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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蓝调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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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雁欢一面听,一面心下冷笑:这柳家的男儿做买卖的做买卖,上学的上学,就他一个在这后院打牌。陈桂芳这个“母亲”也是十分尽力地将他养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了。

    而原身也不负众望地成了一个没有半点能耐的纨绔。

    柳雁欢手下做着牌,眼神却望向坐对面的柳家三小姐柳景芝。

    “景芝的生辰,可有想要的礼物,哥送你。”

    柳景芝吓了一跳。身为大哥,柳雁欢的脾气骄纵又霸道,柳景芝是有些怕这位大哥的。

    “我......我想不出来,一碗长寿面?”

    柳雁欢轻笑出声,看着身侧恬静温婉的女子,心下却有了主意。

    傍晚时分,柳明崇沉着脸进了家门。陈桂芳赶忙迎了出去,接过他手中的披风。

    女人的直觉十分敏锐,见柳明崇脸沉如水,心知他心情不爽,忙指挥下人布菜。

    今日的柳雁欢,不仅牌技好,哄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总归他的月钱都是二姨太掏的,他也不心疼,明着暗着给柳景芝和四姨太送牌。

    四姨太正笑容满面地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子,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这个逆子!”

    惶然回头,就见柳明崇手中举着棍棒,眼看着就要砸下来,她尖叫一声躲开了。

    “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和孩子动手。”

    “是啊老爷,大少爷犯了什么错,总该有个说法吧。”

    柳明崇喘着粗气:“说法......说法,我看就是你们平常太惯着他,惯得他无法无天。你知道红香居是什么地方,居然到那儿买书看?你让我们柳家的脸往哪儿搁?”

    “红香居!”柳明崇话音刚落,屋里众人的神色都不对了。

    “欢儿,你糊涂啊,那种地方,哪里是个斯文人该进的。”

    “红香居?”柳雁欢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逆子,你还装蒜,要不是朴耀廉的人找到我说明情况,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荒唐到这个地步!”

    “你们不要拦着我,今天我要将他打死,为民除害!”

    柳雁欢一听这个名字,瞬间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他情急道:“父亲且慢?”

    “敢问红香居,是不是一家书局?”

    “逆子,你还敢提?脑子整日想着那下三滥的东西,居然还让人告到家里来,我......我抽死你!”

    幸好柳老爷被三个姨太太拉着,棍子最终没有落到柳雁欢的身上。

    “父亲,请您听孩儿解释,我想其中定然有些误会。我听闻红香居专卖一些情/色杂志,虽然名声不佳,销量却很好,是以存了向朴老板取经的心思......”

    “旁门左道!好的不学,净学些旁门左道!”柳明崇吼道,“咱们就算揭不开锅,也绝不沾染这等低俗糜烂之物!”

    柳雁欢从善如流地应道:“是孩儿错了。”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响亮的笑声:“父亲,母亲,孩儿下学回来了。”

    柳雁欢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两个穿着黑色立领中山装的年轻男子,一前一后进了门。

    身量较高的那位想必就是柳家的二少爷——柳雁麟,而较矮的那位,则是四少爷柳雁均。

    看到两个孩子,陈桂芳忙迎上去:“回来了?可是饿了?快,快来吃饭。”

    柳明崇脸上的怒色也收住了,只是不再往柳雁欢的方向看,专注问两个小儿子的功课。

    新式学堂不教四书五经,柳明崇对此很是不满了一阵,觉得这变法变得,连祖宗的东西都丢了,对洋文一科,更是嗤之以鼻。

    看着柳雁麟小心应答的模样,柳雁欢乐得自在。

    他魂游天外了一阵,忽然听见柳明崇喊他,猛然回神道:“父亲何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呆在后宅内院像什么话?既然你不愿上学,就到书局来帮忙,柳家没有你这般好吃懒做的大少爷!”

    “老爷!”陈桂芳往柳明崇的碗里夹了一块肘子肉,“欢儿还小,玩心重也无妨。”

    “惯惯惯,你就知道惯着他,都是你惯出来的破德性!”柳明崇将筷子往桌案上一拍,吓得整桌人噤了声。

    满座寂静时,柳雁欢却柔声道:“母亲说得对,孩儿的确还未做好准备,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

    说着,柳雁欢放下筷子,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离座起身。

    对书局的事业,他并没有兴趣,面对陈桂芳明显的防范,他也不想打破府中这种微妙的平衡。

    他要做一件最要紧的事情:在柳景芝生辰前,将贺礼赶制出来。

    柳家也算得上是宁城的书香门第,也有那文人雅士焚香的传统,是以家中常年备有香材。

    柳雁欢想为柳景芝,配出一味梅萼衣香,制成香囊当做贺礼。

    然而手边虽有些许香材,却没有制香、品香与用香的工具。

    与现代发达的“某宝”不同,在柳府,柳雁欢只能自力更生。

    柳雁欢忙碌了多日,这一天他拿着工具走到院子里,却发现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一个人。

    “景芝,你怎么在这儿?”

    柳雁欢刚一开口,就见柳景芝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背后去了。

    柳雁欢看得分明却并不揭穿:“怎么了?吓到你了?”

    “没......没有......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做些小玩意儿。”

    说着,柳雁欢取出工具,细致地打磨锤子,又为云母隔热片镶上银边。

    柳景芝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情,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往昔她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柳雁欢,柳雁欢也嫌她性子闷,不愿与她多亲近。

    眼下这般对坐的光景,真是绝无仅有的。

    柳景芝一高兴,就把手中的书搁在了石桌上,两手支着下颚,专心看柳雁欢忙碌。

    干活的空档,柳雁欢一抬头,余光扫过书的封皮,就瞧见上头“槐墨”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