕红成这个样子,哪是无心之失!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