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光阴童话 > 49.第四十九章

49.第四十九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者无法及时看新章, 请48小时后再看。  手上紧紧攥着裙子,带着一丝汗意,脑中还在回味他抓起她手的那一刻。

    其实她抬起手的时候,是做好了他不会选她的准备,因为另外两个舞蹈专业的姑娘,活泼开朗,人也主动, 都比她更吸引男生的注意。

    他站在船上, 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突然抓起她的手,两个人其实都有些愣了。

    仿佛那种选择,是一种本能,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此刻季时禹背靠着船沿,视线落在右前方,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怎么会来?”季时禹的视线懒散地瞟过来, 淡淡看了她一眼。

    池怀音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季时禹微微扯动嘴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话题到这里, 戛然而止。

    池怀音也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一些,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真的很容易让人冲动。

    船行之湖心, 除了水里的鱼, 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动物可以来打扰。

    风缓缓拂面, 吹动平静的湖面带起一丝丝波澜。

    仿佛在鼓舞着她,说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等了。

    钟笙结婚了,她不愿意再等出另一个钟笙。

    如果季时禹都是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池怀音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彻底抛去了从小到大,老师和家长教育的“矜持”,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我合适吗?”

    “池怀音?”

    “你先听我说。”池怀音的脸越涨越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道你喜欢钟笙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现在钟笙结婚了,我不想再错过了。其实,我今天是为了你来的。”

    “季时禹,我喜欢你。”

    ……

    池怀音半低着头,许久都没有听到季时禹的回应。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一张嘴就有种要咬到舌头的感觉。

    池怀音像等待宣判的犯人,等得有些心焦,半晌,才怯生生抬起头。

    “季时禹?”

    只见他似笑非笑,淡淡反问:“谁会泡院长的女儿?疯了吗?”

    仿佛一桶冷水,嗖嗖就从池怀音的头顶骤然泼下,她甚至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按照一般的发展,发生了这事,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跳湖?”

    季时禹冷不防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把两个人之间那种低气压带歪了。

    他见池怀音不说话,轻叹了一口气:“我是男人,我来跳吧。”

    “不!用!”

    ……

    1991年夏天的尾巴,池怀音人生第一次暗恋以告白失败告终,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每天还是要忙碌地做实验、写报告。

    中秋过后,冬天总是来得很快。

    那一年,森城的冬天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寒流,冬天平均16度的森城,进12月开始,温度就跌破了10度。

    “熔盐电解铝新型惰性阳极”的课题实验研究终于基本完成,论文在曹教授的指导之下已经成稿,之后就是等待上刊了。

    和季时禹朝夕相处的日子终于过去,这期间她的表现一切正常,她都忍不住要表扬自己,演得真棒。

    *****

    这几个月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很寻常,赵一洋谈恋爱以后,就对学校的宿舍管理规定很不满。男生进女生宿舍,脚还没跨进门,已经被宿管大妈拦住了;女生进男生宿舍,宿管大爷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些女生进男生宿舍推销袜子或者一些地摊货,基本上畅通无阻。

    研二的第一学期过半,学校里很多准毕业生就开始实习了。像总来赵一洋赌摊一个学物理的男生,大四的,四人一间的房,只住了他一个人,他也无聊,就总到赵一洋宿舍来打牌,他女朋友是法律系的,经常到他宿舍里玩。学校里宿舍就那么大,天气热,他们鬼混的时候老开着窗,隔壁和上下楼宿舍的男生都能听见床响。

    每次在赵一洋这边来打牌,基本上都是一群人围攻他一个,以此警示他,“在这个匮乏的时代,你吃肉归吃肉,不要吧唧嘴,太没道德了”!

    有一阵子,赵一洋一度把这个比他小几岁的男生视为灵魂导师,每次他来打牌,他都要拉着人家一通取经。

    对于赵一洋这种目的不纯的行为,大家都很鄙视。

    季时禹忍不住啐骂他:“你最好每天少胡思乱想,小心江甜知道了,卸了你的腿。”

    “是男人就会想。”赵一洋对此倒是不以为耻:“谁有女朋友了不想啊?”说着,突然变了表情,戏谑一笑:“也是,你肯定没法想,毕竟你还是没有女朋友的雏鸡。”

    “滚——”

    “不服啊?要不咱打个赌,赌我们俩谁先当上真男人。”赵一洋阴险一笑:“就以今年为时限吧。”

    “……”一直沉默的陆浔终于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嘴:“现在都已经12月10号了,老季女朋友都没有,上哪当男人。老赵你这打赌太欺负人了。”

    赵一洋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也没有真打赌的意思,不过是借机揶揄一下季时禹。

    “也是,人家说不定还在等钟笙离婚呢,我肯定赢定了。”

    说着,转身要回自己铺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赌什么?”

    赵一洋没想到季时禹会接话,一时也来了兴致:“你真要来啊?那行啊,真男人之争,谁输了,谁穿内裤去操场上跑五圈”

    就像陆浔说的,都12月10号了,季时禹要翻身,怎么可能?他就不同了,专注搞定江甜就行,于是大胆下了赌注。

    本以为季时禹不会同意,结果季时禹听了这话以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像带了几分赌气似的。

    “就这么定了。”

    ……

    女人谈恋爱以后都是重色轻友的动物,比如说这会儿,江甜好不容易回到寝室了,居然在织毛衣。

    今年森城的冬天比往年冷些,她买了毛线从头开始学,怕她家赵一洋冻着了。

    就赵一洋那人高马大牛一样强壮的身体,池怀音觉得毛衣完全是多余的。

    江甜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和池怀音聊天。

    “你知道吗,最近有个别的学校的女孩看上了季时禹,完全和母兽捕食一样,不达目标不罢休,那架势,怕是誓死也要把季时禹给睡了的意思。”

    池怀音没想到课题结束以后,季时禹的生活居然这么“多姿多彩”,不由觉得心头一揪,十分不适的感觉。

    “是么,那他要谈吗?”

    江甜头也没抬,“可能会吧,听说他和老赵打赌了,说是今年结束以前一定要找到女朋友。”

    池怀音皱了皱眉:“他们很闲吗?”

    “可不是么?我还骂了老赵呢,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关他屁事。”

    ……

    听江甜说完那事以后,没几天,池怀音就碰上了季时禹和一个陌生女孩在一块。

    池怀音从学校回家拿衣服,顺路去家后面的后街买点东西,就见到季时禹和一个女孩向她的方向走来。

    两人似乎是迷路了,季时禹看到池怀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赶紧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急吼吼问道:“你知道这附近有个招待所,叫松鹤么?”

    “知道。”她说。

    “怎么走?”

    池怀音探究地看了二人一眼,想到他们要去那种地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打量了那女人几眼,心下越发鄙夷,沉默地指了指北面:“这条路出去,然后左转,再右转,直走五百多米,再右转,就到了。”

    “谢谢。”

    池怀音买了东西回家,心想,等他们走到目的地,就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了。

    希望他们找到那家书店以后,能被知识点化,回头是岸,不要再乱搞了。

    ……

    原本以为搅和了季时禹的“好事”,他就能死了那条心,却不想第二天在食堂,池怀音又碰到季时禹和那个姑娘了。

    他们和赵一洋、陆浔在一桌吃饭。那姑娘看上去性格很好的样子,和季时禹说着话,还很细心给整理袖口。时不时把餐盘里的肉分给季时禹。

    一般男生有了对象,都会带着和整个宿舍的人吃饭,这一点大家都可以理解。

    除了钟笙,季时禹没带过别的女孩和宿舍的人吃饭,如今带了这个姑娘,想必是认真的了。

    比起当初说起钟笙就说坏话,这次他们对这个姑娘可谓和善包容。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池怀音看看此情此景,就觉得有些心酸。

    一个人游魂一般走到窗口,随便买了个馒头,正准备回宿舍,就迎面撞上季时禹。

    他如同一堵人墙一样,挡在池怀音面前。

    “喂池怀音。”他皱着眉,一副要算账的样子:“你什么意思?”

    池怀音的手上拿着搪瓷碗,表情有些沮丧:“什么?”

    “昨天我找你问路,你干嘛故意给我指反方向,一南一北,我就不信你住几十年的地方,还能搞错!”

    池怀音也有些心虚,还是强装镇定的样子:“是吗?我……我记错了吧……”

    “记错了?!”季时禹气得扯了扯自己的外套,来回踱了两步:“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和我堂姐因为你指错路,多走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位置!”

    ……

    食堂里人声鼎沸,只有池怀音的耳畔好像突然寂静了。

    “堂姐?”

    “池怀音,我看你长得乖巧,小心思还挺多。”说着,皱着眉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报复啊?”

    “啊?啊!”池怀音有些震惊季时禹的联想能力:“我不是……我是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想到自己的误会,池怀音也有些难以启齿,半晌,只从牙缝了挤出浑话来:“怕你亏了身体,以后不能继续科研工作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

    季时禹皱着眉头回到座位,赵一洋见他去找池怀音说话了,问道:“你和池怀音说什么了?”

    季时禹黑着脸,有些不爽:“没什么。”

    “没什么池怀音怎么在拿馒头砸自己的头?”

    “嗯?”

    季时禹顺着赵一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池怀音一脸懊恼地飘出食堂,一路走一路拿馒头敲自己的头。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突然胡乱抓了一把头发。

    真是奇怪,明明是对她恶意揣测、耍人很不爽的,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她,看上去居然有那么几分可爱?

    池怀音有胆子表白,这是季时禹想不到的。

    当下其实有些措手不及,第一反应是拒绝她。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是谁都可以,池怀音不行。

    潜意识里,他觉得,池怀音应该是被慎重对待的女孩。

    转过头来继续吃饭,筷子在米饭里戳了戳。

    桌上的众人继续聊着天。

    堂姐还在洗脑,明明说好是来找他玩的,结果一直耳提面命的唠叨。

    家里催着季时禹找对象结婚,他们这一代就季时禹一根独苗,就跟种猪一样,是传续香火的重要人物。

    “噗嗤、”

    季时禹突然的一声发笑,打断了桌上热聊的气氛。

    堂姐不悦地扫了季时禹一眼。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笑屁啊?”

    季时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刚才说了什么?”

    ……

    听到江甜这么揣测,池怀音的脸瞬间就热了,有些羞恼。

    “怎么可能啊!就是随便穿穿,那我去换掉。”

    “哎呀,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江甜笑嘻嘻地阻止她:“就这么穿,多好看呀。”

    ……

    早上五点多,天还没透亮。

    车站里只有零星几个早起上班的人,没有风,没有人喧马嘶,一切都那么静好。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给花草树木洒上了明亮的颜色,让一切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鸡鸣鸟叫,路边的店铺一间间开了起来,惺忪睡眼的人们开始支起五颜六色的棚子,路边渐渐有了各式油光光的桌子凳子,洗洗刷刷又是一天开始了……

    池怀音和江甜到的时候,季时禹和赵一洋已经等候一会儿了。

    一见她们到来,原本大大咧咧插着腰的赵一洋,立刻换了个很规矩的站姿,笑得很谄媚:“你们到了。”

    江甜不太看得上赵一洋那个小痞子,敷衍地“嗯”了一声。

    相比赵一洋的热情,一旁的季时禹就显得有些置身事外了。

    他双手插兜,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不耐烦。

    四个人还没怎么说上话,头班车就来了。

    时间太早了,车上几乎没什么人。江甜坐下以后,赵一洋立刻厚脸皮坐到了江甜身边,嬉皮笑脸道:“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分开坐才有新话题。”

    “不要!我要跟怀音一起!”江甜说着要推开赵一洋,但赵一洋就像被钉在凳子上一样,怎么推都岿然不动。

    池怀音见眼前的情景,笑了笑,对江甜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坐你们后面。”

    说着,钻进了江甜后面一排的靠窗位置。

    最后一个上车的季时禹直挺挺地站着,居高临下看了一下眼前的状况,皱了皱眉。

    赵一洋推了他一把:“坐啊,站着干嘛?”

    季时禹意味深长看了池怀音一眼,不高不低的声音,十分揶揄地说道:“我可不敢挨着她坐,她老以为我接近她,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池怀音:“……”

    虽然季时禹有些不悦,还是被赵一洋按倒了。

    赵一洋从背包里拿了副扑克牌出来,两个小时的车程,四个人便开始打牌混时间。

    因为有四个人,赵一洋就介绍一种新玩法,二人组队打对家,哪一队牌都跑完就算赢。

    赵一洋的书包搁在后一排当椅子,他和江甜都从椅子缝隙里往后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