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原是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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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袭兰坐在前排，悄悄地望着许开光的侧脸。
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许袭兰忽然觉得，她这个哥哥似乎就和这条笔直的高速路一样，看不到尽头。
许开光给她的惊讶总是一波接着一波。
最开始她以为许开光是个在外面混不下去逃回家族的废物。
接着她以为许开光可能不是混不下去了，不过终于认识到许家的实力，回来抱大腿的小人。
可今天过后，她的认知又变了。能按着王家人头喝水的人肯定不会是废物也不是小人，甚至，连她最喜欢最服气的哥哥许麒麟估计也做不到许开光做的事。
但如果他已经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回来？他难道不知道他不会在许家受到欢迎么？
“好了，今天你要求的事我都做到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许开光也不看许袭兰，淡淡道。
许袭兰愣了愣，才想起来之前她承诺了什么。其实她承诺的时候，还真没想过兑现，她只是想把许开光骗出来好作弄他。
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后，她的打算已经有了变化。
想了想，她闷声道：“如果你想我帮你，你必须做一件事！”
许开光挑挑眉：“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许袭兰干脆道：“我之前也只答应帮你，可没答应一定完成。”
“……你说说看，”许开光顿了顿，声音一肃，“但我保证，这是最后……”
“我知道我知道，”许袭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女子汉说话一言九鼎。”
“说吧。”
“很简单，”说到这许袭兰深吸口气，盯住了许开光，“我要你向我道歉！”
“道歉？”许开光没想到许袭兰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虽然不是很难完成，但是他必须知道原因，“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许袭兰气鼓鼓道，“看着我的脸，想一想为什么？”
许开光一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紧急车道，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了许袭兰。
她皮肤白皙，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眼是标准的杏眼，里面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她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当得上空谷幽兰四个字。
盯着这张脸，许开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绝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张脸主人的事，不然他就该去看骨科了……
“想起来了么？”见许开光盯了半晌，却还是一言不发，让许袭兰越发气恼，“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见许袭兰生气的样子不似作伪，许开光皱起了眉头。
“想不起来了。”他坦然道：“不然你给我点提示？”
“你……”许袭兰又深吸两口气，胸前起伏不定，恨恨道：“好，那我就给你点提示！”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经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么？”
“朋友？”许开光想了想，他小时候在许家度过，生活很艰难，没有几个朋友，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叫秦朗，最后背叛了他。
“你还想不起来？”许袭兰瞪大了她那双凤眼，快要把她那张脸贴到许开光脸上去了。
许袭兰吐气如兰，发丝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味，可这一切都不是能勾起许开光记忆的东西。
终于，许袭兰像是豁出去了似的：“那这样呢？”她两只手努力把秀气的小脸拉大，瓜子脸变成了一张窝瓜脸，眼睛不得不眯起，十分好笑。
可看到这张脸，许开光回忆的闸门却开了一条缝，他记忆长河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浮了上来。
“你是……你是……”那个名字似乎已经到了喉咙眼，可就是叫不出来。
“对，就是我！”许袭兰却像是发现了希望似的，猛地点头，“就是我，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么？”
“你是……你是……”许开光绞尽脑汁，最后眼睛一亮，“你是狗蛋？”
呱呱，呱呱……乌鸦似乎从车顶飞过。
“谁是狗蛋啊！我不是狗蛋！”许袭兰已经出离愤怒了，“我是古尔丹！”
许开光似乎听到了乌鸦“咚”地一声头朝下落地的声音。
即使淡然如他，现在也很想说两句我是巫妖王之类的烂话。
“你忘了？”许袭兰见许开光一下子沉默，又急了，“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扎了个丸子头，然后你说……你说我的头发扎得太难看了，就像两根角，之后又说了些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就给我取了这个外号，说我脸色靑青，就像那个丑八怪。”
许袭兰这段话终于将许开光记忆的闸门撑开了，记忆涌了出来。
“你是狗蛋？”
“是古尔丹……算了，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许开光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声道：“的确是有狗蛋这么个人，可是你绝对不是！”他目光如电，盯着许袭兰冷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古尔丹……狗蛋啊！”许袭兰震惊地看着许开光。
“不可能！”许开光断然道，目光如电，刺破疑云，“狗蛋……是个男人！我还和他一起洗过澡！”
这几乎是无法反驳的证据，许开光虽然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但是他还记得，他和狗蛋洗过澡。他确定，狗蛋是个男人！
这个女孩当他是傻的？
“你……”许袭兰怔怔地看着许开光，半晌，忽然怒骂道：“你这个蠢货！”
“我是和你洗过澡，但我问你，我和你洗澡的时候，我脱过裤子么？”
许开光想了想，神情中出现一丝迟疑。
“你再想想，在你给我取这个破外号之前我的小名是什么？”
许开光仔细想了想……狗蛋的小名好像是阿蓝？阿男？还是……阿兰！
许开光脸色一变。
“你终于明白了？还冒充？我为什么要冒充一个名字那么蠢的家伙！”许袭兰越说越生气，越说越生气，“你这个蠢货走得时候一个招呼都不和我打，你什么意思？他们还骗我说你出国留学了，过几年就回来，结果四年又四年，四年又四年，都八年了，你才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跑回来！结果你还竟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许开光有些迟疑，但他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可是……我记得，狗蛋不姓许啊！他的父母是……许家的远房亲戚啊？”这也是他从来也没想过许袭兰会是他熟人的原因，他的朋友，没有一个姓许。
听到这话许袭兰竟然哽咽了一下，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这个大蠢货走了以后，没两年，爸爸和妈妈也在一场意外中走了，如果……如果不是爷爷收留了我，把我当作亲孙女养，我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你这个大蠢货！”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许开光顿时愣住了，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即使是他，也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弟弟”，长大却成了如花似玉的“妹妹”，还因为他小时候的一些行为对他无比的“幽怨”。
这是多烂俗的言情小说才会有的桥段？
他甩甩脑袋，现在不是说这些烂话的时候。
因为，这就是现实。
面对都要哭出来的许袭兰，许开光一个头两个大，为难道：“你别哭啊！”
“蠢货，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哭么？”许袭兰揉了揉眼睛，强行忍住后，讽刺地对许开光道：“我才不会因为一个蠢货哭！”
“你终于想起来了，蠢货？”
“你不想说点什么？”
“你不想为自己辩解么？说什么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之类的屁话。”
“还是你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也对，反正我对你而言，也就是个都记不清楚的外号罢了。”
她几乎将所有的情绪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了，用她能想到最狠的词语嘲讽着许开光。
最喜欢的哥哥一声招呼都不打离开，之后父母去世，虽然被和蔼可亲的爷爷收留，可观许开光如今的遭遇，不难想到当初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忽然变成许家最受宠的小妹，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老爷子也许能挡风遮雨，却挡不住流言蜚语。
如果许开光不回来还好，许开光一回来，这些记忆一下子全从许袭兰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这个岁数又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年纪，越想越生气，忍到今天爆发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
她这顿发泄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许开只是光默默地直视着许袭兰，将她的嘲讽和讽刺照单全收。半晌，等许袭兰发泄完了，穿着粗气休息时，他慢慢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他向来随身携带的刀具包。
“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么？”许袭兰见许开光一点反应都没有，竟然还不知道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东西，愈发生气。
“我知道我没和你打招呼是我的不对，”许开光一边掏东西一边道：“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许袭兰并没有因为许开光的道歉好受一点，反倒更加愤怒。
她刚想再竭尽全力用上更恶毒的词汇，突然，她的注意力被许开光从包里摸出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厚厚的信封。
“打开吧。”许开光轻声道，“这些是我一直想交给你的东西。”
许袭兰坐在前排，悄悄地望着许开光的侧脸。
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许袭兰忽然觉得，她这个哥哥似乎就和这条笔直的高速路一样，看不到尽头。
许开光给她的惊讶总是一波接着一波。
最开始她以为许开光是个在外面混不下去逃回家族的废物。
接着她以为许开光可能不是混不下去了，不过终于认识到许家的实力，回来抱大腿的小人。
可今天过后，她的认知又变了。能按着王家人头喝水的人肯定不会是废物也不是小人，甚至，连她最喜欢最服气的哥哥许麒麟估计也做不到许开光做的事。
但如果他已经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回来？他难道不知道他不会在许家受到欢迎么？
“好了，今天你要求的事我都做到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许开光也不看许袭兰，淡淡道。
许袭兰愣了愣，才想起来之前她承诺了什么。其实她承诺的时候，还真没想过兑现，她只是想把许开光骗出来好作弄他。
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后，她的打算已经有了变化。
想了想，她闷声道：“如果你想我帮你，你必须做一件事！”
许开光挑挑眉：“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许袭兰干脆道：“我之前也只答应帮你，可没答应一定完成。”
“……你说说看，”许开光顿了顿，声音一肃，“但我保证，这是最后……”
“我知道我知道，”许袭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女子汉说话一言九鼎。”
“说吧。”
“很简单，”说到这许袭兰深吸口气，盯住了许开光，“我要你向我道歉！”
“道歉？”许开光没想到许袭兰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虽然不是很难完成，但是他必须知道原因，“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许袭兰气鼓鼓道，“看着我的脸，想一想为什么？”
许开光一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紧急车道，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了许袭兰。
她皮肤白皙，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眼是标准的杏眼，里面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她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当得上空谷幽兰四个字。
盯着这张脸，许开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绝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张脸主人的事，不然他就该去看骨科了……
“想起来了么？”见许开光盯了半晌，却还是一言不发，让许袭兰越发气恼，“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见许袭兰生气的样子不似作伪，许开光皱起了眉头。
“想不起来了。”他坦然道：“不然你给我点提示？”
“你……”许袭兰又深吸两口气，胸前起伏不定，恨恨道：“好，那我就给你点提示！”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经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么？”
“朋友？”许开光想了想，他小时候在许家度过，生活很艰难，没有几个朋友，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叫秦朗，最后背叛了他。
“你还想不起来？”许袭兰瞪大了她那双凤眼，快要把她那张脸贴到许开光脸上去了。
许袭兰吐气如兰，发丝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味，可这一切都不是能勾起许开光记忆的东西。
终于，许袭兰像是豁出去了似的：“那这样呢？”她两只手努力把秀气的小脸拉大，瓜子脸变成了一张窝瓜脸，眼睛不得不眯起，十分好笑。
可看到这张脸，许开光回忆的闸门却开了一条缝，他记忆长河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浮了上来。
“你是……你是……”那个名字似乎已经到了喉咙眼，可就是叫不出来。
“对，就是我！”许袭兰却像是发现了希望似的，猛地点头，“就是我，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么？”
“你是……你是……”许开光绞尽脑汁，最后眼睛一亮，“你是狗蛋？”
呱呱，呱呱……乌鸦似乎从车顶飞过。
“谁是狗蛋啊！我不是狗蛋！”许袭兰已经出离愤怒了，“我是古尔丹！”
许开光似乎听到了乌鸦“咚”地一声头朝下落地的声音。
即使淡然如他，现在也很想说两句我是巫妖王之类的烂话。
“你忘了？”许袭兰见许开光一下子沉默，又急了，“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扎了个丸子头，然后你说……你说我的头发扎得太难看了，就像两根角，之后又说了些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就给我取了这个外号，说我脸色靑青，就像那个丑八怪。”
许袭兰这段话终于将许开光记忆的闸门撑开了，记忆涌了出来。
“你是狗蛋？”
“是古尔丹……算了，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许开光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声道：“的确是有狗蛋这么个人，可是你绝对不是！”他目光如电，盯着许袭兰冷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古尔丹……狗蛋啊！”许袭兰震惊地看着许开光。
“不可能！”许开光断然道，目光如电，刺破疑云，“狗蛋……是个男人！我还和他一起洗过澡！”
这几乎是无法反驳的证据，许开光虽然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但是他还记得，他和狗蛋洗过澡。他确定，狗蛋是个男人！
这个女孩当他是傻的？
“你……”许袭兰怔怔地看着许开光，半晌，忽然怒骂道：“你这个蠢货！”
“我是和你洗过澡，但我问你，我和你洗澡的时候，我脱过裤子么？”
许开光想了想，神情中出现一丝迟疑。
“你再想想，在你给我取这个破外号之前我的小名是什么？”
许开光仔细想了想……狗蛋的小名好像是阿蓝？阿男？还是……阿兰！
许开光脸色一变。
“你终于明白了？还冒充？我为什么要冒充一个名字那么蠢的家伙！”许袭兰越说越生气，越说越生气，“你这个蠢货走得时候一个招呼都不和我打，你什么意思？他们还骗我说你出国留学了，过几年就回来，结果四年又四年，四年又四年，都八年了，你才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跑回来！结果你还竟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许开光有些迟疑，但他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可是……我记得，狗蛋不姓许啊！他的父母是……许家的远房亲戚啊？”这也是他从来也没想过许袭兰会是他熟人的原因，他的朋友，没有一个姓许。
听到这话许袭兰竟然哽咽了一下，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这个大蠢货走了以后，没两年，爸爸和妈妈也在一场意外中走了，如果……如果不是爷爷收留了我，把我当作亲孙女养，我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你这个大蠢货！”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许开光顿时愣住了，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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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甩脑袋，现在不是说这些烂话的时候。
因为，这就是现实。
面对都要哭出来的许袭兰，许开光一个头两个大，为难道：“你别哭啊！”
“蠢货，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哭么？”许袭兰揉了揉眼睛，强行忍住后，讽刺地对许开光道：“我才不会因为一个蠢货哭！”
“你终于想起来了，蠢货？”
“你不想说点什么？”
“你不想为自己辩解么？说什么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之类的屁话。”
“还是你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也对，反正我对你而言，也就是个都记不清楚的外号罢了。”
她几乎将所有的情绪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了，用她能想到最狠的词语嘲讽着许开光。
最喜欢的哥哥一声招呼都不打离开，之后父母去世，虽然被和蔼可亲的爷爷收留，可观许开光如今的遭遇，不难想到当初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忽然变成许家最受宠的小妹，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老爷子也许能挡风遮雨，却挡不住流言蜚语。
如果许开光不回来还好，许开光一回来，这些记忆一下子全从许袭兰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这个岁数又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年纪，越想越生气，忍到今天爆发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
她这顿发泄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许开只是光默默地直视着许袭兰，将她的嘲讽和讽刺照单全收。半晌，等许袭兰发泄完了，穿着粗气休息时，他慢慢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他向来随身携带的刀具包。
“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么？”许袭兰见许开光一点反应都没有，竟然还不知道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东西，愈发生气。
“我知道我没和你打招呼是我的不对，”许开光一边掏东西一边道：“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许袭兰并没有因为许开光的道歉好受一点，反倒更加愤怒。
她刚想再竭尽全力用上更恶毒的词汇，突然，她的注意力被许开光从包里摸出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厚厚的信封。
“打开吧。”许开光轻声道，“这些是我一直想交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