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以前只觉得妻子爱拈酸吃醋, 以为她生性嫉妒, 没想到如此爱自己,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救自己。

    王瓒认真思考了一下, 觉得自己这种出去胡搞,点背搞到妖怪,被吃掉的家伙, 活不活也不打紧, 为了救自己的性命,牺牲她自己的, 划不来。

    于是他跟那个似乎能看到他的道士说:“一命抵一命, 没赚头, 算了, 我不想活了,你帮我托一句话,让她改嫁去吧。再告诉我堂弟,帮我多少点纸。”

    谁成想, 那道士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分明写着“死一边去, 死人没权掺和!”压根不搭理他。

    王瓒急得跳脚,在王瑞和陈氏面前蹦来蹦去,但其他人因为看不到他, 更是不理。

    就在这时候, 就听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 他这缕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走, 朝尸首飞去,接着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醒来。

    眼前的妻子从没像现在这般可亲可爱,王瓒跪在她面前,哽咽道:“多亏娘子舍命相救,我才能活过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寻花问柳了。”

    王瑞在一旁看着,心想有了这一次教训,你再敢在路边寻花问柳才有问题吧。

    陈氏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狗改不了吃屎!”

    说起来奇怪,丈夫救回来了,她该高兴的涕泪横流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好像并不是太看重这件事。感觉对他整个人的兴趣都淡漠了,她之前一时半刻见不到他就觉得思念,现在只觉得他于自己不过是寻常。

    王瓒坐到她身边哄她:“娘子,你看我诚心认错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吧。”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陈氏抽出手,冷淡的警告道:“别摸摸搜搜的了,没事的话就回家吧,一会还要设宴款待道长呢,别耽误了正事。”

    王瑞道:“不用准备宴席了,道长我来设宴款待,你们夫妻今天经历了许多事,就好好休息罢,一切交给我。”

    王瓒满口答应:“确实是,我今晚该好好安慰你嫂子。”又朝何云一作揖道:“道长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改日一定设宴致谢!今日失陪了。”陈氏听到他们这么说,现在也不好太执着,朝道谢后,与丈夫离开了。

    王瑞搔了搔额角,这有点怪啊,陈氏既然那么爱他丈夫,救回来后,不该夫妻抱头痛哭吗?怎么感觉她反而变得冷淡了呢?好像也不是害羞,而是真的对他不在乎了。

    难道是因为被分走了一半的心脏所致?而且,假如一个人的爱慕心有十分,那么从中间分开,会不会一半心脏装了八分,另一半只存有两分呢?

    这时候何云一睁开眼睛,冷声道:“那个妖物已经被烧成灰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烧死了,什么时候?”

    “就刚才!”

    王瑞见他不耐烦,心想姑且信之,反正要将他请到府上去,若是那画皮最近再来找他也不怕,他笑道:“真人说死了那一定是死了,现在没什么事了,就等着真人你赏薄面府上做客了,请,请,我带路。”

    何云一道:“我不是为了吃吃喝喝的,你答应我的事没忘吧。”

    “没忘,没忘,不就是张榜那点小事么,莅临舍下,张榜寻人两不耽误。请!”

    王瑞先出了门,扯着嗓子喊:“棋顺——棋顺——”不见人应声,叨咕道:“人去哪儿了?贪玩。”

    这时候何云一走了出来,王瑞赶紧笑道:“我这就叫小厮套马车。”

    “不用了,我走路就行。”

    王瑞找不见棋顺,何云一又称不需要马车,他便道:“那就如你所言,走路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几条胡同的距离。”两人出了门。

    王瑞将院门用锁头锁好,心想这院子太丧气了,他绝对不会再回来这里读书了,哪天扒了算了。

    之前,他以为何云一的法术不过是些障眼法和小法术,没当一回事,今日亲眼看到他救活了王瓒,再不敢质疑他了,对他的信任感提升了几个段位。

    他佩服有本事的人,态度不敢倨傲了,路上给何云一道歉:“上次多有冒犯,你别往心里去哈,哈哈。”

    何云一面无表情的看他。

    “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原谅我了,哈哈。”

    俩人脚程很快,来到了王家大宅门口,吩咐守门的小厮:“传我的话给厨房,赶紧准备素斋,能做多少做多少,痛快点。”

    小厮得令跑了,王瑞则引着何云一一路到了自己院子的客厅中。

    命丫鬟端来上等好茶,王瑞亲自递给上宾:“请用。”

    何云一见他如此殷勤,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本想,你今天如果继续冥顽不灵,就让你自生自灭。”

    “合该我命不该绝,碰到了在道长你。”

    何云一便露出“你嘴巴早这么甜,何至于吃那么苦”的表情。

    “道长,您今日出现的太及时了,我差点怀疑你是特意赶来救我的。”

    何云一忙反驳:“哼,怎么可能?!”

    韦兴贤亮出纸:“我是第一个。”

    霍桓叹气:“我是第二个。”第二个不算最坏的,毕竟前面还有韦兴贤挡着。

    马萧排第四,霍柯第五,朱尔旦第六。

    霍柯笑道:“朱尔旦你这个人啊,连抽签都是垫底儿。”

    朱尔旦闷声道:“运气不好。”

    其他人心想,你这分明是运气好,排最后还不好吗?十王殿被前五个都趟平了。

    韦兴贤向外看了一眼,仰脖喝一口酒:“不磨蹭了,说去就去!”颇有几分豪爽。

    众人送殡一般的将他送到门口,推开门发现外面下了小雪,夜空中点点白雪,簌簌而下,配合着北风,可谓夜雪飘飘,北风萧萧,一片凄瑟。

    韦兴贤顺手抄起门口一个伎女的竹伞,撑起来走进了雪地,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一边走不忘回头吩咐:“你们谁不许跟来。”

    他的小厮担心的道:“少爷,这黑灯瞎火的,使不得啊。”

    “滚开!”韦兴贤回头决绝的道:“谁都不许跟来,小心讨打。”

    王瑞和霍柯大声道:“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跟去的!”说完,翘脚眺望了片刻,关门回去喝酒了。

    韦兴贤一个撑着伞走在去十王殿的路上,寒风一吹,酒醒了不少,只觉得耳聪目明,对周围的情况体会的分外清楚。

    耳畔是刮过的刺耳寒风,前路是慢慢银白的雪地。

    路上没有一个人,静的吓人。

    只见不远处的荒山上也洒满了银白,视线所及,皆是一片惨白。

    月光惨淡,但偶尔会从云朵后亮出身影来,将他的样子在雪上拉得长长的。

    韦兴贤忽然听到身后一响,吓得一个激灵,回头见是一只鸟站在树枝上,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走。

    雪地湿滑,他一手拿伞一手提着灯笼,走的坚信,但总算顺利的到了十王殿前。

    十王殿不知是哪个年代的村民建造的,破破败败,但一直香火,不知是哪些人在供奉。据说有人曾经看到过殿里的判官审鬼神,香火鼎盛了一段日子,但许久以来,都没再听说过判官显灵,香火稀落了些,不过仍有零散的乡民供奉。

    韦兴贤上了台阶,跺掉靴子上的雪,缓缓推门,破败的门发出渗人的吱嘎声,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他站在门口,只觉得吹出来一股冷气,不禁遍体生寒。

    他不知道,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殿内,有两个冻死鬼正在窃窃私语。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来这里自投罗网,这是老天爷送给咱们哥俩的机会。”

    “是啊,谁叫他在这风雪天,一个人赶路的,算他倒霉。”

    两个鬼渐渐现身,他们穿得单薄,抱着肩膀还在不停的打哆嗦,他们生前是两个贩卖杂货的小商人,路过阳信县被人偷了钱,无处栖身,只得屈身在城外的破十王殿,不想突然天气骤变,下起了大雪,两个人就这样被冻死了。

    死后无法投胎,也无鬼神管他们,只能等着找到替死鬼脱身。

    每到夜里,他们就会重复死前的情况,浑身瑟瑟发抖,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要度过,何其难捱。

    韦兴贤不知殿内的情况,只是本能的觉得里面有危险,不愿意迈开步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殿内的两个冻死鬼,齐齐冷笑,只不过鬼语,人听不到而已。

    韦兴贤一进殿,就打了个哆嗦,他抖了抖身上,提着灯笼快步的走到供桌前,就见供桌后面的正位摆着个阎罗像,赤红的面孔,瞪两个铜铃大眼,威严而骇人。

    他咽了口吐沫,余光瞥见左边还有个判官像,不敢扭头,赶紧去看供桌上的贡品。

    “咱们怎么取他的性命呢?不如在他回去的路上给他设置一个陷阱吧。”

    “慢着,这人身上有官气,咱们还是不要动的好。”能做官的人,命格尊贵,一般鬼神不能近,若是强行加害,像他们这样没道行的孤魂野鬼很容易魂飞魄散。

    “可他分明不是官。”官员出入都有随行,而且多少有威严的官威。

    “他不是官,但他的血亲是官。咱们还是不要惹了,触怒了官家,很麻烦的。”生前是做买卖的生意人,最怕的是官,这样的性格延续到了死后。

    怕官,连官的儿子也怕。

    韦兴贤全然不知,只觉得这里阴风阵阵,很是寒冷。他见供桌上供着一盘糕点,已经风干了,落了一层灰。

    他捡起一块,吹了吹,塞进袖中,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两个鬼影在他身后重新现身,望洋兴叹,没办法,谁让是一位衙内呢。

    韦兴贤得了糕点,在路上轻快的走着,这也太简单了,有点不尽兴。

    他一进别墅的院子,守望他的小厮便赶紧迎上来,接过灯笼和竹伞,请他进了房内。

    韦兴贤将袖中的糕点拍到桌上,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落下一颗棋子:“瞧见没,十王殿上的贡品,下面轮到谁了?”

    霍桓弱弱的举手:“是我。”

    “我跟你说,相当轻松,我现在都觉得这个挑战没有丝毫难度了。”反正他完成任务了,可劲的吹牛。

    霍桓见韦兴贤安然回来了,想必是没什么危险的,仰脖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也出了门,结过小厮手中的竹伞和灯笼,按照指使,往十王殿走去。

    霍桓见地上有韦兴贤留下的脚印,便沿着他的足迹走着,嘴里背着《论语》。他不如前人淡定,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一路跑进了十王殿的。

    韦兴贤走后,殿门没关,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两个冻死鬼站在黑暗处,高兴的刚要现身取这书生的小命,只觉得一股气流冲来,大叫一声不好,飞身逃出了大殿。

    “这人文气冲天,是得到文曲星点化的,以后会进士及第。”

    惹不起惹不起,两个鬼在空中瑟瑟发抖。

    地上的霍桓也瑟瑟发抖,他迅速的摸了一块糕点,揣进袖中,转身撒腿就跑,泥水溅满了衣摆。

    他一口气跑回别墅前,喘匀气儿才走了进去,大大方方的将糕点摆出来:“韦大哥说得对,的确没什么恐怖的。”但若是让他再走一趟,他死也不会了。

    王瑞见前面的两个人都太平的回来了,尤其是霍桓,只有十四岁。

    他很有自信,笑着饮尽一杯酒:“到我去走一趟了。”

    纸鹤如雷电般的俯冲直下,翅膀仿若钢刀一般贴着尤枫划过,只一瞬间,尤枫的右胳膊便掉落在了地上,伤口处滴出黑红色的黏腻液体,那不是他的血,而是他吃掉的人类血液在他体内生成的供他活动的养料。

    尤枫知道遇到敌人了,这个纸鹤八成是救了王瑞的那个道士的,当初他隔着门便感受到了他的强大威慑感,才赶紧逃离书斋的,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放过他,而是用法术驱使一个纸鹤来杀他,对他穷追不舍。

    纸鹤扑腾着翅膀折返回来,再次向尤枫攻击,这一次,尤枫自知不是对手,转身跳跃着飞奔逃走。

    捂着断掉的胳膊腾跃到空中,尤枫发现纸鹤没有追来,回头看时,见纸鹤竟然在地上用嘴啄美人皮。

    而不远处,就是那张师哥的人皮。

    尤枫在意识到自己落下了重要东西的瞬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考虑,便折返回来去取师哥的人皮,就在他触及的瞬间,背上猛地的被啄了一下,回头见白森森的纸鹤正在他身后,而纸鹤的身后则是被扯碎的美人皮。

    决不能让它毁掉自己的至宝,尤枫动了这个念头,将师哥的人皮塞进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反身用左手去攻击纸鹤。

    纸鹤闪身躲过,嘴巴啄住尤枫,带着他直飞空中,尤枫眼看着怀中的人皮掉落,痛苦的喊道:“不——”

    纸鹤带他飞到空中,猛地放开嘴巴,尤枫便直接摔在断壁上,咳出了一口黑血。

    尤枫第一件事还是去寻找师哥的人皮,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猛地见到纸鹤落在他面前,他怒极,野兽般的嘶吼着朝碍事的纸鹤冲去。

    纸鹤没有躲开,反而张开翅膀将他裹在怀中,尤枫挣扎着,奈何锋利的指甲却戳不穿纸鹤,纵然它是纸做的。

    忽地,此时纸鹤竟然起了火,火炬一般紧紧裹着他。

    又是烈火,毁容被活活烧死的烈火。

    他痛苦的嘶叫着,仿佛周围又响起了李家大少爷的笑声。

    不能就这样死,他用利爪插进自己腰部,将身体一分为二,上半身飞出了纸鹤的控制,在地上单手爬着,留下一串黑红色的污渍。

    师哥在哪里?他寻找着,一只手爬着爬着。

    而这时纸鹤烧尽了他的下半身,朝他残存的部分一步步走来,不急不缓,似是知道尤枫死到临头了。

    尤枫看到棋顺呆呆的坐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可能是被鹤鸣唤醒的。

    “求你……求你……”尤枫看向棋顺,师哥的人皮就在他面前:“……给我……”

    棋顺看到尤枫朝他的方向爬,吓得往后挪着,同时也发现了尤枫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这时浑身燃烧的纸鹤俯身,紧紧贴着尤枫的后背,烈火熊熊。

    “师哥——”他撕心裂肺的喊着:“师哥——”

    棋顺突然站起来,捡起人皮,朝尤枫丢了过去,可惜差了一点点距离。

    这时,棋顺清楚的看到,尤枫的左臂带着火伸了出来,紧紧抓住那张人皮,拽向了身体的方向。

    此时大火完全吞噬了他们,烈火中,棋顺没有再听到任何喊叫。

    一切都化成了灰烬,曾经的恩怨如此,尤枫如此。

    烈火焚尽后,地上留下一捧黑灰。

    此时傍晚的凉风吹来,四下消散,再无任何痕迹。

    棋顺嘴巴嚅了嚅,原地坐下,抱着腿,肩膀一耸一耸的。

    良久他抬头,抽抽噎噎的抱怨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要怎么回去啊?”

    —

    王瓒被救回来后,用被子裹了放在床上,陈氏守在身边照料着,王瑞背着手在屋内不停的走动,不时看一眼镇定打坐的何云一。

    王瑞焦躁不安,一来王瓒毕竟没苏醒,也不知活了之后的生命质量如何,二来画皮逃掉了,它不死,哪天来个偷袭,他小命就交代了。

    他像个等待捷报的武将,不停的踱来踱去。

    这时候,院内有响动,王瑞仔细一听,原来是门口有人在喊,他对闭目养神的何云一道:“我去去就来。”何云一压根没睁眼看他,王瑞耸耸肩,出了门。

    到门口就见两个衙役打扮的人探头探脑。

    “什么事啊?”王瑞猜出了几分,可能是刚才逃走的仆妇去报案了,说王瓒被人挖心死了。

    果然这两衙役先给王瑞作揖,然后堆笑道:“王公子,刚才好几个人到县衙去报案,说你们族中的瓒爷死了,县令大人叫小的们来看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韦县令见许多仆妇来报案,却不见王瑞本人和王瓒的妻子,细问之下,这些人不是受主人差使来报案的,只是目击了死亡案,自作主张来报官的。

    韦县令等了一会,仍不见王瓒的亲戚来报案,觉得蹊跷,若是真有凶案,奈何本家不来人?于是派了两个衙役过来瞧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瑞做恍然大悟状:“啊,这个啊,我堂哥跟我嫂子闹着玩呢,吓唬人罢了。他现在闹累了,已经睡着了,不信你们跟我进去看看。”

    两个衙役互相看看,笑道:“那小的们就跟公子进去吧,也好复命,您可千万别怪罪。”

    王瓒将两个衙役领到王瓒跟前:“你们试试鼻息,他睡着呢。”

    衙役见王瓒呼吸均匀,面色如常,笑道:“不用试了。”

    王瑞不许:“一定得试。”

    其中一个衙役只好道:“得罪了。”伸出手在王瓒鼻息下试了一下,这一试不要紧,就见王瓒鼻息使劲嗅了嗅,猛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喷嚏,腾地的坐了起来,吓得两个衙役往后退了一大步。

    “告辞告辞。”两个衙役笑着往后退,朝王瑞作揖:“公子留步。”一溜烟跑了。

    王瑞没搭理他们,盯着王瓒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活了?”王瓒还有点懵。

    陈氏没惯着他,粉拳紧握,狠狠给了丈夫一拳:“疼吗?疼就是活了。”

    王瓒整理下思路,把发生过的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摸着胸口呆怔了片刻,然后下了床,朝妻子跪了下去:“娘子在上,请受为夫一拜。”

    王瑞淡笑道:“过奖了。”

    幸好有准备,秀才们作诗,无碍乎风霜雨雪边塞寄情,所以他平日里咬着笔头写了几首,又叫家里的帮闲门客帮着修改,着实存储了几首诗,以备不测。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王瑞成功度过险关,喝了一杯酒压惊。他安全了,悠然自得的听别人吟诗,跟着大家的目光,注视着朱尔旦。

    朱尔旦毫无才学,不知道今日会作出怎样的杰作。

    朱尔旦在作诗之前,一直在酝酿,不是锁着眉头就是摇头晃脑。

    大家催促道:“朱尔旦,到你了,别磨蹭了。”

    “好了,别催。”朱尔旦站起来,缓声道:“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噗——”韦兴贤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跟他一样,其他人不是喷酒,就是大笑。

    马萧笑的最肆意,捂着肚子抖个不停。

    在场笑得最可气的人是伎女们,不敢露齿,掩口低声笑着。

    朱尔旦知道被嘲笑了,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你们为何发笑,我这诗哪里有错吗?雪后就是这样的情景,有使扫帚的,有使锹的。”

    他这“文采”,根本没救。霍柯笑够了,心情爽快多了,隔着霍桓,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都这样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