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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大宅子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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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样的母亲, 钱雪撇了撇嘴, 还是迎上王家珍, 举起手掌中的小狐狸给她看,“家珍阿姨, 我原想送你只大狐狸,可哪想到狐狸还没长大, 只能请你再等一等了,它长得可快了, 到时我把狐狸皮送给你。”

    掌心中的小狐狸好似听懂了, 吱吱叫了两声,努力把身体蜷成一个团子样, 嘴巴压到身底下, 不看任何人。

    王家珍哈哈笑了,一把抱紧钱雪, 稀罕地往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阿雪有这个心意, 家珍阿姨就高兴了, 不需要什么礼物,小狐狸你自己养着玩吧。”

    钱雪真有些难为情了,以前送人礼物,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可到了这里, 真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啊。

    徐家村人知道王家珍要嫁给孟玉坤, 给了很大的祝福, 虽有几人说酸话的,可那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等大水退后,离开的那一天,村民送了好些礼物,这家一只木盆,那家一条枕巾,再有一家送炕席,还有家送了一只新马桶。

    归置归置,嫁人的嫁妆算是齐活了。

    王家珍收拾了自己嫁过来时的东西,没带走徐家的一针一线,把徐书的屋子托给了徐凤山,请他等徐典回来时还给他,就跟着孟玉坤一起离开了徐家村。

    “家珍,有空常回来看看,住了这么多年,徐家村也算是你娘家了。”

    徐凤山媳妇拉着她手,不舍道。

    “大娘,我会回来的,钱营村离得又不远,再说,我娘家也没什么人了,到时就往你这儿来回娘家了。”王家珍笑道,“我成亲的喜糖还要请你们吃呢。”

    “好,那大娘就等吃你的喜糖了。”

    众人挥着手,依依惜别。

    回到钱营村,两家人大吃一惊,不光很多泥屋冲毁倒塌,竟然连那座豪华的大宅都塌了大半,泥泞满地,一片狼藉。

    钱雪立马笑了,“这下好了,再没有大宅子与茅屋的区别了,钱营村实现大同的社会主义啦。”

    “别瞎说。”钱忠良喝止道。

    钱雪吐了吐舌头。

    “家珍,我们家的屋子没了,委屈你了。”孟玉坤羞愧道。刚从一个完好的屋子来到一个只剩半堵泥墙的屋前,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没事,我既已打定主意,就不会反悔的,嫁鸡随鸡嘛。”王家珍爽脆道。

    众人很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就喜欢她这股爽脆劲。

    “原来的屋子不好,索性重盖个好的。”孟向东笑道。

    “对对,重盖个好的。”钱雪抱着小狐狸,没法拍手,只能一只手拍拍大腿,表示热烈支持。

    “两个娃都不气馁,我们更应该打起精神来,天当被地当床,暂住上几日又何妨。”孟玉坤哈哈大笑起来。

    “玉坤兄弟好胸怀,正是,我们建设新中国,不就从一穷二白来的嘛,造几间泥屋,没什么大不了的。”钱忠良也跟着大笑起来。

    闵大妮跟王家珍对视一眼,一付受不了他们的样子,却是跟着笑开了颜。

    苦中作乐,亲人相伴,没什么能打倒的。

    两家人倒真的在坡地上,找了块相对完好的地方扎起了草棚子,又搭上一个泥灶,做饭就成了,肚子饱了什么都不怕。

    时值盛夏,不用担心受寒的事,又有王家珍带来的药草,晚上点燃熏一熏,连蚊虫都没有,钱雪睡得相当安稳。

    次日早起,孟玉坤就带着王家珍去青苗镇公社打结婚证,而孟向东则帮着钱雪一家人先收拾她家的屋子。

    钱雪家的屋也塌得不成形了,只她跟爸妈一起住的那间屋子还留着半间,屋顶倒了一半,后院的菜地成了一块泥地。

    钱根兴检查着倒在地上的大梁,叹口气道,“这屋也得掀了重盖了,大梁看着还能用。”

    “爷,这屋本来就漏雨了,现在正好重盖。”钱雪笑道,“外头也不冷,先凑和着,等天气凉下来,我们就有新屋子住了。”

    “盖新屋哪有那么简单,砖瓦都得花钱。”钱根兴苦笑了下,“不过既然盖了,我们旁边多接两间厢房,到时你跟你弟就可以有自己的屋住了。”

    “向东哥家也得盖厢房,现在有了家珍阿姨,你也要单独住一个屋了。”钱雪回头道。

    “我家那屋本来是田四海家换过来的,我不喜欢,发一场大水倒便宜了,有了重新盖屋的借口,出把子力气保管盖得漂漂亮亮的,家珍阿姨住着也舒服。”孟向东心情倒好,微笑着说道。

    “你家原来的大宅子倒了,在我看来,倒得好,以后再没这个话头,大家也不用争破脑袋了。”钱根兴笑道。

    孟向东正有疑惑,上辈子这座大宅子可一直好好的,黑暗时期就成了攻击他爸的铁证,这回不知怎的,竟然倒了。

    “正是,没了这个也就没嚼头了,看他们那帮子人还怎么说我爸。”孟向东心情大畅,不由插腰哈哈大笑了几声。

    一辆拖拉机哒哒响着声,从村外开了进来,黄德全一家坐在车斗里,一路啧啧叹着,直开到了大宅门前。

    没过多久,一辆小轿车也开进了村里,邓红军带着汪国英和邓勇明回了村,刚下车就被惊住了。

    “爸,我家的屋呢?”邓勇明大叫一声,随即咧嘴哭了起来,“我不住烂房子里,我要回大舅家,我要住大楼房,我不要住烂泥屋,我要住大楼房……”

    曹建国一家同着田常家也回来了。

    他一见孟向东和钱雪就奔了过来,很是快活地小声说道:“向东哥、阿雪妹妹,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姐,跟田常家的晓东哥好上了。”

    “曹芳跟田晓东好上了,不错不错,两个都是好孩子哪。”

    刚从后院转出来的钱根兴大声笑道。

    “根兴爷爷,被你听到啦,小点声,别人都不知道呢。”曹建国急道。

    “这是好事呀,干啥遮遮掩掩的,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正常正常。”

    “爷爷,瞧你说的,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真是乐糊涂了。”钱雪觑他一眼,嗔怪道。

    “什么,你姐跟田常家的穷小子好上了,那还不得苦死你姐,还不如跟着我过呢,我就一人,全听你姐的。”从泥墙后转出一人,嬉皮赖脸凑了上来。

    “钱全,你离我姐远点,要是叫我看到你去骚扰她,我打得连你妈都不认得你。”曹建国一下竖起眉头,握紧拳头挥了挥,朝他威吓道。

    “打呀,你打呀,我妈早死了,你让她从坟子里爬出来呀,老子才不怕你呢。”钱全觍着脸,挨上去,把脑袋凑到他拳头下,一付无赖模样,量曹建国不敢真下手。

    曹建国扬了扬拳头,终是没敢真打下去,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

    “钱全,你是不是活腻味了,又跑回村里来闹事。”钱根兴喝道。

    孟向东冷冷看着他,也不言语。

    对上孟向东的目光,钱全就觉得眉骨上的疼一跳跳又开始了,他缩了下脖颈,“老不死的,你以为我乐意回这破地方啊,要不是知道解放军要来援助我们重建屋子,谁乐意回来呀。”

    呸,他说完啐了口,大摇大摆走了。

    “爷,他说什么,解放军要来援助我们建屋子?”钱雪慢慢回头,诧异道。

    “他是这样说的,难道真要来帮我们建屋子,那真是太好了。”钱根兴喜道。

    “是啊,我们在公社听人这样说的,所以赶紧赶回来了。”曹建国道。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爷,我们是不是跟爸妈商量一下,解放军同志来帮忙,这砖瓦肯定要自家出的吧,我们得去买砖瓦。”钱雪道。

    “不急,我爸今天去公社,回来就有消息了。估计村里到时会一起买砖瓦。”孟向东笑道。

    “正是,向东说得对。解放军真是人民的子弟兵啊,一心只想着我们老百姓,好啊,好啊。”钱根兴感慨道。

    曹建国目光一落,惊喜叫了起来,“阿雪妹妹,这,这是小狐狸?”

    “给你抱抱。”

    “噢噢。”曹建国小心接了过去,一脸惊奇地摸着它,“怎么逮到的呀,快跟我讲讲。”

    钱雪和他凑到一起,叽叽咕咕炫耀去了。

    孟向东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帮着钱根兴一起归整倒下来的脊檩、木掾等物。

    闵大妮抱着大宝,同着钱忠良一道去自家自留山上转了一圈,种在下头的玉米都不成了,上头的红薯勉强存活着。

    俩人下山后跟钱根兴感慨了一回,也是无计可施,听着解放军要来帮忙建房子,倒是舒心许多。

    傍晚时分,孟玉坤跟王家珍回来,证实了这个消息,过几天解放军就要过来了。

    陆续回村的村民,也学着钱孟两家,在山坡上搭起草棚子,将就过活。

    闵庄小舅托人捎来口信,他带着母亲媳妇去青苗镇公社躲过了水灾,让不用牵挂,这边钱家松了口气,先顾起房子的事来。

    等把打谷场上污泥冲开,钱营村召开了村民大会,大家席地而坐,听着黄德全宣布上头的动向。

    “这次公社里开了党员大会,体谅大伙受灾,决定不处理我们私自分粮的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下头连忙鼓起掌来。

    “不过,上头体谅我们,我们不能忘了本,没有国哪有家,先要把国家建设好了,我们才有幸福的小家,所以,秋季收上来的豆类、谷类,我们要先粜粮站,有剩下的再分,你们答不答应。”

    底下众人稀稀拉拉应了声。

    “大点声。”黄德全喊道。

    “答应。”众人急忙打起精神,扯着嗓子回道。

    黄德全满意了,又动之以情,道:“你们心里想的我都明白,可这回,解放军要来帮我们灾后重建,想想这份恩情吧。没有共.产.党,哪有我们的好日子!”

    “解放军真要来帮我们重建屋子?”

    “当然,这还有假,过几天就来了,所以今天开大会,还要跟大伙讨论一下,各家想买砖瓦的,可以集中了一起买,价格也能便宜一些。还有大梁,得去沙头渡村预订,要几根,都算好了,倒时我家汉年会帮着大伙用拖拉机运回来。”

    “太好了。”众人欢呼起来,热烈讨论,自家要重建几间房。

    倒有许多人说要建厢房,预备来年孩子大了有地方可住,私心里,更想着有解放军帮忙出力,不盖白不盖。

    当然,这种私心都是暗藏肚里,没一个宣之于口的。

    “支书,那这大宅子倒了要重建吗?”钱全举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