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贤德妃 > 138.0802二更

138.0802二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 晋江首发, 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苏培才满八岁, 正是活泼爱动的时候, 跟苏舒燕的性子最像, 本来他是要跟洪二奶奶同车的,却固执地非要跟姑姑一块儿, 少奶奶拗不过便由了他。

    马车中, 苏舒燕道:“嫂子听说我要去山庄, 便也动了念,正好我三哥不得闲相陪, 于是叫二哥代劳了,他们一家子趁势也出来消遣消遣。”

    西闲道:“伯母如何没有同行?”

    苏舒燕道:“母亲嫌坐马车又颠簸又闷,恰有二嫂子陪着, 便没有来。”

    西闲道:“伯母不去,只我们小辈的去受用,倒是让我觉着于心不安。”

    苏培在旁听到这里,便插嘴道:“林姐姐,你说话真好听, 比姑姑强上百倍。姑姑聒噪的很, 常常吵的我脑仁疼, 你的声音像是百灵鸟, 怪不得三叔看上你呀。”

    猝不及防, 西闲蓦地脸热。

    苏舒燕忍着笑, 在旁挥手打了苏培一下:“臭小子, 吃里扒外,见色忘义,你要奉承她,也不用踩着我呀!枉我平日对你那么好,以后有好吃的,你还指望我惦记着你呢!”

    苏培巧舌如簧:“姑姑,我错了,只是我母亲说要对林姐姐客气些,我一时奉承的忘了形,其实你也没那么聒噪,林姐姐是百灵鸟,姑姑也算是……黄鹂鸟了。”

    苏舒燕听了这个,才略得意:“这还差不多。”

    苏培偷笑:“我上次见过一只黄鹂,也不知吃了什么,毛都蓬松起来,肥嘟嘟的,可不正跟姑姑一个样?”

    苏舒燕气的把他摁倒,狠狠地打了几下,这小子大声求饶,引得外间苏霖卿来问发生何事,见他姑侄玩闹,才笑说:“别闹得太狠了,叫林姑娘看着笑话。”

    两人才方停战,苏舒燕望着西闲气定神闲的模样,本要说两句打趣的话,不过是跟苏霁卿有关的的,只因见苏培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知道这小子会学话,生恐他传了出去,于是难得的安分守己。

    马车出城,足足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汇碧山脚下,苏培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此刻叫道:“姑姑,那边好多人。”

    苏舒燕立刻也扑了过去往外张望,果然见上山的路口上停着数不尽的马车,只是车马虽多,却井然有序,毫不慌乱,细看,原来是汇碧山庄的人在安排指引。

    他们的马车还未靠前,便也有汇碧山庄的下人走上前来导引,外间苏霖卿报了姓名,那小厮笑着行礼:“原来是苏公子,请这边来。”

    里头苏培回头对林西闲道:“自打姑姑说要来,我父亲早早地便来定了房,因这会子正忙,差一点就订不到呢。”

    苏舒燕拧着他的腮道:“偏你这猴儿知道的多。”

    马车停妥当后,众人下车,女眷们复又乘了山庄的轿子,迤逦往上。

    西闲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心中不安,但见苏舒燕兴高采烈,她便也只随着坐了。

    幸好这上山的石阶路并不算太长,不多时便进了汇碧山庄的门楼,轿子方停,大家下了轿子,一起作伴往内。

    这会子,洪少奶奶便把儿子苏培叫了过去,苏霖卿同山庄的接引使者在前,其他丫鬟小厮等跟在后头,苏舒燕便挽着西闲的手,趁机悄悄说道:“本来三哥也要一起来的,我看他的意思也很想来,毕竟许久没见你了……只是母亲说这会子不适合私下见面,于是才换了二哥,你是不是觉着失望啊?”

    西闲不回答,只是暗暗用了三分力,在苏舒燕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苏舒燕哎吆一声,撅着嘴道:“没良心的,人家怕你失望,才跟你说句贴心的话,反拧我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西闲笑而不语。

    山势蜿蜒而上,几人一路浏览汇碧山庄景致,果然见亭台雅致,林木繁盛,冷飒凉爽,宛若世外桃源,又似龙王之宫,跟山下简直两个世界。

    不知不觉到了下榻之处,那小厮道:“爷们都是在甘醴峰,姑娘奶奶们则是在乘云峰,若是似爷这样携带家眷的,是在语冰峰,苏爷想如何安排?”

    苏霖卿回头看了看,苏舒燕笑道:“哥哥别管我们,只管带了嫂子去。我们也自在些。”

    苏霖卿正有此意,便笑应了。苏培嚷嚷道:“我要跟着姑姑。”

    洪少奶奶拉住他,笑斥道:“那边都是小姐太太们,哪里容得下你?再这样缠闹,下次绝不带你出来了。”小孩子遂跟着两个人去了。

    这边儿自有乘云峰的两名侍女来接了苏舒燕跟西闲入内,却见里头的景致又跟外间大不同,一色白墙青瓦,飞檐斗拱,大有水乡韵致,又似神仙之境。

    苏舒燕先赞了声,又对西闲道:“我想他们这几个地方,分男女居处,这建筑一定也是不同的,可不知那甘醴峰跟语冰峰又是怎么样的景致。”

    西闲笑道:“你又来了,得陇望蜀。这里就已经很好。我看了这里已经足够,别的地方也无心再赏玩了。”

    苏舒燕也笑:“得陇望蜀,人之常情嘛,又不是单我这样。”说着便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两转,叹道:“早知道这儿如此受用,我早就来了。”

    西闲道:“留神脚下。”

    苏舒燕笑着转身:“叫你来的时候你还推搪呢,得亏是来了吧?这次你还不感激我?”

    她只顾得意忘形,不料旁边院子里有几个人走了出来,苏舒燕转身不迭,正好撞着其中一人。

    那女子被撞的踉跄,幸而给丫鬟扶住,苏舒燕忙道:“对不住……”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挥手打了过来:“混账东西,乱窜什么!”

    眼见苏舒燕要挨一巴掌,手臂却给人用力一拉,她身不由己后退,堪堪避开了那女子打过来的耳光。

    原来是西闲见势不妙,早疾步走了过来,正好拉开了苏舒燕。

    苏舒燕虽知道自己理亏,但万万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地竟然动手,一时也生了气:“你干什么就打人?”

    话音未落,人又给西闲拉了一把。

    而那女子身边的人呵斥道:“哪里来的毛丫头,这样不知体统,敢冲撞嘉昌县主!”

    西闲早看出这女子盛气凌人,来头不小,忙屈膝行礼:“请息怒,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向县主赔礼了。”暗中又拉扯苏舒燕的袖子。

    嘉昌县主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太子妃贤良,很得皇帝青眼,连带她的娘家也沾了光,嘉昌县主原本是太子妃的堂妹,特封为县主。

    苏舒燕虽不高兴,但一来自己理亏在先,二来对方身份特殊,倒是不好得罪,于是也随着西闲行了一礼。

    嘉昌县主打量着林西闲,先前西闲拉开了苏舒燕,让县主耳光落空,惹得她心中很不悦。

    可见西闲身姿娉婷,容貌出众,且又和颜悦色,气度大方,倒是猜不到她的来历,也不好再动手,便哼道:“你又是谁?”

    西闲还未回答,嘉昌县主旁边一个女子突然凑近,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嘉昌县主双目微睁,却是看向旁边的苏舒燕。

    西闲两人正不知如何,嘉昌县主笑道:“有趣,真是什么人也能来汇碧山庄了。”

    她口吻中的鄙薄之意甚浓,苏舒燕到底年轻气盛:“你说什么?”

    嘉昌县主笑看着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不自量力想要攀镇北王高枝儿的那个……就你这副尊荣,也敢痴心妄想,哼!你还有脸出来,闹出那样大的笑话,若我是你,早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死了。”

    苏舒燕虽伶牙俐齿,但这件事毕竟是她情窦初开的一宗心病,听嘉昌县主句句带刺,一时又急又气,窘疼交加,眼泪都将逼出来了。

    却突然听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温和响起,说道:“县主这话未免不大妥当,此事原本是太子殿下误办所致,殿下为此亲自数次向苏伯父致歉,唯恐怠慢了苏伯父且伤及了燕妹妹的闺誉,太子行事谨慎,心存仁厚,县主却背地里如此大放厥词,不怕对太子的清誉有损吗?”

    嘉昌县主原本趾高气扬,突然听了这句,顿时语塞:“你、你胡说什么!”

    “我何尝胡说了?”西闲仍慢条斯理,含笑道:“还是说,县主这样说,便是太子的意思?倘若太子觉着先前没有错办,那此后对苏家的致歉岂非也是冤枉?回头我们也好让苏伯父向太子请罪呀。”

    这简单的两句话,却仿佛重重的耳光,掴在了嘉昌县主的脸上。太子赵启最重声誉,假如西闲等回去真的告诉了苏郎中,再传到太子耳中……岂非弄巧成拙?

    嘉昌县主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自然不是太子的意思,只是我、我自己随便乱说的罢了。”

    西闲微笑:“这种话怎好乱说?可知对一个女孩子而言,闺誉是等同性命般重要,县主这样的身份,委实不该信口开河才是。”

    嘉昌县主咬牙切齿,偏无可奈何,只哼了声,拂袖欲去。

    西闲却道:“县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嘉昌县主跟众人止步回头,西闲道:“先前我们冲撞了县主,已经致歉。既然县主承认自己乱说了话,是不是也该向燕妹妹致歉呢?这样才能以正视听呀。”

    嘉昌县主的脸色,就像是生吞了一只青蛙,她鼓着双眼,直直地瞪视着西闲,西闲的神情却仍淡淡然的,但偏是这淡然之中,透出了令人为之动容的坚决笃定。

    半晌,嘉昌县主终于向着苏舒燕道:“苏姑娘,我方才、纯是胡说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从方才西闲开口直到现在,苏舒燕睁大双眼,简直不能相信。

    等嘉昌县主一行人灰溜溜离开之后,苏舒燕才如梦初醒,她抓住西闲,满目震惊跟感激,却说不出一个字,只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两人一块儿进前方院子去了。

    而就在众人都离开后,从小院对面的一棵合抱的大树下,缓缓地走出一道长身玉立的高挑身影。他凝视着西闲跟苏舒燕进门的院落,突然纵身一跃,龙行鹤翔,也随着消失在门口不见了。

    苏舒燕吃惊之下,生恐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怕苏霁卿有个什么,当即顾不得再多想就飞奔进屋子里去,门口的丫鬟阻拦不及,只忙忙地叫:“姑娘来了。”

    上房的里屋之中,朱夫人坐在椅子上,苏霁卿立在她身前,两个人都寂然无声,只是神情各异,朱夫人是愁眉不展一脸忧愁无奈,苏霁卿却眼中透着震惊跟不快,满面懊愠不加掩饰。

    见苏舒燕突然跑了进来,苏霁卿回头看她一眼,拂袖出门去了。

    苏舒燕只来得及叫道:“三哥……”苏霁卿一言不发,匆匆地走的不见踪影。

    只有朱夫人默默说道:“不要去理他,叫他去吧。”

    苏舒燕忙跑到朱夫人身旁:“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过三哥哥这样生气。”

    朱夫人望着她,勉强一笑:“你又怎么着急忙慌地来了,都听见了什么?”

    苏舒燕在朱夫人身边坐了,问道:“就正好听见三哥哥叫嚷什么‘使不得,不答应’之类,母亲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朱夫人抬手抚过女儿的发鬓:“没什么,不跟你相干,你不必问。”

    苏舒燕着急起来:“哥哥的事怎么会跟我不相干?母亲倒是快说呀。”

    但任凭苏舒燕如何催促,朱夫人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横竖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我还以为林家会留你呢。”

    苏舒燕答道:“原来小贤也得了娘娘的赏赐,今儿去东宫谢恩,我等了她半天还没回来。”

    朱夫人倒是不觉着吃惊,只问道:“林姑娘得了什么赏赐?”

    苏舒燕道:“两朵金花,还有一串海珠,她嫂子说有颗颗拇指大小。我还猜是不是其他府里的女眷们也都得了呢。”

    朱夫人笑道:“只怕别人没有,独独给了你们两个呢。”

    苏舒燕诧异:“这是为什么?”

    “不过是太子妃喜欢你们两个罢了。”

    “那为什么给我跟给小贤的东西还不一样?”苏舒燕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朱夫人打量着她天真烂漫的脸:“这个自然是娘娘的心意。”

    苏舒燕眼珠一转:“那母亲你觉着,太子妃更喜欢小贤,还是更喜欢我?”

    朱夫人道:“自然是更喜欢你啦。”

    “我可不信。”苏舒燕回想那日跟嘉昌县主打架时候的情形,不禁喃喃道:“大家好像都喜欢小贤。”

    朱夫人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苏舒燕却又笑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来,迟早晚她是我们家的人,我却在这里说些,好没意思。”

    朱夫人听着,神情微妙地僵了一下。

    给朱夫人引开,苏舒燕一时忘了再追问苏霁卿的事,且又知道母亲不肯说也不便勉强,大不了就直接去问哥哥。

    于是在离开夫人上房后,苏舒燕便径直去找苏三公子,谁知府内下人道:“三爷方才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

    “这不知道,是自己骑了马走的。”

    苏舒燕无法,只好怏怏地先回房去,一路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让三哥哥那样的人也能大发雷霆呢。”又想:“林姐姐在东宫干什么,这半天还不回来?”

    东宫之中,西闲拜过了太子妃,太子妃和颜悦色,甚是殷切,又留她中饭。

    西闲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便如此,忙起身称辞,太子妃也并不勉强,只嘉许了几句,又特意吩咐派人护送她回府。

    西闲家里并没有马车,这次来只是雇了一辆车驾,随身带着一个丫头。

    原本西闲有个贴身的丫头叫做杞子,只在于青青掌家后,为节省,便遣散了几个奴仆,把西闲的丫头调到夫人身边,只叫西闲的奶娘负责照料她一应起居,幸而西闲是个懂事的,自也能干,一向倒也仍旧过得。

    今日因出门,杨夫人特意把这大丫头杞子又拨给她,免得姑娘独自出门,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都没有,不仅失礼于自己,更加失礼于他人。

    杞子陪着西闲在车内坐着,等车拐出了东宫长街,杞子才松了口气,道:“姑娘,太子妃娘娘可真是一团和气的很,对姑娘也是真的好呢。”

    西闲一笑,实则心里明白的很,皇家的恩惠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赐给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得了他们的一样东西,往往意味着也要付出更多。

    只是西闲虽隐隐担心这个,一时却也想不明白,自己以及整个林家,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来说有什么可利用的。也许……除了跟嘉昌县主有关外,还是因为苏家的原因?

    正胡思乱想中,突然听外头押车的内侍喝道:“快,快先避让,是王爷殿下的车驾。”

    亦有路上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嚷嚷:“快快靠后,已经过来了!”

    西闲也不知是哪个王爷,只觉着马车忙不迭地往路边上紧着靠,然后就悄悄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

    一听这马蹄声,西闲已经明白来者何人,在京城的长街上也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疾驰,引得路人纷纷然自发回避,想来除了那位横行无忌的镇北王爷,再无别人。

    一念至此,西闲竟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似乎那马蹄声都踩在了她的心头,让人不安。

    下意识地几乎屏息静气,生恐呼吸声大了点会引出什么不期然来。

    杞子却正好奇,悄悄地问:“是哪一位王爷?”掀起车帘子就想张望,西闲忙拉住她的手:“不可造次。”

    这一会儿的功夫,那惊雷似的马蹄声从远及近,又飞快地掠了过去。听声音,足有十数匹似的。

    等马儿过了后,两侧垂首避让的路人们才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有人道:“果然不愧是镇北王爷,真是好相貌神采,好威风呀。”

    也有人说道:“那当然啦,能打败北蛮的,当然得是天神一样的人物。”

    出乎意料,西闲还以为镇北王这样大张旗鼓的扰民,会引发百姓们的抵制责骂呢,没想到竟都是赞美他的话。

    也许,大家对于能够保家卫国打胜仗的“战神”王爷,内心的宽容度跟敬仰度都会无限扩大。

    平心而论,假如赵宗冕跟西闲没有那种私底下的瓜葛,也许此刻的西闲也会献上自己的敬仰之意,只可惜……

    而杞子也因为听见了外头众人对镇北王的议论,竟不住地惋惜:“姑娘方才怎么拉住我了,也好让我看看镇北王是什么样儿的呢。”

    西闲道:“不过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罢了。又不是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