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出师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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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甜了。”
苏时和咬了一口小兔叽形状的糖人, 被甜到了腻歪。一旁举着两根糖葫芦的玉自寒连忙把其中的一串给了苏时和。
“谢谢小寒。”
苏时和啃了一口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味道总算是将那一股格外甜腻的味道压了下去。
“我们买一些麦芽糖回家吧, 看起来还不错。”
刚至六月, 各地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收起了麦子。卖麦芽糖的摊主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妇人, 见之和善可亲。摊位上摆放的麦芽糖是一小根一小根的，约有一指长，呈金黄色, 上面裹了一些芝麻和碎花生, 一看就极有食欲。
妇人说, 这麦芽糖是用第一波收上来的新鲜麦子做的。苏时和刚靠近摊位, 就闻到了一阵甜香味儿。
啊！所以苏时和格外心情舒爽的买了好多，反正这麦芽糖可以存放的时间也较久。
“师姐很喜欢吃麦芽糖吗？”
“嗯……也不是太喜欢，毕竟吃多了会腻。但是有时候我又想吃啊, 想吃的时候我又不会做，索性就多屯一点。”
玉自寒看着他师姐乐呵的模样, 感觉自家师姐就像一只屯粮的小松鼠一样可爱。
真是……没救了。
玉自寒捂脸。
冷不防玉自寒嘴里也被塞了一根麦芽糖,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师姐艰难的咬着硬硬的麦芽糖, 声音含糊不清，“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就是有点儿硬……”
说完，苏时和还皱着眉头使劲儿的咬了几口，一副要一定把麦芽糖咬烂的模样, “哦, 这玩意儿居然还粘牙！”
玉自寒……玉自寒被狠狠的逗笑了。
天啊噜, 自家师姐就这么可爱呢！
苏时和面无表情的看着玉自寒，玉自寒不笑了，陪着他师姐一起享受被粘牙的快乐。
两人一起和麦芽糖作斗争。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真的是太傻里傻气了。
坐在酒楼里扒着窗户边儿看的顾长宁，目瞪狗呆。
“我的天呐，表姐，这是苏时暖吗？”
这么温柔祥和，喜欢吃麦芽糖，出来逛街，如此接地气的“苏时暖”？
顾长宁觉得自己眼要瞎了。
苏时暖不是一直喜欢跟那些官家夫人打交道吗？虽然那些官家夫人一个个儿的看她不顺眼，但耐不住人家脸皮厚啊！使劲儿的往里钻，做出跟那些官家夫人关系很好的模样。
要不然就是跑去有名的酒楼，客栈啊那些风流才子去的地方，吟诗作对，出口成章，彰显她的风姿无双。
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会逛街的“苏时暖”……
哦呵呵呵，顾长宁脚踩棉花中，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被顾长宁喊做“表姐”的顾长安一拍桌子，利用内劲驱使木椅滑至桌边，左手抵在窗台上，右手拿着一壶好酒，轻轻一甩袖，怎得一个潇洒不羁！
顾长宁被顾长安帅的不要不要的，眼冒星星中。
顾长安抬手灌了一口酒水，撒出来的酒液沿着她的脖颈滑过锁骨，直入内衫，迤逦出令人遐思的痕迹。可是她好像不在意那般，一直盯着窗外，准确来说，是一直盯着苏时和。
与此同时，隔壁一间厢房内，也坐着四个穿着华贵，打扮优雅的夫人，每个夫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玲珑剔透的丫鬟。
其中一位夫人看着窗外，用手帕捂着嘴唇，一双丹凤三角眼似嗔似怒，“苏夫人家的女儿果真有本事，这才没多久呢，又钓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
桌上的其他两位夫人也捂着嘴笑起来，她们的丫鬟也有样学样，跟着笑。
苏夫人很淡定，甚至表情都没变，押了一口茶，开口道，“我家女儿确实是有本事，六皇子也很宠她。”
还没等那位开口的夫人喘口气儿，苏夫人又把嘴炮对向了她，“不比您连自己的相公都看不住，让一个丫鬟爬了床。”
“你——”先开口的那位夫人一拍桌子，当场就站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她前段时间被爆出来自己身边的丫鬟爬了自家相公的床这一丑闻，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她。
桌上的那两位不开口的夫人似是全无顾忌，嘴角带笑。也是，她们四人的相公在官场上本就是敌对关系，谁看谁都不顺眼，若是看到谁吃瘪了反倒要拍手称快的。
苏夫人看着那位夫人伸出来指向她的食指，皱眉。
“粗鄙。”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桌人听见。另外两位夫人互相看看对方，笑而不语。被说为“粗鄙”的夫人气的火冒三丈，可惜段位太低，再者苏夫人刚才还将“六皇子”搬了出来，那位夫人顾忌六皇子的身份，狠话都不敢放出来。
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大概实在是气不过，看着自己身后出水芙蓉、青春靓丽的丫鬟，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说了一句“废物”，而后整整自己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厢房。
“虚张声势。”
“小地方出来的，你还能要求她什么？”
另外两位夫人好像找到了乐子，你一句我一句将那位走掉的夫人说得极为不堪，把她贬到了尘埃里。
苏夫人没接那两位夫人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饮自己的茶。那两位夫人也觉得无趣了，一个一个的起身告辞了。
苏夫人自始至终除了刚开始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她女儿”后，就再也没将目光放到“她女儿”上，似乎下面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女儿”。
顾长安坐在窗前看了很长时间，最后直接将酒壶一扔，人也站了起来。
顾长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发现是“苏时暖”，疑惑问道，“表姐，‘苏时暖’有什么好看的呀？”
“不对。”
“啊？”
“很不对。”
顾长宁一脸懵逼中，也不知道她表姐在说什么。
“确实不对。”顾长安说完这一句话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在顾长宁惊讶的目光下飞身翻出了窗户，径直将掌力对向苏时和！
苏时和只觉得有一掌风袭来，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灵敏直觉，使她条件反射性的一甩袖袍，看都没看，直接打中了顾长安，使顾长安毫无招架之力，惊叫一声，嘴角流出一缕血丝，反身向后飞去。
“糟了！”
意识到不对的苏时和待看清人后，飞身朝向顾长安，一把搂住顾长安将她带回地上。
玉自寒连忙跑过去。
“师姐！”
苏时和抱着昏迷的顾长安，从怀里的玉瓶里掏出一枚药丸，喂进了顾长安嘴里。
“表姐！”顾长宁也提着裙子匆匆跑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束手无策，急得慌慌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没让顾长宁担心太久，不大一会儿，顾长安就幽幽转醒。顾长安看着扶着她的苏时和，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来，端的是可怜无辜，她不着痕迹的拽住苏时和的衣服，小声问道：“请问你是……？”
“苏时和。”
顾长安眼睛闪了闪，顾长宁低着头，支起耳朵，乖乖的不说话。
“抱歉，”顾长安解释道，“刚才我认错了人，有些冲动了。”
“无妨。”苏时和僵着一张脸，手指尖捏着顾长安衣服的一丢丢，皱眉的想着，自己何时松手才合适，而且……这位姑娘挨得过于近了。
顾长安淑女的笑，顾长安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立马就低下了头，现场一时陷入了僵局。
“姑娘既然已经好了，就应该放开我师姐了吧。”
阴涔涔的声音传来，带来无尽的寒意。
——是玉自寒。
顾长安一看，是刚才在大街上跟苏时和极为亲密的人，她歉意的笑了笑，松手了。
苏时和刚离了顾长安没两步，就被她家小师弟拉到身后，护犊子似的站在她面前。
苏时和：？？？
虽然很疑惑，但苏时和还是顺着她家师弟的意愿乖乖的站在她家师弟身后，远离风暴中心。
顾长安对着玉自寒直接冷了一张脸。
玉自寒看了顾长安好多遍，好多遍，然后确定了：这是个女人啊！女人啊！
这年头，女人也不能不防备了。
就如今天的这一个。
如果顾长安不是个女人，相信我，玉自寒绝对会把……
会把自己手上的一只糖葫芦砸他脸上！脸上！重点是脸上！砸死他丫的！
可惜对方是个女的。所以玉自寒只能和顾长安进行了一番刀光剑影的目光较量，到最后，顾长安冷冷一笑，也不再看苏时和，拉着顾长宁转身就走。
顾长宁缩了缩身子，怂哒哒的不敢反抗，乖巧的一批。
而在苏时和一掌把顾长安拍飞之后，苏夫人就猛的冲到了窗户边上，双手死死的掐着窗台，面上阴沉似水，眼里却仿佛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倒是把看惯了她平时冷静端庄模样的丫鬟吓得不清，直接跪倒在地，匍匐颤抖。
“太甜了。”
苏时和咬了一口小兔叽形状的糖人, 被甜到了腻歪。一旁举着两根糖葫芦的玉自寒连忙把其中的一串给了苏时和。
“谢谢小寒。”
苏时和啃了一口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味道总算是将那一股格外甜腻的味道压了下去。
“我们买一些麦芽糖回家吧, 看起来还不错。”
刚至六月, 各地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收起了麦子。卖麦芽糖的摊主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妇人, 见之和善可亲。摊位上摆放的麦芽糖是一小根一小根的，约有一指长，呈金黄色, 上面裹了一些芝麻和碎花生, 一看就极有食欲。
妇人说, 这麦芽糖是用第一波收上来的新鲜麦子做的。苏时和刚靠近摊位, 就闻到了一阵甜香味儿。
啊！所以苏时和格外心情舒爽的买了好多，反正这麦芽糖可以存放的时间也较久。
“师姐很喜欢吃麦芽糖吗？”
“嗯……也不是太喜欢，毕竟吃多了会腻。但是有时候我又想吃啊, 想吃的时候我又不会做，索性就多屯一点。”
玉自寒看着他师姐乐呵的模样, 感觉自家师姐就像一只屯粮的小松鼠一样可爱。
真是……没救了。
玉自寒捂脸。
冷不防玉自寒嘴里也被塞了一根麦芽糖,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师姐艰难的咬着硬硬的麦芽糖, 声音含糊不清，“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就是有点儿硬……”
说完，苏时和还皱着眉头使劲儿的咬了几口，一副要一定把麦芽糖咬烂的模样, “哦, 这玩意儿居然还粘牙！”
玉自寒……玉自寒被狠狠的逗笑了。
天啊噜, 自家师姐就这么可爱呢！
苏时和面无表情的看着玉自寒，玉自寒不笑了，陪着他师姐一起享受被粘牙的快乐。
两人一起和麦芽糖作斗争。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真的是太傻里傻气了。
坐在酒楼里扒着窗户边儿看的顾长宁，目瞪狗呆。
“我的天呐，表姐，这是苏时暖吗？”
这么温柔祥和，喜欢吃麦芽糖，出来逛街，如此接地气的“苏时暖”？
顾长宁觉得自己眼要瞎了。
苏时暖不是一直喜欢跟那些官家夫人打交道吗？虽然那些官家夫人一个个儿的看她不顺眼，但耐不住人家脸皮厚啊！使劲儿的往里钻，做出跟那些官家夫人关系很好的模样。
要不然就是跑去有名的酒楼，客栈啊那些风流才子去的地方，吟诗作对，出口成章，彰显她的风姿无双。
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会逛街的“苏时暖”……
哦呵呵呵，顾长宁脚踩棉花中，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被顾长宁喊做“表姐”的顾长安一拍桌子，利用内劲驱使木椅滑至桌边，左手抵在窗台上，右手拿着一壶好酒，轻轻一甩袖，怎得一个潇洒不羁！
顾长宁被顾长安帅的不要不要的，眼冒星星中。
顾长安抬手灌了一口酒水，撒出来的酒液沿着她的脖颈滑过锁骨，直入内衫，迤逦出令人遐思的痕迹。可是她好像不在意那般，一直盯着窗外，准确来说，是一直盯着苏时和。
与此同时，隔壁一间厢房内，也坐着四个穿着华贵，打扮优雅的夫人，每个夫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玲珑剔透的丫鬟。
其中一位夫人看着窗外，用手帕捂着嘴唇，一双丹凤三角眼似嗔似怒，“苏夫人家的女儿果真有本事，这才没多久呢，又钓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
桌上的其他两位夫人也捂着嘴笑起来，她们的丫鬟也有样学样，跟着笑。
苏夫人很淡定，甚至表情都没变，押了一口茶，开口道，“我家女儿确实是有本事，六皇子也很宠她。”
还没等那位开口的夫人喘口气儿，苏夫人又把嘴炮对向了她，“不比您连自己的相公都看不住，让一个丫鬟爬了床。”
“你——”先开口的那位夫人一拍桌子，当场就站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她前段时间被爆出来自己身边的丫鬟爬了自家相公的床这一丑闻，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她。
桌上的那两位不开口的夫人似是全无顾忌，嘴角带笑。也是，她们四人的相公在官场上本就是敌对关系，谁看谁都不顺眼，若是看到谁吃瘪了反倒要拍手称快的。
苏夫人看着那位夫人伸出来指向她的食指，皱眉。
“粗鄙。”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桌人听见。另外两位夫人互相看看对方，笑而不语。被说为“粗鄙”的夫人气的火冒三丈，可惜段位太低，再者苏夫人刚才还将“六皇子”搬了出来，那位夫人顾忌六皇子的身份，狠话都不敢放出来。
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大概实在是气不过，看着自己身后出水芙蓉、青春靓丽的丫鬟，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说了一句“废物”，而后整整自己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厢房。
“虚张声势。”
“小地方出来的，你还能要求她什么？”
另外两位夫人好像找到了乐子，你一句我一句将那位走掉的夫人说得极为不堪，把她贬到了尘埃里。
苏夫人没接那两位夫人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饮自己的茶。那两位夫人也觉得无趣了，一个一个的起身告辞了。
苏夫人自始至终除了刚开始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她女儿”后，就再也没将目光放到“她女儿”上，似乎下面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女儿”。
顾长安坐在窗前看了很长时间，最后直接将酒壶一扔，人也站了起来。
顾长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发现是“苏时暖”，疑惑问道，“表姐，‘苏时暖’有什么好看的呀？”
“不对。”
“啊？”
“很不对。”
顾长宁一脸懵逼中，也不知道她表姐在说什么。
“确实不对。”顾长安说完这一句话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在顾长宁惊讶的目光下飞身翻出了窗户，径直将掌力对向苏时和！
苏时和只觉得有一掌风袭来，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灵敏直觉，使她条件反射性的一甩袖袍，看都没看，直接打中了顾长安，使顾长安毫无招架之力，惊叫一声，嘴角流出一缕血丝，反身向后飞去。
“糟了！”
意识到不对的苏时和待看清人后，飞身朝向顾长安，一把搂住顾长安将她带回地上。
玉自寒连忙跑过去。
“师姐！”
苏时和抱着昏迷的顾长安，从怀里的玉瓶里掏出一枚药丸，喂进了顾长安嘴里。
“表姐！”顾长宁也提着裙子匆匆跑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束手无策，急得慌慌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没让顾长宁担心太久，不大一会儿，顾长安就幽幽转醒。顾长安看着扶着她的苏时和，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来，端的是可怜无辜，她不着痕迹的拽住苏时和的衣服，小声问道：“请问你是……？”
“苏时和。”
顾长安眼睛闪了闪，顾长宁低着头，支起耳朵，乖乖的不说话。
“抱歉，”顾长安解释道，“刚才我认错了人，有些冲动了。”
“无妨。”苏时和僵着一张脸，手指尖捏着顾长安衣服的一丢丢，皱眉的想着，自己何时松手才合适，而且……这位姑娘挨得过于近了。
顾长安淑女的笑，顾长安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立马就低下了头，现场一时陷入了僵局。
“姑娘既然已经好了，就应该放开我师姐了吧。”
阴涔涔的声音传来，带来无尽的寒意。
——是玉自寒。
顾长安一看，是刚才在大街上跟苏时和极为亲密的人，她歉意的笑了笑，松手了。
苏时和刚离了顾长安没两步，就被她家小师弟拉到身后，护犊子似的站在她面前。
苏时和：？？？
虽然很疑惑，但苏时和还是顺着她家师弟的意愿乖乖的站在她家师弟身后，远离风暴中心。
顾长安对着玉自寒直接冷了一张脸。
玉自寒看了顾长安好多遍，好多遍，然后确定了：这是个女人啊！女人啊！
这年头，女人也不能不防备了。
就如今天的这一个。
如果顾长安不是个女人，相信我，玉自寒绝对会把……
会把自己手上的一只糖葫芦砸他脸上！脸上！重点是脸上！砸死他丫的！
可惜对方是个女的。所以玉自寒只能和顾长安进行了一番刀光剑影的目光较量，到最后，顾长安冷冷一笑，也不再看苏时和，拉着顾长宁转身就走。
顾长宁缩了缩身子，怂哒哒的不敢反抗，乖巧的一批。
而在苏时和一掌把顾长安拍飞之后，苏夫人就猛的冲到了窗户边上，双手死死的掐着窗台，面上阴沉似水，眼里却仿佛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倒是把看惯了她平时冷静端庄模样的丫鬟吓得不清，直接跪倒在地，匍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