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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残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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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棋下午在兆新,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苏画,想到林暮雪今天的遭遇,他觉得应该告诉苏画,去安慰一下她。

    当苏画听完秦棋的话,回到办公室就给林暮雪去打电话,可是电话关机。

    苏画担心这个急性子会出事,把手边的工作都撂下了,直接跑回了水语花苑。

    她敲林暮雪家的门,却半天没回音,她急了,在外面叫:“林暮雪,你给我开门,快开门!”

    一会儿,门被拉开,林暮雪睡眼朦胧,懊恼无比:“干嘛干嘛哪,失火啦?我刚睡着,真是……”

    苏画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指头点向她脑门:“你吓死人知不知道?干嘛死不开门,还关手机?”

    林暮雪嘟嘟囔囔地往屋里走:“我怎么就吓死人了,不就是想睡个安稳觉吗?”

    也不管苏画还在,她又往床上爬,苏画叹了口气,今天被她这一折腾,反正也没心思工作了,干脆也脱了鞋和外套爬到床上,推林暮雪:“往那边睡睡。”

    林暮雪不情愿地往边上挪了挪:“哼,晚上跟男人睡还不够,白天还要跟女人睡。”

    苏画掐了她一把,笑骂:“没良心的,我担心死你了,回来还嫌我挤。”

    “我吃醋不行啊?”林暮雪翻了个白眼。

    “你真可爱。”苏画大笑,伸手抱住她:“来来来,我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林暮雪表面别扭地挣扎了一下,心里却是欢天喜地,嘿嘿,易沉楷,没想到吧,你不在的时候,你家苏画和我上床呢!

    她抱着苏画的胳膊,眼睛眨巴着看天花板,半晌冒出一句话:“我今天……好像对秦帅有点动心呢。”

    苏画怔了怔,心里感动,林暮雪能这样不避讳地把这一点告诉她,可见对她真的是全心的信任和亲密。

    她拍了拍林暮雪的头:“喜欢就去追吧,我支持你。”

    “可是人家喜欢的是你。”林暮雪委屈地噘了噘嘴。

    “嗯……人的心意……总是会改变的啊,你以前不也不喜欢他。“苏画安慰她。

    林暮雪咧开嘴一笑:“也是哈,再说了,我这么美,嘿嘿。“

    这人的自恋又开始冒头了,苏画无奈地翻白眼。

    “对了,今天遇到那两个人,你还好吧?“苏画本来不想破坏她的心情,可是如果让她一直憋在心里,即使过了这一刻,想起来也还是会心痛。

    林暮雪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今天没有秦帅,我大概会撑不住。苏画,有时候我真觉得在这个城市生活好恐慌,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碰上他们,像个无法避开的梦魇。“

    苏画紧紧地抱了她一下,语气坚定:“所以你一定要在这个城市里找到幸福,这样你才能彻底摆脱这个恶梦。“

    “是吗?“林暮雪想起秦棋温柔的笑容,眼睛里隐隐升起一丝憧憬。

    苏画拍拍她:“睡会儿吧,亲爱的,你今天太累了。“

    林暮雪乖乖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苏画本来也想睡,可是脑子里的神经,却怎么也松不下来。

    她想起上午去F大,还是没找到突破口,这一次,大概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而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她和徐越的战争,只会愈演愈烈。

    但是……她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林暮雪。

    即便是为了暮雪,她也绝不认输!

    恰好这时,总部给了她个信息,邻省的一所高校要招标,那也属于中部,苏画的业务范围。而且出了这个省,徐越不可能一手遮天,苏画当即打算出发。

    可是等她打电话给易沉楷的时候,却听见那边传来一声哀嚎:“不是吧?你刚刚快好了又要出差?”

    苏画一愣,然后明白过来易沉楷说的是她例假快完了又跑了,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故意的,笨蛋,我真的有事要出差啊。”

    易沉楷闷闷地不作声。

    苏画最后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我明早再走,再陪你一个晚上,好不好?”

    还没到下班时间,易沉楷就已经来接她了,说要珍惜时间。

    一上车,就看见他阴沉的脸,苏画好笑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我也就去几天,你就这么等不及?”

    “我都等了三年多了。”易沉楷气呼呼地说。

    苏画翻了个白眼:“好啦,我回来补偿你还不行么?”

    易沉楷不满地嘟囔:“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一到关键点我就倒霉。”

    苏画忍不住大笑:“说起来你还真是够衰。”

    易沉楷气得瞪她:“你等着晚上我折磨你。”

    苏画吐了吐舌,识相地不再嘲笑他。但这也不能浇灭易沉楷心中的火焰,到了晚上,等待苏画的,还是“酷刑”。

    不像前几个晚上,易沉楷的手,今晚一点也不规矩,才上床,就探进了苏画的睡衣。

    苏画伸手拍他,轻嗔:“我还没好呢。”

    易沉楷不听,手已经攀上了峰顶。苏画的身体开始热起来,这个时候,易沉楷找到了她的唇,开始吻她。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狂肆,苏画忍不住呻吟出口,那低低的一声,如同指尖无意间抚过琴弦。

    “画儿,你的声音好性感。“易沉楷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解开了她的睡衣,开始用唇去品尝她的甜美。

    苏画的手,一开始在身侧,紧紧地抓着床单,随着他的节奏,渐渐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头,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小易,今天……还不行……“

    “我知道,我不会伤你的。“易沉楷沉重地喘着气,脱掉了她外面的睡裤。

    他的手,隔着衣物,开始抚摸她,她的身体一阵阵颤抖,到了最后,她也开始疯狂地渴望,快要忘了身体状况,只想要他填满自己……

    他却始终记得,害怕伤了她,就算在最情不自禁的时候,也没有真正进入她。

    当一切平息下来,他伏在她的身上,汗水已经湿了他的额发。

    苏画心疼他刚才的忍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低声说:“小易,等我回来……“

    他的嘴角,有满足开心的笑:“好。“

    过了一会,本已昏昏欲睡的他,又爬了起来,苏画拉住他:“干嘛?“

    “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你会睡得不舒服,明早还要赶飞机呢。“易沉楷去浴室拿纸巾。

    苏画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有点热。他总是一切为她着想,哪怕他自己难受,自己煎熬。

    等他躺回床上,她主动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搂紧他的脖子。

    “你好像考拉。“他蹭着她的鼻尖笑。

    “我是章鱼。“她把脚也缠到他身上。

    “呵。“他低笑着抱紧她,多么可爱的章鱼。

    相拥而眠,连梦里也满是糖果的香甜……

    第二天早上,苏画坚持让易沉楷去上班,不许送她到机场,她不想他因为自己,总是耽误正事,毕竟她要做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木棉,而不是缠住他的藤蔓。

    在家门口依依不舍地吻别,刚一睁开眼,苏画就看见了痞笑的林暮雪:“喲,一大早的,你们也不怕影响别人的情绪?“

    易沉楷立马嘲笑回去:“你要不爽,自己找个人在门口吻啊!“

    林暮雪眼睛一翻:“哼,你得意个什么?!你不在的时候,苏画还不是照样偷偷跟我睡?!“

    易沉楷立刻怒瞪苏画,控诉她的背叛。

    苏画无语,她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有和谐的音符?

    她只能假意看表:“好了,我要赶飞机,进门换衣服,你们要是有兴趣,继续吵,恕不奉陪。“

    主角走了,剩下两个人也没了吵架的兴致,林暮雪砰地关上了门,易沉楷对着门冷哼一声,也扬长而去,他决定,苏画出差的时候,他就回去住,免得和这个女人打照面。

    工作了一天下班,易沉楷在岔路口,习惯性地向左拐,却又突然意识到苏画出差了,怅然若失地转了个方向。

    他没想到,此时戚安安正在他家门口等他。

    戚安安并不想来,可是她妈妈逼着她,每天都要去找易沉楷。与其去华易,要遇到那么多人,特别是冷漠的魏庭,她宁可每天到这里来,在走廊里一遍遍地走上几个小时,当作交差。

    有时候她都庆幸,易沉楷不回家,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

    她算了算时间,她已经来了两个多小时了,今天的任务,基本完成,再耗上一会儿,她就可以走了,虽然她知道,晚上她又会听见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但是她心安理得了。这样,就算她为这桩沉重的婚姻,努力过了吧。

    她正抱着逐渐发冷的臂膀盘算离开的时间,却听见电梯门“叮“地一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见走出门的人,正是她等待却又想逃避的人,易沉楷。

    他也没想到会看到戚安安,一时间愣住。

    “沉楷哥哥。“戚安安低低地叫了一声,又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嗯。“易沉楷答了声,走了过来,却没有打算去开房门。苏画已经回来了,在他的心里,更加排斥别人进入只属于他和苏画的领地。

    戚安安明白他的心思,苦笑了一下,自动站到了窗边,离那扇门远远的。

    “你找我有事吗?“易沉楷直接了当地问,并不想和她多纠缠。

    “我……我妈让我来找你……“戚安安根本没勇气说完。

    易沉楷自然知道后面她没说的那几个字——“问我们结婚的事”。

    他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戚安安的脚,犹豫地蹭着地面,好久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们……结婚的事……怎么办?”

    “我不能和你结婚,我爱的是苏画,我要娶她。”易沉楷等的,就是这个话头,他要跟她,把一切都说明白。

    戚安安的脸色惨白,咬紧了嘴唇,她想过,他会拒绝她,可是听他那么直白地说爱苏画,要娶苏画,心里还是生疼生疼。

    她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她本就没资格流泪,这一天,本该在三年前就到来,是她们一家,硬生生地阻断了人家的幸福,到了今天,又怎么能指望,得到别人的怜悯?

    易沉楷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忍,但是他强迫自己完全冷硬:“结婚的事,没得商量,若是其他方面有什么可以补偿你们家的,大可以提。”

    补偿?怎么补偿?谁补偿谁?戚安安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走了。”她脚步虚软地离开,走了几步,听见背后有开门的声音,还没进电梯,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却还是控制不住眼泪流出来。

    他终于,将她完全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在路上,她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再去找他了。

    一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却没有接。

    她的铃声,是一支没有歌词的,悲伤的曲子,代表了她没有爱的,凄冷的人生。这种悲伤,弥漫在小小的车里,她泪如雨下。

    易沉楷在家里,深深地叹气,他也知道,今天给安安的伤,一定很重。说到底,她都只是个小女孩,许多事做错了,也只是因为从小被惯坏了,认为凡是她想要的,别人都得让给她。

    可是,她不是全世界的公主。他的公主,是画儿,他的爱,也只能全部留给她。

    所以对于安安,他唯有祝福,未来会有一个人,让她真正懂得,什么是爱。

    他去看窗边的那盆水仙,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他想要它用花香,陪着他和画儿,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他去找了剪刀,一点点剥掉花球上黑褐色的外皮,然后小心地雕刻,再放到透明的清水中浸泡。

    做这些的时候,他细致而认真,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不耐烦的易沉楷。

    一切完成,他洗净了手,用手机给那个小小的花球拍了照,然后给苏画传过去,图片后附着一句话:

    画儿,我们一起等花开。

    苏画收到易沉楷彩信的时候,正结束了饭局在寒风凛冽的街头等车,当看完那句话,她觉得全身都温暖起来,所有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看了一眼四下没人,将唇贴到屏幕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个小花球。

    她相信,今年,她一定会过一个最温暖的除夕夜,花香会驱散所有关于除夕的,凄冷黑暗的回忆。

    好好照顾我们的水仙,吻你。

    她回了一条短信,看见有车过来,像小女孩一样跳着招手,脸上有纯净开心的笑容。

    易沉楷看着手机上那个站在鸽子群里微笑的女孩,心被思念的小虫咬得麻痒难忍,他好想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去,掬一朵她的笑容,做自己的甜点。

    孤单的夜,总是特别长。一夜之间,不知道翻覆了多少回,谁也睡不着,却又怕打搅了对方的安眠,忍着不打电话。直到天色微白,苏画最终先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只响过第一声就被接起,是和她同样清醒的声音:

    “画儿。”

    她笑了,他必定也是一夜无眠。

    “我们以后别折磨自己了,还是夜里煲电话粥吧,煲到睡着为止。”

    易沉楷也笑了:“那一定是你先睡着,你那么贪睡。”

    “说得我像猪一样。”苏画不满。

    “哪次不是这样,不信我们试试?”易沉楷大笑。

    果然,这一次,又是苏画先睡着,听着她均匀轻微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易沉楷嘴角弯起。

    他没有睡,只是拿着电话坐到窗边抽烟,然后在两个小时后,做她的闹钟,免得她迟到。

    一直到苏画向他报告梳洗完毕出门,他才放心地挂了电话去上班。

    失眠并没有让他精神萎靡,反而更加神采奕奕。遇上魏庭,对他戏谑地笑:“看来男人也同样需要爱情的滋润啊。”

    易沉楷挑了挑眉:“说得很对,你也该去给自己找个滋润霜。”

    魏庭撇了撇嘴:“莫非你有好对象介绍给我?”

    易沉楷想起了林暮雪:“本来苏画有个朋友是单身,可是她嘴巴太坏,怕不适合你。”

    魏庭怪叫:“嗬,还有嘴巴比你还坏的人?那我有机会倒真想见识见识了!”

    易沉楷顿时脸都绿了,魏庭贼笑着和他挥手拜拜,脚底抹油溜出了他的视线。

    易沉楷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把林暮雪介绍给魏庭,折磨一下这个坏小子。不过转念一想,用林暮雪打发了情敌秦棋,倒也是一桩完美的买卖。

    这样想着,他心情极好地上了他的十楼,却没想到今天将会发生让他心情极不好的事情。

    昨晚戚安安一直没有接母亲的电话,几度她真想扬手将手机扔到远得听不见铃声的地方,最后她下车的时候,就这样把手机丢在座位上,任它一遍遍响到没电,回家后更是在吴妈惊诧的眼神中,痛快地将所有的电话线全部拔掉了,她只想睡一个无人打搅的觉。

    而她好不容易安静的梦,却被母亲尖利的声音吵醒。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听母亲声嘶力竭地训斥:“你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害得我腿还没好,今天就出院回来看你,你却在床上睡大觉,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一口气吼完这么多,戚母直喘息,可还是撑着拐杖站着,坚持不坐到床上,怕减弱自己的气势。

    半晌,戚安安轻轻叹息了一声:“妈,你不累吗?我都累了。“

    戚母心一颤,紧随而来的是恐慌:“你这是什么意思?“

    戚安安的笑容,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但是让人看了心疼:“我想放弃了,早该放弃了。“

    戚母吓得一下子坐到床上,握住她的手:“你在说什么傻话,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不,不属于我,从来就没属于过我。“直到这时,戚安安才睁开了眼睛,满眼冰凉的泪。

    戚母张了几次嘴,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理自己的逻辑。

    “妈,放过沉楷哥哥吧,我不爱他了,好吗?“戚安安的泪,滑过脸颊。

    “那你爸爸呢?就这么白死了吗?“戚母接受不了地吼了出来,眼里满是赤红的血丝。

    戚安安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如此可怖。她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真希望能看到以前的那个温柔的母亲回来,可是她还是失望了,她看到的,还是一个被仇恨燃烧了的女人。

    她长叹一声,又合上眼去,不再言语。

    戚母看着女儿心如死灰的样子,慢慢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种态度,只会更把女儿往相反的路上推,深呼吸了两次,她说服自己保持换种方式。

    她开始语重心长地给女儿分析:“安安,你知道吗?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离开了沉楷,以后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吗?倘若你要找的还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么都是一样的……“为了表现得更加推心置腹,她甚至开始透露自己的隐私:”就算当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我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他外头的那些事。“

    戚安安的心更加冰凉,若是自己尊敬的父亲尚且如此,天底下,或许真的没有男人可以托付了。

    戚母从她轻颤的眼睫毛,看出她的心被触动,又继续说:“若是你打算找个没根没底的,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到底图的什么,是你这个人,还是你的财产?何况穷人一步登天,比那些纨绔子弟更可怕,他们到时候背地里偷拿你的钱去养女人,养私生子,说不定等掏空你的钱还一脚蹬了你,你受得了吗?“

    “那我……这辈子不结婚还不行吗?”戚安安的声音很小。

    “不结婚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何况你和沉楷的婚姻还那么大张旗鼓地在报纸上登过,别人会说你被退货,为什么退货呢?知道的人说是他对不起你,不知道的人肯定要说你有问题,你要知道,这个社会的舆论,对男人总是宽容的,对女人却很苛刻,就算那些现在说他不对,同情你的人,时间一长也还是会拿有色眼光看你,觉得真正有问题的是你。”戚母彻底击溃了戚安娜的心理底线,她觉得自己面前的路,真的是黑暗得没有一点光亮。

    她无助地捉住母亲的手:“妈,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戚母见目的达到,也温柔了起来,梳理着她的发丝:“安安哪,当初我和你爸爸帮你选沉楷,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喜欢他,你看他的人才能力,那一样不是万里挑一,最关键的是,你爸爸看准了他这个人有担当,你看这几年,他打理戚家,尽心尽力,却没有拿过戚家一分钱,这样的心胸气度,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你要是错过了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后悔。”

    “可是……他爱的是别人。”戚安安已经开始有些动摇。

    戚母轻嗤了一声:“你呀,还是小,不懂事,你以为婚姻里,最重要的,真的是爱情?大错特错,是稳定和责任。你要找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爱不爱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易伯伯,他爱你易伯母吗?可他还不是和她过了一辈子。”

    戚安安想到易母那双常年悲凄的眼睛,忽然打了一个寒战,那样的婚姻,真的能给女人幸福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她不能问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肯定会说,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衣食无忧,幸福就是尊贵体面,联想到母亲刚才说父亲的那段话,她忽然开始怀疑,这世上,是不是有真正的幸福?所有的相濡以沫,是不是都意味着背后的忍辱负重?

    她本来有点动摇的心,又再度死寂下去,但是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力气和母亲硬碰硬,只是低声说:“妈,我今天真的好累,让我先想一想。”

    戚母生怕急功近利会破坏了自己刚才的洗脑成果,答应了她:“好,你先睡,我回医院去了。”

    “嗯,妈再见。”戚安安望着她笑了笑,等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她疲倦地闭上眼,堕入黑暗。

    戚母下楼了,坐着休息了许久,决定先不回医院,她要和易家奇会师,一起去找易沉楷谈判。戚安安的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单独对阵易沉楷和苏画。

    晚上,易沉楷刚回到家不久,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容阴鸷的易家奇,跟在他后面的,是泪眼婆娑,被人扶着的戚母。

    易沉楷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峻地等他们开口,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易家奇气得大骂:“你的房子,我这个当老子的都不能进了吗?”

    戚母适时地以啜泣声助威。

    易沉楷无动于衷。

    易家奇想要蛮横地推开他,但是如今的易沉楷,已经不是他能推得动的了。

    气愤和绝望交加的情况下,他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举起了他的拐杖,向易沉楷打去。

    易沉楷下意识地一躲,拐杖敲到了门边的柜子上,只听见清脆地一声响,有水泼出来的声音。

    易沉楷迅速回头去看,脸色白了,打破的,正是他昨晚浸泡的,那盆属于他和苏画的,象征幸福的水仙。

    易沉楷看着躺在掉落在地上的那个花球,那多的水,像是从花球中流出的泪,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曾经躺在垃圾堆里的那个破裂的好鬼面具,心里一阵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着门外的人大吼:“走,马上就走。”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易家奇用拐杖将门顶住,合不上,易家奇暴跳如雷:“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女人和家里翻脸,现在甚至为花花草草和我闹,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一旁的戚母,见势不对,也赶快止住了她本来就已经快要挤不出来的眼泪,开始劝架:“沉楷,不就是水仙吗?我明儿叫人送盆进口的来,你犯不着为这和你爸生这么大气。”

    这盆水仙对他的意义,没有人能懂;他寄寓在其中的心意,也没人明白有多么深重。

    他已经不想在和他们说任何一句话,直接拿开了父亲的拐杖,甩到门外,然后猛地关上了门,任凭父亲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斥骂。

    当门外的骂声渐止,脚步声远去,易沉楷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一根烟,自嘲地笑,或许曾经发生在他和苏画之间的悲剧,已经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对每一个看似不好的预示,都会害怕。其实只需要换个盘子就好,他的水仙,未来仍会开花。

    苏画的电话进来了,他半躺在沙发上,声音低沉:”画儿。“

    她敏感地觉得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才我爸他们来过。“易沉楷懒懒地说。

    苏画怔了一下:“哦。“

    她没有往下问,易沉楷自动地说了:“我昨天已经和安安说清楚了,我不会和她结婚,我要娶你。“

    “小易……“苏画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画儿,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就结婚吧。“易沉楷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迫切。

    苏画愣了愣:“这么快?你都还没见过我父母。“

    易沉楷想起上次他要见她父母时发生的那些让他愧疚终生的事,又沮丧起来:“你父母会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啊?“

    苏画微微苦笑,假如爸妈知道,今天的他,就是曾经重创过她的易沉楷,或许真的会反对。但是现在,她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只好安慰他:“不会的,我爸妈自然是希望我幸福。“

    易沉楷的心又宽松起来:“那说好,你一回来我们就去你家。“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苏画好笑,只得敷衍他:“行行行,等我回来再说。“

    苏画回来那天,天气有变,所以飞机又晚点了几个小时,降落的时候已经夜幕深垂。

    当苏画看见那个等待自己许久的人,在第一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弯弯的眼里仿佛闪着星光。

    她站在人群中对他微笑,他却没有那份耐心等,直接奔上前去拥抱她。

    她揪着他的衣领深深地闻:“你怀抱的味道,总让人觉得回到了家。”

    这是一句温暖中带着挑逗的情话,特别是停在某些企图强烈的人耳朵里。易沉楷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一刻不能等地拖着苏画回到了车里,一上车,就开始绵密地吻她。

    苏画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不老实的手:“你不至于在公共场合就这样吧?”

    易沉楷不情不愿地放开她,转眼间又贼笑,离这不远,就有个不是公共场合的绝妙地方。

    于是,下了高速,苏画发现路线不对:“不是该往右拐吗?”

    易沉楷但笑不语。

    再过了十五分钟,车开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苏画这才醒悟过来,指着易沉楷大叫:“你这个色狼!”

    “我就是色狼!”易沉楷得意地笑着扑了过来,把她压得贴在椅背上。

    四目相对,原本的戏谑渐渐消失,车里越来越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苏画慢慢闭上了眼,等待他的吻。

    他却没有急着亲她的唇,而是从眉心开始向下滑,他的唇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轻轻摩擦,迷恋着那种柔软的触感。许久,他的吻,才到了她的鼻尖,她却已经等不及,仰起了脸,去寻找他的唇。

    他故意躲,她忍不住追逐。最终,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他低笑:“不知道是谁更心急?”

    她懊恼地想反驳,他的舌却借机滑了进去,和她纠缠,她的身体在这样的吻里,软成了水。

    易沉楷的手,滑进她的底衫,解开了她背后的环扣,她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想要和他更贴近。

    他挪到她的位置上,然后抱起她跨坐到自己腿上,这样亲密的姿势,更是让一切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这时,车顶有雨点敲击的声音,接着那声音连成了片,大雨隔断了外面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和对方。

    易沉楷在这样铺天盖地的雨声里,冲进了她的体内,那种温暖的紧窒,让他感觉连心都似乎被包裹住了。

    他疯狂地吻她,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苏画无助地抓着他的肩膀,任凭身体起伏,心甘情愿地随他升上天堂,再堕入地狱,在此刻,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能抓住的,除了他,一切都已成虚空……

    当呻吟渐停,雨声却仍然未停,她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全身已经再没有半分力气,他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背上,划着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痒,但是没有动,其实就算他不写在她的身上,他的名字也会像刺青一样,永远刻在她的血液里,这一生,她大概再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只有他,是她唯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