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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好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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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正是风起云涌,海面上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何力躺着觉得无味,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何力醒了过来。房间的灯光都关着,随眼看看茶几上的手机,发现铃声来自于卧室。

    应该是文静的手机在响,可她怎么不接电话?睡着了?铃声持续了十几秒,没有人接听自然就停了,也许这个电话她不想接听吧。

    何力点支烟,静静地看向窗外。海风不知什么时候早停了,厚重的云层已经散开,一轮皎洁的上玄月悬挂在高空,洒下清冷的光辉,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水波不兴,犹如一面平放的镜子,静静地铺开在人世间。

    好美!何力的心中异常的平静,痴迷地看着窗外。直到手指传来灼痛,才清醒过来。想起傍晚文静沮丧的表情,这样美的夜景自己岂能独享?

    看看腕表,还不到凌晨时分,还是叫她起来吧。起身走了过去,看到紧闭的房门又停下了脚步。推开这扇门,就会看到女神的春睡图,那该是怎样的一副旋旎?

    何力心中一热,就这样冲进女神的房,甚至……爬上女神的床?摇摇头,何力自己先吓了一跳,我就这么龌蹉?跨度太大,难免会扯着蛋。冒然唐突了佳人,依文静的性子,很可能会给自己赏一脚,那很有可能就成了赵东建第二!

    手离开们把手,何力脸上坏坏地一笑,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嗯,不同意?难道怕我是来爬床的?稍等了几秒,何力的调皮劲占了上分,手搭上们把手,猛然拧开:“姐……咦……?”

    人呢?床上却空空如也,哪有女神的影子?难道在隔壁?何力依次打开另两间卧室,仍然没有看到文静的身影。

    “姐,在吗?”整个房间没有丝毫的回应,何力心中一惊,这都快凌晨了,不会出事了吧?

    何力冲到窗边,抓起手机,哆嗦着拨打电话:“李大,文总不见了,你在哪里?”

    “文总在1号海滩,你放心,我和赵三正悄悄跟着她呢。”

    “你们继续跟着,我马上下来。”

    何力拍拍胸腹,松了口气。我的亲姐啊,你吓死宝宝了。想想外面天凉,抓起一条浴巾就开门跑下楼。

    等气喘吁吁赶到1号海滩,李大和赵三从夜色中冒了出来。

    “人呢?怎么不打我电话?出了意外我让你俩跳海。”

    李大指指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何力看过去,上面缩着一个孤单弱小的身影。心中不由一疼,肯定冻着了。

    李大看何力脸色不善,一脸的委屈:“我俩在车里抽烟闲聊呢,看到文总一个人走过,担心出意外就跟过来了。力哥,你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气着文总了,我给你说,追女孩子要……”

    “滚……”

    何力撒腿就走,赵三上前一把拉住他:“力哥,你脚上还是纸拖。”

    赵三脱下自己的沙滩鞋,打赤脚站在海滩上。何力抬脚甩掉纸拖,换上赵三的沙滩鞋就走向海礁方向。

    李大看赵三又抢了先,气恼之下想了想,又阴阴地笑了:“三弟,马牌打得不错,可惜,你那鞋也敢给力哥穿。”

    赵三得意地撇撇嘴:“羡慕嫉妒恨吧。”

    李大不屑地翘起嘴角:“你今晚洗脚了吗?”

    “没有啊。”赵三随口应道,略一想,黑脸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何力走到文静身边,把浴巾轻轻披在那羸弱的肩头,然后挨着文静坐下:“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都吓死了。”

    模糊的夜色中,文静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缩成一团,静静地看着大海,没有搭理他。

    何力不明就理,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拉进自己怀中,侧脸凝神看去,文静白皙的脸颊上竟然满是泪痕。

    “姐,你别吓我,怎么了?你说话呀!”

    “唔……”文静头抵进何力的胸膛,默默抽泣起来。

    “姐,不怕,我在呢!”何力紧紧把文静搂进怀中,吻着她的秀发,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文静慢慢平静了下来,轻轻推开何力,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子中又有了雾气:“小力,姐……好舍不得你!”

    何力心神一震,两人之间的一幕幕往昔,如火山激情喷涌:“姐,我……爱你!”低头逼近娇艳的红唇,略一碰触,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良久,何力抬起头,爱怜地盯一眼喘息不定的娇容,闭上眼又低下头,嘴唇却吻到一只柔荑上,嗯?

    文静一手推开何力,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眸,脸上却冷若冰霜:“我……不爱你!”

    何力呆若木鸡,瞪大眼睛看着文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爱……我?你……”

    刚才的意乱情迷中,文静的回应,热烈而主动,令何力心神俱醉,明明……她是喜欢的。

    文静默默站起,深深叹口气,神态愈发冷淡:“我只能是你的姐,否则……姐弟也不用做了。”

    不理会呆滞的何力,文静平静地转身,很快融入漆黑的夜色中。良久,何力才平复下来,苦涩地看着平静的海面,泪水却怎么也压不住,簌簌滑落下来。

    擦去泪水,心中终究不甘。何力狠狠踢掉脚上的沙滩鞋,光着脚走在凹凸不平的礁石上,脚底如刀割般的痛感阵阵袭来,反而让他心里舒坦了许多。也不管脚底淡淡的血迹,径直一路走回了公寓楼。

    李大和赵三铁青着脸,从黑夜里闪了出来。赵三嘴唇都哆嗦了:“怪我,我不应该让力哥换我的鞋。”

    李大点点头,深以为然:“你那鞋味太大,几乎都带毒性了。你看力哥宁愿光脚流血,也不愿受害啊!”

    何力回到楼上,文静正在房门口站着,钥匙还在何力手上,她自然进不去。

    何力忙开了门进来,文静一言不发就进了卧室,很快关上了门。两人之间竟如此生分了!闷闷地去洗手间冲干净脚上的血迹,去另外的卧室睡了。

    第二天凌晨,天气又好转了,天上的云层都散开了。何力知道今早会有日出的景观,心中一动,上前敲了敲文静的房门。

    文静眼睛红红的,显然昨夜也没有休息好,看到何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事?”

    何力心中一疼:“姐,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好……吧。”

    文静再也不好违逆何力的热情,换了身长袖运动出来。何力牵起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只管向外走。

    等到了海边,仿佛人都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海滩上到处都是游客。何力拉着文静登上一处海岸的高处,挤到最前面。

    “来这里干什么?”文静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看看日出,会给我们带来一年的好运。”似乎昨夜的不快,何力已经忘记了,上前揽住文静的腰。

    我们啊……文静斜低下头,扫一眼腰跨的大手,心中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去吧。抬头看着远处的海天交接之处,一丝火红渐渐露出了海平面。

    哗……,海岸上的人群一阵骚动。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一轮圆圆的火红仿佛是从海水中跳了出来,跃上海面,将万丈光芒和温暖洒向人间。

    “姐,真美啊,多想一辈子这样陪着你看日出。”

    真……美?美的是这片日出的海景吧!此情此景,文静心中莫名地涌出感动,许多事一刹那间,似乎就放下了。

    多想对着眼前的大海大喊:小力,我也……爱你!

    “不就是看日出么,还能看一辈子啊,我有那好命么?”出口的话语却是口是心非。

    何力手里紧了紧,一只手直指着天空的太阳:“我刚才默默许愿了,我们一定能的!”

    哦,太阳是神么,还能对着许愿了?感觉头顶的秀发上有热热地气息抵着,又来了,你想吃了我呀?文静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小力,你的心我一直都懂,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何力身子一颤,绕到文静对面,紧紧地拥抱着她:“姐,多长时间都行,我等你!”

    文静本能地往外挣了挣,却挣不开,被胸前异常的温暖触动,自己的身子也软了,娇羞地用额头轻轻蹭蹭:“你……真傻!”

    有游客不时看过来,文静娇羞地轻推开何力:“回吧,我饿了。”

    何力点点头,牵着玉手走下海岸,漫步走上海边的沙滩。

    “呀!”文静皱皱眉头,弯下腰脱下沙滩鞋,扶着何力的胳膊,把沾进鞋里的沙子倒掉。

    沙滩距离岸边还有不短的路程,何力想了想,嘴角调皮地翘起,背身蹲下,回头拍拍肩膀:“丫头,来,我背你走!”

    丫头!这……

    文静被这陌生的称呼惊着了,虽然我比你小,但也是姐啊。看看何力蹲着也显伟岸的身躯,有点跃跃欲试。背着我走,哈,也行,别压趴下就好。

    文静走过去俯在何力背上,双手紧紧抓在何力肩膀:“开路吧。”

    何力双手后伸分别扶住文静的腿弯,轻松地站起来,耳畔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吹得脸颊痒痒地。文静却后悔了,这也贴得太紧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何力得意地笑了:“丫头,晚了。上了我的背,你一辈子就别想下来。”

    “……”

    上当了,文静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默默伏在何力肩膀上当起了鸵鸟。