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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理, 孙道然没打算放过, 语气不依不饶地夸张起来:“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那套了?知不知道我刚才和老钟下注,赌她会不会上你的车!”

    江鹤繁眉梢一挑, “结果呢?”

    “当然是我赢啦!你还真他妈让她上你车了!我现在啊,就等着你把那‘车’字去掉。”孙道然嬉皮笑脸地晃着从老钟那赢回来的克罗心领针,对文字上耍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半晌, 江鹤繁才给了一个“哼”,不轻不重的一声有点解嘲的意思。

    这些年他见多了何风晚那样的女人, 有外貌的优势, 性格大多乖顺,善于施展手段, 其实很称男人的心。她们还葆有无敌青春和靓丽面孔, 要么挑座靠山嫁入豪门, 要么短期套现狠赚一笔。

    都是公平交易。

    只是, 哪一桩都跟他没关系。

    正好弟弟已经成家,这辈子他就算不结婚, 也不会有长辈的压力。

    至于何风晚?

    江鹤繁想起她醉倒在地毯上,红裙下光洁的长.腿,那个时候, 他不是没有反应的。那样浑金璞玉的人间尤物偏偏撞上他, 倒是要替她惋惜。

    “我认识你不少年头了, 还第一回看你这样, 她到底哪不一样?”及至雪茄燃尽, 孙道然还揪住不放,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追问。

    看来非给他一个答案不可。

    窗外下雨了,街景模糊富有颗粒感。江鹤繁沉吟片刻,说:“可能因为……她姓何吧。”

    “哦!”孙道然眼珠子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别说,她不仅姓何,名字里有个字也对得上。虽然不是那个‘婉’,而是那个‘晚’……”

    何婉。

    几年前,江鹤繁曾动用一切力量,寻找一个名叫何婉的人。

    说来好笑,世上怎么会有他找不到的人,哪怕死在公海的老鼠,他都有本事捞起来。然而那个何婉,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掘地三尺,全无半点存在过的痕迹。无端的,“何风晚”三个字触到他心底隐秘的弦,一件衣服权当对那时执着寻人的寄托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那样一个人,因为他全部线索仅仅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个名字。

    “你不会还在找吧?”孙道然斜眼看他。

    江鹤繁轻描淡写地说:“多半找不到了。”

    “找不到就别找啦!人啊,最怕钻牛角尖!你跟人家从没见过,两不相欠的!”

    “嗯,我心里有数。”

    “之后怎么打算?”

    “后天回国,准备去趟瑞士。”

    孙道然愈发奇怪,“去瑞士?”

    “俱乐部明年春天要挑战欧洲三大北壁,我年底忙,只能挑现在去给他们加油了,顺便陪着一块儿训练。”

    不抽烟喝酒,不和女人周旋的江鹤繁,闲暇时投资了一个户外俱乐部,聊作消遣。虽然是个坑,他一劲地往里砸钱,根本没指望挣回来。谁知这两年俱乐部里猛将辈出,今年成功登顶珠峰后,拉到不少广告,成员们一个个躁动起来,大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雀跃。

    这爱好太费时间,怕是更与女人无缘了。

    孙道然是不懂江鹤繁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怎么还有男人不愿享受情.欲。于是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说:“有女人就去睡,有钱就去赚。肆意人生,得快乐时且快乐。”

    江鹤繁仰面阖了眼,疲色尽显,以他对这位好友的了解,嗤笑:“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

    “何小姐的上空照。”

    “……就知道你不是个玩意儿。”

    “来看看嘛。”

    “不看。”

    “你不看,我就传到网上去啦?”

    江鹤繁睁眼。

    三寸彩照上,何风晚侧身站立,一臂横在胸.前遮去关键部位,另一只手勾起内.裤边缘。她后仰着回头,背脊弯出性.感的曲线,眯着眼,红唇微张,冲镜头做出挑.逗的表情。

    发型怪异,像顶着一朵炸开的蘑菇云。

    她面部线条极干净,鼻梁拉起整张脸的风味,眉骨与颧骨透着十足的高级感,使整张照片充满了清冷凝冻的美。

    江鹤繁问:“哪儿来的?”

    孙道然忙不迭地说:“何小姐以前的模特卡,这是翻拍的,原片太大了。”

    江鹤繁轻描淡写地扫了两眼,没什么情绪地还给他,说:“一般吧,你确定对我有用?”

    孙道然一怔,这小子竟敢质疑他的审美,打击他的自信?不情不愿地收起照片后,趁江鹤繁困极了在车上睡着,孙道然叨念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悄悄将照片塞进他的皮夹里层。

    *

    另一辆车上,何风晚裹着江鹤繁的斜纹外套,斜靠车后座,头搁在一边。羊毛衣料的触感柔软,覆盖敞了一整晚的肩膀手臂,有种安心的熨帖。

    全身都被烘暖了,变冷的血液回温,奔涌于漫无秩序的澎湃。

    车内香氛系统散发优雅的沉香木气味,何风晚没坐过这样的车,新奇地到处打量。后排空间宽敞,充斥着实木、浅色内饰和菱形皮革缝线。找到某个按键后,座椅下方的腿托缓缓升起,她惬意地伸直双腿。

    偶尔瞥见窗外路灯下细密的雨帘,行人撑开顶风的伞面,走得如泣如诉,她暗怀的愉悦随之升级。

    楼焕一路沉默地开车,困惑从后传来持续不断的动静,没忍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这微小的动作让何风晚捕捉到了,她正无聊,便狐媚地吊过眼梢,捏细嗓子问:“担心我啊?”

    楼焕不理她,假装没听见。

    何风晚不生气,心想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你知道吗?今晚我从洗手间出来,去走廊上打电话,发现你老板在偷听。但我没有戳破他,我猜物质太丰富的人精神上的需求多半和别人不一样,所谓怪癖嘛……”

    楼焕无动于衷,何风晚不气馁,继续说:“我听说过,有受人瞩目的女明星喜欢去超市偷东西,有德高望重的校长喜欢光顾红灯区,还有老板每晚通过家里的摄像头,偷窥司机和妻子的私情。这些都没办法用常理解释。”

    楼焕掀起眼皮,又看来一眼。

    见他上钩了,何风晚兴奋地坐直,稳住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可是不巧,那个和我通电话的朋友喜欢恶作剧,听说我参加了高规格的饭局,就调出他电脑的私藏,还调大了音量。走廊很安静,你老板就在我身后,听到那些声音,有点控制不住,手慢慢地……”

    “胡说!”

    “我说完了吗?”何风晚丢去一把眼刀,娇嗔地转了调子,“他手慢慢地托住我下巴,眼睛里有点情动的意思。然后啊……”看出楼焕的注意力全移过来,她不由轻笑,“然后他请我帮他,你猜我有没有帮?”

    究竟怎样帮,帮什么,已不用她点明。汽车一个急刹停下,楼焕恼怒地斥她:“不可能!请不要诋毁他的名声!”

    “可他确实中途出来过,你之后不是看到我和他一起的吗?怎么就不愿承认,他也会找不一样的刺激。”

    “因为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先生压抑太久,需要发泄,正好我在那。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女人。”

    “不可能!”

    “算了,你不信就不信,他也不可能事事都告诉你。”

    情急之下,楼焕冲口而出:“我就是知道,先生从没找过任何女人,他有他的原因。但这原因既非病痛,也不是同性恋,请你放尊重!”

    话音甫落,两人俱是一愣,脸上浮出受惊的表情。

    楼焕摘下眼镜,丧气地将脸埋入手弯,后悔居然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而对于何风晚,震惊过后,心里渐渐蓄起满足。

    早在露台花园她就看出,楼焕是一心护主的忠仆,想撬开他的嘴,得用些非常手段。过去由陈招财转给他的女人们,哪个不是争着抢着说好话,见她红口白牙地净往他老板身上泼污水,势必忍不了。

    说到底,楼焕太年轻气盛,她这样的也是头一遭碰到,再来一个就不管用了。

    好在何风晚套他的话没有别的用心,无非还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纯情的钻石王老五,当作八卦深挖一番罢了。于是她反去安抚:“你放一百个心,我连你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不会随便传闲话。”

    楼焕吃了亏,对她无论如何不肯多看一眼。他青着脸,猛踩油门一气开回她公寓底下。

    街灯撑开寂寥夜色,细小的雨丝淅淅沥沥飞过灯前,汇入暗涌的河道。

    何风晚踩着杂沓的步子晃进电梯,调不成调地哼起小曲。

    她心中充溢着无垠的快乐,不为击退姜洲龄,也不为得知受人仰视的陈招财竟然还是雏,只因手里捏紧的链条包,装有七位数的支票。

    进屋的时候,何风晚已经在考虑回国后的事。眼下她赚了一笔,是决计不能亏待自己的,还想撺掇成珠珠来做她的室友。她一个人太久,想找个伴了。

    小时候和哥哥看电视里的雪崩镜头,何风晚为那样磅礴的气势震叹。

    雪体剥离了附着的坡面,以摧毁一切的狂暴轰轰疾驰,似海面掀起的千顷巨浪,堆出浩渺烟涛。那是无数殉难者死前最后见到的画面,铺将在何风晚眼前,穷尽语言也道不出的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