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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该断不断,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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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什么要求?”赫连云露不满,完美的容颜掠过不耐烦:“本殿说的话,都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云峥有些难受:“不是,属下只是想陪着主子你。”

    赫连云露沉了脸:“本殿需要你陪?”

    云峥脸上顿时失了血色,下巴都紧绷了,他一张俊脸,此时,失落到像是失去了所有。

    “凌枫,把人带走。”

    没有给云峥说第二句话的机会,赫连云露冷着脸下了命令。

    赫连云露说要带走的人,凌枫敢留?哪怕对方是他的好兄弟,他也立刻把人带走了。

    ……

    人走后,北冥锡看向赫连云露。

    她只是笑笑:“该断不断,反受其害。”

    女人说话的调调,像是尘封多年的美酒,总是带着点勾人的尾音。

    回旋的尾音,又带着些许痴缠,些许惑人。

    北冥锡听着她的话,轻轻一嗤,暗有所指道:“原来,你也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执着了夏侯渊如此多年……为什么。

    ……

    瞳孔鄹然收缩,赫连云露表情一峻,朝着北冥锡看去。

    男人确是无辜的不能再无辜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句别有深意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但是她却知道,他在说她。

    他见过她对夏侯渊的失态,他见过的。

    心忽然酸涩了,用尽生命爱过的男人,就算是用尽所有力气坚强,也会……有伤口。

    他的话,仿佛一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对云峥那般残忍,和夏侯渊,又有什么区别。

    她能笑着说是为云峥好,用极端且有效的方式让他忘记自己。

    那她自己,却为什么在一再被作践的情况下,坚持了那么多年?

    赫连云露看不惯这个男人如此云淡风轻的嘲笑她,特别是在她心情起伏的时候。

    有些难堪,语气也锐利了几分。“你也不过是乘虚而入,北冥锡。你嘲笑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给我当见不光的情夫,你不卑微嘛?你为什么不放手,我的态度,不是在作践你嘛?你若真的对我动心,只不过,是在步我的后尘…

    …”

    乘虚而入四个字逼得男人原形毕露。

    步她后尘几个字,更是刺的他眼眸充血。

    她凭什么认为,她永远不会对他动心,他北冥锡就差到,只能成为她的疗伤品?她的男宠?

    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织线上,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光线背后,是他那仿若鬼魅的脸。

    诡谲的笑,荡漾在他的唇。

    碎发下深邃而幽静的眸,此刻荡漾着惊涛骇浪,可以撕碎一切的疯狂,一寸一寸染红了他的眸。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赫连云露,我就是喜欢用尽一切方式缠着你。

    有空子为什么不钻?

    能够纠缠你到死我为什么要中途放手?

    我就算是得不到你也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就是嫉妒,就是不开心,就是恨不得连死都拉你一起陪葬。

    我知道很多人想和你纠缠不休。

    岑鸠歌,战风染,今日你这心腹,甚至是无数我不知道的男人。

    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公平竞争?他们又凭什么敢和我公平竞争?

    我不折手段也罢,费尽心思也罢,我就是不放手,他们能奈我何?

    是你,是夏侯渊,你们都给了我乘虚而入的机会。

    对,你是喜欢他那么多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曾孤注一掷的喜欢你,那感情不亚于你喜欢夏侯渊时的疯癫。

    我不要做什么见鬼的替身,不要做影子,我要最你心里的唯一,做你的独一无二。

    你是我的猎物,我就算是卑微,也要耗死你。”

    ……

    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的狠,毒辣而又阴冷。

    能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那种。

    可偏偏这近似于威胁的话,是告白吧?

    心口荡漾着莫名的情绪,赫连云露感觉脚底板都有些发凉。同时又有点甜,那直白的话语,让她心头一滞。

    男人那跟恶狼有的一比的瞳孔,此时疯狂的让她不敢直视。

    “原来你那么恶毒啊。”她低声喃喃。

    听了她的话,男人更气了,离她很近的眸,刷的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黑暗到仿佛吞噬一切。

    “可是又有点霸气。”她踮起脚,终于抬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北冥锡。”

    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不过是那软糯的一句话。

    就让癫狂的男人气消了一大半,他冷着眼看着她,却掩饰不了那深藏的在意。

    “北冥锡,你试试看好不好,试试看能不能住进我的心里。”

    捂住心口处,赫连云露浅笑盈盈:“我很花心的,若是你要我只爱你一个,唔,很难。但如果是你,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你,是我亲手救的。”

    愿你,是我的救赎,北……冥……锡,你不是爱我嘛,让我看看,这爱,到底,有几分,够不够支撑我,从地狱里重生。

    赫连云露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仿佛,是在暗示自己。

    “你是我亲手救的,是该以身相许,如果是你,或许可以试试。”

    ……

    只是试试?

    北冥锡闻言,唇角凉薄的弯起,怎么会有一个花心到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女人。

    她就是吃定了他北冥锡这么狂妄的人,会对她小心翼翼,对她俯首称臣是吗。

    果不其然,他也就是被她吃的如此死。

    没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他甘心卑微如此。

    可笑。

    又,甘之如饴。

    ……

    “唔。”

    赫连云露忽然变了神色,四肢百骸忽然涌上了一股浓烈的疼痛感。

    冷汗瞬时间冒了出来。

    “好痛。”

    “哪里痛。”北冥锡抓住她的手,瞬时间把她揽入怀中,她浑身僵硬,被他抱在怀里,也忘记挣扎。

    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秒,低眸看着怀里的她,情绪剧烈的波动着。

    长指在她的额上轻触一秒,不烫,却很冰。

    他凝眉:“告诉我。”

    赫连云露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了半天,才敢说:“月事痛。”

    北冥锡曈昽一敛,幽幽的看着她,有些羞,又有些,气。

    “你竟然来月事了还敢喝酒!”

    执拗的男人,就这么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北冥锡你过分,你这时候还凶我?”她娇蛮的瞪着他,一副你再凶我试试的眼神。

    “我。”声音一哑,二十年没有哄过女人的男人,此时眼里烧起了火,又瞬间熄灭:“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面色平静,他倏地起身,高挑娇媚的她在他怀里,却显得娇小可人。

    北冥锡很高,高到凤鸣普通的门高,都快碰到他的头。

    大约只有一拳头的距离,他就要低头才能进。

    抱着她,他快步的出了酒肆。

    “朱雀。”他低声的唤着。

    赫连云露顿时不高兴了,赫然抬头,吃味的看着他:“你还记得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是你的人。”若不是,哪怕他的确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极好的听力,他也不会回忆一个女人。

    “才不是,是父皇的心腹。”

    她小声的低喃,他却听得很清楚,眸子微闪,他改变态度道:“那换个大夫。”

    “晚了。”赫连云露看着瞬间出现的朱雀,冷哼,果然是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视。

    “殿下。”朱雀附身:“属下在城南别苑准备了疗养药膳,还有……”

    朱雀没有说完,赫连云露就一口应下:“快去快去,管你准备了什么,只要有用就行,我快痛死了。”

    会痛经的女人,一定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痛起来,简直是撕心裂肺。

    看着面露忧色的北冥锡,赫连云露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衣袖,压着难耐的痛感,朝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新欢总比旧爱甜,果然~”

    轰的一声,男人的脑子便被她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玉手一滑,他搂紧了她的肩,轻贴着她的唇:“快痛死了还开这种玩笑,真是乐天到可以。赫连云露,希望我们初夜的时候,你还记得这句话,新欢总比旧爱甜……我有多甜,你会知道的。”

    靠!讨厌!

    ……

    ……

    “爷,凤鸣长公主和古越太子在一起,现在才离开酒肆。只是,离开的时候,是古越太子抱着凤鸣长公主走的。”

    清贵冷傲的男人坐在硬椅上,听闻这话,倏地站了起来,暴戾的看着禀告之人。

    抱着走?

    赫连云露……

    她真是……

    看着夏侯渊失去镇定,萧清绝邪气的勾了勾唇:“表哥,消消气。这在意料之中不是嘛,你不喜欢人家,还不准别人喜欢她了?”

    夏侯渊剑眉紧蹙,锋利霸气的眸从影卫身上挪来:“下去。”

    “是。”影卫快要被吓死了,一听见下去这个词,腿软的撤退。

    萧清绝嘴边笑意依旧,散漫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她从来都不是柔软可欺的性格,对你专情了这么多年,你该满足了。”他家小师妹啊,啧啧,没想到竟然是凤鸣长公主。真是……有趣。

    “从来?清绝,连你都认识她。”

    一直以为尽在掌握之中的女人,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不仅如此,他夏侯渊还被她,嗤之以鼻?简直是,笑话。萧清绝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的刺激着眼前的男人:“何止认识,那简直是……同床共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