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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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子虽然现在还是记不住做肥皂的步骤, 但是这依然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回家之后就兴冲冲的在饭桌上宣布，“以后晒鱼干这活咱家就不干了, 巧云说得没错, 晒鱼晒久了都一股鱼干味。”
张根和成文成武三人正大口大口扒拉着饭, 突然一听到这消息，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别噎着了。
“什…什么？不晒鱼干那干嘛？喝西北风啊？”
“你这老头子嘴里怎么说话的呢！好话！好话会不会说！”王香红拿着手里正在啃的鱼头拍在自家男人头上，说一句话拍一次。
被打懵了的张根默默擦去了脸上的油, 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子, 心想到, 女人年纪越大月不好伺候，自己这两傻儿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也许下次见到自己那不着调的小儿子不应该催着成亲了。庆幸得是, 虽然家里日子现在好过一点, 但自己媳妇做饭还是舍不得放油还是有好处的，脸上的油轻轻一抹就没了。
在一旁默默吃饭的刘巧云放下自己的饭碗, 扯了扯自己婆婆的袖子，小声咳嗽了一下，说道：“娘, 你忘了？前天一娘来找咱说香皂的事情的时候爹跟成文他们在河边抓鱼呢。”
刘巧云没说出口的话是，当时因为她跟娘太兴奋, 一时忘记跟爹他们说这事了，更重要的是担心就这么把一娘赚钱的路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随便往外说, 最后坏了事就不好了。
王香红被刘巧云这么一打岔也想起来了, 自己男人不仅不知道要跟一娘合作做生意的事, 而且连香皂都没见着。几个大男人用这么宝贝的香皂干嘛，用了之后也是给鱼闻，还不如锁柜子里来得划算。
“这…这个，来，帮你盛点鱼汤，好好补补身子。”王香红默默拿过自己男人的碗，“香皂，我给锁柜子里了，巧云啊，等会你给他们仨一人拿一块，一娘送的，洗手啊，净身特好，好好洗干净你们身上那股子鱼腥味。”
“啊…好。”刘巧云迟疑了一下，毕竟之前自己婆婆还特别珍惜的用碎布把香皂包起来，连杏花都只给了半块，怕孩子不知道珍惜给糟蹋了，剩下的想留着慢慢用，现在就这么让出去三块，刘巧云也有点舍不得，默默想着，要不自己等会把给成文那块拿过来？
“等等，等等，娘，做什么生意？还是跟一娘一起？”成文在一旁听得有点迷糊。
“做香皂呢，能用来、洗面、净身的香皂。这可是个大生意！”
“还有这东西？用点皂角、草木灰不就好了，还这么麻烦？”
“嘿，不懂了吧。这比那些好使多了！你们抓你们的鱼就是，只是每日少抓点，咱不干鱼干生意了，费盐又赚不来多少银子！以后只抓着活鱼去镇上卖就好，让那些个鱼白白得在河里游着，变不成银子，我这心里就难受。”
“那以后我们不是没多少活计干了？”
“怎么会没有？我可是跟着一娘做了一遭那个香皂，需要不少人干活，反正前前后后就是一大堆事，到时候一娘让干嘛就干嘛就是！”
“哦。”张根虽然觉得自家老婆子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决定了以后的赚钱路子有点不妥，但既然是跟着一娘干，那总归出不了事。
“那也好，以后爹也能歇歇，每日里抓鱼也是个辛苦活，爹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想着赚钱硬撑着，以后只去镇上卖活鱼，就不需要抓那么多鱼了，爹就不用跟着去河边了。”成文一听是一娘的注意就不在多嘴说别的，一娘身上就是有一股让别人信服的气势。
“那奶奶，那我也能跟着佳婶子一块干活吗？”大福嘴巴边沾了一圈鱼汤，眼睛亮闪闪的瞧着自己奶奶。
“当然行，到时候找你佳婶子，你干活了让你佳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大福很高兴，乐得拍起了手掌。
“奶奶奶奶，那我也要！”
“还有我！”
大强和杏花也想凑热闹。
“那就不知道你们佳婶子会不会要你们这么多人，你们自己跟佳婶子说去。”王香红自己也不随便开这个口，到时候没能如孩子意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做承诺。
“佳婶子这么好，肯定会同意，我吃完了，我去问佳婶子！”大强往嘴里塞了几口饭，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跑了出去。
“大强，你站住，明明是我先开得口！”大福一着急连碗里的饭也顾不上吃完，咻的一下就跑出去追大强了。
“等等我！”杏花年纪最小，又跑不过两个哥哥，还被抢了先，顿时急作一团，撂下筷子也离开了饭桌。
“嘿，你们这些孩子…巧云，等会灶里别熄火，也不知道她们吃饱了没有。”
“娘，好勒。”
吃完饭，巧云和玉珍收拾过碗筷之后，巧云就移着步子到了自己婆婆跟前，“娘，天黑了，就别缝衣服了，杏花的衣服我自己缝就好了。”
王香红头都没抬，用牙齿咬断了线，“这么点事情我还是干得的，以后等我老得动不了，这些活都是你们的。再说了，你缝的衣服，杏花穿个没几天就又开线了。”
“还是娘你厉害！我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女工活干得少，粗活干得更多一些。”巧云又扒拉了几下床上的这堆衣服，“这几个孩子每日里在外头玩些什么？衣服开线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打这么多补丁。杏花是个女孩子，这衣服也这么破！回头我说说她。”
“哼，你啊，说什么说？女孩子就几年的轻松日子，嫁人了还不知道能过几天好日子。你这些年眼睛就钻钱眼里去了，孩子也不知道管，现在倒还觉得孩子调皮了？怎么着，这是怪我这几年没给你把杏花带好？”
“怎么会，娘，我不是这意思。而且，在家里当女儿还不一定不如嫁人呢！”
“怎么？你还想杏花的日子过得再惨一点？现在你也不在镇上干活了，有时间就多陪陪大强和杏花。这点上面，玉珍就做得比你好！”
“诶，不是不是，杏花也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这么想。我会好好跟玉珍学的，多陪陪孩子们！”
“你去忙你的去吧，把杏花和大强这些补好的衣服拿回去吧。”
巧云抱着衣服准备回房的时候，走到房门口，又返回来，迟疑着开了口，“娘，我是现在就从柜子里拿香皂走？”
巧云差点忘了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了。
“嗯，拿走吧，给成文成武都拿一块，”王香红把柜子钥匙给了她，沉吟了一会，又说道：“你再给大强和大福一人拿一块，男孩子皮，泥里滚河里游的，身上不知道多脏！交代他们把自己好好洗洗！”
“啊？”
“啊什么啊，你过来。”
巧云抱着衣服凑过来半个身子。
“再过来点。”
“哦。”巧云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一娘说了，这些是热制皂，用久了太刺激了，更适合洗衣服，一娘现在在做一批冷制皂，那个用着更好。”
“这皂还有热的冷的？”巧云一脸迷糊。
“一娘这么说来着，到时候咱们用那批。”王香红说完话又背过身子整理床上的衣服，加大音量说：“巧云，你回去吧，拿着这些香皂走，男人啊，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不容易啊！”
“哦好。”刘巧云一脸抱着衣服拿着香皂一脸受教的走出了房门。
巧云拿着香皂给了一块给成文，几个孩子吃过饭就不见了人影，自己孩子的她这当娘的就先收着了，等大强回来的时候在给他。大福的那块香皂巧云就不好收着了，她收着倒像是贪图自己侄子的东西一样。
巧云见玉珍在房里，就把成武和大福的香皂给了玉珍。
“玉珍啊，这是娘叫我给成武和大福用的，这东西洗得可干净了，洗完还一股子香味，特好闻！”
玉珍坐在床头捣鼓一个独轮车，用手转动轮子，现在天色暗了，房里没有点灯，显得玉珍脸色有点阴沉。
“大嫂啊，你说说，这个车好不好看，这个独轮车是我托我爹在集市上特意买的，我爹找了好多个地方，问了不少人，才得了这么个东西。一娘呢，轻轻松松没费什么力气就又弄出一个什么香皂。”
“玉珍啊…”
“我好不容易让大福跟我亲近了些，现在一娘又弄出一个香皂！”玉珍声音猛地拔高，用力把手上的独轮车往地上一砸。
独轮车的轮子正对着地面砸下去，木制的车轮马上就被砸出了裂缝。
“玉珍！你最近真的是，我感觉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哈哈哈，”玉珍笑出了眼泪，“大嫂啊大嫂，我也感觉我快认不出我自己了，每日里听着你们一口一个一娘这一娘那的，我感觉我都快要疯了！你们一个个是要逼疯我不成！我那么那么努力避开她，你们怎么就不放过我！合伙做生意！啊！”
玉珍越说越激动，一脚踩在地上的独轮车上边，一脚比一脚用力，车轮本是只裂开一点的缝隙再也承受不住施加的外力，“啪”的一声整个断开了。
张婶子虽然现在还是记不住做肥皂的步骤, 但是这依然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回家之后就兴冲冲的在饭桌上宣布，“以后晒鱼干这活咱家就不干了, 巧云说得没错, 晒鱼晒久了都一股鱼干味。”
张根和成文成武三人正大口大口扒拉着饭, 突然一听到这消息，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别噎着了。
“什…什么？不晒鱼干那干嘛？喝西北风啊？”
“你这老头子嘴里怎么说话的呢！好话！好话会不会说！”王香红拿着手里正在啃的鱼头拍在自家男人头上，说一句话拍一次。
被打懵了的张根默默擦去了脸上的油, 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子, 心想到, 女人年纪越大月不好伺候，自己这两傻儿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也许下次见到自己那不着调的小儿子不应该催着成亲了。庆幸得是, 虽然家里日子现在好过一点, 但自己媳妇做饭还是舍不得放油还是有好处的，脸上的油轻轻一抹就没了。
在一旁默默吃饭的刘巧云放下自己的饭碗, 扯了扯自己婆婆的袖子，小声咳嗽了一下，说道：“娘, 你忘了？前天一娘来找咱说香皂的事情的时候爹跟成文他们在河边抓鱼呢。”
刘巧云没说出口的话是，当时因为她跟娘太兴奋, 一时忘记跟爹他们说这事了，更重要的是担心就这么把一娘赚钱的路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随便往外说, 最后坏了事就不好了。
王香红被刘巧云这么一打岔也想起来了, 自己男人不仅不知道要跟一娘合作做生意的事, 而且连香皂都没见着。几个大男人用这么宝贝的香皂干嘛，用了之后也是给鱼闻，还不如锁柜子里来得划算。
“这…这个，来，帮你盛点鱼汤，好好补补身子。”王香红默默拿过自己男人的碗，“香皂，我给锁柜子里了，巧云啊，等会你给他们仨一人拿一块，一娘送的，洗手啊，净身特好，好好洗干净你们身上那股子鱼腥味。”
“啊…好。”刘巧云迟疑了一下，毕竟之前自己婆婆还特别珍惜的用碎布把香皂包起来，连杏花都只给了半块，怕孩子不知道珍惜给糟蹋了，剩下的想留着慢慢用，现在就这么让出去三块，刘巧云也有点舍不得，默默想着，要不自己等会把给成文那块拿过来？
“等等，等等，娘，做什么生意？还是跟一娘一起？”成文在一旁听得有点迷糊。
“做香皂呢，能用来、洗面、净身的香皂。这可是个大生意！”
“还有这东西？用点皂角、草木灰不就好了，还这么麻烦？”
“嘿，不懂了吧。这比那些好使多了！你们抓你们的鱼就是，只是每日少抓点，咱不干鱼干生意了，费盐又赚不来多少银子！以后只抓着活鱼去镇上卖就好，让那些个鱼白白得在河里游着，变不成银子，我这心里就难受。”
“那以后我们不是没多少活计干了？”
“怎么会没有？我可是跟着一娘做了一遭那个香皂，需要不少人干活，反正前前后后就是一大堆事，到时候一娘让干嘛就干嘛就是！”
“哦。”张根虽然觉得自家老婆子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决定了以后的赚钱路子有点不妥，但既然是跟着一娘干，那总归出不了事。
“那也好，以后爹也能歇歇，每日里抓鱼也是个辛苦活，爹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想着赚钱硬撑着，以后只去镇上卖活鱼，就不需要抓那么多鱼了，爹就不用跟着去河边了。”成文一听是一娘的注意就不在多嘴说别的，一娘身上就是有一股让别人信服的气势。
“那奶奶，那我也能跟着佳婶子一块干活吗？”大福嘴巴边沾了一圈鱼汤，眼睛亮闪闪的瞧着自己奶奶。
“当然行，到时候找你佳婶子，你干活了让你佳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大福很高兴，乐得拍起了手掌。
“奶奶奶奶，那我也要！”
“还有我！”
大强和杏花也想凑热闹。
“那就不知道你们佳婶子会不会要你们这么多人，你们自己跟佳婶子说去。”王香红自己也不随便开这个口，到时候没能如孩子意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做承诺。
“佳婶子这么好，肯定会同意，我吃完了，我去问佳婶子！”大强往嘴里塞了几口饭，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跑了出去。
“大强，你站住，明明是我先开得口！”大福一着急连碗里的饭也顾不上吃完，咻的一下就跑出去追大强了。
“等等我！”杏花年纪最小，又跑不过两个哥哥，还被抢了先，顿时急作一团，撂下筷子也离开了饭桌。
“嘿，你们这些孩子…巧云，等会灶里别熄火，也不知道她们吃饱了没有。”
“娘，好勒。”
吃完饭，巧云和玉珍收拾过碗筷之后，巧云就移着步子到了自己婆婆跟前，“娘，天黑了，就别缝衣服了，杏花的衣服我自己缝就好了。”
王香红头都没抬，用牙齿咬断了线，“这么点事情我还是干得的，以后等我老得动不了，这些活都是你们的。再说了，你缝的衣服，杏花穿个没几天就又开线了。”
“还是娘你厉害！我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女工活干得少，粗活干得更多一些。”巧云又扒拉了几下床上的这堆衣服，“这几个孩子每日里在外头玩些什么？衣服开线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打这么多补丁。杏花是个女孩子，这衣服也这么破！回头我说说她。”
“哼，你啊，说什么说？女孩子就几年的轻松日子，嫁人了还不知道能过几天好日子。你这些年眼睛就钻钱眼里去了，孩子也不知道管，现在倒还觉得孩子调皮了？怎么着，这是怪我这几年没给你把杏花带好？”
“怎么会，娘，我不是这意思。而且，在家里当女儿还不一定不如嫁人呢！”
“怎么？你还想杏花的日子过得再惨一点？现在你也不在镇上干活了，有时间就多陪陪大强和杏花。这点上面，玉珍就做得比你好！”
“诶，不是不是，杏花也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这么想。我会好好跟玉珍学的，多陪陪孩子们！”
“你去忙你的去吧，把杏花和大强这些补好的衣服拿回去吧。”
巧云抱着衣服准备回房的时候，走到房门口，又返回来，迟疑着开了口，“娘，我是现在就从柜子里拿香皂走？”
巧云差点忘了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了。
“嗯，拿走吧，给成文成武都拿一块，”王香红把柜子钥匙给了她，沉吟了一会，又说道：“你再给大强和大福一人拿一块，男孩子皮，泥里滚河里游的，身上不知道多脏！交代他们把自己好好洗洗！”
“啊？”
“啊什么啊，你过来。”
巧云抱着衣服凑过来半个身子。
“再过来点。”
“哦。”巧云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一娘说了，这些是热制皂，用久了太刺激了，更适合洗衣服，一娘现在在做一批冷制皂，那个用着更好。”
“这皂还有热的冷的？”巧云一脸迷糊。
“一娘这么说来着，到时候咱们用那批。”王香红说完话又背过身子整理床上的衣服，加大音量说：“巧云，你回去吧，拿着这些香皂走，男人啊，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不容易啊！”
“哦好。”刘巧云一脸抱着衣服拿着香皂一脸受教的走出了房门。
巧云拿着香皂给了一块给成文，几个孩子吃过饭就不见了人影，自己孩子的她这当娘的就先收着了，等大强回来的时候在给他。大福的那块香皂巧云就不好收着了，她收着倒像是贪图自己侄子的东西一样。
巧云见玉珍在房里，就把成武和大福的香皂给了玉珍。
“玉珍啊，这是娘叫我给成武和大福用的，这东西洗得可干净了，洗完还一股子香味，特好闻！”
玉珍坐在床头捣鼓一个独轮车，用手转动轮子，现在天色暗了，房里没有点灯，显得玉珍脸色有点阴沉。
“大嫂啊，你说说，这个车好不好看，这个独轮车是我托我爹在集市上特意买的，我爹找了好多个地方，问了不少人，才得了这么个东西。一娘呢，轻轻松松没费什么力气就又弄出一个什么香皂。”
“玉珍啊…”
“我好不容易让大福跟我亲近了些，现在一娘又弄出一个香皂！”玉珍声音猛地拔高，用力把手上的独轮车往地上一砸。
独轮车的轮子正对着地面砸下去，木制的车轮马上就被砸出了裂缝。
“玉珍！你最近真的是，我感觉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哈哈哈，”玉珍笑出了眼泪，“大嫂啊大嫂，我也感觉我快认不出我自己了，每日里听着你们一口一个一娘这一娘那的，我感觉我都快要疯了！你们一个个是要逼疯我不成！我那么那么努力避开她，你们怎么就不放过我！合伙做生意！啊！”
玉珍越说越激动，一脚踩在地上的独轮车上边，一脚比一脚用力，车轮本是只裂开一点的缝隙再也承受不住施加的外力，“啪”的一声整个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