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沈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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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答答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扬尘而去。严凝然立即就感觉到自己被死党抛弃了，眼泪不禁潸然泪下：“答答，混蛋！”
沈昀走到她面前，却看见她在哭，心中不解，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在街上哭很不雅观的。”
“可是答答走了……”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在华城1区别墅……”严凝然接过手帕，轻轻地擦着眼泪，“走路过去要很远的……”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沈昀不由得扑哧一笑，他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然后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昀打开车门，温柔地说：“上车吧。”
严凝然楞了楞，看着眼前的豪华加长型轿车，有些不敢相信，但却下意识地坐进了车内，沈昀坐在她的身边：“去华城1区。”
黑色轿车很平稳地走着，坐在中排的严凝然看不见车头，只好转过身去看车窗外的景，街道两旁皆有路人缓慢走过，表情舒缓而愉快，闹市之中有小女孩儿大口大口地吃着麻辣烫，小男孩穿着礼服站在一旁拿着纸巾，巴巴地看着小女孩儿。
突然一阵寒意涌进了她的脖颈，她无可避免地打了个喷嚏，刚想对沈昀说好尴尬时，却听见他轻柔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空调关了。”
司机没有答话，但过了一阵儿，车里却真的暖了起来。
“谢谢。”她的声音细弱蚊子。
“现在是七八月份，正在转季，是有些冷。”沈昀十分体谅地说道，“严小姐可否愿意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们下次好联系？”
严凝然一愣，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带着些企盼，也不忍拒绝，就报上了自己的号码：“不过有些时候我可能会看不见，因为我看书的时候会把手机静音。”
“严小姐爱看什么书？”沈昀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
“名著……还有侦探类……盗墓类……”她有些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你呢？”
“我看发明类、金融类和政治类。”
果然是男生，涉及到的领域的确不一样……严凝然吐了吐舌头，说：“听说你是发明家，那你能不能发明一种把讨厌的人变走的发明？”她想到了自己的后妈，如果有了这种发明，她一定第一个买下来，把韩晶晶变走！
谁知，沈昀的嘴角却抽搐了两下，有些勉强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答话。
严凝然正疑惑着，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以为自己认为他是个讨厌的人，诶哟，她怎么那么笨头笨脑的！连忙解释：“沈先生，你肯定误会了，我是问你有没有这个发明，可以让我后妈变走。”
“后妈？”沈昀又是一惊，这话题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嗯……是的。”严凝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蛮讨厌她的，这件事也解释不清，总之，如果有了这项发明，你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好的。”看着严凝然坚定又认真的神情，沈昀不禁笑了笑，真是个傻瓜，除了魔术，这世界上哪儿有让人变走的东西呢？而且魔术也只是暂时的，真傻，居然相信有这样的东西。不过傻傻地，倒透出一份可爱，让他忍不住想笑。
车停在了严凝然家的别墅前面，严凝然抬起头，看见自家别墅的窗口泛着暖暖的灯光，心中却是一片寒意，家里有人，眼前的这栋别墅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很不爽。
“到了。”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沈昀提醒道。
“嗯……”严凝然下了车，语气有些沮丧，沈昀也下了车，看向面前雄伟壮观的维多利亚式别墅，说，“你家挺漂亮，进去吧，小公主。”
沈昀的这一声小公主叫得严凝然心里一暖，可是她又哪里是什么小公主呢？她不过是住在城堡里的灰姑娘罢了。
“再见。”她对他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看着严凝然的背影，沈昀怔住了，她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又记起她刚才说的后妈之事，难道她后妈对她不好？他的心情也变差了一些，这样天使般的女孩，若是不能享受和答答一样的生活，那简直是可惜。
严凝然站在大门前，沉重地敲了敲门，她还以为自己玩的不算太晚，家里应该没人才对，现在有了人，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门被打开，老佣人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您赶紧进来，老爷正在发脾气！”
她的心跳立即漏了半拍，眼泪都快出来了，父亲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
“快进来吧。”看见严凝然发愣，老佣人杨阿姨一把就把她牵进了屋子里，“老爷，小姐回来了。”
严凝然硬着头皮走进金光闪闪的房子，看见父亲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柔软的镶着刺绣花纹的沙发上，表情十分严肃，而韩晶晶则幸灾乐祸地坐在另外一个单人沙发上，细细地品着茶。
像是刚刚发现她的存在，韩晶晶立即放下茶，惊愕地说：“诶哟，凝然，你终于回来啦，可把我和老爷急死了，你到底上哪里去了？诶哟，你这身上，怎么那么大的酒味？你去喝酒啦？这怎么能行呢？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晚回来，还跑出去喝酒呢？老爷，你看这……”
严凝然真想自己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架AK47，将韩晶晶的头爆掉。她只是这么一想，就听见父亲爆吼起来：“跪下！”
她吃惊地抬起头，对上父亲双眸中的怒火：“跪下！”
严凝然憋着气，忍了很久，终于跪在了父亲的面前。韩晶晶强忍着排山倒海的笑意，嘬了一口热咖啡，劝道：“老爷，你别太凶了，当心吓着凝然，凝然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不听话的，也许是今天听了我们的提议，要她嫁给陆浩明，所以才这样的，老爷，她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
“心情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心情不好？！”父亲的眉毛哗啦一下立了起来，样子十分搞笑，但严凝然却一点儿想笑的心情也没有。
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韩晶晶这个贱人却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个不停，让父亲的怒气加重。这下子，她不受到惩罚是不可能的了。
“严凝然，我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长大了出去鬼混的吗？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安排你走的哪一步不是在为你着想？让你嫁给陆浩明，的确是看重他的家底，但是总比你嫁给一个穷人好！你嫁给了一个穷人，他将来富了，必定要抛弃你这个糟糠之妻，若是不富裕，为了生活的琐事争吵不休，也必定会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我为了不让你走到这个地步，才替你选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你还不满意？看看你自己，什么都不会，哪儿有资格配得上人家陆浩明？只是陆浩明的父亲与我是世交，知根知底，才肯把你让做她的儿媳妇，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从明天开始，哪里也不许去！在家里好好地学习学习怎么做人！”
父亲的这一番话，说得竟是有些道理，她也深深地自责起来，可是不让她出去，这个条件太过分了，她说：“学礼仪学钢琴学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但每天必须要给我自由活动的时间，否则我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阿金什么区别？”
严毅一楞，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家养的金丝雀阿金，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她的办法可行，于是点了点头，说：“那好，我每天会批准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是一旦超过了这个时间你没有回来，门禁一日。”
“好！”严凝然得到了父亲的大赦，竟然有些感动起来，看来平日里自己得到的真是少之又少，父亲这样的施舍，她竟然会觉得感动。
上房间之前，严凝然恶狠狠地瞪了韩晶晶一眼，如果不是她从中挑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她严凝然总有一天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回到房间，她掏出手机把玩，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安全到家了么？”
是沈昀的，严凝然翻了个白眼，回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是看着我进家门的。”
过了一会儿，短信又回过来：“果真这么晚才看见，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安全’了吗？”
“安全了。”她回复道，“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好像要被门禁了。”
“真是遗憾，我手上正好有两张《猫》的剧场票，想让你去看的呢。”
《猫》的剧场票立即吸引了严凝然的注意，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看歌剧，《猫》她虽然看过，但百看不厌。严凝然在心中踌躇道，怎么办才好呢？她又不能出去？《猫》可是很长的，要不然她两天不出去，来换取这一次的机会？不，不行，她明天就得去找陆浩明，让他收回娶自己的事情。
于是，她只好无奈地回复道：“那真的是好可惜，等我门禁解除了再去看吧，唉。”
“好的，到时候我再约你，先忙，你早些睡，晚安。”
严凝然回了个晚安过去，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她突然想到窗台上的绳子还没收，连忙扑到窗台，却发现绳子已经被截断了。
该死的韩晶晶，一定是她发现了，所以才这样做的。严凝然往下看了一眼，她住在二楼，如果不借助绳子直接跳下去的话，不摔成肉泥，也要摔个骨折什么的。
韩晶晶简直太不是东西了，门禁就门禁了，连她的绳子也要收走！
一辆轿车刚好从她窗台的视角公路上飞驰而过，严凝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场景，那个结实瘦高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哈哈大笑着讽刺她：“就你最搞笑，不看你看谁？”
你才搞笑，你全家都搞笑！
她重新坐回电脑面前，无聊地看着贴吧，又看看漫画，手却不自觉地在百度搜索上打出了陆浩明这三个字来，然后在敲下回车键的那一刻，迅速出现了好多的网页，第一个网页则是陆浩明的新浪博客。她点开一看，发现他正用他自己的照片做头像，放大一看，这男人长得浓眉大眼，狭长的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嘴角扬起的微笑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寒意森森，这男人，太恐怖，长得这么妖孽，却不想是这般的冷漠阴森。
点开博客内容，没有一篇是原创的，都是一些转载的旅游美文，严凝然不禁对这男人唾之以鼻，看来肚子里是一点儿墨水都没有的，一篇原创的博客都不会写。她随意地点开了一个转载的博客，看见下面很多留言，都是些女人激动地表达对陆浩明爱意的留言，足足有几十万条，严凝然满脸黑线，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只不过是一篇转载的博客而已。
接下来的这个动作，让严凝然后悔了好几天，因为当她点开相册那两个字时，看见的不仅仅有陆浩明一个人的照片，还有他和无数个不同女人拥抱乃至亲吻的照片，多数是别人帮拍。
她冷汗涔涔，心想这家伙是在干嘛？把女人当猎物，他在狩猎吗？每一张照片都是正对着他的眼睛拍的，很显然，他是故意摆拍的，他的眼神中露出的痞子气让严凝然狠狠地皱眉，她用力关上了他的博客。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劲！不仅仅是个花边满天飞的男人，更是个爱炫耀的男人！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些相册下面的留言，依然是无数女人眼冒桃心，留言愿意做他无数个过客中的其中一个……
严凝然一阵反胃，恶狠狠地骂道：“这样的男人，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不如去死！”
她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量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她狠狠地皱眉，将匕首扔进抽屉：“身体是我的！凭什么要为了你自杀！陆浩明，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日，礼仪老师如期而来，是个中年的妇女，身材微微发福，举止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严凝然站在韩晶晶的面前，礼仪老师端坐在沙发上，柔软无比的沙发竟然一丝陷下去的痕迹都没有，再一看这中年老师，双手交叉放在大腿的中分，脸上带着优雅又僵硬的微笑，看着这老师，严凝然就非常难受。
“林老师，我们家凝然，就交给你了。”韩晶晶站起来，将凝然推到林老师的面前，低声说，“给林老师鞠躬。”
严凝然很不情愿地弯下腰去，给林老师鞠了个躬。
说完，答答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扬尘而去。严凝然立即就感觉到自己被死党抛弃了，眼泪不禁潸然泪下：“答答，混蛋！”
沈昀走到她面前，却看见她在哭，心中不解，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在街上哭很不雅观的。”
“可是答答走了……”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在华城1区别墅……”严凝然接过手帕，轻轻地擦着眼泪，“走路过去要很远的……”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沈昀不由得扑哧一笑，他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然后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昀打开车门，温柔地说：“上车吧。”
严凝然楞了楞，看着眼前的豪华加长型轿车，有些不敢相信，但却下意识地坐进了车内，沈昀坐在她的身边：“去华城1区。”
黑色轿车很平稳地走着，坐在中排的严凝然看不见车头，只好转过身去看车窗外的景，街道两旁皆有路人缓慢走过，表情舒缓而愉快，闹市之中有小女孩儿大口大口地吃着麻辣烫，小男孩穿着礼服站在一旁拿着纸巾，巴巴地看着小女孩儿。
突然一阵寒意涌进了她的脖颈，她无可避免地打了个喷嚏，刚想对沈昀说好尴尬时，却听见他轻柔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空调关了。”
司机没有答话，但过了一阵儿，车里却真的暖了起来。
“谢谢。”她的声音细弱蚊子。
“现在是七八月份，正在转季，是有些冷。”沈昀十分体谅地说道，“严小姐可否愿意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们下次好联系？”
严凝然一愣，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带着些企盼，也不忍拒绝，就报上了自己的号码：“不过有些时候我可能会看不见，因为我看书的时候会把手机静音。”
“严小姐爱看什么书？”沈昀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
“名著……还有侦探类……盗墓类……”她有些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你呢？”
“我看发明类、金融类和政治类。”
果然是男生，涉及到的领域的确不一样……严凝然吐了吐舌头，说：“听说你是发明家，那你能不能发明一种把讨厌的人变走的发明？”她想到了自己的后妈，如果有了这种发明，她一定第一个买下来，把韩晶晶变走！
谁知，沈昀的嘴角却抽搐了两下，有些勉强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答话。
严凝然正疑惑着，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以为自己认为他是个讨厌的人，诶哟，她怎么那么笨头笨脑的！连忙解释：“沈先生，你肯定误会了，我是问你有没有这个发明，可以让我后妈变走。”
“后妈？”沈昀又是一惊，这话题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嗯……是的。”严凝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蛮讨厌她的，这件事也解释不清，总之，如果有了这项发明，你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好的。”看着严凝然坚定又认真的神情，沈昀不禁笑了笑，真是个傻瓜，除了魔术，这世界上哪儿有让人变走的东西呢？而且魔术也只是暂时的，真傻，居然相信有这样的东西。不过傻傻地，倒透出一份可爱，让他忍不住想笑。
车停在了严凝然家的别墅前面，严凝然抬起头，看见自家别墅的窗口泛着暖暖的灯光，心中却是一片寒意，家里有人，眼前的这栋别墅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很不爽。
“到了。”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沈昀提醒道。
“嗯……”严凝然下了车，语气有些沮丧，沈昀也下了车，看向面前雄伟壮观的维多利亚式别墅，说，“你家挺漂亮，进去吧，小公主。”
沈昀的这一声小公主叫得严凝然心里一暖，可是她又哪里是什么小公主呢？她不过是住在城堡里的灰姑娘罢了。
“再见。”她对他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看着严凝然的背影，沈昀怔住了，她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又记起她刚才说的后妈之事，难道她后妈对她不好？他的心情也变差了一些，这样天使般的女孩，若是不能享受和答答一样的生活，那简直是可惜。
严凝然站在大门前，沉重地敲了敲门，她还以为自己玩的不算太晚，家里应该没人才对，现在有了人，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门被打开，老佣人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您赶紧进来，老爷正在发脾气！”
她的心跳立即漏了半拍，眼泪都快出来了，父亲发起脾气来，可是很恐怖的。
“快进来吧。”看见严凝然发愣，老佣人杨阿姨一把就把她牵进了屋子里，“老爷，小姐回来了。”
严凝然硬着头皮走进金光闪闪的房子，看见父亲如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柔软的镶着刺绣花纹的沙发上，表情十分严肃，而韩晶晶则幸灾乐祸地坐在另外一个单人沙发上，细细地品着茶。
像是刚刚发现她的存在，韩晶晶立即放下茶，惊愕地说：“诶哟，凝然，你终于回来啦，可把我和老爷急死了，你到底上哪里去了？诶哟，你这身上，怎么那么大的酒味？你去喝酒啦？这怎么能行呢？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晚回来，还跑出去喝酒呢？老爷，你看这……”
严凝然真想自己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架AK47，将韩晶晶的头爆掉。她只是这么一想，就听见父亲爆吼起来：“跪下！”
她吃惊地抬起头，对上父亲双眸中的怒火：“跪下！”
严凝然憋着气，忍了很久，终于跪在了父亲的面前。韩晶晶强忍着排山倒海的笑意，嘬了一口热咖啡，劝道：“老爷，你别太凶了，当心吓着凝然，凝然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不听话的，也许是今天听了我们的提议，要她嫁给陆浩明，所以才这样的，老爷，她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了。”
“心情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心情不好？！”父亲的眉毛哗啦一下立了起来，样子十分搞笑，但严凝然却一点儿想笑的心情也没有。
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韩晶晶这个贱人却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个不停，让父亲的怒气加重。这下子，她不受到惩罚是不可能的了。
“严凝然，我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长大了出去鬼混的吗？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安排你走的哪一步不是在为你着想？让你嫁给陆浩明，的确是看重他的家底，但是总比你嫁给一个穷人好！你嫁给了一个穷人，他将来富了，必定要抛弃你这个糟糠之妻，若是不富裕，为了生活的琐事争吵不休，也必定会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我为了不让你走到这个地步，才替你选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你还不满意？看看你自己，什么都不会，哪儿有资格配得上人家陆浩明？只是陆浩明的父亲与我是世交，知根知底，才肯把你让做她的儿媳妇，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从明天开始，哪里也不许去！在家里好好地学习学习怎么做人！”
父亲的这一番话，说得竟是有些道理，她也深深地自责起来，可是不让她出去，这个条件太过分了，她说：“学礼仪学钢琴学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但每天必须要给我自由活动的时间，否则我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阿金什么区别？”
严毅一楞，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家养的金丝雀阿金，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她的办法可行，于是点了点头，说：“那好，我每天会批准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是一旦超过了这个时间你没有回来，门禁一日。”
“好！”严凝然得到了父亲的大赦，竟然有些感动起来，看来平日里自己得到的真是少之又少，父亲这样的施舍，她竟然会觉得感动。
上房间之前，严凝然恶狠狠地瞪了韩晶晶一眼，如果不是她从中挑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她严凝然总有一天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回到房间，她掏出手机把玩，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安全到家了么？”
是沈昀的，严凝然翻了个白眼，回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是看着我进家门的。”
过了一会儿，短信又回过来：“果真这么晚才看见，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安全’了吗？”
“安全了。”她回复道，“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好像要被门禁了。”
“真是遗憾，我手上正好有两张《猫》的剧场票，想让你去看的呢。”
《猫》的剧场票立即吸引了严凝然的注意，她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看歌剧，《猫》她虽然看过，但百看不厌。严凝然在心中踌躇道，怎么办才好呢？她又不能出去？《猫》可是很长的，要不然她两天不出去，来换取这一次的机会？不，不行，她明天就得去找陆浩明，让他收回娶自己的事情。
于是，她只好无奈地回复道：“那真的是好可惜，等我门禁解除了再去看吧，唉。”
“好的，到时候我再约你，先忙，你早些睡，晚安。”
严凝然回了个晚安过去，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她突然想到窗台上的绳子还没收，连忙扑到窗台，却发现绳子已经被截断了。
该死的韩晶晶，一定是她发现了，所以才这样做的。严凝然往下看了一眼，她住在二楼，如果不借助绳子直接跳下去的话，不摔成肉泥，也要摔个骨折什么的。
韩晶晶简直太不是东西了，门禁就门禁了，连她的绳子也要收走！
一辆轿车刚好从她窗台的视角公路上飞驰而过，严凝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场景，那个结实瘦高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哈哈大笑着讽刺她：“就你最搞笑，不看你看谁？”
你才搞笑，你全家都搞笑！
她重新坐回电脑面前，无聊地看着贴吧，又看看漫画，手却不自觉地在百度搜索上打出了陆浩明这三个字来，然后在敲下回车键的那一刻，迅速出现了好多的网页，第一个网页则是陆浩明的新浪博客。她点开一看，发现他正用他自己的照片做头像，放大一看，这男人长得浓眉大眼，狭长的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嘴角扬起的微笑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寒意森森，这男人，太恐怖，长得这么妖孽，却不想是这般的冷漠阴森。
点开博客内容，没有一篇是原创的，都是一些转载的旅游美文，严凝然不禁对这男人唾之以鼻，看来肚子里是一点儿墨水都没有的，一篇原创的博客都不会写。她随意地点开了一个转载的博客，看见下面很多留言，都是些女人激动地表达对陆浩明爱意的留言，足足有几十万条，严凝然满脸黑线，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只不过是一篇转载的博客而已。
接下来的这个动作，让严凝然后悔了好几天，因为当她点开相册那两个字时，看见的不仅仅有陆浩明一个人的照片，还有他和无数个不同女人拥抱乃至亲吻的照片，多数是别人帮拍。
她冷汗涔涔，心想这家伙是在干嘛？把女人当猎物，他在狩猎吗？每一张照片都是正对着他的眼睛拍的，很显然，他是故意摆拍的，他的眼神中露出的痞子气让严凝然狠狠地皱眉，她用力关上了他的博客。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劲！不仅仅是个花边满天飞的男人，更是个爱炫耀的男人！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些相册下面的留言，依然是无数女人眼冒桃心，留言愿意做他无数个过客中的其中一个……
严凝然一阵反胃，恶狠狠地骂道：“这样的男人，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不如去死！”
她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量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她狠狠地皱眉，将匕首扔进抽屉：“身体是我的！凭什么要为了你自杀！陆浩明，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日，礼仪老师如期而来，是个中年的妇女，身材微微发福，举止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严凝然站在韩晶晶的面前，礼仪老师端坐在沙发上，柔软无比的沙发竟然一丝陷下去的痕迹都没有，再一看这中年老师，双手交叉放在大腿的中分，脸上带着优雅又僵硬的微笑，看着这老师，严凝然就非常难受。
“林老师，我们家凝然，就交给你了。”韩晶晶站起来，将凝然推到林老师的面前，低声说，“给林老师鞠躬。”
严凝然很不情愿地弯下腰去，给林老师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