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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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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配合地张开手搂住他的脖子,到他怀里,就把脑袋贴在他颈窝,特别安心的睡姿。

    男人的身体略微僵直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速度快到我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他抱着我去拿药时,我隐隐约约听到药房里面有人笑着说,“你看看人家,大晚上女朋友生理期都带来医院,你生病了,你男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呢....”

    我迷糊睁开眼,就看到头顶男人的脸黑得阴沉,顿时害怕地出声解释,“不是,我们不是....”

    可声音太小,谁都听不见。

    唯有头顶的男人凝眸细细打量我,那目光太过深沉,我看不懂。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对金懿轩不是没有失望的,只是疼痛大过所有的情绪,我只努力把脑袋埋进舒适的怀抱,期翼这份短暂的温暖。

    回去的路上,我睡着了。

    车子很稳,和男人的怀抱一样,让人无端安心。

    等等,怀抱?

    我睁开眼,金余正抱着我,身后跟着碎碎叨叨的萧墨白。

    “搞得跟流.产一样,你看...哎哟我滴妈,滴你裤子上了....老大!”

    “闭嘴!”

    男人低头时正看到我瞪着眼睛,顿时停了步子对萧墨白说,“去找人要卫生棉,夜用的加厚的。”

    萧墨白桃花眼差点瞪脱眶,“老大,你刚说什么?”

    “你过来。”金余表情不耐地扫过去。

    萧墨白立马跑远,“不不不,我听清了,我这就去找....我的妈...我上哪儿找切....”

    额头落下一只宽厚的掌,金余俯视着我,声音低低地,带着醉人的质感,“疼傻了?”

    我迷迷糊糊混混沌沌,恍惚觉得是在做梦。

    手试探性触碰到他脸上,他就敛了眸睨着我。

    目光笔直,眼神灼热。

    我闭着眼,轻轻说了声,“谢谢。”

    所以。

    我下意识打了他的电话。

    还做梦梦见了三年前的他。

    金余没说话,他把我抱到包间里,倒了热水,这才抠出一颗药喂进我嘴里。

    我坐在他怀里,明显感觉整个下身都是湿的,他穿着黑色西裤,两条大腿管都一片湿意。

    药混着热水灌进肠胃,热烫刺激得一双眼睛不自觉流着眼泪。

    吃完药,金余就抱着我去了洗手间,我没空去操心进的是男厕还是女厕。

    我关心的是,他这个洁癖居然没把我丢下去。

    三年前有次下雨我坐过他的车,车里沾了水,他都直接让助理换台车。

    现在这样,算什么。

    脑袋疼得厉害,我蜷着身体窝在金余怀里,枕着他的心跳,疼痛都无端消减了许多。

    耳边听到萧墨白喘着气跑过来,又惊又讶地,“靠,女厕?!”

    萧墨白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女厕,他扔了几样东西过来,又匆匆走了,嘴里念着,“完了完了,魔怔了...”

    金余把我衣服全部扒了,用毯子给我裹了起来,把我抱到马桶座上,大手还贴着我肚子,温热的掌心源源不断传递着热意。

    大概是痛的。

    我眼睛里不断渗出水。

    一滴一滴滑下来。

    男人伸手抹掉。

    最后,他俯身吻我的眼睛,语气近乎宠溺地说,“乖,马上就不疼了。”

    我颤巍巍睁开眼,泪眼模糊间,男人犀利的轮廓依旧,只眸底浮着层柔波。

    这大概是梦。

    不愿信。

    不愿醒。

    ——

    金余抱着我出去时,我才知道休息室那边出事了。

    确切来说。

    是沈三千出事了。

    我被金余抱在怀里,身上只一件高级羊绒毯子,听着嘈杂的声音只觉得吵得脑仁疼,可男人却停步在这,没有往前走。

    我探头出去看了眼,一下就愣住了。

    沈三千头发凌.乱,裙子皱巴巴,歪着脑袋站在那,韩信衣.衫.不.整站在旁边,一边嘴角正在渗血,他俩的对面,站着颜东田。

    颜东田嘴上好几处淤青血痕。

    周边围了圈酒店旅客以及用餐的食客。

    颜东田狠着张面孔怒吼,“放手!”

    “你弄疼她了。”韩信声音很平静,眼睛却藏着杀意。

    我才注意到韩信紧紧拽着沈三千的手,而沈三千的另一只手在颜东田手里,被捏到发白变形。

    沈三千半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低着脑袋看不到任何表情。

    我蹬了蹬腿,才发现自己只披着毯子,里面真空。

    金余低头,目光笔直灼热,“想我帮忙?”

    我点点头。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只把凉薄的唇靠得很近,气.息交融间,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说,“亲我。”

    鬼使神差地,我亲了他一下。

    金余弯了唇,笑容极浅,转瞬即逝。

    他抱着我大跨步走到韩信跟前,直截了当地确认,“睡了?”

    韩信没有半分嬉皮笑脸,认真的脸上,眼底还残留着几分酒意,“嗯。”

    离得近,我才看到沈三千脸上有个鲜红的五指印。

    顿时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胸口起伏不定的。

    金余担心我要跳下来打人,一直压着我的脑袋。

    他一字一句都能让人无比安心。

    就好比这句。

    “别怂,带回去。”

    韩信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应了声,“好。”

    金余说完,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在半空扬起一个弧度朝颜东田扎了过去,颜东田条件反射松了手,韩信趁机把沈三千拦腰一抱,跑远了。

    颜东田的手背被滑开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出血。

    我本以为金余不过吓吓他,却是低估了他的本性。

    他本就是嗜血的狼。

    刀一出,见血才收。

    颜东田丝毫不介意手上的伤,垂在身侧任由血液顺着指尖滴到玉白的的地砖,脸上的笑很挑衅,“金大少爷也喜欢多管闲事?”

    金余空出手帮我理了理头发,眼尾都没抬一下,只淡淡两个字,“偶尔。”

    颜东田冷笑了三声,最后狠厉的目光定在我脸上,嘴巴半开无声吐出几个字。

    金余把我抱上车之后,就盯着我说,“这几天住我那。”

    我摇摇头,“不用。”

    他冷了脸,唇线拉得笔直,整个轮廓都冷硬下来,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

    “我不是问你的意见。”他眸光冷沉地睨着我。

    我被这眼神吓得有点心慌,只讷讷地,“我是你助理,不是....”

    “不是什么?”

    那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换了个词,“不是...床.伴。”

    “床.伴?”他冷嗤一声,侵.略.性地目光把我从头扫到脚,凉凉地补充,“就你?”

    妈的。

    好生气但我还是要保持微笑。

    默念这个男人有病就能成功减少愤怒值。

    车子到的是沈三千的公寓。

    金余抱着我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伴着沈三千歇斯底里的嘶吼,“滚——死基佬!你他妈的毁了我!操你妈的!”

    韩信淡定的声音,“别摔手机,换手机的话,账号和密码会让你变得更烦躁....”

    公寓门半开着,沈三千披头散发地站在客厅里推搡着坐在沙发上的韩信,“滚——我让你他妈滚——”

    韩信一个擒拿压制,就把沈三千压在身.子.底.下,他把沈三千手里的烟灰缸抽走,面带笑容地说,“别把自己弄伤了,女孩子留了疤会很丑。”

    沈三千突然就崩溃了,“你能不能滚啊!你怎么这么烦啊!不就是睡了一次啊,有他妈什么大不了的!劳资又不要你负责!劳资刚刚吃了三颗避孕药!你看到没?!”

    韩信点点头,单手拿过茶几上的药盒仔细看了看,最后目光重新回到沈三千脸上,有些认真地说,“吃一颗就行了。”

    沈三千大哭,“我操你妈的....”

    金余重新把我抱到车上,白色毯子从他湿透的裤子上沾了些血迹,我移开眼,装作没看见。

    车子开到半路,他突然挑眉问我,“很开心?”

    我讶异地瞪着他,却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来我开心。

    他侧头睨着我,下巴坚毅,鼻梁挺拔,眸色深幽湛亮,“你那个闺蜜哭的时候,你笑了。”

    我,“....”

    #语文老师没有教你哭和笑的正确使用结构吗#

    大概是车窗外的流光作用,导致变幻万千的夜景绚丽纷彩。

    也大概是车厢内的氛围刚刚好,我突然就想说点什么。

    “那个男的是个渣男,大学时代的花花公子哥。”

    金余仰躺在后座,两指捻着眉心,“嗯。”

    我叹了口气,“分了就好,我总觉得那个男的接触三千是有什么目的。”

    虽然韩信也不咋地,但人品这方面,应该信得过,毕竟,是金余的人。

    金余突然扯起我身上的毯子,把我往他跟前拽,直到鼻尖对鼻尖,车厢外的流光被车窗剪切成破碎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显得整张轮廓矜贵而冷峻。

    他说,“我来处理。”

    我顿在那没动,鼻尖尽数是他熟悉的气息,令人无端安心,“你要怎么处理?”

    “你说呢?”他不咸不淡地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偏偏一瞬间让人脊背发寒。

    我突然就想起颜东田临走之前对我无声吐出的三个字。

    他说的是,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