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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傻荷姐儿, 进学哪有不累的, 这世间最苦的就是做学问了。”

    新明宣长得越来越高大了, 模样很像父亲。

    “……那么累的话,就多歇歇……”新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

    他是家里的庶长子,父亲经常教育他要做弟妹的榜样, 本来天资就不聪颖,又怎么敢私自休息呢。新明宣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有接话, 果然还是童稚可爱的孩子, 一听说累就想着休息。

    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丫头、小厮穿过开满月季花的青石小径。阳光照进整个新府大宅, 明亮又温暖。

    “荷姐儿,要喝乳鸽汤吗?”出了「德惠苑」大门, 新明宣便蹲下来和她说话。

    新荷一愣,忙摇手道:“不喝, 那是母亲专门为你熬的, 我可不敢背着她偷喝。”

    “你不说, 我不说, 没人会说的。”说罢,他又回头重复了一句, 问道:“是不是?”

    “是。”跟在后面的下人们齐声说道。

    “你看……”新明宣语气里满是诱哄,他生下来就养在秦氏身边, 后来又有了妹妹。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他是真心的疼爱她。

    新荷苦笑不得, 只得说道:“哥哥这样太没诚意了, 要是真的喜欢荷姐儿,就自己熬了汤送来,我一定喝。”

    “好,荷姐儿,哥哥下次一定亲手熬给你喝。但是,这次你可以先喝母亲熬……”

    他的话还没说话,小姑娘就一溜烟儿跑远了,远远的还有话传来:“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荷姐儿,你慢点,小心摔了。”新明宣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忙回头指使云朵、云玲道:“还不赶紧去追你们主子,仔细出了事。”

    “是,大少爷,奴婢们这就去。”两人匆匆行了礼,就去追新荷。

    个子小小的,跑的倒挺快,新明宣好笑的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直到看不到小姑娘的身影了,才领着小厮往府里的学堂走去。

    云朵在假山后面发现了新荷,她抚着胸.口跑得直喘气:“姐儿为何跑如此快?”

    “不跑快点的话,哥哥是真的会让我喝乳鸽汤……”虽然,这也算她自作自受。

    “大少爷是真……疼姐儿。”云玲也气喘吁吁从后面追了过来。

    三人原地不动歇了一会,便往莲苑的方向走去。新荷跑了一阵,额头上都是汗,中衣贴在身上也黏腻腻的不舒服。

    路上,她吩咐云玲:“待会回去之后,你去小厨房让他们做些热的山楂鸡蛋糕给四叔送去,这是开胃的,他吃这个好。另外再熬点补身体的汤一并送去。”

    云玲“嗯”了一声,点头答应。

    一到莲苑,新荷就打发云朵去安排人烧了热水来,她要洗个澡。

    顾望舒连吃了几剂药明显觉得自己好些了,又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便让虎子扶着他到院子里坐会。

    想起今天早上吃的白面馒头,虎子心里就高兴,还真别说,这好米好面的伺候着,身上就是有力气。他在院子里支棱起木棍,趁着这大太阳,准备把被褥都晒晒,屋子里潮湿阴冷,不经常晒,到了夜里都不保暖。

    “刘大夫这医术还真是高明,昨天夜里听着主子的咳嗽声就少了……”

    顾望舒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回了一句,“他素来丹青妙手,这小小病症自然不在话下。”

    “四爷在吗?”

    “也是……”虎子才要往下说,一抬眼看见嫡小姐身边的丫头走了过来,忙迅速摊好手中的被子,迎了上去:“在在在……”

    他抬眼去打量云玲,只见她上身穿着藕荷色长比甲,下身是同色系的马面裙。耳朵上戴了银耳坠。模样秀丽、端庄,长得可真好看。

    云玲对着虎子点了头,径直走到顾望舒的面前,行了礼:“四爷,大小姐让奴婢给您送了山楂鸡蛋糕和山参炖仔鸡,这些都是开胃,补气血的,四爷身体不好,应该多吃些。”

    顾望舒看了她一会,让虎子收了,开口说道:“回去谢谢你家主子,以后不必再这样了。”

    他不想和新家再有过多的牵扯。只是那个孩子……在他尝尽世间恶意时,却给他送来他想都不敢想的温暖。但孩子终究都是没长性的,也许只是觉得新鲜,如果过几日她倦了烦了……那他这里,她估计一趟都不会再来。

    如果这温暖在他习惯后又突然消失……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主子说过,都是一家人,您是她的四叔,照顾您是应该的,不必客气。”

    云玲没料到他会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顿了顿,勉强开口解释。四爷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心里有些为姐儿不值。

    “如果没事的话,那奴婢就告退了。”云玲把手里的食盒交给虎子,转身就要走。

    “我送送你吧。”

    “不必,吃食还是热的,服侍你家主子吧。”

    “……”虎子伸手摸了摸手中印雪中腊梅的白色瓷质食盒,果然是热的,再抬头去看云玲,人已经走远了。

    “四爷,趁热吃吧,这都是好东西……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很大益处。”他把食盒一打开,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顾望舒沉默良久:“去拿碗筷过来吧。”

    虎子“嗯”了一声,进了西次间,他脚步轻快,并没注意到主子瞬间黯淡下来的表情。

    云玲回到莲苑的时候,新荷穿着樱红色无袖的对襟褙子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

    “四叔怎么样了?病可好些了?”

    “……好多了……姐儿不必挂心。”她说着话就进了屋,准备拿棉布再给她擦下头发,风寒刚好,别再着凉了。

    新荷对自己大丫头些微淡漠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什么。

    过了两日,新明维的生辰到了。

    新家两房都聚到了“念慈苑”,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新老太太抱着孙子正逗他玩,两岁的胖小子咿咿呀呀地同祖母说着话,要去拽她发髻间插的碧玉簪子。

    胖小子收到的生辰礼物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新老太太信佛,便送了一本手抄的《金刚经》,寓意是让孙子多多添加智慧。新德泽送了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他是进士出身,自然也想让自己侄子走科举的道路。秦氏则送了一对刻富贵祥云的金手镯,新明宣送的是一块玉佩,成色很好。新荷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命锁,李氏面带笑容的一一都收了。

    按照惯例,到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菜肴准备的极其丰盛,东坡肉、糖醋里脊、清蒸鲈鱼、小鸡炖蘑菇、蒸糯米丸子、红烧茄子……坐十多人的大圆桌摆的满满当当。新荷坐在母亲的身旁,小口喝着她刚给自己盛的燕窝汤。

    李氏照看着大儿子新明扬吃饭。小儿子还在吃母.乳,这时候已经知道饭菜香甜了,看见便急的流口水,被丫头抱到了一边。

    新明宣紧挨着新荷坐,看小姑娘一直低头喝汤,就挑选她喜欢的菜肴各给夹了一些,放到她面前的碟碗里。

    “谢谢哥哥。”新荷小声道谢。

    李氏刚巧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笑道:“宣哥儿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疼惜妹妹了。”

    新老太太在主位上坐着,闻言看了一眼肖像儿子又恭谨孝顺的的庶长孙,点了点头:“宣哥儿如今的确有出息,是举人老爷了。要再加把劲,给祖母考个进士回来,好不好?”

    “是,祖母,孙儿一定努力。”新明宣被夸的俊脸微红。

    “好孩子,多吃些饭。”

    新德泽和秦氏相视一笑,老太太一向对庶出的孙子不怎么上心,今日难得夸一次宣哥儿,他们心里也跟着高兴。

    李氏心里却是一堵,她本来是想借着新明宣讽刺秦氏生不出儿子,没想到被老太太截了话,大房还间接被夸赞了。

    新德育对这个年纪轻轻便考上举人的大侄子也是从心眼里喜欢,他开口道:“宣哥儿一向努力进取,前程一定不可限量,以后还得多加照拂你的两个弟弟。”

    “谢二叔夸奖。”

    李氏不满地瞪了夫君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小儿子新明维不知为了什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吓了一跳,赶紧去丫头怀里抱他。哄了好一阵才哄好。

    新老太太年纪大了,一顿饭吃下来就有些精神不济,新德泽两兄弟体恤母亲,饭后略坐了会,便各领着家眷告退了。

    新荷向母亲秦氏眨了眨眼,留了下来,她紧走了几步,到了老太太面前,亲亲热热的喊她:“祖母……”

    “荷姐儿,你怎么没跟着你母亲回去?”新老太太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嫡孙女,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发。

    “我看祖母很是疲惫,便想着留下给你捶捶肩。”她几步就转到新老太太身后,给她捶肩捏背,颇为像模像样。

    “好孩子,都知道孝顺祖母了。”

    “瞧瞧,这嫡亲的孙女就是不一样,时时刻刻都能惦记着您。”秀梅话语俏皮,逗得新老太太嘴角翘起。

    “就你会说话。”

    “老太太这次可真是谬赞了,这新府的人谁不知道我嘴笨,只是爱说实话罢了。”

    “对,这府里上下就属你老实。”新老太太笑着揶揄。

    绣芝手里端着一碟枣泥桃花酥从庭院走了进来,随手放在离新荷最近的茶几上,“姐儿,来吃这个,是你喜欢的,仔细累着手,让奴婢来。”

    阵阵浓郁的枣香袭来,新荷不自觉便抬头去看,白色的瓷盘里放着粉色如桃花形状的糕点,精致极了,她下意识就咽了口水,偏偏还嘴硬:“孝敬祖母是应该的。”

    只是,这咽口水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响亮,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笑作一团,新老太太更是笑得弯下腰来。她摆了摆手:“去吃吧,馋猴,就是给你准备的。”

    “还是祖母最好。”新荷对于自己这种见了糕点就不自觉的反应,也觉得丢人,掩饰性地拍了新老太太马屁。

    母女俩说笑了好大一会,眼瞅着天色晚了,秦氏亲自为女儿净了手、脸……安顿着睡下了,才领着人出去。

    “姑娘,奴婢刚让人打听过,大老爷这会还在书房,我们要不要去请……”采风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称呼也是习惯了,私下里便一直没有改口。

    “不用了,人在心不在又有什么意思。”

    采风看了眼失意落魄的主子,忍了忍,终究没有说话。

    乳母许氏顿了顿,开口说道:“姑娘,为什么不去请老爷?算日子今晚是该歇在您房里的,难不成还便宜了那下贱的小娼妇吗?”

    “许妈妈……”秦氏欲言又止。

    “这深宅大院里,能留住人、才是最重要的,谁还管心不心呢?”许氏语重心长地拉住她的手,“夫君的恩宠才是一个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秦氏愣了愣,这些话临出嫁时母亲是和她说过的,只是她从未在意。这种为了生活去和侍妾争夺夫君宠爱的日子,她不屑也不愿。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心底终归是有些真心的。正因为如此,她这心里才纠结着难过。

    乳母说的她如何不明白呢?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荷姐儿还小呢,难不成要让她以后的日子受李姨娘的眼色过活……”

    许氏的这句话像冬日的冷风一样,凉透了秦氏的心窝。是呀,她不争不抢可以,但是女儿怎么办……

    也罢,真心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无论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应该为女儿的以后着想。

    晚风吹过,秦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涩声开口:“去请老爷吧,就说正房准备好了他喜欢吃的酒菜,让他处理完公务早点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采风欣喜地行了个礼,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这样做就对了。”许氏宽慰道。

    天刚大亮,云朵便服侍着新荷起床了。新家的规矩是每日清晨子女先给父母请安,然后再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只是,新老太太年纪越来越大,迷上了佛学。还因此,专门在她的院里盖了个小佛堂,供日常的念经拜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