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放飞自我的大小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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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被撩了的猩影心中的滋味是如何的五味陈杂，但是凛丽心中还是很爽快的。
从小因为是女孩子，她被妈妈还有混蛋老爹要求了不少淑女的礼仪，但是那些东西对于未来的奴良组四代目来说有用吗？难道她要用这种东西折服百鬼？开什么玩笑！
还有，这绝对不是她多心，什么外表温柔可爱日常治愈系，什么外柔内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实是明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场还上去添乱），还有温和开朗待人大方，会为人着想热情等等这类的典型的日式小女人似的小女生……真的不是指家长加奈吗？！哦，对了，现在还要加上家长思奈。
自从在MP4里看了滑头滚孙子蠢爹的愚蠢表现，看到了让她神烦的像是思奈的加奈，还观摩了一番曾祖父怎么撩到公主曾祖母，爷爷怎么狂放中带着贵族气质之后，凛丽就觉得自己的老爹比起前两任前辈来说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何况，之后她又认识了坂本君这种高逼格的人物，又早就认识了银桑这种表面看上去懒散废柴实际上温柔体贴有原则，不惜一切守护同伴家人的存在之后，更是对自家愚蠢的老爹失望透顶。
虽然大妖怪的风气似乎一向比较糜烂，比如四国的那只大狸猫貌似就有八十几房妻子，但是他们奴良家不是应该是代代情种的传统吗？
说真的，凛丽觉得如果老爸这种情况，若是真爱那个人类女人，简单，娶了家长加奈，哪怕思奈弱到爆，那她也是奴良组正经的大小姐，说不定就能够走后宫漫的路线名正言顺用爱收服了大家呢？
混蛋老爹若是不爱那个人类女人爱的是妈妈，那么更简单，妈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又坚强一心为了爸爸着想，真心是要往东不往西，打架都是不要命挡在父亲面前的类型，珍惜这个好女人就守着妈妈和她这个帅气美丽强大的女儿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把她和思奈一起弄到了这个世上，膈应人呢！
好吧，她承认，撇去身份问题和实力问题，思奈其实并不讨人厌，对方还是个圣母到竟然想获得她承认的天真的家伙——然而她奴良凛丽像是那种善良到可以原谅这种事情的家伙吗？！
所以，就身份上的问题而言，她们不可能共存。
那个白痴老爸想着什么两个女儿和平共处，还把人接到家里来什么的，只要她还在这个家一天，那就不可能！
没错！这是原则问题！
“凛丽？！你的眼神……很危险啊……”
“嗯，抱歉，小小走神了一会儿。”
“……”
猩影嘴角一抽，若不是他熟知凛丽的性格，看到那个眼神还以为是在问他“顺从或者死”呢，到底刚刚凛丽想到了什么啊！不过，明明知道凛丽并不像是现任总大将那样精神分裂（并不），但是他还是觉得一阵神奇，虽然凛丽大小姐并不会像她父亲那样完全是两个人，但是性格上的变化也是挺明显的。
“不过，似乎两者的状态越来越接近了。”
“正常，毕竟比起父亲那样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脉，我和祖父一样，差不多算是半妖吧！无论是人类形态还是妖怪形态又都是我自己，正在二合一中。”
想必不久也能去自己小学同学打工的那家店里吃东西了。
凛丽是仗着初中除了思奈几乎没有人认识她，就算是认识也不熟才敢直接以另一个形态上初中的，反正女生发育比男生早，她这个身材也不过火，但是最近她还是没有去以前同学打工的甜品店里，毕竟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一个假期长了像是3年，等再过段时间，大家感觉“都是初中生了变化大是正常”的时候，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既然都说出来了，那么我也不妨直言。”
凛丽淡定地把玩着自己银色的发尖，偶尔吹落几片俏皮的搭在她头上的樱花，缓缓落下。
“我不认可那个人的行为，之所以来这里向你倾诉，也是觉得如果说本家还有你能够理解我的人的话，大概只有你了。”
“！”猩影的指尖微颤，对上了凛丽认真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你的眼神，我便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在你父亲被杀，要去报仇却被阻止的那时候，那个混蛋老爹说了，‘把那只臭狸猫给你扒皮’是吧？”
“是。”
“然后他最后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反悔了对吧？”
“是，但是那不是莫名其妙的的原因，而是为了和——”
“在我看来那就是谬论！那家伙，是叫玉章吧？付出的代价和他造成的伤害根本不成正比。”
凛丽打断了猩影的话，冷冷道：“无论是谁都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难道简单一句悼念就能够盖过去吗？何况，在我看来那时候四国倾颓，真要维持稳定治安完全可以收编了四国，我们奴良组的侠义仁义作风绝对也会让那边地区稳定。”
“……”
猩影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牙才没忍住颤抖，并不是因为凛丽的话不对，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也是那么想的，所以才痛苦，因为这种想法等于是在表达对于现任首领当初决定的不满，就像是……背叛一般。
“在我看来，是他背叛了你。”
仿若是看穿了猩影的心思，凛丽轻轻开口，却直击重心，她低低笑了两声，最后归于平静，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与漠然。
“对于我而言，四国是外人，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人相比——狒狒是曾祖父的兄弟，也是你的父亲，哪怕是蓝鲤鱼大叔也是我们奴良组的一员，在我看来，他的生命也比所谓的隐神刑部狸，狸猫玉章什么的贵重多了，也比那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动乱重要，就算四国真出了乱子，那岂不是他们自己没管好自己继承人的关系么。”
“相反，作为奴良组一员的狒狒和蓝鲤鱼，还有红鲤鱼大婶和你，如果连你们都保护不了，那么奴良组的意义何在？！只为了自我陶醉的当一个所谓的侠义？为了当一个守护人类的无名英雄？又或者是当一个自欺欺人的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家人的魑魅魍魉首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不稀罕！”
“大小姐！”
“你的眼神，认同我了。”
凛丽轻轻勾起唇角，金色的双眼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透露出了醉人的魅惑，她凑到了猩影的耳边，低声浅笑。
“可惜，整个奴良组，似乎都已经被父亲的理论给洗脑了，自得其乐地成为了所谓的守护者，却看不到身边同伴的哀泣。我不介意守护人类，也不介意守护和平，然而，这一切却不能建立在我重视之人的心伤之上！我得不到他们的认同，也不觉得能够得到，哪怕是首无和黑田坊也一样——可是，猩影，你认为我错了吗？”
“……”
沉默在寂静的黑夜中蔓延，这本该是让人紧张的等待，却在银发少主笃定而自信的浅笑下，显得那么的沉静而自燃。
“不，我不认为您错了。”猩影拉下了自己的兜帽，主动露出了自己的全貌，“倒不如说，我正是这么想的。”
“那么，猩影，和我喝交杯酒吧——在我为你复仇之后。”凛丽含笑道，“不过你还要再等等，现在我的实力还太过弱小，你已经等了那么些年，应该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吧？我会带着我的百鬼，和你一起复仇！相信我吧！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啊，好。”
猩影闭上眼睛，默默这么吐出一句，感受到少女的离去，这才幽幽叹了口气。他自然是想复仇的，无论如何都想，每一次坐在这长廊上看着父亲曾经精心栽培的盆栽们，就不由得想起过去的时光，越想就越激动，属于妖怪的血液沸腾得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却在每一次看到那个身影之后冷却了冲动。
父亲的复仇明明，明明那时候他答应他的，可是到最后，死了那么多同伴，都打败了对方，结局却只是让那只狸猫回去悼念反省，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当时首领以大局为重劝服了他，他也碍于种种原因压下了内心的邪火，可是他虽然属于本家直系却并不属于核心人物，也不知道首领和另外那个人类女人以及冰丽姐之间到底是什么纠葛，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冰丽姐姐其实……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幸福。
想到那时候凛丽那结合了首领和冰丽姐的面容，猩影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异样，不仅仅是因为那容貌，更是因为，他第一次发现有人竟然能够那么理解他的内心的痛苦和不甘。
所以，这个时候，既然是冰丽姐姐的女儿亲自来找了他，他们的想法还一模一样，那么是不是可以放纵一下自己了呢？！
“呀嘞呀嘞，难怪大将说，最近大小姐的情况有点奇怪，让在下小心注意呢。”
“鸦天狗！”
“嘛，视线刚刚全被大小姐吸引了吗？你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呢。”
“……”
黑色小巧的鸦天狗举着法杖闪动着小小的翅膀，他本来就是黑色的羽毛在夜里不甚起眼，再加上他也算是老资格的一批人了，自然瞒过两个小辈的感知是轻轻松松的。
“不用这么戒备，说真的，虽然凛丽大小姐的这做法有点危险像是那个玉章，啊，不，那个混蛋狸猫完全比不上我们大小姐的一根头发丝儿，但是我也觉得大小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大小姐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领袖吧？即使是像我这样的老骨头也被激得热血沸腾，大小姐真该多一点自信，如果把这演讲搬到总宅，说不定已经收拢了一大批手下了呢！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都无妨……但是我不允许你利用大小姐来达成目的！这也是大将的意思。”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可以放纵一下自己罢了。”猩影低沉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更像是哭，反问道，“鸦天狗，如果有人杀了你的孩子或者老婆，你会沉寂下去，还是像我一样积蓄力量复仇呢？你可以原谅凶手就那么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哀悼反省，然后逍遥一生吗？！”
“……当初到底做的事对或者是错也完全说不清，所以首领才说……随便你做什么都不会追究，只要不牵扯到大小姐。”
鸦天狗暗暗叹息一声，这完全是一笔烂账，何况猩影对于冰丽的某些情愫，他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更加说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大小姐现在正属于冲动的年纪，虽然有想法很好，但是想法毕竟稚嫩，还是需要多加把控更好，不能让她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如同当初的玉章一样。
事实上，首领这么说，也暗示了，哪怕猩影对他的违约怀恨在心刺杀于他，也不会追究，不过，猩影是这种人吗？他们这些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人，再也清楚不过了。
“啊，我不会牵扯到凛丽的，毕竟……”
毕竟，那个孩子也是我小心呵护长大的啊！
不管被撩了的猩影心中的滋味是如何的五味陈杂，但是凛丽心中还是很爽快的。
从小因为是女孩子，她被妈妈还有混蛋老爹要求了不少淑女的礼仪，但是那些东西对于未来的奴良组四代目来说有用吗？难道她要用这种东西折服百鬼？开什么玩笑！
还有，这绝对不是她多心，什么外表温柔可爱日常治愈系，什么外柔内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实是明知道自己派不上用场还上去添乱），还有温和开朗待人大方，会为人着想热情等等这类的典型的日式小女人似的小女生……真的不是指家长加奈吗？！哦，对了，现在还要加上家长思奈。
自从在MP4里看了滑头滚孙子蠢爹的愚蠢表现，看到了让她神烦的像是思奈的加奈，还观摩了一番曾祖父怎么撩到公主曾祖母，爷爷怎么狂放中带着贵族气质之后，凛丽就觉得自己的老爹比起前两任前辈来说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何况，之后她又认识了坂本君这种高逼格的人物，又早就认识了银桑这种表面看上去懒散废柴实际上温柔体贴有原则，不惜一切守护同伴家人的存在之后，更是对自家愚蠢的老爹失望透顶。
虽然大妖怪的风气似乎一向比较糜烂，比如四国的那只大狸猫貌似就有八十几房妻子，但是他们奴良家不是应该是代代情种的传统吗？
说真的，凛丽觉得如果老爸这种情况，若是真爱那个人类女人，简单，娶了家长加奈，哪怕思奈弱到爆，那她也是奴良组正经的大小姐，说不定就能够走后宫漫的路线名正言顺用爱收服了大家呢？
混蛋老爹若是不爱那个人类女人爱的是妈妈，那么更简单，妈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又坚强一心为了爸爸着想，真心是要往东不往西，打架都是不要命挡在父亲面前的类型，珍惜这个好女人就守着妈妈和她这个帅气美丽强大的女儿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把她和思奈一起弄到了这个世上，膈应人呢！
好吧，她承认，撇去身份问题和实力问题，思奈其实并不讨人厌，对方还是个圣母到竟然想获得她承认的天真的家伙——然而她奴良凛丽像是那种善良到可以原谅这种事情的家伙吗？！
所以，就身份上的问题而言，她们不可能共存。
那个白痴老爸想着什么两个女儿和平共处，还把人接到家里来什么的，只要她还在这个家一天，那就不可能！
没错！这是原则问题！
“凛丽？！你的眼神……很危险啊……”
“嗯，抱歉，小小走神了一会儿。”
“……”
猩影嘴角一抽，若不是他熟知凛丽的性格，看到那个眼神还以为是在问他“顺从或者死”呢，到底刚刚凛丽想到了什么啊！不过，明明知道凛丽并不像是现任总大将那样精神分裂（并不），但是他还是觉得一阵神奇，虽然凛丽大小姐并不会像她父亲那样完全是两个人，但是性格上的变化也是挺明显的。
“不过，似乎两者的状态越来越接近了。”
“正常，毕竟比起父亲那样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脉，我和祖父一样，差不多算是半妖吧！无论是人类形态还是妖怪形态又都是我自己，正在二合一中。”
想必不久也能去自己小学同学打工的那家店里吃东西了。
凛丽是仗着初中除了思奈几乎没有人认识她，就算是认识也不熟才敢直接以另一个形态上初中的，反正女生发育比男生早，她这个身材也不过火，但是最近她还是没有去以前同学打工的甜品店里，毕竟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一个假期长了像是3年，等再过段时间，大家感觉“都是初中生了变化大是正常”的时候，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既然都说出来了，那么我也不妨直言。”
凛丽淡定地把玩着自己银色的发尖，偶尔吹落几片俏皮的搭在她头上的樱花，缓缓落下。
“我不认可那个人的行为，之所以来这里向你倾诉，也是觉得如果说本家还有你能够理解我的人的话，大概只有你了。”
“！”猩影的指尖微颤，对上了凛丽认真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你的眼神，我便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在你父亲被杀，要去报仇却被阻止的那时候，那个混蛋老爹说了，‘把那只臭狸猫给你扒皮’是吧？”
“是。”
“然后他最后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反悔了对吧？”
“是，但是那不是莫名其妙的的原因，而是为了和——”
“在我看来那就是谬论！那家伙，是叫玉章吧？付出的代价和他造成的伤害根本不成正比。”
凛丽打断了猩影的话，冷冷道：“无论是谁都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难道简单一句悼念就能够盖过去吗？何况，在我看来那时候四国倾颓，真要维持稳定治安完全可以收编了四国，我们奴良组的侠义仁义作风绝对也会让那边地区稳定。”
“……”
猩影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牙才没忍住颤抖，并不是因为凛丽的话不对，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也是那么想的，所以才痛苦，因为这种想法等于是在表达对于现任首领当初决定的不满，就像是……背叛一般。
“在我看来，是他背叛了你。”
仿若是看穿了猩影的心思，凛丽轻轻开口，却直击重心，她低低笑了两声，最后归于平静，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与漠然。
“对于我而言，四国是外人，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人相比——狒狒是曾祖父的兄弟，也是你的父亲，哪怕是蓝鲤鱼大叔也是我们奴良组的一员，在我看来，他的生命也比所谓的隐神刑部狸，狸猫玉章什么的贵重多了，也比那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动乱重要，就算四国真出了乱子，那岂不是他们自己没管好自己继承人的关系么。”
“相反，作为奴良组一员的狒狒和蓝鲤鱼，还有红鲤鱼大婶和你，如果连你们都保护不了，那么奴良组的意义何在？！只为了自我陶醉的当一个所谓的侠义？为了当一个守护人类的无名英雄？又或者是当一个自欺欺人的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家人的魑魅魍魉首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不稀罕！”
“大小姐！”
“你的眼神，认同我了。”
凛丽轻轻勾起唇角，金色的双眼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透露出了醉人的魅惑，她凑到了猩影的耳边，低声浅笑。
“可惜，整个奴良组，似乎都已经被父亲的理论给洗脑了，自得其乐地成为了所谓的守护者，却看不到身边同伴的哀泣。我不介意守护人类，也不介意守护和平，然而，这一切却不能建立在我重视之人的心伤之上！我得不到他们的认同，也不觉得能够得到，哪怕是首无和黑田坊也一样——可是，猩影，你认为我错了吗？”
“……”
沉默在寂静的黑夜中蔓延，这本该是让人紧张的等待，却在银发少主笃定而自信的浅笑下，显得那么的沉静而自燃。
“不，我不认为您错了。”猩影拉下了自己的兜帽，主动露出了自己的全貌，“倒不如说，我正是这么想的。”
“那么，猩影，和我喝交杯酒吧——在我为你复仇之后。”凛丽含笑道，“不过你还要再等等，现在我的实力还太过弱小，你已经等了那么些年，应该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吧？我会带着我的百鬼，和你一起复仇！相信我吧！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啊，好。”
猩影闭上眼睛，默默这么吐出一句，感受到少女的离去，这才幽幽叹了口气。他自然是想复仇的，无论如何都想，每一次坐在这长廊上看着父亲曾经精心栽培的盆栽们，就不由得想起过去的时光，越想就越激动，属于妖怪的血液沸腾得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却在每一次看到那个身影之后冷却了冲动。
父亲的复仇明明，明明那时候他答应他的，可是到最后，死了那么多同伴，都打败了对方，结局却只是让那只狸猫回去悼念反省，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当时首领以大局为重劝服了他，他也碍于种种原因压下了内心的邪火，可是他虽然属于本家直系却并不属于核心人物，也不知道首领和另外那个人类女人以及冰丽姐之间到底是什么纠葛，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冰丽姐姐其实……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幸福。
想到那时候凛丽那结合了首领和冰丽姐的面容，猩影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异样，不仅仅是因为那容貌，更是因为，他第一次发现有人竟然能够那么理解他的内心的痛苦和不甘。
所以，这个时候，既然是冰丽姐姐的女儿亲自来找了他，他们的想法还一模一样，那么是不是可以放纵一下自己了呢？！
“呀嘞呀嘞，难怪大将说，最近大小姐的情况有点奇怪，让在下小心注意呢。”
“鸦天狗！”
“嘛，视线刚刚全被大小姐吸引了吗？你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呢。”
“……”
黑色小巧的鸦天狗举着法杖闪动着小小的翅膀，他本来就是黑色的羽毛在夜里不甚起眼，再加上他也算是老资格的一批人了，自然瞒过两个小辈的感知是轻轻松松的。
“不用这么戒备，说真的，虽然凛丽大小姐的这做法有点危险像是那个玉章，啊，不，那个混蛋狸猫完全比不上我们大小姐的一根头发丝儿，但是我也觉得大小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大小姐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领袖吧？即使是像我这样的老骨头也被激得热血沸腾，大小姐真该多一点自信，如果把这演讲搬到总宅，说不定已经收拢了一大批手下了呢！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都无妨……但是我不允许你利用大小姐来达成目的！这也是大将的意思。”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可以放纵一下自己罢了。”猩影低沉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更像是哭，反问道，“鸦天狗，如果有人杀了你的孩子或者老婆，你会沉寂下去，还是像我一样积蓄力量复仇呢？你可以原谅凶手就那么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哀悼反省，然后逍遥一生吗？！”
“……当初到底做的事对或者是错也完全说不清，所以首领才说……随便你做什么都不会追究，只要不牵扯到大小姐。”
鸦天狗暗暗叹息一声，这完全是一笔烂账，何况猩影对于冰丽的某些情愫，他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更加说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大小姐现在正属于冲动的年纪，虽然有想法很好，但是想法毕竟稚嫩，还是需要多加把控更好，不能让她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如同当初的玉章一样。
事实上，首领这么说，也暗示了，哪怕猩影对他的违约怀恨在心刺杀于他，也不会追究，不过，猩影是这种人吗？他们这些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人，再也清楚不过了。
“啊，我不会牵扯到凛丽的，毕竟……”
毕竟，那个孩子也是我小心呵护长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