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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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归桥这一片区在C城的二三环算是中间的位置，大学城更靠近三环, 酒吧一条街则靠近二环。
早在三十年前, C城远没有如今繁华，二环之外就算是郊区, 九归桥区域住着的人非常少, 荒凉一片。
而在建国前，九归桥以南是C城有名的乱坟岗, 城里的无名尸体, 还有哪些没钱找好地方下葬的人, 全部往这边丢。
据C城的老人说, 九归桥南边在建国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生人勿进的地方, 隔着河大家都能看到河对岸的荧荧鬼火，随便走两步就能踩到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白骨，胆子小的人能直接被吓丢魂。
那时, 在这片区域流传下来的有名的鬼故事一共有九个, 因此那座连接着两岸的小石桥被称作“九鬼桥”。
建国后, C城逐渐扩张, 尤其在高速发展时期, 南边区域被划归为重点发展区域, 于是政府派了一些人把九归桥以南的土地清了清, 准备修建产业园。
可是开工之后，施工工地上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 甚至还出了人命, 于是工程队不敢继续动工, 请了人来驱鬼，但收效甚微。
再后来，一位风水师出手调整了这里的风水，用风水法阵压住了九归桥以南的森森鬼气，同时将“九鬼桥”改建成了形制特殊的“九归桥”，在桥的另一头安排了特殊风水法阵，送那些徘徊在这片土地上的亡灵去往彼岸往生。
完成这所有的一切之后，风水师说，百年内这片地不能盖产业园或者开发区，如果硬要开发，只能建学校，而且还得是大学。
只有数量磅礴的年轻人的朝气才能压制住这片土地几十上百年的鬼气积累，孩子们体弱，成年久了的人又气虚，所以大学生最好。
于是政府规划部门一合计，将原定修建的产业园大手一挥往西挪了挪，然后让C城有名的几个大学集体迁址，阳气最旺的体育学院就建在鬼气最浓的地方，其他学校则随机挑选。
——大学城就此诞生。
C大作为百年老校，当初为了迁址和政府还闹过一场不愉快，好在后来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
原址不迁，留作艺术学院以及医学院的学生的校区，九归桥大学城的校区则作为新校区，容纳其他学院的学生。
……
听完董新河的故事，苏苗沉默了许久。
少年以为她被吓住了，咧着嘴问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害怕？还有更让你害怕的呢，你要听吗？”
苏苗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董新河只当她吓得说不出话了，接着说：“当初布置风水法阵的风水师就是董家大名鼎鼎的董篱，九归桥只是法阵的一部分，法阵另外还有九个气眼，其中八处都在陆地上，只有一处位于水中。”
说着，他的脚尖轻轻在地面点了点：“就在这下面。”
苏苗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依旧没有说话。
董新河：“C城的水系发达，基本上都是地上河，但也有少量的地下河存在。根据董篱留下的笔记记载，这个地方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挖出修建的水井，在乱坟岗时期，这口井里不知道被抛下去了多少具尸体，是九个气眼中鬼气最旺的一个，几乎成了一处天然的阴门，他当年的实力还不到最强，处理这口井的时候颇费了些功夫，但却没能彻底消除影响，因此在笔记中留言，让董家后辈过四十年左右，到这里来善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董新河说话的全过程里，苏苗都只是盯着地面，只有在听到“阴门”二字时眼神稍有波动。
等他说完，苏苗抬头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这下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阴门？”
“没错。不过你大可安心，当年的董篱虽然实力未到巅峰，但手段颇多，阴门已经被他封住了，只是会有阴气压制不住从下面返上来，堆积几十年，到这几年才溢出，只要没人擅自破坏法阵，阴门不会再开的。”
“如果开了会怎么样？”
董新河微微瞪大双眼：“你以为阴门是什么？如果开了它，压制多年的阴气爆发出来，别说步行街，大半个大学城恐怕都会遭殃，到时阴间游荡的鬼魂顺着门来到阳间，你就是找是个驱鬼师来都不一定忙得过来！”
“哦。”
董新河气闷。
感情他说这么大一堆，这个女人就一个干巴巴的“哦”就把他打发了？
哄谁呢！
“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店你卖不卖？”
苏苗终于露出一个商务式笑容：“不卖。”
天太黑，董新河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但是从她语气中隐含的戏谑里就能听出她根本就是在逗他玩，于是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咬牙切齿的说：“行！你不卖，以后别来求我们董家人帮你解决问题！”
苏苗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放心，不会。”
董新河气呼呼的领着司机走了。
苏苗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之后，重重的吐了口气。
天然的阴门……吗。
她好像摊上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扭头盯着那几块欲盖弥彰的纸板，苏苗皱了皱眉，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件事。
反正短时间内这口井不会有什么问题，等到出问题的时候，她的手里一定已经累积了不少厉害的法器，再盖一次就行。
决定好之后，苏苗准备回寝室，可是刚走两步，连后院都还没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一看——
现在时间，二十三点十三分。
学校虽然还没关大门，但寝室已经封门了，除非有辅导员签字的请假条，否则一般情况根本进不去寝室。
苏苗黑着脸打开网约车APP，准备打车回家。
车子叫好之后，她又给简姗珊发去信息，告诉她今天她不回寝室了，要是遇到有查寝的帮忙打个掩护。
都是那个欠揍的小子！害得她明天还得早起！
……
另一边。
气成河豚的董新河跺着脚从步行街走出来，一路走到了九归桥边上才停下，转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司机。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卖给我呢？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
少爷你态度那么差，换成是我也不会卖给你啊。
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司机并没有直说，而是另外找了个理由：“或许她很喜欢那家店吧，而且您也看见了，她不是没办法压制那个气眼，虽然比不上您的手段，但应付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董新河冷笑：“应付应付是没问题，就是长期住在周围的人一定会短命。”
司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那少爷还是打算用办法逼迫她把店卖给你吗？”
董新河脸上的表情僵住，随即整个垮下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司机：“……您不是。”吗？
董新河视线游移，不和司机对视。
“我刚才都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不会暗地里做小动作了，要是真的再去干，岂不是自打脸。不干了不干了。”
“那店……？”
“不买了，我妈过生日又不是非要这家店做礼物不可，我好好想想换个别的什么送她吧。”
“那我们明天就回家去吗？”
董新河刚想答应，但一想到刚刚遭遇到的一切，立刻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于是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到对面的酒吧一条街逛逛，你回酒店退房，然后把车开过来接我。”
少年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第一次了，司机非常习惯，只是多叮嘱了两句：“少爷，您还未成年，随便逛逛可以，但是不能进去，我会很快过来接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给你有时间胡闹的机会。
少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司机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董新河才慢悠悠的过了桥，走进了酒吧一条街。
河的那一边，大学城里的所有大学都实行了门禁，显得特别安静，但河这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少打扮各异的人结伴组团的走进各个酒吧，其中明显有些人已经喝醉了，几乎是挂在同行之人的身上。
少年一脸兴味的观察着这些人。
他在国外读的是寄宿制的学校，校规很严，平时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而且国内外的酒吧环境明显不同，因此这一切对他俩说都非常新鲜。
然而慢悠悠的走着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早在他踏入酒吧一条街的时候，几双因为醉酒而泛红的眼睛就盯上了他。
于是当董新河被一股大力突然拖拽进两间酒吧之间的小巷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等他意识到自己该反抗的时候，一把在霓虹灯照耀下闪着银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举着匕首的人则把他怼在了墙上，并封死了他的所有逃路。
董新河立刻放弃了还未开始的挣扎，眯着眼去看包围了自己的这些人。
虽然灯光很暗，但仍然够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人的外貌特征。
这些人的打扮偏向街边混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失常，根据他们潮红的双颊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以及那扑鼻的酒臭味，他非常容易就判断出这是一群脑子不清醒的醉鬼。
谈话基本不可能了，那他只能先尽量满足这些人的要求。
于是他定定神，问：“你们要干什么？”
九归桥这一片区在C城的二三环算是中间的位置，大学城更靠近三环, 酒吧一条街则靠近二环。
早在三十年前, C城远没有如今繁华，二环之外就算是郊区, 九归桥区域住着的人非常少, 荒凉一片。
而在建国前，九归桥以南是C城有名的乱坟岗, 城里的无名尸体, 还有哪些没钱找好地方下葬的人, 全部往这边丢。
据C城的老人说, 九归桥南边在建国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生人勿进的地方, 隔着河大家都能看到河对岸的荧荧鬼火，随便走两步就能踩到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白骨，胆子小的人能直接被吓丢魂。
那时, 在这片区域流传下来的有名的鬼故事一共有九个, 因此那座连接着两岸的小石桥被称作“九鬼桥”。
建国后, C城逐渐扩张, 尤其在高速发展时期, 南边区域被划归为重点发展区域, 于是政府派了一些人把九归桥以南的土地清了清, 准备修建产业园。
可是开工之后，施工工地上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 甚至还出了人命, 于是工程队不敢继续动工, 请了人来驱鬼，但收效甚微。
再后来，一位风水师出手调整了这里的风水，用风水法阵压住了九归桥以南的森森鬼气，同时将“九鬼桥”改建成了形制特殊的“九归桥”，在桥的另一头安排了特殊风水法阵，送那些徘徊在这片土地上的亡灵去往彼岸往生。
完成这所有的一切之后，风水师说，百年内这片地不能盖产业园或者开发区，如果硬要开发，只能建学校，而且还得是大学。
只有数量磅礴的年轻人的朝气才能压制住这片土地几十上百年的鬼气积累，孩子们体弱，成年久了的人又气虚，所以大学生最好。
于是政府规划部门一合计，将原定修建的产业园大手一挥往西挪了挪，然后让C城有名的几个大学集体迁址，阳气最旺的体育学院就建在鬼气最浓的地方，其他学校则随机挑选。
——大学城就此诞生。
C大作为百年老校，当初为了迁址和政府还闹过一场不愉快，好在后来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
原址不迁，留作艺术学院以及医学院的学生的校区，九归桥大学城的校区则作为新校区，容纳其他学院的学生。
……
听完董新河的故事，苏苗沉默了许久。
少年以为她被吓住了，咧着嘴问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害怕？还有更让你害怕的呢，你要听吗？”
苏苗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董新河只当她吓得说不出话了，接着说：“当初布置风水法阵的风水师就是董家大名鼎鼎的董篱，九归桥只是法阵的一部分，法阵另外还有九个气眼，其中八处都在陆地上，只有一处位于水中。”
说着，他的脚尖轻轻在地面点了点：“就在这下面。”
苏苗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依旧没有说话。
董新河：“C城的水系发达，基本上都是地上河，但也有少量的地下河存在。根据董篱留下的笔记记载，这个地方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挖出修建的水井，在乱坟岗时期，这口井里不知道被抛下去了多少具尸体，是九个气眼中鬼气最旺的一个，几乎成了一处天然的阴门，他当年的实力还不到最强，处理这口井的时候颇费了些功夫，但却没能彻底消除影响，因此在笔记中留言，让董家后辈过四十年左右，到这里来善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董新河说话的全过程里，苏苗都只是盯着地面，只有在听到“阴门”二字时眼神稍有波动。
等他说完，苏苗抬头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这下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阴门？”
“没错。不过你大可安心，当年的董篱虽然实力未到巅峰，但手段颇多，阴门已经被他封住了，只是会有阴气压制不住从下面返上来，堆积几十年，到这几年才溢出，只要没人擅自破坏法阵，阴门不会再开的。”
“如果开了会怎么样？”
董新河微微瞪大双眼：“你以为阴门是什么？如果开了它，压制多年的阴气爆发出来，别说步行街，大半个大学城恐怕都会遭殃，到时阴间游荡的鬼魂顺着门来到阳间，你就是找是个驱鬼师来都不一定忙得过来！”
“哦。”
董新河气闷。
感情他说这么大一堆，这个女人就一个干巴巴的“哦”就把他打发了？
哄谁呢！
“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店你卖不卖？”
苏苗终于露出一个商务式笑容：“不卖。”
天太黑，董新河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但是从她语气中隐含的戏谑里就能听出她根本就是在逗他玩，于是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咬牙切齿的说：“行！你不卖，以后别来求我们董家人帮你解决问题！”
苏苗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放心，不会。”
董新河气呼呼的领着司机走了。
苏苗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之后，重重的吐了口气。
天然的阴门……吗。
她好像摊上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扭头盯着那几块欲盖弥彰的纸板，苏苗皱了皱眉，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件事。
反正短时间内这口井不会有什么问题，等到出问题的时候，她的手里一定已经累积了不少厉害的法器，再盖一次就行。
决定好之后，苏苗准备回寝室，可是刚走两步，连后院都还没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一看——
现在时间，二十三点十三分。
学校虽然还没关大门，但寝室已经封门了，除非有辅导员签字的请假条，否则一般情况根本进不去寝室。
苏苗黑着脸打开网约车APP，准备打车回家。
车子叫好之后，她又给简姗珊发去信息，告诉她今天她不回寝室了，要是遇到有查寝的帮忙打个掩护。
都是那个欠揍的小子！害得她明天还得早起！
……
另一边。
气成河豚的董新河跺着脚从步行街走出来，一路走到了九归桥边上才停下，转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司机。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卖给我呢？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
少爷你态度那么差，换成是我也不会卖给你啊。
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司机并没有直说，而是另外找了个理由：“或许她很喜欢那家店吧，而且您也看见了，她不是没办法压制那个气眼，虽然比不上您的手段，但应付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董新河冷笑：“应付应付是没问题，就是长期住在周围的人一定会短命。”
司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那少爷还是打算用办法逼迫她把店卖给你吗？”
董新河脸上的表情僵住，随即整个垮下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司机：“……您不是。”吗？
董新河视线游移，不和司机对视。
“我刚才都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不会暗地里做小动作了，要是真的再去干，岂不是自打脸。不干了不干了。”
“那店……？”
“不买了，我妈过生日又不是非要这家店做礼物不可，我好好想想换个别的什么送她吧。”
“那我们明天就回家去吗？”
董新河刚想答应，但一想到刚刚遭遇到的一切，立刻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于是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到对面的酒吧一条街逛逛，你回酒店退房，然后把车开过来接我。”
少年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第一次了，司机非常习惯，只是多叮嘱了两句：“少爷，您还未成年，随便逛逛可以，但是不能进去，我会很快过来接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给你有时间胡闹的机会。
少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司机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董新河才慢悠悠的过了桥，走进了酒吧一条街。
河的那一边，大学城里的所有大学都实行了门禁，显得特别安静，但河这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少打扮各异的人结伴组团的走进各个酒吧，其中明显有些人已经喝醉了，几乎是挂在同行之人的身上。
少年一脸兴味的观察着这些人。
他在国外读的是寄宿制的学校，校规很严，平时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而且国内外的酒吧环境明显不同，因此这一切对他俩说都非常新鲜。
然而慢悠悠的走着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早在他踏入酒吧一条街的时候，几双因为醉酒而泛红的眼睛就盯上了他。
于是当董新河被一股大力突然拖拽进两间酒吧之间的小巷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等他意识到自己该反抗的时候，一把在霓虹灯照耀下闪着银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举着匕首的人则把他怼在了墙上，并封死了他的所有逃路。
董新河立刻放弃了还未开始的挣扎，眯着眼去看包围了自己的这些人。
虽然灯光很暗，但仍然够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人的外貌特征。
这些人的打扮偏向街边混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失常，根据他们潮红的双颊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以及那扑鼻的酒臭味，他非常容易就判断出这是一群脑子不清醒的醉鬼。
谈话基本不可能了，那他只能先尽量满足这些人的要求。
于是他定定神，问：“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