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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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店里转了一圈, 房小柔对这家店面愈发满意。
老板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带着黑框圆片眼镜, 说话斯斯文文的。
“房小姐, 我和老郭也是老相识了。他带来的买家，我是信得过的。这家店我开了二十多年了, 很有感情。如果不是我要回老家去, 我也舍不得把店铺给卖了。”
房小柔觉得奇怪, “老板，我看你店里生意不错。您能经营这家店铺二十多年，可见您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呢？在京城赚钱会比在老家赚得多吧？”
老板苦笑, “我也不想离开京城。可是……唉，说出来我都嫌丢人。家门不幸, 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欠了巨额赌债。为了帮他还钱，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积蓄没了, 房子也卖了, 现在连店铺也保不住了。我打算回老家去, 好歹老家还有祖宅，我们一家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老郭也跟着叹气，“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啊！”
房小柔对这家店铺非常满意。地界好就不用说了，更难得的是屋子光线好, 空间大, 装修得也不错。如果把这家店买下来, 稍作改造, 不用花多少钱就能重新开张。
老板急着出手，老郭又是个可信的中间人。双方谈好了价钱，立刻签了契约。
“我再陪您去政府过个户，这家店就是您的了。”
房小柔点点头，“您放心，定钱我已经给您了，剩下的钱，我一定尽快给您送来。”
离开了裁缝铺，房小柔开车把老郭和秀秀送回家去。她离开后，并不知道有好人盯上了老郭的家。
军部的一间办公室里，刘长生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搭在办公桌上。他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一边问副官：“我让你盯着宁寒川的那个未婚妻，跟我说说，她最近在做什么？”
他的副官低头报告：“房小柔最近救了一个老头。老头姓郭，他有个女儿叫秀秀，父女俩相依为命。老郭头前几天生病晕倒在大马路上，房小柔救了他，把他送进了医院，支付了医药费还有住院费。今天老郭头刚刚出院，她还亲自开车送郭氏父女回了家。”
刘长生把指甲刀扔桌上，“老郭头是什么身份，房小柔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副官沉吟地说：“老郭头就是个普通人，可能……房小柔比较心软……喜欢做善事。”
“心软？”刘长生冷笑，“回去好好做做功课，房小柔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个软柿子。”
刘长生站起来走到副官跟前，“在她的订婚宴上，叶雄飞那么踩她的面子，她是怎么做的？笑呵呵地回应，把叶雄飞气够呛，宴会结束还亲了叶雄飞一口。能做到这一点，就说明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人。”
副官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可是少帅，属下真的没发现老郭头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他就是一个会打两套拳的穷鬼罢了。”
刘长生想了想，“老郭头的女儿长得如何？”
“圆脸，大眼睛，皮肤白，挺水灵的。”
“……”刘长生对自己副官的文学素养表示遗憾，“那小妞有没有见过宁寒川？”
“据说是见过的。”
刘长生冷哼，“房小柔对老郭头好，很可能是为了防着秀秀。”
“这？一个穷丫头，有什么好防的？”
刘长生解释道：“你不知道宁寒川的女人缘有多好，秀秀肯定是对宁寒川芳心暗许。房小柔对老郭家父女好，实际上是防着情敌呢！她到底是个女人，再有心机也是用在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副官问道：“少帅，用不用我想想办法，让秀秀进宁府？”
刘长生满意地笑了，“不愧是我提拔的得力助手，一点就透。对！想办法把秀秀塞到宁寒川身边，让宁寒川后院起火。记住，如果秀秀聪明，你们就不要插手。如果她太笨，你们就给她出出主意。宁寒川身边没个可心人，我们就给她送去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哈哈哈哈哈！”
刘长生的推测其实有点偏差，房小柔根本不在意秀秀。她帮助老郭，完全是因为老郭为人值得尊敬，和秀秀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老郭好了，她天天和黄善一忙前忙后，打算把服装店尽快开起来，完全没功夫理会秀秀的少女情思。
老郭病好后，身体大不如前。以前他一套拳打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现在打一套拳，脸上脖子上都是汗。
他打完拳，擦擦汗水，坐在门口的破凳子上叹气，“老了啊！身体不行了……”
秀秀端来温开水递给老郭，“爹爹，病去如抽丝，您还得养一阵子呢！”
老郭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最近房小姐忙着开店，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开店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恨我没本事，帮不上忙。”
秀秀眼睛转了转，“爹爹，要不……晚些时候我们拎着礼物，去房小姐家里看看吧！我有点力气，可以帮她收拾收拾屋子，做点杂事。”
老郭叹气，“不许去！房小姐虽然留下了她的家庭地址，但她是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去了人家，房小姐的邻居还以为我们是打秋风的呢！这岂不是让房小姐丢了面子。”
“爹爹，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人人平等，我看咱们也不比房小姐差多少。京城里都已经传遍了，她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宁少帅看上了她，她才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住嘴！”老郭生气地说，“房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吗？她给我找大夫，找病房，付医药费，付住院费，这是多大的恩情！以后这种传言不许信，也不许你乱传！”
秀秀生气了，“爹爹为什么这么相信她，谁知道她是不是贪图您的拳谱才装作好人的样子！再说了，您的病房是宁少帅表弟给找的呢！若是没有宁少帅做靠山，她算个什么！”
老郭气得站起来给了秀秀一巴掌，“自从你知道房小姐的未婚夫是宁少帅，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生了那攀高枝的心思？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秀秀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她房小柔到底有什么好，她攀了高枝儿，您说她心善，我攀高枝怎么就不行！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老郭说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为了你好，我才不许你攀龙附凤！你以为高门大户是好进的吗？那里的人都吃人不吐骨头！外面看着光鲜，内里烂成一团。你进去了连骨头渣子都得被人家嚼吧嚼吧吞下去！”
秀秀哭道：“我宁可去过那样的日子！好歹我能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我知道您想把我嫁给你的五徒弟，可是他家里那么穷。如果我嫁给他，每天有操持不完的家务，还得孝顺公婆。我干的活比驴还多，最后连个金戒指都买不起！”
老郭听了老泪纵横，他捶着胸口痛苦地说：“你这是埋怨我这个当爹的没能耐啊！我没本事，连给姑娘买件金首饰都买不起，我无能啊！”
秀秀听了心里难过，她跪在院子的青石板上，“爹爹，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娘去的早，你为了不让我受委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爹爹！您的苦心我都知道，可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
老郭摇头叹气：“你起来吧！我是不会让你接近房小姐还有宁少帅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这个院门。我会尽快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你在家安心待嫁！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可等你见识的多了，你就知道爹爹替你选的路，是最适合你的路。”
秀秀擦干眼泪生气地摔门进了卧房。老郭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都是他的错，他没管好自己女儿，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中午时候，秀秀没有出来做饭。老郭自己煮了饭，炖了一颗白菜。他端着饭碗敲敲女儿的门，“秀秀，爹爹做了白菜炖五花肉，可香了，你快来尝尝！”
秀秀躺在木板拼成的小床上一声不吭。老郭又敲了敲门，秀秀还是不说话。
“那我把饭菜放在锅里，你饿了再吃。爹爹去看看你吴叔叔，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老郭坐上电车，按照房小柔留给他的纸条去了房小柔的住处。
小门房看到他在门外徘徊，出来客气地问道：“老人家，您有事？”
“老朽姓郭，不知道房小姐在不在？”
小门房说道：“小姐不在呢！不过她嘱咐过，如果郭大爷您过来找她，一定要请您进屋喝杯茶。”
老郭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等房小姐就好了。”
小门房挽着他的胳膊把他请进屋里，“您快进来吧！若是小姐知道您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定会骂我的。”
进了客厅，小门房端来茶点，请老郭坐下吃些点心。他往服装店里打了个电话，房小柔接到电话匆匆往回赶。她进了屋里开门见山的问：“老郭大哥，你可是有什么难处了吗？”
进店里转了一圈, 房小柔对这家店面愈发满意。
老板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带着黑框圆片眼镜, 说话斯斯文文的。
“房小姐, 我和老郭也是老相识了。他带来的买家，我是信得过的。这家店我开了二十多年了, 很有感情。如果不是我要回老家去, 我也舍不得把店铺给卖了。”
房小柔觉得奇怪, “老板，我看你店里生意不错。您能经营这家店铺二十多年，可见您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呢？在京城赚钱会比在老家赚得多吧？”
老板苦笑, “我也不想离开京城。可是……唉，说出来我都嫌丢人。家门不幸, 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欠了巨额赌债。为了帮他还钱，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积蓄没了, 房子也卖了, 现在连店铺也保不住了。我打算回老家去, 好歹老家还有祖宅，我们一家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老郭也跟着叹气，“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啊！”
房小柔对这家店铺非常满意。地界好就不用说了，更难得的是屋子光线好, 空间大, 装修得也不错。如果把这家店买下来, 稍作改造, 不用花多少钱就能重新开张。
老板急着出手，老郭又是个可信的中间人。双方谈好了价钱，立刻签了契约。
“我再陪您去政府过个户，这家店就是您的了。”
房小柔点点头，“您放心，定钱我已经给您了，剩下的钱，我一定尽快给您送来。”
离开了裁缝铺，房小柔开车把老郭和秀秀送回家去。她离开后，并不知道有好人盯上了老郭的家。
军部的一间办公室里，刘长生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搭在办公桌上。他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一边问副官：“我让你盯着宁寒川的那个未婚妻，跟我说说，她最近在做什么？”
他的副官低头报告：“房小柔最近救了一个老头。老头姓郭，他有个女儿叫秀秀，父女俩相依为命。老郭头前几天生病晕倒在大马路上，房小柔救了他，把他送进了医院，支付了医药费还有住院费。今天老郭头刚刚出院，她还亲自开车送郭氏父女回了家。”
刘长生把指甲刀扔桌上，“老郭头是什么身份，房小柔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副官沉吟地说：“老郭头就是个普通人，可能……房小柔比较心软……喜欢做善事。”
“心软？”刘长生冷笑，“回去好好做做功课，房小柔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个软柿子。”
刘长生站起来走到副官跟前，“在她的订婚宴上，叶雄飞那么踩她的面子，她是怎么做的？笑呵呵地回应，把叶雄飞气够呛，宴会结束还亲了叶雄飞一口。能做到这一点，就说明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人。”
副官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可是少帅，属下真的没发现老郭头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他就是一个会打两套拳的穷鬼罢了。”
刘长生想了想，“老郭头的女儿长得如何？”
“圆脸，大眼睛，皮肤白，挺水灵的。”
“……”刘长生对自己副官的文学素养表示遗憾，“那小妞有没有见过宁寒川？”
“据说是见过的。”
刘长生冷哼，“房小柔对老郭头好，很可能是为了防着秀秀。”
“这？一个穷丫头，有什么好防的？”
刘长生解释道：“你不知道宁寒川的女人缘有多好，秀秀肯定是对宁寒川芳心暗许。房小柔对老郭家父女好，实际上是防着情敌呢！她到底是个女人，再有心机也是用在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副官问道：“少帅，用不用我想想办法，让秀秀进宁府？”
刘长生满意地笑了，“不愧是我提拔的得力助手，一点就透。对！想办法把秀秀塞到宁寒川身边，让宁寒川后院起火。记住，如果秀秀聪明，你们就不要插手。如果她太笨，你们就给她出出主意。宁寒川身边没个可心人，我们就给她送去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哈哈哈哈哈！”
刘长生的推测其实有点偏差，房小柔根本不在意秀秀。她帮助老郭，完全是因为老郭为人值得尊敬，和秀秀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老郭好了，她天天和黄善一忙前忙后，打算把服装店尽快开起来，完全没功夫理会秀秀的少女情思。
老郭病好后，身体大不如前。以前他一套拳打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现在打一套拳，脸上脖子上都是汗。
他打完拳，擦擦汗水，坐在门口的破凳子上叹气，“老了啊！身体不行了……”
秀秀端来温开水递给老郭，“爹爹，病去如抽丝，您还得养一阵子呢！”
老郭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最近房小姐忙着开店，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开店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恨我没本事，帮不上忙。”
秀秀眼睛转了转，“爹爹，要不……晚些时候我们拎着礼物，去房小姐家里看看吧！我有点力气，可以帮她收拾收拾屋子，做点杂事。”
老郭叹气，“不许去！房小姐虽然留下了她的家庭地址，但她是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去了人家，房小姐的邻居还以为我们是打秋风的呢！这岂不是让房小姐丢了面子。”
“爹爹，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人人平等，我看咱们也不比房小姐差多少。京城里都已经传遍了，她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宁少帅看上了她，她才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住嘴！”老郭生气地说，“房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吗？她给我找大夫，找病房，付医药费，付住院费，这是多大的恩情！以后这种传言不许信，也不许你乱传！”
秀秀生气了，“爹爹为什么这么相信她，谁知道她是不是贪图您的拳谱才装作好人的样子！再说了，您的病房是宁少帅表弟给找的呢！若是没有宁少帅做靠山，她算个什么！”
老郭气得站起来给了秀秀一巴掌，“自从你知道房小姐的未婚夫是宁少帅，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生了那攀高枝的心思？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秀秀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她房小柔到底有什么好，她攀了高枝儿，您说她心善，我攀高枝怎么就不行！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老郭说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为了你好，我才不许你攀龙附凤！你以为高门大户是好进的吗？那里的人都吃人不吐骨头！外面看着光鲜，内里烂成一团。你进去了连骨头渣子都得被人家嚼吧嚼吧吞下去！”
秀秀哭道：“我宁可去过那样的日子！好歹我能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我知道您想把我嫁给你的五徒弟，可是他家里那么穷。如果我嫁给他，每天有操持不完的家务，还得孝顺公婆。我干的活比驴还多，最后连个金戒指都买不起！”
老郭听了老泪纵横，他捶着胸口痛苦地说：“你这是埋怨我这个当爹的没能耐啊！我没本事，连给姑娘买件金首饰都买不起，我无能啊！”
秀秀听了心里难过，她跪在院子的青石板上，“爹爹，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娘去的早，你为了不让我受委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爹爹！您的苦心我都知道，可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
老郭摇头叹气：“你起来吧！我是不会让你接近房小姐还有宁少帅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这个院门。我会尽快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你在家安心待嫁！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可等你见识的多了，你就知道爹爹替你选的路，是最适合你的路。”
秀秀擦干眼泪生气地摔门进了卧房。老郭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都是他的错，他没管好自己女儿，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中午时候，秀秀没有出来做饭。老郭自己煮了饭，炖了一颗白菜。他端着饭碗敲敲女儿的门，“秀秀，爹爹做了白菜炖五花肉，可香了，你快来尝尝！”
秀秀躺在木板拼成的小床上一声不吭。老郭又敲了敲门，秀秀还是不说话。
“那我把饭菜放在锅里，你饿了再吃。爹爹去看看你吴叔叔，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老郭坐上电车，按照房小柔留给他的纸条去了房小柔的住处。
小门房看到他在门外徘徊，出来客气地问道：“老人家，您有事？”
“老朽姓郭，不知道房小姐在不在？”
小门房说道：“小姐不在呢！不过她嘱咐过，如果郭大爷您过来找她，一定要请您进屋喝杯茶。”
老郭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等房小姐就好了。”
小门房挽着他的胳膊把他请进屋里，“您快进来吧！若是小姐知道您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定会骂我的。”
进了客厅，小门房端来茶点，请老郭坐下吃些点心。他往服装店里打了个电话，房小柔接到电话匆匆往回赶。她进了屋里开门见山的问：“老郭大哥，你可是有什么难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