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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物理课与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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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d比例是最低, 明天的这个时候清一下缓存就好了……  王小溪一怔,还没来得及拒绝, 一双温热的手掌便搭在了肩膀上,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一下下揉捏起来。因在教室坐着听了一上午课而略显僵硬的肩部先是紧张得一缩,随即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不对啊!等等,这是什么新的复仇方式吗!王小溪受宠若惊地享受着按摩, 忐忑道:“呃……哥哥你干什么?”

    “我就爱给人按摩。”李澜风瞪着眼睛说瞎话,“我觉得给别人按摩比别人给我按摩还解压, 不行吗?放松。”

    “必须行, ”王小溪不敢反驳, 怂唧唧地在李澜风的魔掌下放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澜风计谋达成, 心潮澎湃地感受着掌中肩膀的纤细。

    这小骨头架怎么像小鸟似的,李院草怜爱地想着,我都不敢使劲儿, 怕给我宝宝捏疼了。

    捏完肩膀,李澜风又帮王小溪放松颈椎、捏大臂、捏小臂……随着与终极目标距离的拉近, 李澜风的表情管理强度也越来越薄弱, 目光渐渐从沉稳转化至灼热,当捏到王小溪白白细细的手腕时,李澜风的视线温度骤然达到了峰值!

    李澜风道貌岸然:“笔记记这么多, 手也酸了吧。”

    王小溪老实道:“没记多少……”

    李澜风却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怕谁拦着似的飞快攥住王小溪的一双手, 并饥.渴难耐地在掌中捏了捏。

    王小溪表情一僵:“呃……”

    李澜风双目放光:“嗯?”

    我宝宝手真好摸!

    是的, 李院草今天的终极目标,就是摸小手儿!

    肖想了这么久,铺垫了这么多,总算是顺理成章地摸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吧,李澜风想着,不禁在心中流下胜利的喜悦泪水!

    王小溪手脚本就爱发凉,加上已在阴面教室里坐了一上午,手正凉得难受,冷不丁地被一双热得发烫的大手紧紧攥住,那温度烫得他心脏都跟着微微一颤,可是出于“两个男生拉着手不太对劲”的习惯,王小溪还是下意识地把手往外抽,推脱道:“那个,我手不酸。”

    “不酸也按按吧,可以起到预防作用。”李澜风和蔼得像一位老中医。

    我懂,这是开始整我了,王小溪乖乖挨整,只敢用目光表示一点抗议。

    李澜风愉悦地捏着小手儿,从手掌一路捏到桃花瓣似的指尖,再捏回去,摸小手儿的同时,李澜风暗自在心里给自己的脸皮镀上一层钛合金保护膜,王小溪的“你要去看精神科了”目光攻击根本无法洞穿李澜风的脸皮!

    李澜风就这么一直按摩到上课铃响,爽得漫天都是玫瑰色泡泡。

    王小溪冰凉的一对小爪子被李澜风捏得热热乎乎的,而且这热仿佛顺着胳膊一路传到王小溪脸上了,李澜风一松开手,王小溪便急忙按住自己发烫的脸,习惯性地想用手给脸降温。可他这么一按,李澜风手上那股极淡的香皂味儿便隐约飘进鼻子里,让王小溪生出一种是李澜风在摸自己脸的错觉,于是王小溪急忙把手放下了。

    李澜风低低地一笑,眸中闪过一缕得色,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当、当然是因为尴尬啊……王小溪不是很有底气地腹诽着,像只趴趴熊一样往前一趴,把脸蛋贴在课桌上降温,嘴上嘟囔道:“热的。”

    李澜风唇角微微翘着,拖着长音道:“哦——”

    王小溪听着李澜风含笑的声音,心里涌过一阵莫名的躁动,也说不准是一种什么样的躁动……

    反正就是感觉哪里都不对啊!王小溪在心里凌空起跳,抡起大锤,用想象力锤爆了一个李澜风狗头!

    一回生二回熟,一起上过一次课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澜风整个变成了一块大粘糕,他没课而王小溪有课时,他就一定会跟着王小溪上课,他有课而王小溪没课时,他也要把王小溪叫过来。

    王小溪手脚容易发冷却又天天喝凉矿泉水和凉饮料,李澜风就买了一对马克杯,一起上课时一到课间就表面冷峻内心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饮水机处给他宝宝接热水,每次接完还像模像样地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宁夏枸杞往里撒几粒!

    王小溪拿这块大粘糕没办法,稍稍表现出一点疑惑就会被李澜风以“怎么消气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为由语气温柔地怼回去,只好战战兢兢地接受疼爱,总觉得李澜风其实是在吟唱一个大型魔法!

    不过,王小溪倒不是真的讨厌被李澜风粘着,毕竟他也不会打扰王小溪上课,而且还像小弟一样给王小溪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的,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模范男友了,只是整个人散发出的莫名其妙的阴谋气息令王小溪很不安。

    这天中午,李澜风陪完一节课,被单方面的爱情滋润得容光焕发地回到寝室,一推门就闻到一股螺蛳粉的味儿,而高翔正站在他桌前,大把大把地从李澜风的纸抽里抽纸狂擤鼻涕。

    “太辣了太辣了……”高翔嘶着冷气道。

    “哥哥,我给你拍几张小鸟呀?真的好可爱的。”王小溪一边甜甜地问着,一边坏笑着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裆部的“小鸟”比划了几下。

    三位室友见状,纷纷捂着脸转过头。

    惨相,已令他们目不忍视了!

    对此毫不知情的李澜风却被甜得心都化了,也甜甜地回应道:“好呀。”

    句尾还“呀”得无比温柔。

    王小溪揉着笑得发酸的腹肌,走到柜子前搬出自己的大号首饰盒,首饰盒里分门别类地放置着戒指、手镯、项链、耳环、颈环、发夹、头绳……每种首饰都有不下十款样式,怕是比很多同龄的女孩子都要精致。

    王小溪美滋滋地试戴着戒指与手镯,换了几种搭配后他满意地挑了一个手镯和一枚戒指,把自己的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才走到大纸箱旁,伸出一根手指轻拂小鸟脑门儿上的软毛,一连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摸鸟照,看起来是拍鸟,实则却是拍手。

    为了更好地迷惑对方,王小溪用美图软件开着液化把自己手指关节修得圆润了许多,又用滤镜调出了粉色系的色调,五枚小巧的指甲就仿如五片娇艳的桃花瓣。

    李澜风心猿意马,瞬间脑补出这只柔软白嫩的小手轻拢慢捻抹复挑的场景。

    “怎么样?可爱吗?”王小溪问。

    李澜风心里想着王小溪的小手,发自肺腑地赞美道:“可爱,好看。”

    这些日子李澜风一直被王小溪暴风狂撩,脑海中的猥琐小人儿营养充足,练出了八块腹肌,一拳下去就打死了日益消瘦的纯情小人儿,于是他决定小小地欺负一下王小溪,笑问道:“宝宝知道《琵琶行》吗?”

    不就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嘛?同为男性,王小溪一下就明白过来李澜风在暗示什么,一边在心里大大地鄙视着,一边天真地问:“知道啊,《琵琶行》怎么啦?”

    李澜风坏笑两声,道:“没事啊,就随便问问。”

    王小溪一个大白眼翻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晃了一圈:“……”

    一看见可爱的小手,立刻就想到撸,男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姐妹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啊!

    又是一周多过去了,在王小溪精心的喂养照料下,小鸟的状态好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么萎靡不振,有人接近时不再紧张发抖,而且会用单腿支撑着自己在纸箱里蹦蹦跳跳地玩耍,时不时还扑扑羽毛渐丰的小翅膀,一副跃跃欲试要学飞的样子。

    这天是周五,晚上,王小溪规规矩矩地穿着男装走出寝室楼,而楼门外停着一辆看着挺旧的平价小轿车,一个男人正倚车而立。

    男人个头将近一米九,身材健壮魁梧,小麦肤色,穿着一件样式颇有些过时的黑色夹克衫,鼓胀的肌肉将夹克衫的布料绷得紧紧的,整个人活像一座矗立在车边的黑色铁塔。见王小溪步出楼门,男人举起一只手朝他挥了挥,在黑夜中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宛如指引着王小溪前进方向的白色浮标。

    “小溪,这儿呢。”男人开口,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这位是王小溪的哥哥王大海了,不得不说这对兄弟的父母起名虽不走心,但却颇有先见之明,这兄弟二人站在一起,一个高大强壮,一个纤细秀气,倒真挺像是大海和小溪。

    “哥!”王小溪仰起小脸冲哥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下楼前台阶。

    王大海忙打开塞得满满的后备箱,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展示道:“小溪看,哥给你买的零食,都外国进口的,这个什么气球布丁,这个不二家,这个KO、KOEIDO的大福……”憨厚的哥哥借着寝室楼前不甚明亮的灯光,费力地辨认着那些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品牌名,他不懂这些,知道弟弟爱吃这种包装花哨的进口小零食他就一个月去两次家附近那家售卖海外零食的小超市,每样都买点儿。

    “这个好吃,你尝尝。”王小溪心里暖融融的,当即拆了一袋点心,从里面拈出一块塞进王大海嘴里,又塞了一块进自己嘴里,兄弟二人双双鼓着腮帮子面对面地嚼着,活像一对儿仓鼠兄弟。

    “……还有这些水果,提子、火龙果、橙子,都你爱吃的,抓紧吃别放坏了。”王大海咕咚一声把甜得齁嗓子的点心咽了,嘴上叨叨不停地把车钥匙丢给王小溪,又将后备箱里的大袋小袋全拎上,随即对两手空空的王小溪道,“帮哥把后备箱扣上。”然后就一口气拎着零食水果跑上了四楼。

    ——王小溪家虽在本市,但不是每周都回家过周末,他觉得在学校住更自在些,所以王大海就每周五晚上来看他一次,如果王小溪想回家,王大海就载他回家,如果王小溪不想回家,王大海就送些零食水果日用品去寝室,再带王小溪出去吃顿大餐。

    “哥,你放那我回来自己扫。”王小溪略带无奈地看着放下水果零食就拎起扫帚扫地的王大海。

    “就几下,马上完事儿了。”王大海好脾气地笑笑,把弟弟那一亩三分地打扫干净了,又连带着扫了扫另外三个室友的地盘,脸上挂着与铁塔般的外形不太搭调的温和笑容道,“屋里灰大你就爱咳嗽。”

    放下扫帚,王大海又逗了逗王小溪的小鸟,提醒道:“这眼瞅着就要会飞了,你要是想养,哥明天给你整个笼子过来。”

    王小溪摆摆手:“我不养,大爷查寝看见了要扣分,等它腿长好我就把它放了。”

    王大海点点头,转脸瞥见王小溪晾在窗边的小裙子,脸一沉,嘴皮子刚掀开还没有一毫米,就被王小溪眼疾手快地捏住了。

    “哥——好不容易见一面,别说我好不好?”王小溪可怜兮兮地问。

    王大海扁着一张被捏出来的鸭子嘴,无奈地拨开王小溪的手问别的:“晚上吃了没?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王小溪:“没吃,你呢?”

    王大海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我吃完了,中午陪客户剩的菜我打包了,晚上热热就吃了,你想吃什么哥坐旁边陪你。”

    “你别总吃剩菜,对身体不好。”王小溪秀气的眉一拧,“我要吃芝士火锅,你和我一起再吃点儿,不许光看着我吃,听见了没?”

    最后一个问句的语气颇有些没大没小,可王大海对弟弟的没大没小十分纵容,忙点头道:“哥知道了。”

    这王大海虽打眼一看是个不太修边幅的糙汉,但仔细端详起来的话,倒也是剑眉星目,算得上英俊。

    王大海比王小溪大十岁,这兄弟二人小时候家里不富裕,王大海也没长学习那根筋,所以十几岁的时候他辍学跟几个朋友合伙跑去乡下租了一块地,种植一种新品种的蘑菇。王大海能吃苦又有诚信,加上种蘑菇这条路选对了,所以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手里有了钱,王大海便用第一桶金扩大了自己的种植规模,几年下来就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农民企业家,还被当地电视台采访过,做了一期农业节目,名叫《蘑菇王的致富人生》。蘑菇王这个称号有两层含义,一是赞美王大海是蘑菇种植业的王者,二是说明王大海姓王,和泥人张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洗过澡的王小溪觉得蘑菇王这称号其实还有第三层糟糕的含义……

    有了钱,王大海就把父母和弟弟送去了大城市生活,王小溪初中开始就在市里长住,算是个城市孩子,无论性格、爱好,还是看待事物的观点都与王大海格格不入,尤其是颇有些“惊世骇俗”的女装爱好。但王大海为人老实憨厚,又一向宠爱弟弟,虽然对弟弟的爱好感到万分不解,但也下不了狠心训斥弟弟。

    兄弟两人下楼上了车,王大海发动了三次,才把自己的小破车发动起来。

    王小溪一脸无奈:“哥,去年开始我就一直劝你换车了,这车从里到外哪都坏过,零件都换个遍了,跟忒修斯之船似的,你还不换。”

    王大海心里暗搓搓地琢磨着特什么丝船是什么意思,嘴上小声嘀咕道:“还能开,还能再开一年。”

    王小溪无奈望窗外。

    他哥这人其实哪都好,勤劳能吃苦、人品好、热心肠、有钱、土帅土帅的、对家人还特别大方……唯一一点要命的就是他对他自己太吝啬,这辆小破车他开了八年被撞过两次还死活不换,王小溪估计他是要一直开到报废了。

    “你就别说你哥了,”王大海乐呵呵地岔开话题,“哥把钱给你留着不好么?等你毕业了,哥给你买个跑车。”

    “我毕业之后就能自力更生了,哥你这夹克都穿了三年了,你天天赚那么多钱就不能给自己买几套像样的衣服,我要带你逛街你还总不去……”王小溪絮絮叨叨地念着他哥,“怪不得都快三十了还没对象。”

    “找对象不着急。”王大海不自在地挠头,一提这码事就脸红,“再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客户不嫌我就行了。”

    王小溪用犀利的目光将王大海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我严重怀疑我哥现在还是个处男!

    美美地和真·哥哥一起吃了顿火锅,王小溪回到寝室锁上门,开始化妆戴假发。

    刘寝室长是本地人,周五回家过周末,另外两个也还没回来,趁着寝室里没有人,空巢青年王小溪打算突破下限玩一票大的,给喷子制造一些让他以后每次想起都会恨不得羞愤自尽的超级黑历史。

    王小溪满腔哀怨地捡起鲨鱼游泳圈套在身上,这个游泳圈充满气之后前面会有一个凸出的鲨鱼头,呲牙咧嘴,无敌凶,是旱鸭子铁血硬汉的最爱。王小溪一边调整着游泳圈的角度把鲨鱼头转向正前方彰显气质一边问:“哥哥,问你个事儿,那个罪魁祸首你怎么惩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