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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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瑾之之前虽为凌王的伴读, 和凌王交好。可现在却十分厌恶凌王, 因此说出的话也针锋相对:“凌王神机妙算,总不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凌王眼神幽暗, 满是厌恶的看向了他。

    他越是厌恶, 林瑾之就越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因为, 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奢望的东西。

    “韩铮造反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 凌王的眼底闪过震惊:“你想做什么?”

    林瑾之眼中闪过痛苦:“我已经知道错了,可覆水难收, 韩铮不可能会放过陛下。所以……我才想知道真相。”

    凌王冷笑了一声,韩铮造反果然有林瑾之参与。

    否则,那孩子心已经坚硬得犹如铁石, 怎么可能还被别人在背后戳一刀。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凌王殿下, 你这样陷害我, 让陛下以为我背叛了他, 说到底你也是自私的人, 想必你早已经算到现在的局面了吧, 却还是这样施了反间计。”

    凌王古怪的笑了起来:“当年温雅的武安侯公子,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刺耳的话了。”

    他越是针对自己, 林瑾之便越是确定楚宴是爱他的。

    “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林瑾之, 甚至还对陛下做了那种事。”

    “你和他、做了?”凌王的脸色顿时变得可怖, 拖着高瘦的身躯, 径直的走到林瑾之这边来。

    林瑾之虽然被凌王扯住了衣领, 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变:“是,又怎样?”

    凌王忽然紧紧的咬住了牙冠,那双眼睛里染上了妒忌。

    “他、是、我、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

    似乎是这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程寒走进来的时候,直接拉出了腰间的佩剑,抵在凌王的喉咙那处:“请凌王殿下放开公子。”

    凌王丝毫不惧,转过头去看向了程寒:“我虽被囚禁,却是皇室,你敢拿剑指着我?”

    程寒:“陛下吩咐,保证公子安危。”

    程寒的话,让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凌王是尝到了苦涩的滋味,而林瑾之却喜忧参半。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这种情况了,程寒应该不会说谎。楚宴是真的爱他极深,可偏偏是他自己亲手,把这份爱给破坏。

    倘若,当初他没有听信凌王的话那该多好?

    当凌王放开了他,林瑾之在程寒的护送之下回了宫中。

    林瑾之的心并不好受,一路上始终低垂着头。

    上次韩铮已经对高华动了手,他若长时间不在,韩铮还不知道会对陛下做什么。

    林瑾之就这样回了宫,还得装作一副对楚宴厌恶的模样,让韩铮放松警惕。

    他看到里面的那些太监似乎又因为韩铮的命令,想要拿玉势做什么事,林瑾之忽然悲痛难忍:“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大将军让我们……”

    林瑾之眼底浮现冰霜:“滚!”

    太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告退。

    林瑾之从寝殿里走了进去,看见被锁链绑住的楚宴,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无比复杂,可唯有一点林瑾之确定——他愧疚极了。

    楚宴似乎感受到他来了,依旧死气沉沉。

    在他心底,林瑾之和韩铮都是一样杀掉高华的人。

    林瑾之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愧疚和伤痛,走过去小心的为他打开了脚上的锁链。

    楚宴的四肢和颈部都有上锁,其中一把钥匙在他这里,另外一把钥匙在韩铮那里。

    这个寝殿以前是楚宴为他打造的,楚宴一直威胁他说会把他关到里面。到头来他都没舍得那么做,现在想想看,楚宴大概是为了吓唬他罢了。

    楚宴看着林瑾之蹲下去,为自己解开这些锁链,眼底终于带上了几分疑惑。

    林瑾之想干什么?

    他不是……厌恶他吗?

    楚宴的心沉到了谷底,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骗子。

    他常常做的事,就是先带给他希望,最后又亲手推他去悬崖,让他坠入万丈深渊。

    林瑾之不是想救自己,而是为他深深的折辱他。

    等脚链被打开,韩铮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林瑾之原本还想跟楚宴说说话,可韩铮的到来却让他身体一僵。

    “瑾之,你打开锁链做什么?”

    林瑾之站起身:“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报复他。”

    韩铮眼底已有了疑虑:“真的?”

    “当然,这个昏君对我做了那种事,我堂堂男儿受他这样欺辱,自然得一点点的折磨他。”

    林瑾之在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看见楚宴的脸色苍白极了。

    他的心里忽然很痛,仿佛被谁用针扎那样。

    原来楚宴觉得痛,他只会感觉到更痛。不过为了让韩铮放松警惕,他不得不这样说。

    听了林瑾之的话,韩铮这才点了下头:“信王那边不太好应对,我先过去了。”

    “好。”

    等屋内又只剩下了林瑾之和楚宴两人,林瑾之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陛下,我……”

    “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先对我好,再推我去深渊,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我早已习惯。”

    早已习惯?

    这种事情,可能习惯吗?

    林瑾之的心忽然疼得说不出话,而楚宴下一秒的动作,竟让林瑾之越发僵硬。

    他推到了自己,压在他的身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这样紧盯着他。

    林瑾之心里自嘲起来,是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被楚宴压也算罪有应得。

    林瑾之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对方的手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腰带,林瑾之心里更加绝望。

    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该受的。

    虽然是林家先对不起楚宴,可楚宴压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让林瑾之感觉到甜蜜,反而是深深的阴影和恶心。

    他强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别推开楚宴。

    可许久对方都毫无动静。

    林瑾之睁开了眼,却看见楚宴眼梢带起了几分艳丽,那眸子里满是水雾和迷离。他身上的衣衫很单薄,衣服滑至一半,露出了大批的肌肤,让他看着犹如吸食人精气的妖精似的。

    林瑾之的喉头滚动了起来,看着眼前这样的美景,呼吸都乱了。

    他以为楚宴是想……

    可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

    楚宴的嘴唇很白,朝他自嘲的笑起来:“你看,我总是这样逼迫别人,你怎么会不恨我?”

    林瑾之的呼吸凌乱。

    “瑾之……”楚宴的嘴唇里吐出的是犹如情人一般的低昵。

    林瑾之第一次觉得,他的名字有那么好听。

    楚宴自嘲的牵唇一笑,他朝林瑾之伸出了手,手上的锁链轻轻作响。

    林瑾之注意到放在自己侧脸上的手冰冷极了,宛如死人那般。

    “为什么不做?”

    “我恨自己,为什么无法对你下手,为什么还在……”喜欢你。

    楚宴的唇色极白,隐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

    鲜艳的,滚烫的,直接喷到了林瑾之的胸口。

    林瑾之的眼眸狠狠一缩,想要触碰那个人。

    而楚宴的身体却摇晃了两下,单薄的身体直接倒入了林瑾之的怀里。仿佛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墨色发丝迤逦而下,全都散在他的胸口。

    而楚宴,却死死的闭上了眼。

    林瑾之睁大了眼,心头狠狠颤抖起来:“醒醒……”

    楚宴这个样子,仿佛在告诉林瑾之——

    你不是要报复我吗?

    来啊。

    你所有的报复,我全都接受。

    [林瑾之悔恨值:三颗星。]

    [好不容易憋出一口血,容易吗我?!下次能不能来个吐血服务组合了!]

    [没有那种组合,主人请靠自己的演技……而且,主人刚好吐在林瑾之的面前。]

    楚宴笑嘻嘻的说:[是啊怎么了?这个画面一定让林瑾之痛不欲生,悔恨至极,而且还一辈子忘不掉,放不下,永远的念着。]

    [!!]这个人到底要算计到什么地步啊!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算计太多了?]

    系统声音一个哆嗦:[没有的事!]

    [这个画面讲究的是要吐得凄美,特别是要有个楚楚可怜的劲儿。]

    系统忍不住想吐槽,什么叫吐得凄美?

    [主人,我们做个佛系可好?]

    [什么佛系?]

    [都行,可以,没关系,总之不皮。]

    楚宴:“……”

    那段时光,是林瑾之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除了楚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

    那是早已经腐烂的伤疤,每次被提及的时候,都会重新渗出鲜血,变得疼痛不已。

    林瑾之痛恨楚宴,恨他强迫了自己,恨他关押了林侯爷。

    然而看见楚宴这个模样,林瑾之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这种感觉异常复杂。不知道是不是他压了楚宴,林瑾之总有一种自嘲——看,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不还是被他压在身下?

    他要报复,要让楚宴知道他当时的感受。

    可看见楚宴这样虚弱的模样,林瑾之忽然心情极差。

    他第一次知道做这种事也会使人发烧。

    直到最后,林瑾之吩咐人给楚宴洗了澡,重新换上了衣服,让人派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姓名叶,今年不过二十六岁,能当上宫中的太医,在医术上小有所成。

    叶太医早就知道如今这皇宫已经在林瑾之和韩铮的掌控之下,战战兢兢的过来给楚宴看了病。等他直到楚宴伤在哪里之后,叶太医的眼眶都红了。

    这可是当今天子,就被这群畜生给这样糟蹋了!

    “回公子,陛下发烧得太严重,还望公子别再碰他了。”

    林瑾之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太医虽然脸色发白,却还是挺直了背脊:“字面上的意思。”

    林瑾之眼底一冷,动了杀意。

    叶太医忍不住说:“当初陛下虽然强行让您入宫,可他在碰您之前,还朝我问了许久的话,就是害怕自己伤到您。可如今……你是怎么对陛下的?”

    林瑾之微愣,他当时的确没受到什么疼,原来是楚宴在做之前问过太医。

    可也……难以启齿。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能为什么?”叶太医咬咬牙,“男子和男子,到底不是正途,那处怎可用来承欢?他是怕您疼!”

    ——他是怕您疼!

    几个字重重的砸在林瑾之的心头。

    林瑾之不由睁大了眼,平生第一次慌乱了起来,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林瑾之原以为,楚宴是看中自己的相貌,还想让他留在宫里钳制他爹。

    为什么……怕他疼?

    林瑾之最终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去帮他看看吧。”

    [林瑾之悔恨值:一颗心。]

    [这位叶太医真是神助攻,他的说法都让我觉得我从错方变成了对方,口才不错。]

    [友情提示:这位叶太医之前受过原主恩惠。]

    楚宴在心底闷笑:[不过这样下去悔恨值涨得太少了,而且林侯爷迟迟不出现,得来猛药啊。]

    因为叶太医的话,楚宴得以被清理又换上了衣服,不再是之前那身薄得如月光的纱衣。

    恍惚之间,叶太医看见了楚宴藏于宽大衣袖里的双手。以前用来作画弹琴的手,已经满是伤痕。微微露出的手腕,一缎雪色的肌肤上,也被铁链勒得青紫。

    叶太医甚至能联想到,无数个黑夜里陛下是怎样挣扎的。

    不断想从这个犹如笼子的寝殿里出来,拼命想要打开这些锁链。

    叶太医给手腕上了药,用白色的布条垫着,十分怜爱的看着楚宴。

    陛下未免太可怜了。

    叶太医这个样子,让林瑾之更加烦闷。

    他不喜欢有谁这样看着楚宴,他分明是个人渣,谈何怜爱?

    “下去。”

    叶太医手死死握紧,有些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宫中已经被这位武安侯公子掌控。

    他,无能为力。

    叶太医只能压制自己所有的愤怒,小心的退出了这个地方。

    林瑾之坐在里面许久,一动不动:“你分明是个残暴之人,竟也会有人死心塌地的关心着你?”

    想起以前的事,他也同情过这个孩子。

    林瑾之笑了笑,颇为自嘲,“不,我当初不也是一样的吗?”

    只可惜,这份关心被你践踏,强行扭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过多久,楚宴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初初醒来时,他的眼眸里藏着懵懂和依赖,似乎完全敞开心扉,仿佛对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墨眸之中不带一丝防备,楚宴这个样子看着别人的时候,能让任何人为止沉迷。

    下一秒,这眼神变了。

    楚宴的理智回来,重新变得戒备、不信任、悲痛。

    ——骗子。

    林瑾之永远无法忘记楚宴吐出这两个字时的表情。

    他,无法不留意。

    林瑾之凑了过去,似乎想对他做什么。

    楚宴的身体僵直,随后认命的垂下了眼眸。

    自逼宫那天,两人始终这样针锋相对。

    楚宴性子阴晴不定,为人十分残暴,杀死的宫人大臣不知多少。

    林瑾之很迷惑,自己怎么会放不下他。

    不过他的身体,真的很让他喜欢。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听见他的话,林瑾之心头震动。

    可恶!他差点又要被这个人所迷!

    林瑾之眼底微寒:“林家世代忠良,你为何要对我父亲出手?还有,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杀了。”楚宴冷淡的说。

    林瑾之青筋凸起,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么?”

    楚宴看向了他:“朕只恨当初为什么没能狠心,连你一并除去,就不会有今日之辱。”

    “是啊,我没死,我还活着。可我宁愿你把我杀了!”林瑾之笑了起来,既然楚宴觉得这是耻辱,他就非要给他耻辱。

    下一刻,林瑾之凑了过来。

    楚宴脸色微白,很想推开林瑾之,奈何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

    于是两人又做了一次。

    不过这一次,倒是做得太狠了一些,楚宴直接脸色苍白的昏迷了过去。

    楚宴似乎烧糊涂了,一直在说着胡话。

    “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楚宴的眼角藏入泪水,就连眼梢也带着一抹嫩红,仿佛是伤心得狠了。

    如此可怜,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完全不同,让人无端心怜。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怜惜来。

    只因为这股怜惜被恨意夹杂,他无法分辨。

    楚宴说杀了他父亲,很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他。

    而他,偏偏就是被激怒了。

    林瑾之觉得很累,吩咐人好生照顾他,忽然想查一查楚宴说的骗子是什么意思。

    [总算攻破了一角。]

    [他开始相信主人了。]

    [嗯。]楚宴闭着眼装睡,不过该做的可一点没落下。

    咚、咚、咚。

    攻破一角之后,就得动用他的能力了。

    记忆编织,开始——

    林瑾之整个人无力极了,当他走了出去,望见外面的簌簌梨花,风一吹就落了一地,宛如白雪那般。

    林瑾之忽然想起了以前,他比楚宴大五岁,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活得根本不想皇子,甚至比畜生还不如。

    他身上脏极了,脸也一团污泥,只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你这狗儿,怎么不爬快点!”

    “皇兄,我肚子好饿。”

    “等我玩够了,就赏你快吃食。”

    “真、真的吗?”

    三皇子笑道:“当然是真的。”

    他被人在身下当狗骑,因为身体太瘦弱,终于跌倒在地。三皇子呸了一声,从他身上走下来:“没劲,这样就没力气了?我还有些书童陪读没玩够呢。”

    楚宴当时的反应,让他永远也忘不掉。

    他的黑眸泛着冷意,最后却重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朝三皇子说:“皇兄,那你记得给我点吃的。”

    那天不也是这样的梨花树下,花瓣落了一地么?

    林瑾之走不开,被这个孩子给吸引住了眼球。直到最后,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当时楚宴说什么来着……?

    他朝他笑:“你也想玩吗?”

    你也想玩弄我,糟践我,和那些人一样吗?

    林瑾之心头一紧,轻轻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袖子里递出一张锦帕来:“擦擦脸。”

    楚宴微怔,低下了头。

    “不敢擦。”

    “为什么?”

    “反正也会同样不干净的。”

    不干净?

    “我从小就在泥里,从来都不干净。”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

    他看到楚宴轻声说:“没人会给我干净。”

    林瑾之的呼吸一颤。

    不过那张帕子终究留到了楚宴身边,他没有用来擦自己的脸,反而珍藏数年。

    [嘤嘤嘤,好惨!记忆编造的那张帕子怎么办?哪里去找保留了十年的帕子?]

    [傻瓜,你主人会忘掉这种关键的事情吗?林瑾之给的帕子没有,但萧宸保留了他过世娘亲的帕子啊。]

    林瑾之重新回到了屋子里,看到里面服侍的太监高华似乎眼眶红了起来。

    “怎么了?”

    “陛下在说梦话。”

    林瑾之走了进去,真的听见楚宴微弱的在喊:“荷包……我的荷包……”

    他的荷包?

    林瑾之想起来了,楚宴身上一直随身佩戴着一个发白的荷包,他珍藏了许久,不许人碰的,连林瑾之也不行。

    林瑾之受了记忆影响,难得善心大发的叫人寻找。

    因为那是楚宴珍爱之物,并不难寻到。

    很快高华就呈了上来。

    林瑾之把荷包快要放到楚宴身边,忽然很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珍爱这么多年。

    当他打开,才发现——

    那是一张早已发白的帕子,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林瑾之的呼吸都带上了疼,胸腔里满是血腥味。

    楚宴原来珍藏了那么久?

    留于己身,莫敢忘。

    似乎因为做得太狠,又没有清理的缘故。当天之后,楚宴发起了高烧。

    林瑾之看着他在床上气若游丝,伸出手去勾住他的发丝。轻轻一下,那一缕墨发便从手心滑落,一点也抓不住。

    林瑾之的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