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痛不欲生起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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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可是笔大买卖啊。”程钦边说，边接过鬼面人递来的白布，仔细比量着上面的章印，确认是淮华铭与他通信时所用的章印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急忙招呼阿宋坐下，“对了，你叫阿宋？全名是什么。”
阿宋轻声道，“就叫阿宋。若二当家心里膈应，也可认为我姓‘阿’，名‘宋’。”
“你真幽默。”程钦听言，大笑了几声，好奇问道，“当值夏季，天气炎热，为何要戴着厚实的面具？”
“貌丑，不宜见人。”阿宋如是答道，他突而举手在面具下方一挑，稍稍露出了下颌。在他展露的一点肌肤上，都布满了一道道细长的污黑裂痕。缩瘪干枯的嘴唇弯如镰刀，锋利刻薄，半张着，怎么也无法合拢。
阿宋的这副模样当真可怕诡异。饶是程钦这般残忍嗜血之人，都微微皱了眉。他不堪再视，尴尬的挪开视线，转移了话题，“不知郡守大人要这么多钩蕈做什么？三百麻袋的钩蕈，若为食用，可供整整一城的人用上半年了。”
阿宋戴好面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淮大人如何打算的，我怎可能知道？你也少猜量，只需说有货、还是没货。”
程钦见阿宋姿态居高，语言孤冷阴僻，像是难以相处的人。他又思及淮华铭对莲山匪盗的欺压管制，总觉得就连眼前的这小人物都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心生不爽。
程钦轻拍桌面，强行挤出满脸笑意，“三百麻袋的量有点多，莲山暂时没存货，得从外头运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莲山小住一段时间。等货一到，我再告诉你。”
“那就有劳二当家的了。”阿宋胡乱扯下腰间悬挂的酒壶，微微揭开面具，饮下数口，含糊问了一句，“难不成钩蕈还有其他生产之所？如此分散，二当家就不怕将钩蕈的配方泄露了出去？”
程钦的目光毫不避讳，“这有什么好怕的？好东西当然是得互相分享、多多益善！晚上我送点给你尝尝。只吃一口，便会浑身畅快。那滋味，真真让人欲仙欲死！”
“但我时常听说钩蕈上瘾者，易发疯发狂。”
“瞎扯！只要每月按时服用一定量，完全不会危及身体。”
阿宋淡淡一笑，“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那今晚我也试试。”
“哈哈，好。阿宋是个爽快的人，我喜欢！”
程钦挥了挥手，命下人去准备膳食。他正想和阿宋谈一谈钩蕈的价钱之事，却忽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石，安放于桌，“听闻二当家上月成亲了，这是一点绵薄心意。我还有一份礼物赠予二夫人，不知她在何处？”
程钦一瞅，心底有些不高兴，“你是贵客，必要好好招待。我的夫人厨艺好，我让她去厨房做饭了。”
阿宋闻言，轻轻颔首，不再追问。与程钦相谈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仆人陆续端菜上桌。总计八道菜，皆是肉食，红烧肉，炖骨肉，爆炒里脊等等。
阿宋嘴角含笑，早听闻莲山盛行食人肉，尤其是程钦。这一桌的肉怕都不是什么干净的肉，也不知是从谁的身上扒下来的。他想罢，不动声色的夹了一块肉入碗。
“人生有两件极乐的事，一是吃美食，二是玩美人。我今儿在牢中看见一奴隶，长得还不错。你赠我玉石，作为回礼，那奴隶就归你了！今晚就送过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多谢二当家。”
程钦满面堆砌而来的笑容，显得异常虚假，“不必谢，若非大人相助，莲山也不会有今日。日后也要劳烦淮大人多多关照了。”
他动了筷子，吃得无比畅快，满嘴油光。话也多了起来，砸吧砸吧道，“我们这儿啊，还有一道特有的美味，名为“肉拌菜苗”。做法是将生肉挂起，在下面放一盛满面粉和菜干调料的簸箕，生肉长蛆后会掉到面粉中。再将其和面捞起，油炸下，出锅即可食。口感嫩滑有嚼劲，味道销魂得很咧。”
“嗯。”
阿宋听着，完全心不在焉，草草扒两口饭，借着去茅房的借口从厅室里走了出来。厨房在厅室一侧，他路过时，听见里头传来的滴滴答答水声，心生疑虑。他走前数步，轻轻推开了厨房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抬眸，就看到耷拉在半空中的两条白净的腿。
目光往上移，只见一女子赤身裸体的悬挂在房梁上，面容青紫，已然死去多日，地上放着一个盛满面粉菜干的簸箕，有白花花的蛆虫不停在尸体内钻来钻去，不时掉落簸箕中。
阿宋霎时明白了程钦话中“她在厨房做饭”是什么意思。
女子五官面容与江家小姐江蕊的长相大致无二。阿宋暗忖，原来‘真江蕊’被程钦虏到莲山做了夫人。不过，他能在世间找到与江蕊如此相似之人掉包，不失为一种本事。
阿宋抓起酒壶饮了口酒，啧啧叹了几声。唇角绽放一个极其灿然的笑容，轻言，“真有个性，我喜欢。不知将程钦做成‘肉拌菜苗’会不会好吃？”
他冷哼一声，揶揄道，“粗皮糙肉的，肯定很难吃吧。”
阿宋若无其事的将厨房门合上，转身走回了厅室。
午膳结束后，程钦匆匆前去处理事务，任由阿宋一人在莲山四处溜达。
阿宋行遍莲山后，渐生怪异之心。莲山之上，一路走来，竟看不见一个匪盗。偌大之处，只杵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奴仆。
他又随意逛了逛，心中逐渐有了定论。看来、莲山匪盗并不只一个分支，眼前这个也许只是匪盗展现给朝廷看的幌子罢了。狡兔三窟，此话果真不假。
这程钦也是个怪胎。他能爬到莲山二当家这个位置，胸中必有城府，如若莲山真有问题，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人到处瞎逛？
阿宋琢磨道，他的时间并不多，若莲山早有根基，且势力蔓延深远，几日还真不能一网打尽，还是得先安静住下来，摸清底细？
阿宋逛到傍晚时分，才慢悠悠的去找程钦议事。
傍晚，天气不如白天的闷热，逐渐凉快下来，蝉鸣声源源不绝。弑魂牢内，阿九梦魇缠身，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梦中，他被一只巨大的怪物压住了身子，动弹不得，那怪物还伸出伸头舔着他的脸，又舔又亲，湿滑滑一片，发出一股恶臭。
“快点。”
一道声音闯入了他的梦境。
是谁在说话？
“你们谁先来？老子快憋不住了。”
怪物凶猛的嘶吼着，彻底卧在他的身体上，龇牙咧嘴，粗暴扯碎他的衣襟。
胸膛上猛然一凉。阿九霎时被惊醒。恍惚间对上一个男人狰狞的双目，四肢被厚实的大手钳住，一个男人压在他的身上，周围也都站着人。
他的牙齿在打颤，“放开我。”
男人笑道，“反正都要死了，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可以？”
“玩什么？”
“少装糊涂，前段时间我和玉蝶儿搞的时候，你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吧！要不是玉蝶儿护着你，哥们几个早将你办了。”
男人的手利索的在他身上游走着，又是嫌弃又是嘲笑，打打骂骂，话语不堪入耳。
阿九双眸一睁，扯动唇角。都怪他睡得太深，差点忘了，玉蝶已经离开了，他又是自己一个人了。这次，没有人会来帮他。
“这细皮嫩肉的，像个姑娘家。喂，听说你以前是天佑国的皇室，这是不是真的？不过玉蝶儿说的话也不太可信。”
“放开我...”
男子嬉笑道，“如果是真的，那老子岂不是玩了一个贵族？哈哈哈，赚大发了。”
寒流入心。阿九眸瞳放空，茫然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最初被抓捕时的光景，那时的他还有身为世子的高傲，倔强如顽石。
而如今，曾经的骄傲早就碎了一地，他捡起过，努力想拼凑，但又碎了，再拼凑，直到今日...再也拼不起来。终是落了个满身伤痕的结局。
没有尊严活着，如同草芥。
眼泪不知不觉沿着眼角流下，阿九突然嚎啕大哭，“放开我。”
他从未在人前哭过，这是第一次。不知怎的，心里就是难过得不行。
“哈哈，开玩笑呢，还没开始就哭了？”
阿九心中微颤，剧烈挣扎起来，手忽地挣脱了束缚，不经意间移至小腿上，摸到了绑在上头的匕首。他觳觫一震，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欲拔匕首，却因心中紧张，怎么也拔不出来。
身子又被重重压住，四肢扳开，成‘大’字形被按倒在地。
“放…开…我…”
阿九的声音喊哑，一把一把眼泪落下，喊到极处，从喉间咳出几口血。他的双眸黯淡无光，淡淡苦恨迂回其中。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明明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明明他后来一直本本分分、作为奴隶小心翼翼的活着。一个眼神，一点关怀，都曾让他欣喜不已。要说有什么错处，就只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现今乞求的不过是一块清凉之地。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压他？就因为他是弱者，所以活该被打骂侮辱？
原因只不过一句话，世道如此，弱者生来被奴役。
这该死的世道！
阿九嘴巴被牢牢捂住，衣服剥落，他拼命睁大双眸，将眼前六人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里。手指蜷缩又舒张，眉目染上悲凉。
“这家伙似乎想说什么。”
男子脱下裤子，拎起阿九的头发，对另一人说，“松开吧，等会我想听他叫，这样比较刺激。”
污秽的手从阿九嘴上移开，又有什么东西扯开裤带，钻入了他的褒裤里。
“你不是有话说么？怎么又安静下来了？”
阿九的头被抬高，肮脏的手指撬开贝齿，长驱而入。他没有哭泣，面无表情，不怒不言，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世间本无自由，本就是炼狱。苦苦煎熬，未果。孤注一掷也罢，他不想再如此窝囊。
阿九忽然眸光一闪，咧开嘴笑了。他未等男子反应过来，牙齿狠狠一咬，将那人的一小节指肉咬了下来，他摆动身子，用力嘶喊道，“你去死吧！”
“这么多？可是笔大买卖啊。”程钦边说，边接过鬼面人递来的白布，仔细比量着上面的章印，确认是淮华铭与他通信时所用的章印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急忙招呼阿宋坐下，“对了，你叫阿宋？全名是什么。”
阿宋轻声道，“就叫阿宋。若二当家心里膈应，也可认为我姓‘阿’，名‘宋’。”
“你真幽默。”程钦听言，大笑了几声，好奇问道，“当值夏季，天气炎热，为何要戴着厚实的面具？”
“貌丑，不宜见人。”阿宋如是答道，他突而举手在面具下方一挑，稍稍露出了下颌。在他展露的一点肌肤上，都布满了一道道细长的污黑裂痕。缩瘪干枯的嘴唇弯如镰刀，锋利刻薄，半张着，怎么也无法合拢。
阿宋的这副模样当真可怕诡异。饶是程钦这般残忍嗜血之人，都微微皱了眉。他不堪再视，尴尬的挪开视线，转移了话题，“不知郡守大人要这么多钩蕈做什么？三百麻袋的钩蕈，若为食用，可供整整一城的人用上半年了。”
阿宋戴好面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淮大人如何打算的，我怎可能知道？你也少猜量，只需说有货、还是没货。”
程钦见阿宋姿态居高，语言孤冷阴僻，像是难以相处的人。他又思及淮华铭对莲山匪盗的欺压管制，总觉得就连眼前的这小人物都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心生不爽。
程钦轻拍桌面，强行挤出满脸笑意，“三百麻袋的量有点多，莲山暂时没存货，得从外头运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莲山小住一段时间。等货一到，我再告诉你。”
“那就有劳二当家的了。”阿宋胡乱扯下腰间悬挂的酒壶，微微揭开面具，饮下数口，含糊问了一句，“难不成钩蕈还有其他生产之所？如此分散，二当家就不怕将钩蕈的配方泄露了出去？”
程钦的目光毫不避讳，“这有什么好怕的？好东西当然是得互相分享、多多益善！晚上我送点给你尝尝。只吃一口，便会浑身畅快。那滋味，真真让人欲仙欲死！”
“但我时常听说钩蕈上瘾者，易发疯发狂。”
“瞎扯！只要每月按时服用一定量，完全不会危及身体。”
阿宋淡淡一笑，“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那今晚我也试试。”
“哈哈，好。阿宋是个爽快的人，我喜欢！”
程钦挥了挥手，命下人去准备膳食。他正想和阿宋谈一谈钩蕈的价钱之事，却忽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石，安放于桌，“听闻二当家上月成亲了，这是一点绵薄心意。我还有一份礼物赠予二夫人，不知她在何处？”
程钦一瞅，心底有些不高兴，“你是贵客，必要好好招待。我的夫人厨艺好，我让她去厨房做饭了。”
阿宋闻言，轻轻颔首，不再追问。与程钦相谈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仆人陆续端菜上桌。总计八道菜，皆是肉食，红烧肉，炖骨肉，爆炒里脊等等。
阿宋嘴角含笑，早听闻莲山盛行食人肉，尤其是程钦。这一桌的肉怕都不是什么干净的肉，也不知是从谁的身上扒下来的。他想罢，不动声色的夹了一块肉入碗。
“人生有两件极乐的事，一是吃美食，二是玩美人。我今儿在牢中看见一奴隶，长得还不错。你赠我玉石，作为回礼，那奴隶就归你了！今晚就送过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多谢二当家。”
程钦满面堆砌而来的笑容，显得异常虚假，“不必谢，若非大人相助，莲山也不会有今日。日后也要劳烦淮大人多多关照了。”
他动了筷子，吃得无比畅快，满嘴油光。话也多了起来，砸吧砸吧道，“我们这儿啊，还有一道特有的美味，名为“肉拌菜苗”。做法是将生肉挂起，在下面放一盛满面粉和菜干调料的簸箕，生肉长蛆后会掉到面粉中。再将其和面捞起，油炸下，出锅即可食。口感嫩滑有嚼劲，味道销魂得很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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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宋听着，完全心不在焉，草草扒两口饭，借着去茅房的借口从厅室里走了出来。厨房在厅室一侧，他路过时，听见里头传来的滴滴答答水声，心生疑虑。他走前数步，轻轻推开了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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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宋霎时明白了程钦话中“她在厨房做饭”是什么意思。
女子五官面容与江家小姐江蕊的长相大致无二。阿宋暗忖，原来‘真江蕊’被程钦虏到莲山做了夫人。不过，他能在世间找到与江蕊如此相似之人掉包，不失为一种本事。
阿宋抓起酒壶饮了口酒，啧啧叹了几声。唇角绽放一个极其灿然的笑容，轻言，“真有个性，我喜欢。不知将程钦做成‘肉拌菜苗’会不会好吃？”
他冷哼一声，揶揄道，“粗皮糙肉的，肯定很难吃吧。”
阿宋若无其事的将厨房门合上，转身走回了厅室。
午膳结束后，程钦匆匆前去处理事务，任由阿宋一人在莲山四处溜达。
阿宋行遍莲山后，渐生怪异之心。莲山之上，一路走来，竟看不见一个匪盗。偌大之处，只杵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奴仆。
他又随意逛了逛，心中逐渐有了定论。看来、莲山匪盗并不只一个分支，眼前这个也许只是匪盗展现给朝廷看的幌子罢了。狡兔三窟，此话果真不假。
这程钦也是个怪胎。他能爬到莲山二当家这个位置，胸中必有城府，如若莲山真有问题，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人到处瞎逛？
阿宋琢磨道，他的时间并不多，若莲山早有根基，且势力蔓延深远，几日还真不能一网打尽，还是得先安静住下来，摸清底细？
阿宋逛到傍晚时分，才慢悠悠的去找程钦议事。
傍晚，天气不如白天的闷热，逐渐凉快下来，蝉鸣声源源不绝。弑魂牢内，阿九梦魇缠身，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梦中，他被一只巨大的怪物压住了身子，动弹不得，那怪物还伸出伸头舔着他的脸，又舔又亲，湿滑滑一片，发出一股恶臭。
“快点。”
一道声音闯入了他的梦境。
是谁在说话？
“你们谁先来？老子快憋不住了。”
怪物凶猛的嘶吼着，彻底卧在他的身体上，龇牙咧嘴，粗暴扯碎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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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牙齿在打颤，“放开我。”
男人笑道，“反正都要死了，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可以？”
“玩什么？”
“少装糊涂，前段时间我和玉蝶儿搞的时候，你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吧！要不是玉蝶儿护着你，哥们几个早将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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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男子嬉笑道，“如果是真的，那老子岂不是玩了一个贵族？哈哈哈，赚大发了。”
寒流入心。阿九眸瞳放空，茫然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最初被抓捕时的光景，那时的他还有身为世子的高傲，倔强如顽石。
而如今，曾经的骄傲早就碎了一地，他捡起过，努力想拼凑，但又碎了，再拼凑，直到今日...再也拼不起来。终是落了个满身伤痕的结局。
没有尊严活着，如同草芥。
眼泪不知不觉沿着眼角流下，阿九突然嚎啕大哭，“放开我。”
他从未在人前哭过，这是第一次。不知怎的，心里就是难过得不行。
“哈哈，开玩笑呢，还没开始就哭了？”
阿九心中微颤，剧烈挣扎起来，手忽地挣脱了束缚，不经意间移至小腿上，摸到了绑在上头的匕首。他觳觫一震，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欲拔匕首，却因心中紧张，怎么也拔不出来。
身子又被重重压住，四肢扳开，成‘大’字形被按倒在地。
“放…开…我…”
阿九的声音喊哑，一把一把眼泪落下，喊到极处，从喉间咳出几口血。他的双眸黯淡无光，淡淡苦恨迂回其中。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明明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明明他后来一直本本分分、作为奴隶小心翼翼的活着。一个眼神，一点关怀，都曾让他欣喜不已。要说有什么错处，就只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现今乞求的不过是一块清凉之地。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压他？就因为他是弱者，所以活该被打骂侮辱？
原因只不过一句话，世道如此，弱者生来被奴役。
这该死的世道！
阿九嘴巴被牢牢捂住，衣服剥落，他拼命睁大双眸，将眼前六人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里。手指蜷缩又舒张，眉目染上悲凉。
“这家伙似乎想说什么。”
男子脱下裤子，拎起阿九的头发，对另一人说，“松开吧，等会我想听他叫，这样比较刺激。”
污秽的手从阿九嘴上移开，又有什么东西扯开裤带，钻入了他的褒裤里。
“你不是有话说么？怎么又安静下来了？”
阿九的头被抬高，肮脏的手指撬开贝齿，长驱而入。他没有哭泣，面无表情，不怒不言，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世间本无自由，本就是炼狱。苦苦煎熬，未果。孤注一掷也罢，他不想再如此窝囊。
阿九忽然眸光一闪，咧开嘴笑了。他未等男子反应过来，牙齿狠狠一咬，将那人的一小节指肉咬了下来，他摆动身子，用力嘶喊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