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三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您购买花妖v章比例低于80%, 等72h或补订前文顺利阅读~

    讳信院是一年比一年热闹, 当今共有十二位皇子,最大的二十三, 最小的才两岁, 也听说明年便打算开蒙。

    如今出宫建府的, 只有大皇子陆麟和三皇子陆宣。二皇子是熙佳贵妃所出,四岁上就封了太子, 位居东宫。

    陆质是老四, 和大皇子一母同胞, 是先皇后所出。

    先皇后在皇帝的后宫待了六年,做了五年皇后。

    当时宫里接连夭折四个皇子,生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间的, 没活成一个。

    太后问责, 皇帝大怒, 以失职之罪废了皇后,贬为文妃——文家的女子,便称文妃。连封号尚且没有一个, 皇帝是一丝面子都没留。

    当时三皇子的生母,作为帝王对文家宠爱, 而被特昭进宫的文旋, 先皇后的亲妹妹,也因此受了牵连。登上嫔位没几日, 便被削为贵人。

    先皇后在妃位上生下陆质之后, 强撑了不到一年时间, 终是坚持不住,撒手去了。出殡前皇帝赐了她孝敬皇后的谥号,可到底是追封,不够尊贵。

    先皇后的母族文家也就此颓败,剩下宫里一个文贵人自身难保,连自己的儿子尚且见不到,遑论关照陆质和陆麟。

    皇宫里的太监宫女,最会的是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饶大皇子和四皇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皇帝对他们冷了,就没什么人会对他们热乎。

    好在宫里并不只有皇帝和熙佳贵妃两个主子。

    太后是不看人的,她只在乎皇家血脉是否平安。前两年出了那样的事,连着夭折了四个皇子,有她在,陆质和陆麟就算过得再不好,命是保得住的。

    两个人同文贵人的三皇子互相扶持,跌跌撞撞,才慢慢地在深宫里长大了。

    对皇子来说,过了吹一阵风都能要了命的敏感时期,剩下的都会简单很多。

    前朝大臣对小皇子不多在意,生了死了,总有那么多妃嫔源源不断的孕育着。但皇子一旦长大,就不再属于皇帝一个人,而是属于朝廷,属于这江山社稷。

    他们以后要辅佐东宫,拿出嫡系的威严来。宗室的眼睛也牢牢盯着,不会允许谁再折磨成了年的皇子。

    陆质却总觉得松不了那口气。先皇后一去,宫里的氛围是彻底冷落了嫡系皇子。他和大皇子陆麟是先皇后所出,自然首当其冲。

    再就是文家二妹文贵人膝下的三皇子陆宣,连出宫、建府、大婚一应事宜,都样样是宗室出面,皇帝没往里伸一下手。

    虽说这样才合祖宗礼法,却终究少了些父子情分。

    陆质对他的母妃没什么印象,从记事起,就是宫女嬷嬷们陪着他。稍大一些,小脑袋里终日思索的,是父皇为何总是对他那样冷淡。

    陆麟也从不主动对他说这些事,日子久了,陆质自己慢慢地明白了。身体里流着文家的一半血,大概就是他们兄弟三个的原罪。

    而当年文皇后之死,无论其里究竟是什么原因,□□就是那四个无辜夭折的皇子。

    所以陆质平生最厌恶有人在权势倾轧中拿孩子下手,要不是,要不是……

    “殿下,三殿下到了。”

    严裕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回了一句话,陆质才陡然回神。

    严裕安立刻跪下,道:“惊扰了殿下,奴才该死!”

    “无事。”

    陆质叫他起来,严裕安还是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

    出神太久,那么久远的事情,想起来太费心神。又缓了片刻,陆质才道:“是刚出年关的缘故?近几日讳信院都宽松的很,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的话,未到申时。”

    陆质点点头:“带三哥到书房伺候着,我即刻便来。”

    严裕安领了话退出去,陆质看紫容依然睡得很沉,连眼皮也不颤,哼都没哼哼一声,心里发笑。小花妖倦成这样,还满心想着要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紫容的头扶起来,另一只手托着紫容的腰,把自己的腿挪出来,轻轻将他在榻上换了个方向,又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

    暖阁的小榻下立着一面屏风,陆质把紫容抱到小榻最里面,又拿了一条黛青暗花纹的驼绒毯给他盖在身上才算完。

    没想盖了毯子,陆质刚一离了他,被移到枕上的紫容就在毯子里挣了挣,哼哼唧唧的要醒不醒的样子。

    陆质没办法,只好赶紧又靠过去,侧身躺在他旁边,轻轻拍着背哄,紫容才渐渐地又睡稳了。

    来回几次,终于他下了榻紫容也没反应了,陆质才让守在暖阁里的宫女给他换了衣服。

    等他出去,严裕安正在伺候陆宣喝茶。陆质走过去先告罪:“让皇兄久等,是陆质失礼了。”

    “和我就别那么多礼数,也是今日讳信院下学早。不过这个时辰……是我来的不巧?”

    陆宣脸色如常,还半真不假的开了陆质一个玩笑。

    “没有的事。”陆质摆摆手,走到陆宣旁边坐下,也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陆质来了,严裕安就赶紧宣宫女把备好的小菜酒水一应摆上来,然后全部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个,面对面坐在一张最多只容四人的描金紫檀花小桌上。

    陆质给陆宣和自己满了一杯,陆宣与他碰了碰酒杯,先仰头喝尽了,陆质又给他满上。

    陆宣两根手指头捏着酒杯,指尖发白,很用力的样子。

    桌上气氛凝滞起来,陆质清了清嗓子想开口,陆宣突然轻笑两声,道:“你是房里有人了?从前就没见你让绊住脚过。我说,严裕安这个老奴的嘴也忒紧了些,问他陆质大贵人忙什么呢,只说是在暖阁里,立时便来。再问就只知告罪。”

    陆质也笑,“奴才知道些什么,你别置他的气。”

    陆宣不答话,仍用两眼笑看着他。

    陆质鲜见的有些窘迫,饮尽了自己杯中酒,又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丝,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这两天病了,时刻要人陪着。”

    陆质语焉不详,兄弟房里的事,陆宣也不便细问,只说:“你也不小了,这些事情,虽说有嬷嬷们料理,可我知道你主意大,别人劝不动。但就算不想太早娶正妃,身边伺候的也不可短了,再怎么说,嫡系这一支,全指着你呢。”

    陆质略笑了笑,道:“我知道。”

    酒过半巡,两个人酒喝了不少,东扯西扯的话也说了很多,但都没往孩子的身上提,陆宣的脸色却确实比来的时候松快了些。

    陆质晃了晃酒壶,笑道:“行了,别喝了,吃点儿菜垫垫。”

    陆宣也笑,看着马上要到宫里下钥的时辰,便道:“我也该回了,家里不知道我还来你这儿,一会儿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